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清风无痕风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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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放任苏若水继续昏睡，转身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女装，换上之后重新易容，装扮一番后便起身再度却见花娘。
他知道刚才水人用威胁的方法强迫花娘然他们留在万花阁，不过他所要的课不仅是这样，他要将花娘牢牢绑在一条船上，荣辱共负。
白凌刚才在花娘身上下了追踪香，因此轻而易举地便在后花园中找到了人。
“花娘。”白凌轻声唤道，悄无声息的身法加上鬼魅般的声音让花娘有些惊恐地转过头。
“这，这位姑娘……”
“花娘，我们才刚见过面，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白凌轻笑出声。
“你是……蓝身边的那个公子？”花娘这才反应过来。既然蓝能变成那个样子，他身边的那位公子自也有能力易容成女人，不过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去而复返只怕是没什么好事，“不知您找花娘还有什么吩咐？”
“白，我的名。”白凌没有说出真名，而是用了姓氏来代替。
说到底，他还是对眼前的女人不甚放心。
“白公子找花娘还有何吩咐？”花娘再度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是来继续刚才未完之事。”顿了顿，“有些事，我不想让若水知晓，我想花娘也应该能够明白才是。”
“若水……白公子指的是蓝？”花娘乍听到陌生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他如今在清水城已能算的上是‘死人’，我自是要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不是么？更何况，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他自会乐于成见，能脱离这风尘之地可是大部分姑娘和小倌的希望，只可惜能够如愿以偿的却是少之又少。”花娘轻叹了一口气，生出些许感叹。
“就算如愿以偿今后的境遇也不定会比留在这里更好。”白凌跟了一句之后突然话锋一转，“我会来找花娘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其实与事实有些出入，不过为了不让若水担心所以隐瞒的部分事实。”
“什么？”
“整个赵府虽然被灭口，不过却不如之前所说并非没有人知情。若是那人够聪明却有意追查，麻烦只怕不会小。”
“……难怪你要做如此装扮。”花娘眼中多了一抹了然，随即眉头微拧，她很清楚，这白公子会将这些告知与她，无非是想以此来束缚住她。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为何要将这些告知我，白公子究竟想要花娘如何做？”
白凌闻言露出一抹浅笑，“花娘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我也不饶圈子。这赵府的案子牵扯到清水城的知府，朝廷定会想要对此查个水落石出，我怕的是有人会将另一桩案子也算到我的头上。”
白凌忆起昨夜错身而过的那名紫衣男子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不禁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凡事都要留条后路，若那男人真敢这么做，他自也不会客气，现在不过是事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罢了。
“不管如何，万花阁这次总是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夜去了那么多姑娘小倌，我这边的损失也相当大呐。”顿了顿，“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此落井下石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帮我应付过第一波盘查，我保你万花阁能安然脱身。”
“只是第一波？”花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白凌点点头：“常人有言，官场和青楼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花娘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想必那第一波盘查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了，蓝……若水他现在情况如何？”
“无事，只是需要休养一阵子罢了。”
“他昨夜……”花娘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花娘以为赵府为何被灭？”白凌一脸冷笑，“这些禽兽不如之人早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些人虽然罪有应得，但其背后的势力却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世人皆有一死，我不过是早一步将这些人送上黄泉路。而且只要能避过这阵风头，就不会有事。”白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也要能熬过这一阵子。”花娘说着叹了口气。
“放心吧。”见要谈之事已经谈得差不多，白凌也不想多留，起身告辞，“开头这一仗就劳烦花娘了，我先告辞了。”
白凌说完也不待花娘反应，便飘然离去。
花娘望着白凌远去的身影，只能微微叹气。
怕是因为牵扯上了知府的命案，当日下午便有人找上门来。
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青年，花娘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万花阁还不到开门迎客的时候。”既然已经答应白公子应付过这一波盘查，花娘也只得打起精神小心周旋。
毕竟，现在就算向面前的大人透露这些事，也只会被当做同谋处理。
“昨夜赵府发生血案，全府上下共一百三十六口人悉数被杀，而清水城的知府也身处其中。”青年面无表情地将事实陈述给花娘，“昨夜万花阁是夜宴的配饰，阁中的姑娘小倌也无一幸免，因此范某奉命前来调查。”
虽然早已知道赵府被灭口的事实，但这些数字还是教花娘不禁倒吸一口气。
此时，花娘才真正清楚意识到他收留的白公子是怎样一个狠厉的角色。
“这……恕花娘多嘴，花娘多少也与官府有些交情，似乎从未听说过您。”花娘露出一副不信任对方的表情，实则在试探对方的身份。
“北湮楼如今正在城中办事，故而顺手接过此案的调查工作，还望花娘能将一切知道的都据实相告。”范姓男子倒也实话实说，他知道若不坦诚布公，对方怕是一句实话都不会说。
“原来是北湮楼的范统领，小人定知无不言。”花娘似乎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连称呼也已经变了。
“还请花娘将你对赵府的了解以及那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详细告知。”
“这个自然，小人阁中那么多孩子都惨遭毒手，小人自是希望大人您能早日将真凶缉拿归案。”花娘面上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则更加小心谨慎。
这北湮楼可不是好惹的主，现在江湖势力四分，北湮楼盘踞北方又与朝廷交好，楼中不少人都在朝中任职。若是可能，花娘绝不想得罪北湮楼。只可惜如今在阁里的那煞星更不好惹，若是他此时轻举妄动，这万花阁定会立刻成为历史。有赵府这个前车之鉴，花娘是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将大部分事实据实相告，花娘只是隐去了今晨发生的那些事。
“如此说来仇杀的可能性极大了？”青年若有所思。
“这就不是小人能够猜测的了。”
“花娘将昨日去赵府的姑娘以及小倌的名单交给范某。”
“请稍等。”花娘点点头，她本想借此隐去蓝的名字，此时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白凌的声音，“不想惹麻烦就据实写。”
花娘手中的笔停了停，随即继续往下写。
将名单交给青年，花娘轻叹了一口气。
“多谢，这桩血案可能会与昨夜另一桩案子相牵连，花娘若是还能想起什么可以要府衙来找范某。”青年见已经完成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果然么。”待青年离去，白凌一脸冷萧地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
“花娘已经完成任务，也希望白公子能够信守承诺。”
“这个自然，若那人阵发性不对，你大可以说是为我所胁迫。”白凌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想要将两桩案子牵扯到一起。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不知道昨夜遇到的那个男人在这整件事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花娘，刚才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北湮楼范珞稀，现今北湮楼少楼主宇文邺的得力左右手。我们开青楼的自然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这北方算得上是北湮楼的地界，自然要有所了解，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
北湮楼么……
在山上近一年，白凌自然没少听自家师兄说这势力分布之事，毕竟白溟裂出身四大势力之一的天洵谷。
如今四大势力中，北湮楼势头最猛，天洵谷被当年那件事所打击一蹶不振，炽梦山庄如今和玲珑山庄争斗的厉害，而碧寒宫则是女人当家，自是比不上北湮楼。
只不过，北湮楼怎么会无端扯进这小小清水城的灭门血案之中？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白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刚才范珞稀所说的正好在此地办事只怕是另有隐情。
还有一个问题，昨夜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思及至此，白凌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掩饰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有预感，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花娘，拜托你一件事，若是那范珞稀再来，将他引给我对付。”顿了顿，“若我猜得没错，他一定会再度登门拜访的。”
“好。”花娘点点头，“如果蓝……若水行了，还请转告我一声。”
“可以。”白凌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该好好准备一下，为了那即将开场的好戏。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但这似乎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苏若水从沉睡中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的清晨。虽然闭着双眼，苏若水却能感觉到与过去的不同，就算不睁开眼睛，四周的情况他也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成功了吗，苏若水心中很激动。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还打算赖在床上？”一个陌生的女生突然在房中响起。
苏若水骤然已经，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房中还有其他人。
“你是谁？”苏若水跳下床，一脸戒备地盯着坐在桌边悠哉喝着茶的少女。
“怎么，我不过是换了个样子你就完全人不出来了么？”白凌说着看到苏若水吃惊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
“你是……公子？”苏若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反差未免也太巨大了些，他虽然知道自家公子会易容术，但连声音都变得如此彻底，苏若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才认出来么。”白凌的语气带上两分抱怨，随即却一下转回了正经，“你感觉到了吧，你已经脱胎换骨了。”
苏若水点点头：“这全是公子的功劳。”
“不过，仅仅这样是不够的。”白凌说到这里脸色一凛，“你现在不过是光有力量的空架子，你必须尽快学会灵活运用才是。”
“还望公子指点。”苏若水也知道白凌所说的全是事实，刚才的一丝喜悦荡然无存。
“你是混血，虽然外貌完全继承了东方的特征，你的力量确实纯西方的魔力，而且还是暗水双属性。”顿了顿，“只是我擅长的是巫术，因此不能教你这些。不过我有认识擅长这方面的人，等我将事情办好就带你去找他。你现在先跟着我学武术吧。”
“我会尽力做到公子所要求的一切。”苏若水听到白凌的话完全没有被其中的苛刻所吓倒，反而感到一丝欣喜，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他所想要做的事情的成功率才越大。
“我会暂时留在这里一阵子，有人打算让我背黑锅，不过他这么想还要看我肯不肯。”白凌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你就在一旁看着，好好学习，我可不想身边的人届时只空有一身武力而没有头脑。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白凌将狠话说在前头，若苏若水真教他失望，那么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也不能怪白凌心狠，若非如此，“境”根本无法在短短数年间就有与长老会向抗衡的实力。
“请公子放心，若水定不会教公子失望的。”
“口说无凭，我要的是实际成果。”
“明白。”
“还有，你要自己规划自己的未来，我一向不限制手下人，你想好了我才能为你制定最适合你的训练计划。”
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白凌起身开门，发现是花娘身边的婢女。那婢女急急在白凌耳边耳语了几句，白凌轻点了下头，对着苏若水扔下一句“好好思考”便跟着婢女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一章、清风无痕风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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