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神的驯服方法》千帆越尽

38、遗愿成真

　　思翼脸上的阴郁慢慢散开，取而代之是一抹无奈的微笑：“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灵神您先请，反正您比我先走。听遗言，也得我听你的比较有意义。这个炼雾又烧不到我这里，万一我逃出生天了，还能帮你实现未了的遗愿。”
　　“呵，谁给你说的我会死？”思翼彻底换了副脸色，一脸的得意洋洋。
　　这次换楚九歌懵了：“不是你说的这个黑雾会吞噬灵体的吗！”
　　“我是灵神，我可以以灵识的状态存在，也可以随时随地幻化出灵体。炼雾把我的灵体吞噬得一干二净才好呢，我的灵识就可以逃出炼雾的拘役了。但是你，啧啧啧……”说到这里，思翼故弄玄虚的顿了顿，而后又一脸同情的看向楚九歌：“真是个小可怜呢！”
　　楚九歌当场黑了脸：“我就知道，跟着你就不会有好事！所以底下那颗炼灵石其实是你们灵神放在那的？”
　　“不然呢？你以为徒灵会闲到每天替猢狲树砍枝丫吗！炼灵石不仅能抑制猢狲树灵体的生长，还会阻断树灵灵识的膨胀。喔，忘了告诉你了，其他的灵体都是灵体主宰灵识。只有我们灵神是灵识主宰灵体。所以炼雾束缚得了我们，却杀不死我们。这可能就是我们作为灵神与一般灵体的不同吧！”
　　看着思翼得意的模样，楚九歌也不气恼：“罢了！如果我真的活不了，也无所谓。”
　　“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思翼疑惑。
　　“哎，如果我现在有遗愿，你真的会帮我实现吗？”楚九歌停止了玩笑，眼神难得的认真起来。
　　“嗯，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思翼刚刚才嘲笑过楚九歌的嘴脸，此刻很是配合的严肃起来。
　　楚九歌沉思了片刻，直接说道：“这样吧，你发誓，你现在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你说什么？”思翼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以为你会让我把你的中奖款还给你。这不像你啊！”
　　“你看吧，其实灵神您还是挺了解我的。可是，我都要死了，我要钱有什么用呢。但是如果你现在答应当我的男朋友，至少证明我死之前脱单了呀！”说到这里，楚九歌向上探直了身子，她收紧了环绕着思翼脖颈的双手，嘴唇贴着对方的右耳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思翼的身体有些僵硬，难得有几分钟的不知所措。
　　看思翼没有回答，楚九歌稍微后仰，不再紧紧的搂着思翼。看对方的身体放松了些，楚九歌轻笑出声：“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们逃脱了，你又是我男朋友了，那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了吗？”说完，她还冲思翼眨了眨眼，一副狡猾模样。
　　思翼仍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皱着眉，有些愣神的看着楚九歌。
　　楚九歌再次向前探直了上半身，保持和思翼平视的位置，右手轻轻勾了勾对方的耳朵：“怎么不回应，你怕了吗？活了万万年的灵神，抽出一两年的时间交一个女朋友的胆子都没有吗？”
　　“我们灵神的情感里，没有你们人类拥有的爱。”思翼的眼神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失落也有遗憾。
　　原本把玩着思翼耳发的手，慢慢停止了动作：“你是怕你不会爱上我？”楚九歌微微低头，等她再次抬头迎上思翼双目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大笑，笑到肩膀微微颤抖。
　　思翼皱着眉头，但是他没有打断楚九歌，也没有要求楚九歌不要乱动。
　　“灵神，你以为我们人类那些谈恋爱的情侣会走在一起，是因为相爱吗？当然我不否认有些确实是因为遇见了真爱。”说到这里，楚九歌的话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
　　“楚九歌？你是怎么做到见我第一面就爱上我的。”
　　“你怎么知道？”楚九歌有些难以置信。
　　“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们灵神可以闻到情绪的味道。你第一次来我的大殿，我就知道了。”
　　“呵，错了。其实可能更早！在我本人到锁灵谷之前，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会梦到锁灵谷，梦里也会看见你。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就对你有了想法。”
　　“你们人类为什么会爱上别人？”
　　“这我怎么知道，这是本能。”
　　“那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始于颜值吧！你以为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吗？你看，就是这么肤浅！”楚九歌认真的看着思翼，向他表明自己这句回答是自己经过思考后的结果。
　　“可是。”思翼迟疑了片刻：“可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也无所谓吗？”
　　楚九歌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思翼：“爱是什么？爱是一种感觉，你感觉你爱我，和你怎么对待我，是完全的两回事。灵神思翼，如果你做我的男朋友，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只需要像一个男朋友对待女朋友那样对待我就行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如果做了你的男朋友，我不会爱，我该怎么对待你？”思翼有些迟疑。
　　“那这样吧！如果你能做到，在你的内心坚信，我对你来说是你遇到的所有人类里最特别的存在，那我就承认这是你对我有爱的表现。”
　　“还能这样吗？”
　　“你不是担心自己不懂爱吗？人类的本质是自私的动物，我也一样。我不需要你爱我，我只需要你给我爱的感觉就行了。每个人对爱的感觉的解读是不同的，所以，我对你来说，算是特别的存在吗？”
　　思翼眼里，此时认真注视着自己的楚九歌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他的脸有些发烫：“可是，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特别的存在了。”
　　噗呲一声，楚九歌笑了：“那不就对了。怎么样，要不要答应我？”
　　“我……”思翼皱着眉，显然陷入了纠结当中。
　　“嚯哟，我都要死了！灵技没混几个，钱还给你了。你就答应我，让我死之前了无遗憾了行不行！”楚九歌开始撒泼耍无奈。
　　“行行行，我答应你。”思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你发誓！”
　　“你过分了啊，楚九歌！”
　　“你发誓！”
　　“我发誓，我现在就是楚九歌的男朋友了。”
　　“啾！”楚九歌再次轻啄了一下思翼的脸颊。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干女朋友该干的事情咯。”
　　“楚九歌，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略略略！我偏要。”
　　不等思翼拒绝，楚九歌就探出了身子，抱着思翼的脑袋，在他的脸蛋上一通乱啄，末了，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其实，我喜欢你，也不仅仅是因为颜值。在见到你之前，我那么长一段时间都会梦到你。那种宿命感感染了我的情绪，所以真的见到你的那一刻，才会有一种我们是命中注定的感觉。”
　　这一次，思翼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
　　其实就算是为了灵契，思翼也不会让楚九歌出事。况且自己的危机关头，万越一定会感受到，然后出现救自己。
　　思翼很清楚自己和楚九歌都不会出事，但他还是答应了楚九歌看似无理取闹的诉求。
　　和楚九歌在幻境里一定要救那些无辜的同事是同样的心理。就算面前的人，她不按常理出牌、笨、贪财、戏精，但是在思翼心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面前的人也不至于卷入这一系列的纷纷扰扰。
　　思翼知道，自己答应楚九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弥补，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跟楚九歌呆在一起是真的挺开心的。
　　“你说那个小妹妹真的会来帮我们吗？”楚九歌没了刚刚的兴奋，语气恹恹的：“难得把你骗成了我的人，我还想多活几日呢。”
　　思翼心里在偷笑：“只怕是来不急了！猢狲树的识海很快就会关闭了。”
　　“气愤！我要诅咒这个小姑娘！”
　　“哈哈，你要诅咒她什么？”
　　楚九歌思考了片刻：“我诅咒她28岁之前吻不到最爱的人！”
　　“这么狠毒！最毒妇人心啊。”思翼感慨道。
　　“所以啊！你最好别惹我。”
　　“哥！快一点。”
　　“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吗！”
　　刚刚离开的小女孩，现在正领着一个成年男子奔了过来。
　　“刚刚我追那个被你打中的野鸡，哪知道撞飞了一个小姐姐。她现在跟一个小哥哥还悬在那儿呢！快一点啦！”小妹妹的语气满是焦急。
　　“快，快，小姐姐，抓着这杆枪，我拖你俩过来。”小女孩一跑到断崖的位置就安排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她的另一只手牵住了男子：“哥，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我让你拉我回去，你就拉我。
　　“反弹！反弹！我刚刚的诅咒反弹。这小妹妹还算有情有义。”楚九歌万分激动。
　　“来不及了。”思翼的声音冷冷的。
　　小女孩伸出的枪杆还没靠近楚九歌，就打了个回旋。小女孩被男子用力拖了回去：“云云，你是眼花了吗？没有人，没有断崖！”男子的神情焦急：“完了，肯定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哥！”小女孩也生气了：“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就按我的来。”小女孩的话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感，她再次恢复了刚刚伸出枪杆的动作：“小姐姐，快点抓住，我拉你们过来。”
　　“来不及了。”
　　其实楚九歌也注意到了，刚刚出现的美轮美奂的幻境，此时此刻正像是从上至下燃烧的纸张一般。金色的界限正在快速下移，界限上方的位置有如燃尽的灰烬一般融入了夜色中。
　　“不管了！”楚九歌拼尽全力伸出了右手，在触及枪杆末端的时刻，小女孩、枪杆、男子全部隐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思翼的内心也黯淡了下来，本打算给万越打个信号，可是身体居然开始缓慢的向前移动。
　　楚九歌的右手，小心的捏住了枪杆末端的一小截位置。她的左手紧紧的攀着思翼的脖颈，枪杆不断的后移，带动着思翼和楚九歌向前。
　　“哥哥，姐姐。虽然我现在已经看不见你们了，但是我能感受到手里的重量。你们千万别松手。哥，你用点力朝后拖呀。”
　　还好，还能听见声音。枪杆居中的位置，仿佛有一片透明的黑洞，随着枪杆的后移，“黑洞”背后只剩一片空旷——枪杆在消失。
　　直到枪杆整个消失，思翼总算踩在了实体上。他小心的放下了楚九歌，楚九歌小心的松开了右手。
　　“小姐姐，小哥哥？你们安全了吗？”
　　“谢谢你，小妹妹。”楚九歌心生感激。
　　“小姐姐，小哥哥？你们安全了吗？”
　　“安全了，谢谢你。”
　　“小姐姐，小哥哥？你们安全了吗？”
　　楚九歌不解的看向了思翼，思翼苦笑：“她听不见咱们说话了。虽然我解释不了刚刚的情景，但是可能是凑巧吧。”
　　思翼的话还没说完，小女孩的声音就越来越弱，最终完全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