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神》炑云习

10、第十章

　　肃玉手臂感觉吃痛，瞬间从梦中惊醒，看见自己的手臂流着黑色的血液，再看枕边那条小白蛇不见了，便急着出门去寻，刚到门口便看见师兄手上拎着那条小白蛇走了进来，打趣道：“就知道你紧张它，我将它给你抓了回来。”
　　肃玉伸手接过。
　　“你的手怎么了？”木樨关切的道。
　　“无碍。”肃玉掩饰道。
　　木樨不无好气的道：“你这条不知好歹的小白蛇，我师弟方救了你一条小命，你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倒反咬一口，看我回头将你好剥皮抽筋顿了吃。”
　　那条小白蛇闻言，暴起就要攻击木樨，被肃玉伸手将其拽了回来，笑道：“你这小蛇不大气性还挺大，我师兄他只是吓唬吓唬你，他是得道上仙才不会吃你这条小蛇呢!”
　　“你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木樨道。
　　肃玉将小白蛇放到桌子上，用法术将毒逼出，再用神龙之光将伤口愈合。
　　小白蛇神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了然自己的身上的伤为什么好的那么快了。看着上天将最好的都给了眼前这个少年，心里十分不爽，在一旁冷眼旁观。
　　木樨素来早起一杯清茶清目醒神，他将茶烹好后，肃玉先给木樨斟了一盏茶，又给小蛇斟了一盏茶，遂后给自己斟了一杯。
　　那小白蛇将头埋进杯盏一通牛饮，然后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
　　“师弟，你瞧他还没看上咱们这灵茶，也不知这小蛇吃什么长大的。好叼的胃口。”木樨被其弄得哭笑不得。
　　肃玉缕析道：“它是不是饿了。”
　　木樨闻言，勾起嘴角，满脸坏笑，一挥袍袖，地上现出一堆蟾蜍、青蛙、蚯蚓、蜘蛛、蜥蜴等，满地乱蹦乱窜，向着小蛇道：“看看，你的早餐、午餐、晚餐都齐了多丰盛。”
　　“留给你自己吃吧！”小蛇幽幽的开口道。
　　“还会说话，倒不辱没你小妖的头衔。”木樨讥言道。
　　早茶过后，肃玉将小蛇放到袖管里，遍寻方圆几百里，都未发现‘穹庐山’有妖怪出没，看天色也不早了，用积木烤炙鲜鱼果腹。
　　小蛇盘在地上伸着小脑袋，垂涎欲滴的盯着，憨态可掬。
　　木樨笑道：“原来你这条小蛇爱吃这烤鱼啊！你倒是早说阿！”说完将一只烤好的鱼串扔到地上。
　　小蛇瞬间翻脸，向木樨吐了吐蛇信子。
　　木犀道：“你这小蛇还挺挑剔，掉在地上的还不吃。”
　　肃玉见此从炭火上拿起一串烤鱼，递到小蛇的近前，小蛇也不客气大口朵颐起来，要说这小蛇吃鱼的技术也是一流，将骨刺剔得干干净净，鱼肉却半点不剩。
　　木樨：“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一直待小蛇吃饱了，肃玉道：“师兄，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东谎穹庐山与东荒俊疾山都是修士常驻之地，我明天便赶往俊疾山，我们分别在两山小住些时日，让那些妖怪无处遁形。”木樨道。
　　肃玉点点头。翌日，木樨辞别，临走还不忘叮嘱道：“那条小蛇不是善类，你心思过于善良单纯，还是要提防一些。”
　　“师兄，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待木樨离开后，小蛇的目光愈发的深邃，充满警戒和敌意。
　　肃玉道：“现在不止星石山，还有其他仙门都派出弟子降妖除魔，你元气大伤没有恢复，恐再遇到仙门弟子将你斩杀。”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相信你有那么好的心肠。说吧！你究竟有何居心。”小白蛇道。
　　肃玉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去贪图呢！”
　　“譬如我的内丹。”小白蛇道。
　　肃玉道：“我是九阳魂体，体内运转的是神龙珠。”
　　小白蛇当场被打脸，用怨毒的眸子睨视，幽幽道：“你们下山就是为了斩妖除魔的，因何不斩杀我还救我。”
　　“我们斩杀那些为非作歹戕害无辜的妖怪，如果见到妖魔就屠戮，我们与那些作恶多端的妖怪又有何异。”
　　“那你怎知我是善是恶。”
　　“不知道。原本，我对妖怪也是恨之入骨，但看到你被箭刺穿奄奄一息的样子，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是一只好妖。”
　　“你为什么对我们妖怪恨之入骨？”
　　“那你为何对我们这些人类充满敌意。”
　　小白蛇目光瞬间幽暗起来。
　　肃玉这两日也未发现什么作恶的妖怪，晚上便在草庵内休息，小蛇经过这几日的将养化为人形，知道肃玉有再生的能力，伤他也无用，便想着能从他身上搜刮点钱财，出去逍遥快乐去，上下其手来回摸了半天，结果连一个铜板都未摸到，就摸到一个香囊，打开一看是结在一起的两缕头发，顺手扔到了地上。
　　肃玉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以为又在做梦，不过今天这梦太过于真实，以前都梦到他身陷在一片黑暗当中，陌生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转眼便消失不见了，肃玉赶紧起身将其拦腰抱住，感觉不但真实还带着体温，肃玉登时喜极而泣。
　　小蛇被整蒙了，不无好气的道：“大清早的你哭丧啥。”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一般，这回轮到肃玉发蒙了，眼泪瞬间被憋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他。
　　小蛇以为肃玉发现了他不轨的行为，道：“我不就是想摸你点散碎银子吗？你还至于如此心疼？再说你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兜比脸还干净呢。”
　　肃玉渐渐被拉回到现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和九玄一模一样的脸，紧张的攥着拳头，目光一刻都不敢从他身上离开，就怕又是一场梦。
　　小蛇不耐烦道：“你这小仙，莫非一觉睡傻了不成。”忽然明白过来道：“难道你没见过妖化为人形，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肃玉闻言更加难以置信：“你？”
　　小蛇玩世不恭道：“我就是你救的那条小白蛇。”
　　肃玉错愕的看着。
　　小蛇看见他那恍如隔世的目光：“看你这小仙也未曾见过什么世面，是不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好看的妖怪。”随即眸光暗淡了下去，喃喃道：“除了这点我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资本了。”
　　那语气那神情还有那模样，肃玉再次潸然而下。
　　小蛇嫌弃的道：“你这小仙莫不是昨晚被恶魔附体了，今日这般不正常。”
　　肃玉用袖子擦了擦两颊的泪水，高兴的道：“你方才说要找什么？”
　　小蛇简直无语了，气道：“我说你怎么一时风一会雨的，原来还在心疼你那俩银子呢，我可一个铜板都没看见，你可别讹我说你有金山银山，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救我呢，好家伙原来在这挖坑等着我呢！我告诉你，我从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生下来就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幽谷中长大，别说金山银山了，跟你一样，兜比脸还干净。”
　　肃玉心疼道：“你为什么被关进那里，是应为你犯什么错误了吗？”
　　小蛇道：“你说一个刚出生的小蛇会犯什么错误，我只是生不逢时投错胎生在一个冷血无情的妖帝之家，还有两个六亲不认的哥哥，他们都是亲生的，唯独我好像是捡来的，就算后爹后妈也没有我过得惨。”
　　肃玉想叫他九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玄”
　　“白玄”肃玉重复道，心下不解，为什么他的名字都带玄子，遂即问道：“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白玄愤懑道：“我出生后，我那妖帝的父亲给我取名叫白孽，偶遇一位仙师说我乃应劫而生，渡劫转世，孽字压不住我，非玄字莫属。”
　　“你口中说的那位仙师是谁。”肃玉迫切道。
　　“那么多年了，谁还会记得，还幸亏他嘴下留德，让我落了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白玄道。
　　肃玉没想到九玄会转世投胎为妖，还投生于妖帝之家，怪不得他在忘川河等了那么多年都等不到他，从他的话里，想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心里更加的自责，问道：“你要银子想干嘛去？”
　　“当然吃喝玩乐去，难道还和你这呆板的小仙一样不是斩妖除魔就是修炼。我可没有你这定性。”小蛇道。
　　肃玉尴尬至极，他不用摸也知道自己身无分文，来星石山带的盘缠路上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入星石山后也用不到这些身外之物了，他知道九玄向来贪吃又贪玩的习性，即使重新投胎也未转性，一时愁眉不展，道：“自打入了星石山，便用不到这些银黄之物了。”
　　白玄道：“你们神仙不是能点石成金吗？”
　　“道法自然，物极必反。”肃玉道。
　　白玄听闻头都大了，眼睛一亮瞧见他头上的玉冠和晶簪，一看就不是凡品，“你的玉冠和发簪看起来不错。”
　　肃玉没想到他会打他这些东西的主意，“你不会……”
　　白玄将自己头上两根木簪拔出一根：“你用这个束发。”
　　肃玉缓缓接过，头上的玉冠和晶簪是九玄戴过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今日却要拿它去换钱，有些不舍，送给自己的这根木簪他一样珍惜，最终他将玉冠摘下换上木簪，将玉冠和晶簪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