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221、芥川（五十一）

　　“呼——呼——”芥川龙之介面目狰狞而苍白地快速走下楼梯，他那双仿佛恶犬一般的眼睛睁得极大，似乎要扭曲得夺眶而出，站在门口的爱丽丝看着他这幅恐怖的模样，非但没感到凶恶，反而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恐惧。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芥川龙之介走到门口垂着头嘶吼了一声，他猛地抬手，黑红色的异能化为来自地狱的利爪，瞬间撕碎了一旁的墙壁和家具。
　　爱丽丝微微转头，蓝眼睛看着被芥川龙之介打出的破洞外透出的森森绿树，少女稚嫩的声线平淡地叙述道：
　　“你指的是你永远只能站在一旁，像个小跟班一样旁观西鸟羽他们的事吗？”
　　芥川龙之介豁然回头，血腥气在他眼中肆虐，苍白的脸色和黑色的风衣让他看起来极其冷酷无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
　　“你可真是个蠢货呢，”爱丽丝微微勾唇，芥川龙之介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森鸥外的影子，“看看你，即使抓到了西鸟羽，甚至亲手给他套上了锁链，也依旧奈何不了他呢。”
　　“你想找死吗？”芥川龙之介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微微抬起了下巴，看着爱丽丝眼神逐渐变得恐怖起来。
　　或许中原中也会因为自身和爱丽丝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而对她彬彬有礼，但对芥川龙之介这种从「炼狱」中走出来的人来说，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根本就无所谓，无论是什么——
　　「炼狱」的人都会掠夺她的一切。
　　“芥川，你要记得，你是牵着链子的那个人，而他只是跪在他面前的那条狗，而不是反过来。”爱丽丝微笑着看着芥川龙之介，说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芥川，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会把西鸟羽放跑了，惹林太郎伤心的。”
　　爱丽丝话音刚落，脖子就猛然一紧，她被芥川龙之介的异能「罗生门」卡着脖子拎了起来。
　　“指点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芥川龙之介冷漠地看着她，黑眸中血色翻涌，“我和进介的事，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他是组织的叛徒，组织的所有物。”爱丽丝淡淡道。
　　“不，他是我的叛徒，”芥川龙之介冷笑道，“他是我的人！至于组织和森鸥外，你认为我在乎吗？”
　　“你的人？”爱丽丝眼中露出点点笑意，却充满讥讽，“他在最初的时候属于那个叫禅院的人，后来也曾属于过很多人，比如林太郎和中也，但唯独不包括你。”
　　“他从来都没选择过你，你只是个卑鄙无耻的窃贼，一厢情愿的强盗……”
　　“闭嘴！闭嘴！！！”芥川龙之介嘶吼着，声音却在颤抖。
　　“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得到过他的真心，只有你芥川龙之介，”爱丽丝感受着脖颈处越收越紧的力道，依旧面带微笑地慢慢说出了剩下的话，一股恶意瞬间倾泻而出，“只有你，哪怕向他下跪，甘愿当他的狗，他都对你的真心不屑一顾。”
　　“啊！啊啊啊啊啊！”芥川龙之介一只手猛然抓在胸前的衣服上，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多么可悲啊，芥川，”被黑红色异能抓住脖子吊起的爱丽丝仿佛王女般睥睨着芥川龙之介，“看看你自己，这就是你所谓的骄傲吗？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地向他献上膝盖，却连自己已经向他臣服的事实都不敢向他吐露。”
　　“你在怕什么，怕自己被主人抛弃吗？”爱丽丝微笑着，脸上频频闪过森鸥外的影子，此刻的她仿佛和森鸥外重合了一般，“害怕被主人抛弃的狗，为了挽留主人便给主人也戴上锁链？”
　　“你，给，我，去，死。”芥川龙之介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情绪放空，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张合一字一顿道。
　　爱丽丝的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捆束挤压声，爱丽丝的脸上却仍然是一副浅笑讥讽的模样：
　　“芥川，你不明白啊，主人就是主人，哪怕狗自作聪明地给主人戴上了锁链，被支配的也依旧是你！”
　　“啊，不如我们猜猜，如果有一天西鸟羽挣脱了你的锁链，他会做什么好了，”爱丽丝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话音一转，接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似乎也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西鸟羽会做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啊！”芥川龙之介更用力地收紧了束缚着爱丽丝脖颈的异能，歇斯底里的吼声痛苦和恐惧紧紧地纠缠着逐渐弥漫开来。
　　有眼泪突然从芥川龙之介狰狞的双眼中逐渐浮现，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芥川龙之介，一个血统不纯的卑贱之子，你的父亲抛弃你，你的老师太宰治抛弃你，就连你的恩人西鸟羽进介也抛弃你。”爱丽丝蓝色的眼睛俯视着芥川龙之介淡淡道。
　　“生的廉价，最后也因廉价而被人再次抛弃！”
　　“啊！！！！”芥川龙之介发出野兽一般让人寒毛倒竖的惨嚎，捉着爱丽丝的脖子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
　　砖石碎裂，爱丽丝整个人差点嵌进了大理石地板里，不过这对于本质上是异能的她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只是看着骇人罢了。
　　还没等爱丽丝自己起来，芥川龙之介就再次抓住了她的脖子，爱丽丝看着精神逐渐走向癫狂的芥川龙之介，嘴角轻轻勾了勾。
　　趁着芥川龙之介一脸痛苦而疯狂地靠近她，爱丽丝定定看着那双黑暗到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犬般的眼睛，轻笑道：
　　“所以啊，芥川，你可千万要抓紧了他。”
　　“因为对你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哪怕是去偷去抢，他也是你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看到芥川龙之介整个人突然怔住，爱丽丝自己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她语气带着恶意，看着芥川龙之介仿佛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脸庞，轻声道：
　　“还是一件奢侈品——是你不配拥有的奢侈品。”
　　芥川龙之介闻言瞳孔一缩，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却瞬间恢复了冷漠。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芥川龙之介的神情变化，暗自点了点头，这下不用担心芥川龙之介会放走西鸟羽了。
　　如果芥川龙之介还像之前那样有可能放走西鸟羽进介的话，林太郎可能得不得不花多余的精力来亲自监管西鸟羽了。
　　而林太郎曾经对西鸟羽的朋友下手，以西鸟羽的倔强，他是绝对不会原谅林太郎的，林太郎或许极其渴望着亲手监管西鸟羽，但这对林太郎说和自残没什么区别，所以芥川龙之介最好能继续监管下去……
　　她正想着，突然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林太郎！”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楼上的卧室门口，同时紧闭的卧室门也轰然打开了。
　　脸色焦急阴沉的森鸥外抱着双眼紧闭毫无声息的西鸟羽进介大步走了出来：
　　“别玩了爱丽丝！去武装侦探社！”
　　爱丽丝看着仿佛睡着了一般的西鸟羽进介，平静地问道：
　　“以什么名义去呢？”
　　“告诉他们，进介天与咒缚的副作用又发生了！我们需要的人会来的。”森鸥外道。
　　“哦？武装侦探社主动的心甘情愿地帮我们的忙的话，港口mafia就不算欠下人情了对吗？”爱丽丝轻笑，“林太郎你真是卑鄙啊。”
　　“别用这么可爱的脸模仿我的表情。”森鸥外瞥了她一眼道。
　　这时芥川龙之介冲了上来，一把夺过了森鸥外怀里的西鸟羽进介，把他轻轻放在地板上，半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口中呼唤着“进介”。
　　芥川龙之介语气轻柔，仿佛在呼唤贪睡的情人快点起床，可他抱着西鸟羽进介的手却一直在抖。
　　他曾不断哀求西鸟羽进介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是威胁他，引诱他，哪怕是西鸟羽进介被死亡差点夺走的那一次，他也疯了一般地将人抢了回来。
　　芥川龙之介曾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将两人分开了，他以为自己曾经战胜过死亡。
　　可他……真的战胜了吗？
　　他曾不顾一切地将西鸟羽进介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一次，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如果……有一天西鸟羽进介再也无法被唤醒了呢？
　　咚咚咚……
　　心脏鼓噪的声音震耳欲聋，血液急速冲刷过芥川龙之介的肺让他呼吸困难起来，冲刷过他的耳膜让他听觉逐渐模糊，芥川龙之介却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西鸟羽进介的脸庞。
　　怀里的温热感在渐渐地散去，芥川龙之介希望此刻的自己能够发疯，疯狂能带走些许面对死亡的痛楚和恐惧，但顺着西鸟羽进介的身体逐渐攀上来的寒冷只能让他越发的清醒。
　　“不……不……”芥川龙之介猛地俯身紧紧地抱住西鸟羽进介，试图以自己的体温驱散西鸟羽进介身上的那不祥的寒意。
　　他试图像爱丽丝告诉自己的那样紧紧地抓住西鸟羽进介，这样他就能一直拥有他了，可西鸟羽进介的体温还在下降，好像一捧不断从指缝间滑落的流沙。
　　芥川龙之介吃力地喘着气，他脸色惨白，眼神空洞而狰狞，仿佛就要死去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他不明白，为什么西鸟羽进介能在那个雪夜抱住自己，温暖了濒死的自己，自己面对同样的境况却这样的无力，无力到恐惧和怨恨。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芥川龙之介冰冷的嘴唇贴上了西鸟羽进介的额头，“别死，别死！”
　　他听起来卑微极了，好像一条摇未乞食的流浪狗。
　　森鸥外本来正在努力用理智压倒自己的感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告诉他西鸟羽进介死不了，感情却在疯狂质问自己，如果西鸟羽进介的死亡就在这次、他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
　　森鸥外刚刚平复下心情，就听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话，他看了芥川龙之介一眼，缓缓道：
　　“他不会死，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
　　芥川龙之介闻言缓缓抬头，他看着森鸥外，双眼冰冷翻涌着血腥气。
　　“我就不计较你私自碰进介的事了，”森鸥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因为我知道，如果进介真的一点也不愿意，他完全可以用铁链勒死你。”
　　芥川龙之介闻言看了眼西鸟羽进介脚上拖着的锁链。
　　“别犯蠢了，你以为他是谁，”森鸥外冷声道，“你自以为束缚他的刑具，也只不过是在为他杀死你提供方便。”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
　　他知道西鸟羽进介的威名，知道西鸟羽进介的实力不可小觑，但由于太宰治才是他最推崇的人，而西鸟羽进介面对太宰治时又总是落下风，所以自己也难免对他有些轻视和误判……
　　“……那他为什么不杀了我？”芥川龙之介声音沙哑地缓缓开口道。
　　“或许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mafia。”森鸥外道。
　　这句话一下子打破了芥川龙之介对于西鸟羽进介或许对自己也怀有感情的幻想。
　　两人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匆匆脚步声，森鸥外闻声走下楼梯，爱丽丝很快出现在他身边。
　　“林太郎，你还记不记得太宰治那个家伙，曾经为了救西鸟羽，以港口mafia的名义欠了武装侦探社一个人情。”爱丽丝道。
　　森鸥外立刻毫不犹豫道：
　　“那是太宰君的个人行为，与组织无关，让武装侦探社自己去找太宰。”
　　森鸥外刚说完，一个冷冷的女声便传了过来。
　　“遇到了失忆的病人呢，我看你需要治治脑子。”接着是电锯响起的噌噌声。
　　“小晶子还是这么坏脾气，真是没办法。”森鸥外低头对着爱丽丝笑眯眯道。
　　“不准这么恶心地叫我！”与谢野晶子冷冷道，“森鸥外，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我是代表着社长的意愿，来让你还上武装侦探社的人情的。”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请说。”
　　“社长请我转告你，如果你肯把西鸟羽进介交付给武装侦探社，那么这个人情就算一笔勾销了。”与谢野晶子说完，目光紧紧盯着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抱着西鸟羽进介的芥川龙之介。
　　森鸥外闻言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太宰君自己欠的人情，港口mafia可不会给他买单，你们恐怕得自己去找太宰君了。”
　　“森鸥外你这混蛋！”与谢野晶子怒了，“这可是乱步先生指明要的人！”
　　森鸥外刚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下一秒一把电锯就破门而出，差点把森鸥外捅个对穿。
　　“你这人渣！给我死！！！”与谢野晶子在门外吼道。
　　森鸥外看看一脸懵逼的芥川龙之介，又看看一脸幸灾乐祸的爱丽丝，有些抱怨道：
　　“爱丽丝酱~我有说过我们要白嫖吧？”
　　“你可以试试白嫖晶子的治疗，尽管试嘛，我不会拦你的。”爱丽丝一脸无所谓道。
　　森鸥外看着她，突然伸手狠狠在爱丽丝脸上掐了一把，爱丽丝当即就怒了。
　　但还没等爱丽丝说什么，随着门外与谢野晶子的疯笑声，厚重的木门硬生生地被与谢野晶子给拆成了木片。
　　提着电锯的与谢野晶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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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戒断反应加重了，前段时间崩溃了，也没来得及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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