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卖丹药》末末丘

2、第 2 章

　　活动了几圈，这副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睡多了有些体虚，可惜她换了十八种引气入体的姿势，都不能此地感受到半点灵气。

　　罢了，留着条小命就算不错了，不能就修炼就不能吧。

　　将院子前前后后查看一圈回来，就见几个结伴的姑娘们从自家门前走过。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圆脸姑娘挎着篮子隔着栅栏招呼自己，“二嫂，上山去啊！”

　　乔宓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她是大伯家小闺女，自己就是她口中的“二嫂”，整好她也想出去瞧瞧，忙招呼道：“哎，就来。”

　　顺手拎个井边的竹篮子，牵上端午，关了院门就迎了上去。

　　谢长英惊怪平日心高气傲自己的二嫂居然搭理自己了，旁边的吴向红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不高兴地努嘴小声道：“喊乔妖精干嘛？她又不稀罕跟我们走一块。”

　　乔妖精可不是她给起的外号，私底下姑娘们都这么叫，这乔宓长得就跟妖精似的，看了一眼就让人丢了魂儿。

　　“她好歹是我二嫂，看见了不喊人多不好意思……”她也懊恼咋就一时嘴快招惹上这个脾气大的二嫂。

　　乔宓耳力敏锐，听见她们的话权当不知，原身本就三年不上工，被好事之人传成远近闻名的懒媳妇儿。

　　想她上辈子不过区区一个元婴炼丹师还被传成杀人不眨眼的邪修魔头，这几个姑娘的念叨也不值当她在心头计较了。

　　“家里这么十来口人，口粮是不够吃的，上山寻些野菜蘑菇糊弄糊弄肚子。”她笑道。

　　这一笑光辉灿烂，午后阳光照耀下，美得熠熠生辉，活像个会勾人魂的小妖精。

　　“可不是，菌子野菜只能糊弄糊弄肚子，以前你还说我们尽挖些猪食找不自在呢！”说话的对方是个早她一年嫁过来的知青，叫方青。

　　与乔宓的娇纵能作不同，方青一嫁过来就跟姑娘媳妇们处得极好，手脚也麻利勤快，对比得乔宓处处不如她。

　　原身看不惯方青假模假样，遇见了总会相互刺挠几句，梁子就这么不轻不重地结下了。

　　“可不，为了我家小端午，我也只能吃吃猪食填填肚子咯！”乔宓刮着端午的鼻子轻轻道，原身确实不太会说话得罪人，先借端午化解几分敌意。

　　端午从来没听过母亲这样轻柔的话，羞涩起来，两只耳朵通红，几个姑娘都跑过来逗他，只有刚才开口的方青轻轻“哼”了一声。

　　后山离得不远，她们没真正进到山里去，只在山脚附近的林子里捡捡蘑菇。

　　“长星媳妇从来没去过山里吧？你采这样的，没毒，你手边的绿色菌子可不兴采，那个吃了要出事的。”齐耳短发的玉霞嫂子提醒道，她举着一朵黄色的玉耳蘑菇递给乔宓，她得看着点，这蘑菇采回去她秀芝婶一家都要吃呢，要真有毒一家都得遭殃。

　　乔宓接过蘑菇，跟玉霞嫂子道谢，“我知道呢，嫂子！”

　　眼见着她往篮子扔里的两颗都是无毒的蘑菇，玉霞嫂子没再管她，低头只顾采自己的了。

　　近来雨水较少，山脚的蘑菇并不多，何况一波又一波的姑娘媳妇日日来采，几人采的蘑菇都盖不住篮底，又摘了大半篮野菜覆在上面。

　　瞅着篮里面的三瓜两枣，乔宓犯了愁，想到中午喝的那碗稀菜粥，和原身记忆里那硬邦邦的黑馍，不禁迎风凌乱。

　　她乔宓重活一回，可不是要来过苦日子的！

　　说来也巧，一只灰兔“蹭”地从她眼中掠过，几个姑娘纷纷放下篮子追赶，这兔子像是存心戏弄人似的，左躲右躲，有好几次姑娘们分明都快碰到它了，它又飞快窜出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荆棘丛里。

　　方青正扶着腰大口喘气，累的不行，转眼瞥见乔宓弯腰捡起几颗石头，一脸认真地掂了掂。

　　哟，乔妖精是准备用石头砸兔子呢？她挑着细眉，拿捏好嘲讽表情，等着看笑话。

　　乔宓手中的石头已经“咻”地一声投出去，正巧砸到了兔子脑袋上，估计是力气太小，兔子短暂停了两秒，还没等到她跑到跟前，它晃晃悠悠又窜了一大截。

　　只见又一颗石头从她手中飞出，那石头就像长了眼一样直奔兔子脑袋，这次兔子卧在地上不动了。

　　等她提起兔子耳朵，小端午非常适时地拍手又跳又叫“妈妈抓兔子！”

　　谢长英被这一手镇住，她这整天在家里窝着的二嫂居然扔石头扔得这么准？那动作，利落得仿佛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侠。

　　“二嫂，你就用两颗石头就抓到了兔子？你咋做到的？太厉害了吧！”

　　乔宓不在意地摆摆手，“小时候跟着哥姐用弹弓打麻雀，可能我准头比较足，运气又好，才砸到这只兔子。”

　　“那也是准的没边儿了！”玉霞嫂子说道。

　　几个姑娘想起刚才乔宓丢石子的样子，心底产生丝丝崇拜感觉，总觉得扔石头的乔宓有种独特的气质，整个人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见者有份，等我回去扒了兔皮，一人拎一条兔腿回去？”面对姑娘们的星星眼，她难得有点羞涩。

　　“那怎么行，这是二嫂自己抓的兔子，我们怎么好觍着脸要。再说一只兔子也没多少肉，我们五个人一人分条腿还剩啥？二嫂你自己个儿带回去，加点土豆白菜炖上一锅，我二叔二嫂也能多吃两口肉。”

　　谢长英不占这个便宜其他人就更不好意占了，都纷纷表示让乔宓带回去吃。

　　方青没看成笑话，在一侧酸酸道：“人家有那么一手，以后想吃肉了就来山里一趟，总归是不会少了肉吃！”

　　“方知青说的对，今天确实是天晚了，回去还要做饭就不进山了，下次再一起来，我多抓几只大家分着吃。”乔宓接话道，她也不想分肉，家里那么多人，分了谁都吃不着。

　　谢长英忙挎上乔宓的胳膊：“那可说好了，下次喊你上山可不兴不来！”

　　乔宓应下，姑娘们的圈子最好进，打听事情也简单方便。

　　将兔子扔进篮子里，玉霞嫂子又贡献了几把野菜，让她把兔子盖住，免得遇到人眼红。

　　回来的路上气氛比来时和谐多了，几个姑娘还拾了石子学着乔宓的样子到处砸，也想练成飞石砸兔子的“神技”。

　　几人说说笑笑下了山，约好了日后一起上山，在谢家院前分开走。

　　进了院门，两个不满十岁的丫头正在喂鸡扫院，还有个七八岁的黑小子趴在地上玩弹珠，这是大哥跟前的双胞胎闺女大萍二萍跟儿子壮壮。

　　大萍长相随谢家人，长眉大眼鹅蛋脸，二萍的长相随大嫂赵月莲，圆眼圆唇银盘脸，壮壮似的黑炭小子，也不是知道他是天生肤黑还是趴在地上蹭的。

　　三人穿着约莫是大人淘汰下来的黑布衣裤，上面缝好几个布丁，鞋子磨损的也不成样子。

　　俩丫头和小子见乔宓提着个篮子，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喊道：“二婶。”

　　乔宓朝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谢家的孩子其实教养都挺好，不管心里喜不喜欢，遇上了都会很规矩的打招呼。

　　大萍二萍诧异今天二婶居然出去了，还带了筐野菜回来，这可是二婶嫁过来三年的头一回。

　　小端午见到他壮哥，兴奋地跑过去跟他分享乔宓打了兔子的事儿：“妈妈打兔子！用石头砸的哦！”

　　兔子？
　　二婶上山看见兔子了？

　　壮壮心头的困惑还没问出口，就见乔宓从半篮子野菜里扒拉出来一只半死不活的灰兔子！

　　真的抓到兔子了！
　　回想以前吃兔肉的经历，壮壮吞了一大口口水，收了弹珠围过来看兔子。

　　乔宓对直溜溜盯着兔子的侄子侄女试探说道：“我不会做兔肉，要不等你爷你奶下工回来在做？”

　　多久都没沾到荤腥的大萍摇摇头，不赞同道：“二婶，这兔子要炖，等我爷奶回来再做就炖不烂了，我去生火烧水！”

　　二萍跑厨房里，扒拉出几个土豆，坐在小马扎上碎瓷片刮皮。谢家人多，一人夹两块肉就没了，放点土豆还能多沾点荤味。

　　乔宓挑挑眉，得了，两丫头都干活了，她也给自己找个活，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试试锋利度，准备兔子给扒皮拆解了。

　　一扭头看小端午瞪着圆眼准备看她干活，她有点不忍心他看到这种场面，哄着端午说：“去厨房里帮姐姐鼓风。”

　　哄走了小端午，壮壮又在旁边瞪着大眼等杀兔，“二婶，你弄吧，我不怕！”

　　乔宓手起刀落，极快处理了兔肉。没几分钟，她将兔子扒皮拆解完了，堆了一小盆子的肉。

　　哼着小调把肉端进了厨房，大萍已经将水烧好了，但她不知道怎么做兔肉，原身做的菜水平也不行，索性还是把兔肉放着等人回来。

　　几个孩子干着急，看向二婶的眼神有那么丝恨铁不成钢，想早点吃又不会做，只能跑去院门口焦急地等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