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神的驯服方法》千帆越尽

39、不是人类也不是灵体

　　“咳咳咳。”楚九歌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两声：“哎，我居然没事。啧，老天爷都在帮我呢！”说着，楚九歌又对思翼的脸颊上手了。
　　思翼轻拍开楚九歌捏着他右脸颊的爪子，面无表情的转身，朝树桩正面的位置走去。
　　“不说话，不说话你也逃不掉。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你还发了誓。”看思翼不回答，楚九歌狗皮膏药一般贴在思翼身后，一路碎碎念。
　　“哎呀，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呢！”思翼仍然不作回应。
　　本着缺德到底的原则，楚九歌小嘴不停：“哎，都是命啊！最终钱是我的，灵神也是我的。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楚九歌边说边笑，比中了大奖还得意。
　　思翼在出事之前的位置坐下，重新挑了个桃子啃起来。
　　“每一周，你至少得抽一天时间来接我下班！”
　　“每个节日你都得给我准备惊喜。”
　　“陪我逛街的时候，我买东西，你刷卡。”
　　“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得帮我提包包。”
　　楚九歌叽叽喳喳的在思翼耳边吵闹个不停。一只手默默的爬上了楚九歌的手腕，拉她坐下。思翼看着楚九歌，直到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看？”
　　“男朋友不可以看女朋友？嗯？”
　　楚九歌本来已经够害羞了，所以才会不停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思翼这句话彻底让她害臊了：“你想看就看。”楚九歌还在逞强。可是她躲闪的眼神还是没有躲过思翼的法眼。
　　“呵！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你有本事别害羞啊。”说着思翼越发专注的盯着楚九歌：“女朋友？今后给男朋友做饭，就不要收钱了吧？”
　　“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这是之前签订的合同。”楚九歌瞬间换了副嘴脸，一整个小财迷的模样。思翼被逗乐了：“随你吧，逗你玩呢。”
　　楚九歌瘪了瘪嘴，有些不满道：“今后别拿钱开玩笑，我穷怕了。”
　　“好！”思翼笑得有些灿烂，语气里满是宠溺。
　　灵神这前后情绪态度的变化太大，楚九歌有些混乱。管他三七二十一，楚九歌的标准模式就是先吐槽了再说后话：“喔嚯，变脸比翻书还快。有些灵神怕是忘了，刚刚是谁端着架子一副冰山脸，这会儿装什么关系好。啐！”
　　就算是害羞，也是那个千金不换的贪财、戏精、偶尔冷静时时鬼马的楚九歌。思翼被楚九歌的吐槽逗乐了：“我之前冷脸也是逗你玩呢！”
　　“逗我玩儿很有成就感吗？”
　　“嗯。”
　　思翼其实并没有因为楚九歌的“乘人之危”而不开心。只是他的担忧更甚，所以影响了外放的情绪。
　　炼灵石摆在断崖下万万年，炼雾、猢狲树树灵带来的幻影，那些在灵神思翼脑子里固有的规律，伴随着楚九歌的到来，全部打破了。
　　今天就算是灵神自己，他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抓住小女孩递来的枪杆，况且还是在幻影消失之后。
　　虽然不像徒灵一般频繁的呆在这里，可是思翼来这里的次数也不下千百次，从来没有和幻影里的人或事物发生交集的情况发生。
　　思翼情绪复杂的看着楚九歌，他在心里猜想眼前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楚九歌被盯得越发不自在，干脆别过头不看思翼。
　　没有谁先开口说话，忽的就冷场里。思翼默默的啃着手里的桃子。
　　难得放松，楚九歌挨着思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背靠着猢狲树被斩断的树桩，抬头看星星。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小女生的叽喳，思翼疑惑转头，第一次看见了这么安静的楚九歌。顺着楚九歌的目光，思翼抬头，也看见了头顶的星星点点。
　　时间已经快凌晨4点，星空从明亮走向黯淡。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森林里的虫鸣显得十分清楚悦耳。
　　思翼的左臂贴着楚九右臂，体温无法穿透厚重的衣服，但是他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挨紧的手臂传来的压迫感。就这样安静坐着，看星光褪色，思翼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
　　“楚九歌。”
　　“嗯？”
　　“你说点什么。你突然这么安静，我不适应。”
　　“为什么不是你说。”
　　思翼停顿了片刻，终于开口：“其实你想把你的奖金骗回去这些小心思，我早就发现了。”
　　“不重要了，你现在都是我的了。”楚九歌回答得坦荡。
　　“呵，你脸皮可真厚。”
　　“你应该感到荣幸。在你之前，我还没有在哪个谁面前这么真实过。”
　　“谢谢你看得起我喔。”
　　“不谢。喔，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个问题。”楚九歌向右转头看向了思翼。
　　“你问。”
　　“我觉得现在的你跟我第一次见到的你好像是两个不同的灵神。你怕不是假的吧？”
　　思翼嗤笑一声，看着楚九歌困惑的模样，他更想笑了：“罢了，告诉你吧。你记得之前我和你还有凡吾在山庄碰到那夜吗？那时候你闻到的奇怪的味道，其实是我们灵域的一种叫蓝鸟的植物。它释放出的物质能够让灵神灵力尽失，灵识回到本我状态。”
　　“抢答！这道题我会。意思是，那个东西让你卸下了伪装，成为了真正的你！所以灵神你的本质是现在这种二傻二傻的模样，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那种睿智光鲜高冷的模样。”
　　“会不会说话呢！”
　　“始于颜值果然都不靠谱。”楚九歌叹息一声，没了兴致，也不理会思翼，一个人开始继续看星星。
　　“喔嚯！你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咯！”思翼暴走：“你倒是说啊，我哪里不好……”
　　这次换思翼不停的叭叭叭，楚九歌小声偷笑，直到她睡着，思翼都没有停止。
　　因为工作习惯，6点半的时候，楚九歌准时醒了。身边思翼安静的坐着，没有睡也没有说话，只是让出了肩膀，任由睡着的楚九歌靠着。
　　“天亮了。下山吗？”
　　“走吧。”等楚九歌起身后，思翼才缓缓站起来。看楚九歌打算原路返回，思翼一把拉住了她：“这边。”
　　跟着思翼走了不到十分钟，一条大路出现在眼前。楚九歌人都傻了：“有大路你不走！你带我穿越森林。”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你就想整我！”有人被气到咆哮。
　　思翼笑了，确实是想恶搞一下某人，但是嘴上怎么会承认：“怎么会！你看这条路走下去，正好能看到日出。昨天晚上那条小路可以看到蝴蝶。这都是我精心安排的结果。”
　　“懒得理你。”
　　一人一灵神打打闹闹，一路玩笑。
　　楚九歌跟思翼的身影刚刚消失，两人之前呆过的位置，徒灵的身形慢慢显现了出来。
　　“你怎么看？”
　　“一，她本来就是灵体；二，幻境里业火燃尽了她的躯壳，她成为了灵体；三…”树灵的声音从徒灵手里的藤杖处传了出来。
　　“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灵体。”徒灵插了一句
　　“嗯。”
　　听到树灵的肯定，徒灵沉默了片刻。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似笑又似哭的疯狂神情：“呵，呵呵，哈哈哈哈！造，末日要来了。哈哈哈哈，我要亲眼看着你的世界覆灭。”
　　“嗯，是该让这一切结束了。”树灵的声音幽幽传来。
　　“思翼的灵力，刚刚为了救楚九歌怕是已经耗尽了吧。”徒灵冷笑了一声：“通知李，给思翼使点绊子，吓吓楚九歌。麻瓜的炼狱魔方也可以提上日程了。能不毁掉思翼的心石就让他记起一些事情那是最好。”
　　“好，本来我还安排了李想办法做局耗尽思翼灵力，没想到他会为了救楚九歌自己跳进炼雾，真是千算万算不如天一划。”树灵没有实体，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显得此刻的画面异常的诡异。
　　“反而是这样，才有意思呢。高贵的有爱的物种，深情不自知，既然以为自己骨子里和我们留着一眼肮脏的血液！”说着，徒灵笑了，他笑得放肆，几近癫狂。
　　“徒灵，冷静。”
　　周一，楚九歌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红人的感觉。得益于思翼没头脑的“应援”，和之前凡吾的免费影票，公司的同事现在都给楚九歌打上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标签。好处是大家难得的对楚九歌和善起来，坏的是，八卦留言正在加载中…
　　“上周正式官宣，今天就有人收到花喔！”小小张特别的殷勤，她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放在了楚九歌的工位办公桌上：“虞美人，包装得好美。”小小张一脸羡慕的感慨了一句。
　　楚九歌也很震惊：“我的？”
　　“对啊！我刚刚打卡，送花小哥说的收花人楚九歌，我就顺道给你带进来了呀。不用感谢我。”
　　心里有一丝甜蜜，也有一些疑惑：思翼这也太上道了吧！楚九歌不想自己的喜悦太过明显，她绷着脸面，故作冷静的看了花一眼，然后捡起了花束正中的那张留言卡。
　　-罂粟：死亡之恋。有罪的爱，必须被审判。-
　　粉红色的卡片，整洁的卡面，字的下方有几滴红色的印记，像是滴落的血液。
　　“这花，怎么这么像罂粟！”
　　“李姐，这是虞美人，长见识了吧！这两种花确实很像。”
　　“可是！”李姐还想说话，却再次被小小张打断：“哪有可是，这市面上怎么会有罂粟卖吗…”
　　两人的对话楚九歌已经听不进去，她悄悄的合上了手里的卡片，藏进了裤兜——是谁？恶作剧？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