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神的驯服方法》千帆越尽

40、审判预告

　　很快，楚九歌就意识到，这仿佛并不是一个恶作剧。
　　当天下午，在她去广告方的路上，从天而降的花盆掉落在了她脚边不足半米的位置。
　　抬头，老旧社区三楼阳台，两个打闹的小孩看见自己碰落了花盆差点打到人，两人都是一脸惊恐。
　　楚九歌被吓了一大跳，可是当她看见同样被吓到的孩子时，也只能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那之后的第二天，楚九歌上班搭乘的公交车半路坏掉，司机师傅一脸懵逼的反复启动，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担心迟到，包括楚九歌在内的几位乘客先后打了出租车或是换乘地铁离开。就在楚九歌搭乘的出租车开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就从车辆后视镜里眼睁睁的看着刚刚那辆公交启动成功离开。
　　第三天，楚九歌排了二十分钟长队然后被排在自己前一位的客人，买走了自己期待的最后一块咖喱包。
　　第四天，擦肩而过顺走自己手机的小偷被技能加身的“超人”九歌当场转身一把抓住。小偷翻了个白眼，从自己兜里掏出楚九歌的手机扔给了她，之后还面色不善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本来也是忍着一股气没地方发泄，楚九歌当时就暴打了小偷一顿，最终还得拜托思翼来警察局取自己。
　　思翼也看出来了楚九歌最近的心不在焉和烦躁，可是他问了楚九歌，楚九歌只是叹息一声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这件事，楚九歌是想过要跟思翼商量一下的，可是卡片上的内容却像是钉在楚九歌心头的刺。思来想去，楚九歌准备等等再看看。
　　这一等就等来了噩梦。周五，宁宁出事了。
　　新产品即将上线，因为购物节的原因，公司运输部门全员不空，楚九歌的部门不得不自己派人去产品方的郊区仓库取货，顺道考察产品方。
　　楚九歌出发前，被张姐拦住了，安排她带上宁宁。
　　宁宁很高兴，这是领导提拔自己的表现。楚九歌也没有不乐意，多个人打下手也不错。唯一让楚九歌担心的是她怕宁宁路上跟自己套近乎，想到之前在天台宁宁跟自己示好，楚九歌就有点心烦。
　　楚九歌不喜欢迂回战术打太极，如果大家关系不好，她会维持彼此之间基本的体面。如果大家关系好，她就会本性暴露，不耍任何心机也不会装样子。
　　就怕这种原本是知心朋友后来背叛自己，现在又来装熟。这种情况下别人的虚以委蛇让她觉得恶心，自己假意维持关系体面的样子也让自己恶心。
　　宁宁果然表现得很亲昵，楚九歌应付得很头疼。好在宁宁是后辈，她工作态度很积极也冲抵了楚九歌对她的一些嫌弃。
　　产品方的仓库离市区很远，在本市铁路沿线区域，距离火车站还有几公里。
　　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是仓库小镇。本市铁路主轨道从小镇中间穿过，之后延伸出很多小型轨道，用来通行拖车和火车铁皮货柜。小型轨道穿过小镇的各种小巷最终铺进了不同仓库区域。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仓库区域的路错综复杂开着车在里面穿行，一个不小心又走错了小巷。已经到了午饭的点，仓库区域各种货车来来往往，搬运工也不顾及任何车辆在小路中间随意穿行。
　　仓库车间混杂，厂房的烟囱冒出难闻的烟味，拖车响着叮铃声在轨道中间穿行。眼前的画面和楚九歌脑子里最近看过的电视剧浴火□□里中世纪工业时代的街景重合了起来。
　　在和产品方沟通了三次仍然没有找准位置后，楚九歌终于火了。她让宁宁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自己给对方报了个标志建筑物，让对方出来接自己和宁宁。
　　虽然见面有些不愉快，但是后期的沟通还算顺利。两人考察了对方的仓库环境，确保食品存储条件适宜卫生状况良好。
　　在考察过程中，楚九歌挑了些产品，当场试吃评价，和甲方聊得很投机。
　　考察任务结束，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惯常的和对方领导寒暄废话几句，接着就是取货走人。
　　看双方聊得很顺畅，宁宁见机提出自己跟对方员工一起去取货，顺便清点，这样大家都可以早点结束。
　　这样懂事的请求，楚九歌当然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宁宁跟着产品方员工回到了货架区域，楚九歌和对方领导站在库房大门口继续话题。两人聊了不到五分钟，一声惊叫伴随着货架垮塌的轰鸣声就传了出来。
　　仓库里有尘土在朝外翻涌，楚九歌反应很快，当场抓住身边人的手就朝外奔走了好一段距离。
　　等烟尘散去，楚九歌才发现刚刚跟宁宁一同进入货架区域的员工已经跑出了仓库，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宁宁却不见踪影。
　　楚九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立马抓住对方询问宁宁的状况。对方显然被吓呆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楚九歌失望摇头，其他人反应不及，还没阻拦她，她就独自一人冲进了仓库。
　　垮塌的货架不是产品方的货架，是同一仓库隔壁单位的货架，可是隔壁单位的货全是钢管板材一类的大货。在楚九歌一行人考察现场的时候，对方正在仓库内启用吊车转运板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吊车的大臂碰到了边缘的货架，货架坍塌了。幸运的是，两家货架间隔区域在安全距离内，所以对方坍塌的货架并没有波及到产品方的货架。
　　除了头，宁宁的身体全部被掩埋在了对方公司坍塌的货架下面，脖颈处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涌出，已经在地面汇集成了一大滩。
　　“九歌姐…”宁宁虚弱的唤了一声。楚九歌冲上前去，大声回应她，但不管她多大声，却怎么也换不来对方的回应。
　　楚九歌的手心急出了一层薄汗，各种思绪灌入她的脑子，罂粟花、粉色卡片、宁宁的安危，这些都让她直觉得头疼。
　　楚九歌冷静了片刻，开始动作，她试图徒手搬动那些压在宁宁身上的货物。
　　很快，产品方的员工领导也冲进了仓库。他们本打算把楚九歌拖出仓库，避免二次伤害，可是看着宁宁的情况，一群人最终都加入了救援。之后更多的人冲进了仓库。
　　“死人了，死人了。”
　　下午3点，警察和救护车总算绕明白了路线复杂的小镇，来到了事发仓库。楚九歌眼睁睁看着警察指挥附近的工程机械车搬开了垮塌货架散落的货物，最终从废墟中拉出了一具已经发僵的躯体。
　　张姐和欧经理也赶来了，欧经理本是对着楚九歌一通数落，张姐也是面色不善。直到看到仓库的监控视频，以及听见产品方的解释，两人才停止了对楚九歌的攻击。
　　楚九歌懒得跟二人废话，她的脑子全是那束罂粟花和预告卡。
　　最终，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直到结束问询，楚九歌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虽然是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好在事发不在公司，产品方也是无辜被牵连。宁宁也是倒霉，产品方员工正在取货，她自己好奇，后退到了隔壁公司货架边缘，抬头查看高层货架的标签。事故发生在一瞬间，年轻女孩拼尽全力奔跑，还是把自己的性命就交代在了这里。
　　基于这些原因，张姐也算松了口气。至少因为这些问题出事，公司也责备不到自己头上，只能说是公司流年不利。
　　再看到楚九歌的模样，张姐专门把楚九歌载回家，自己再把公车开回了公司。

　　看着楚九歌又顶着一张窝瓜脸回家，出于男朋友的自觉，思翼还是关心询问了楚九歌。
　　“你这一周没有一天正常，这两天心不在焉的情况也是越来越严重。”说着，思翼拉过了无精打采的楚九歌，强迫她坐在沙发上。然后他自己在楚九歌旁边坐下：“说吧！我当你的知心哥哥。”
　　楚九歌满脸写着疲惫，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那张粉色的卡片，一脸委屈的把卡片交到了思翼手中。
　　看到卡片内容，思翼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这一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告诉我。”
　　听到楚九歌讲完，思翼的脸色越发难看。
　　“你说咱两凑成一对这件事，可靠性怎么算？”
　　楚九歌无力嗤笑一声：“一半一半吧！”
　　“对啊！你我都觉得是玩笑的事情，目前凡吾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有第三方知道，而且，还搞审判预告，有点意思。”
　　“可是现在死人了。她活着最后一句话是喊的我的名字。原本今天只安排了我一个人去的，这就是冲着我来的！”
　　“人死不能复生，我说不出什么安慰你的漂亮话，但是我保证，会找到幕后黑手。”
　　楚九歌叹息一声，回到房间，将自己藏了起来。

　　“干杯！”
　　李姐家里，李姐、麻瓜、拳套、李爽四人正在举杯庆祝。
　　“李姐，我敬你，谢谢你。”李爽真诚举杯，敬向了李姐。
　　“李姐，我也敬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团队怎么会增添一员会隐身的大将！”拳套一脸谄媚。
　　“李姐，我也敬你，是你发现了我的天赋，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麻瓜双眼含泪。
　　四人再次举杯。
　　“宁宁有这个结果，都是报应！我今天恨不得自己把吊车开到她面前把她撞死。不管怎样，是我亲手送了她归西，真是快活！”
　　“恭喜你，得偿所愿！”另外三人举杯恭喜了李爽。
　　“李姐，楚九歌的命也留给我。”李爽一脸志在必得。
　　“放心，有的是机会！但是，现在都得按真神的指令行事。”
　　“知道了李姐！”李爽娇嗔一声。
　　几人继续边吃边喝，好不愉快。
　　四人结束聚会，另外三人离开，李姐疲惫的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累了！为什么放弃了宁，那不是你培养了很久的暗线吗？”
　　听到来人的声音，李姐腾的起身，接着诚惶诚恐的半跪在了对方面前。
　　“回真神的话。宁宁一直激发不出技能。李爽经历了公司的事情，想躲着所有人的欲望膨胀很快，我稍微借给她一点灵力，她就能实现隐身了。而且她心狠手辣，头脑简单，是个可用的。宁宁我就放弃了。”
　　“有自己的决断，很好！这次任务完成的漂亮，继续下一步计划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