《七零年代卖丹药》末末丘

5、第 5 章

　　“这药真的管用？”
　　这药可不便宜，小半月的药量花了他快三个月的工钱，要不是媳妇叮嘱他一定要买齐，他是真舍不得花这钱。

　　谢长富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凑齐药，为了这药他正事儿都差点没办成。

　　媳妇之前的药他偷偷喝过一回，又苦又涩，还直让人犯恶心，不想让媳妇再受这苦，他犹豫着说道：“要不咱别喝药了吧？就这样也挺好的，铁蛋铁牛他们挺不错的，咱就当自己孩子看呗！”

　　听着丈夫提起那两个侄子，玉霞白了他一眼。

　　那两娃被妯娌宠得没边，脏话谎话连篇，她才不乐意拿他们当儿子养。

　　更何况她看和妯娌相互看不顺眼，拿钱养她儿子，她说不定还要在背后说她傻！

　　“这次的不一样，这是乔妹子给我开的药，她祖上可是有人在宫里当过差！”玉霞喜滋滋地接过药喝下。

　　果然跟婆婆端给她的药不一样，这药虽苦，却回甘，喝完嘴里还有一阵奇异的芳香，一碗下肚，小腹暖洋洋的，像是有股热气在四肢来回走动似的。

　　“乔妹子？”谢长富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对啊，长星媳妇，乔宓。”

　　谢长富挺大汉子嗓子都吓尖了，抖着手忙拦下媳妇喝了一半的药，“你不怕她下毒害你啊？”

　　这两人以前见面说不上两句话，最近听媳妇频频提起，知道两人是好了，但不知道两人这么好啊！

　　玉霞差点没被他碰撒了药，抡起拳头锤他：“乔妹子才不会下毒害我，人家那是真有本事，一摸我手就知道我哪病了，把我的症状说得是一点不差！”

　　她把乔宓的话重复给谢长富听，听说媳妇儿积毒成害，他魂都吓没了，又是自责让她吃了那么些苦药，又是心疼她为了生孩子这么折腾自己，当下红了眼。

　　“我们去市里医院治病，县里治不好就去省城，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的病治好！”

　　“我不去！乔妹子就是在治我的病！她连我掉过一个孩子都能说得上来，还能说出公社医生都断不明白的病，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她？”说着就想喝药。

　　谢长富把着药不让她入嘴，又听两人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又掉了，像是当头一棒敲得他头脑昏昏沉沉，好赖还记得媳妇要喝药，他忍着心痛道：“那也不能吃她开的药啊，我知道她是好心，可她那么年轻，又没正经看过病，万一开错药了怎么办？”

　　“开错了药我也认！”

　　玉霞不管，她就是要喝，谢长富犟得跟头驴一样，想着拦不住媳妇儿，要是有事儿他还不如跟着一道走了呢！他从玉霞手里抢过剩下的半碗一口干了。

　　药被谢长富喝了一半，玉霞气得挠他的脸，又怕他出事，忙跺脚跑去找乔宓。

　　下了工，一家人的晚饭还是在外面吃，长薇的手艺不错，拌的野菜爽口入味。

　　吃完饭，大家排队等洗澡的间隙在外面吹着晚风说话，谢右军被别家请去吃饭帮忙，许秀芝用扇子拍打虫子。

　　“我这工离不开人，明天你们小妹要去县里办点事儿，要不明天你们歇歇，跟长薇一道去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许秀芝做婆婆是比较公道的，女儿媳妇都当成自家人，不会明着偏爱谁。

　　“还真有桩事儿。”赵月莲想了想，开口道：“昨天壮壮从山上搬下来根东西，我不认得是什么，还让他扔出去，被王顺看见了，他老爹在药材铺里当过学徒，他说指不定是什么药材，我又给捡了回来，要真是药材还能去县里换两个钱！”

　　她又让壮壮去房里把那东西搬出来，壮壮哼哧哼哧抬着个黑漆漆的东西放在大家面前。

　　那东西黑褐色，外形像粗壮的树根，乔宓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块有些年头的何首乌，修仙界叫做赤敛。

　　“这东西还是药材？我好像挖沟渠的时候看到过。”谢长林有些眼熟。

　　“说不定还真能让大嫂换着钱。”乔宓单手抚着下巴，“这是何首乌，可补益精血、生须发、强筋骨、补肝肾，药材铺应该会收这东西。”

　　“真能卖钱？”赵月莲越看这东西越值钱，还真让她家壮壮捡着了。

　　“我知道哪里还有！”壮壮听说这是好东西，眼睛发亮，恨不得现在就去山上把这东西挖光。

　　“老二媳妇儿是城里人，说不定见这东西，那你们明天就带到药材铺里问问价，要是能卖上价，明天回来就让壮壮带着你们去山上找这东西。”许秀芝说道，能换到钱最好，带着去县里也不费事。

　　“明天我也去，她们三个女的遇上点事吓都吓傻了。”谢长星漫不经心拈了片叶子在转。

　　明知他是想去县里玩，许秀芝还真有点不放心。

　　长星这话不假，当初他和二儿媳认识就是因为遇见二儿媳被俩个混混痞子歪缠。

　　这到了县里，三个女的遇上点事儿真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

　　“我也想去！”谢长林赶紧报名，“我还有两本书要还给县里同学。”

　　谢长林是谢家唯一念到高中的，其他几个念到初中就不念了。

　　“妈......”大哥谢长荣刚张口就被他妈打断。

　　“他们想去，我勉强做得了主，你想去，得找你爸。”许秀芝倒不是偏心小的，大儿子他爸对他要求严些，毕竟是长子，是要顶门立户的。

　　“不是我想去，妈，我是问要不要我去跟王哥说说把明天把驴车借给我家用用，客车不好等，她们几个走到县里得走多久。”

　　谢长荣无奈地说，他的活也走不开好不好，虽然......真的挺想去。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的，不然他借给别家了！”
　　.......
　　谢长星今晚实在找不到借口去长林那儿睡了。

　　估计是他天天以端午尿床作为借口，许秀芝以为小孙子夜里没带好，今天把端午领到自己屋里睡了。

　　闹了快半月，他以为怎么着乔宓的气也消了。

　　听见脚步声，他调整好姿态，靠在桌旁，对着灯光，拿了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旧书，假模假样看着。

　　乔宓洗完澡，梳着头发从外面进来，打眼一看，这人还没走。

　　他拿本小学语文书看啥呢？不是说好了初中肄业吗？难道小学也没念好？

　　谢长星目光从书上移到她身上，乔宓披着一头柔顺丝滑的乌发，莹白的小脸，红润的嘴唇，挺翘的鼻子，往上是一双澄清通透的美目。

　　喉咙突然有些干，眼神有点发飘。

　　正想把他轰出去，外面传来了玉霞嫂子喊人的声音，乔宓开门出去，果然是她。

　　院外还站着个方脸高个的汉子，是玉霞的丈夫谢长富，谢长星没出五服的堂哥。

　　玉霞嫂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抖着声道：“乔妹子，这么晚打扰你了，我是真的着急，你给我的药长富他也喝了！不会有事吧？”

　　她自己就是乱吃药吃出的毛病，就怕丈夫也吃出毛病。

　　“你丈夫以前也天天喝你婆婆给的药？”

　　玉霞趁着没人早跟她坦白了，原来她积毒是因为她婆婆天天给她炖补药，就盼着她怀个孩子。

　　没想到这玉霞婆婆难得有意识，知道没娃两个都得治。

　　“不是......”玉霞有点难为情，“他不懂，怕你给的药不对，以为会喝出事儿，要跟我一起喝......”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乔宓恍悟，原来是怕她的药有毒。

　　她看了一眼站在院外的谢长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在修界连头低阶的幼兽都能把他吞了吃了。

　　不过这个普通男人敢为媳妇喝毒药，她还挺佩服。

　　“不碍事。”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了藏着一丝羡慕，垂下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那是排毒的药，吃一点不碍事的，但是他吃了你的药量就会不足，效果没那么好。”

　　“那可不能让他瞎吃，这药可贵了，回头我藏起来偷偷喝。”得了乔宓的准话，玉霞就放下心来，“谢谢你啊妹子，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长星从房里晃晃悠悠靠过来，玉霞以为他是要叫乔宓回房，打扰了小两口休息，她忙说：“你快回房歇着吧，我这就回去了。”

　　看着院外的谢长富扶着她走出去老远，乔宓才收回幽幽目光。

　　“你还会开方子治人？”谢长星低头凝视她。

　　“何止会开方子救人，下药毒人我也会。”她悠悠道，“还不走留这干嘛？”

　　说着把他一推，门“砰”一声关上，连屋里油灯也被吹灭了。

　　他皱着浓眉站了好一会儿，还没消气？

　　“二哥？你咋又来了？”长林被他哥挤到床里边，差点压到壮壮胳膊。

　　“你二嫂晚上睡觉扯呼。”谢长星霸道地抢过枕头。

　　壮壮无语地翻了个身，他宁愿相信他二叔在扯淡，也不相信二婶会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