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220、芥川（五十）

　　森鸥外并没有被门内的怒吼喝退，似乎对西鸟羽进介的如此反应他也早有预料。
　　西鸟羽进介在恋人和朋友面前或许温软好欺负，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却绝对的冷若冰霜。
　　森鸥外早有觉悟，自从mimic自己送织田作之助去死之后，西鸟羽进介可谓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了，甚至此事也成了促成西鸟羽进介叛逃的原因之一。
　　可即使早有预料，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却不免依旧一阵刺痛。
　　森鸥外不理会身后跟上来的芥川龙之介，对门内沉声道：
　　“我有要紧的事对你说。”
　　“我不想看见你！”西鸟羽进介语气激烈地立刻道。
　　“……我要说的事真的很重要。”森鸥外努力想保持语气的平淡，却不知不觉弱了下来。
　　“那你就在门外说！”西鸟羽进介听起来又在生新一轮的气，“我能听见！”
　　森鸥外闻言先是扭头看了眼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的芥川龙之介，接着又回过头来，低声道：
　　“我不想让芥川听到……我想你恐怕也不想芥川听到。”
　　身后的芥川龙之介脸上的笑意一下消失了，他上前几步，挡在门前，加重了语气冷冷道：
　　“西鸟羽进介目前由我来监管，BOSS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他一字一顿，紧紧盯着森鸥外，好像在强调什么，但森鸥外却置若罔闻，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道：
　　“进介，我知道你一向要强，所以才特意来提醒你一下，免得你骤然面对不想面对的人，表现得太过失态……”
　　芥川龙之介闻言一下皱起了眉，冷冷道：
　　“发生什么事了？”
　　森鸥外却看都不看他，只是盯着卧室门，神情虔诚：
　　“进介，让我进去说吧……”
　　门内的西鸟羽进介闻言，沉默了片刻后，冷冷道：
　　“森鸥外，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要进去才能说。”森鸥外语气温驯，说话的内容却带着强势和坚持。
　　屋内的西鸟羽进介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似乎是在考虑。
　　而芥川龙之介对森鸥外的无视感到不满，有什么有关西鸟羽进介的未知的事发生了而他一无所知，就好比他所掌握的西鸟羽进介的拼图有一小块边角脱落了丢失了。
　　事情好像有着脱离自己掌控的预兆，但又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显得此刻的自己更像是在胡思乱想，无端焦虑……
　　芥川龙之介拦下森鸥外的手臂微微绷紧，他抿了抿唇，正要再次逼问森鸥外，却突然听到身后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芥川龙之介一愣，连忙转过身，就看到披着自己黑色风衣的西鸟羽进介，努力抓紧衣襟，脸色颇不好看地低着头，看向一旁的地板道：
　　“进来吧。”
　　他语气极其不情愿，森鸥外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森鸥外看到他的模样先是瞳孔一缩，目光迅速在他身上掠过，接着看向了一旁的芥川龙之介。
　　他表情先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接着微微扭曲，有着说不出的恐怖阴沉。
　　森鸥外嘴唇动了动，他紫色的眼瞳中央开始沁出一抹红色，似是想说什么，西鸟羽进介却打断了他：
　　“还不快进来。”
　　西鸟羽进介随手扒掉芥川龙之介正在努力为自己合拢衣襟的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狼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临时找了一件长外套遮掩住自己的身体，露出的脖颈和小腿上的暧昧的红痕都在诉说着自己曾经遭遇了什么。
　　但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够狼狈了。
　　西鸟羽进介赤着脚往踩着灰色的毛毯往里面走去，脚腕上的镣铐被轻轻拖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哗啦声。
　　锁链长长的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尽头，西鸟羽进介就像某种小动物一样被栓在房间里，衣不蔽体。
　　这都是拜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过去曾经濒死的少年所赐……
　　“芥川，你出去。”西鸟羽进介停下脚步微微回头道。
　　亦步亦趋紧跟其后的芥川龙之介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西鸟羽进介“唰”地回过头对他怒目而视，而芥川龙之介也是毫不相让地梗着脖子和他对视。
　　芥川龙之介心内突然涌上一股酸楚和怨气，这再次将他排除在外的场景重现不由得让他有些应激，随着呼吸加快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他感觉自己嘴唇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说出什么恶毒到让自己都后悔的话来了，这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芥川，”西鸟羽进介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褐眸微动，疲倦又哀伤，“给我留点面子吧……如果你还愿意领我当年救你的情的话。”
　　芥川龙之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的是，毫不动容地冷冰冰地拒绝西鸟羽进介，但想到那个雪夜，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后芥川龙之介还是屈服了，他转身默默离开了。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西鸟羽进介因为提到了当年的事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时他听到走到自己身后的森鸥外阴沉地开口道：
　　“他恐怕关不了你太久，他不是你的对手。”
　　“我被拷着，又能跑到哪里去。”西鸟羽进介冷冷地回应森鸥外道。
　　“你要是能用锁链拷的住，我会让芥川专门监视你吗？”森鸥外沉声道，“他犯了个错误……他不该碰你。”
　　“他难道以为，面对你，自己的意志也能坚不可摧吗？”
　　“我没有你说的那种神秘怪异的能力，你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妖精一样。”西鸟羽进介秀眉微蹙，面色不悦。
　　森鸥外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看着他精致冷淡的脸庞，眼中闪过晦涩而复杂的神色：
　　“那是你太看轻你自己了……进介，不要低估别人对你的渴望。”
　　“‘别人’也包括你吗？”西鸟羽进介眼神尖锐讥讽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垂下了眼帘，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
　　“……也包括我。”
　　“那我还真看不出来。”西鸟羽进介冷笑一声，一把拂开森鸥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森鸥外走到沙发后，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手指慢慢地点着手下的布料，看着西鸟羽进介头顶的发旋，轻声道：
　　“我或许应该给你换一个监管人。”
　　西鸟羽进介语气不耐烦道：
　　“如果你进来就想说这个，现在就给我出去！”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森鸥外伸手，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西鸟羽进介的发丝，“mafia加入了就没有退出了的道理，红叶那么爱护你，我以为你通过她的悲剧，早就学到了教训。”
　　“是太宰君让你有了不该有的妄想吗？”
　　森鸥外声音低沉柔缓，西鸟羽进介却像受了刺激一般猛然回头，眼圈通红地怒视着森鸥外。
　　森鸥外慢慢低下头，晦暗的紫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清澈的褐眸，一字一顿仿佛呓语般道：
　　“太宰君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不会再带坏你了……我不希望你从此以后能变得乖觉起来。”
　　“有这个必要吗？”西鸟羽进介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我这种叛徒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你还没能榨干我所有的价值吗？”
　　“咒术界在向港口mafia索要我吧，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吧？乖不乖顺还有那个必要了吗？”
　　“有必要，”森鸥外抬手，手指轻轻划过西鸟羽进介的脸颊，“我不会把你送给咒术界的，哪怕你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
　　“……可你还是我的人，作为叛徒，作为奴隶，你还是我的私有物，”森鸥外声音温柔慢慢道，“我希望你能牢记此事。”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西鸟羽进介脸色苍白紧紧地盯着森鸥外，神情有着一丝脆弱，“你不会以为我被拴着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吧？”
　　“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就能用栓在我脚上的锁链勒死你！”
　　“那芥川和银就不得不面对我死后的烂摊子了，”森鸥外露出一抹微笑，“你猜猜芥川能不能顺利执掌港口mafia？”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心生厌恶。”西鸟羽进介泛红的眼圈看了他一会儿道。
　　“如果你指的是我了解你的程度的话，那确实是。”森鸥外注视着他的眼睛，面露微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了解你的程度，深入骨髓，深入到你害怕的程度。”
　　“是深入到我恶心的程度。”西鸟羽进介纠正道，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不情愿再看到森鸥外那张卑鄙无耻的脸了，语气也更冷了。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就请滚出去。”西鸟羽进介冷冷道，“你以为我很喜欢跟你说话？”
　　“可我喜欢跟你说话。”森鸥外微笑。
　　啪！
　　森鸥外左侧脸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可他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而且似乎因为西鸟羽进介愤怒的举动更加愉悦。
　　西鸟羽进介气得指着他的脸手指不断颤抖：
　　“你给我滚！”
　　“我还有事没对你说。”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西鸟羽进介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同时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似乎自己的心跳在变慢，周围的一切所处的时间似乎在慢慢拉长。
　　西鸟羽进介下意识抬手抓住胸口的衣服，却无法阻止心脏慢慢趋于静止，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模糊发黑，西鸟羽进介只听到一声惊慌的“进介”，接着就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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