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乱花渐欲迷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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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大好，阳光透过纱窗投入屋子，整个房间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光雾。
“你醒了。”白凌看到对方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屋顶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蓝无以回报。不过蓝必须先回万花阁向花娘报个平安，待报过平安之后蓝自会竭尽所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蓝说完便挣扎着想要离开。
白凌闻言眼神暗了暗，随即嘴角微扬勾出一抹不明显的冷笑。
“你不用回万花阁了，因为你已经在昨夜‘死’在赵家了。”他自是不会任由已经到手的猎物就这么从手中逃脱，因此早早断绝了对方的一切后路。
“这……是什么意思？”蓝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安。
“你很清楚我话中的意思不是么，‘无昼’的蓝。”白凌直接点破了蓝的身份，他倒要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你……不可能，我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你！”蓝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以及不知所措的神情。
见目的已经达到，白凌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果然么，我果然猜得没错。这世上一摸一样的人本就不多，若连性子也一摸一样，让我不想怀疑都不行。”
蓝听到白凌的说辞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继续在自己身份的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反而说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转移视线。
“你灭了赵府？”
“当然，这赵府自是要全部灭口。套一句古语，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麻烦，自然是留不得的。”白凌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不过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弄清所有事情。因此白凌这才顺着蓝的话继续下去。
“这下麻烦了，昨夜在赵府的还有这儿的知府，惹上了朝廷只怕是麻烦多多。”
“那又如何？我和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昨夜见过我的人如今可全是死人。”比起蓝的忧心忡忡，白凌却不甚在意。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么，能去参加那种宴会，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他杀了这知府还是为民除害呢。
不过，也不是没人见过他，昨夜，那个与他错身而过的紫衣男子。当然，见到的是他原本的样子。
那个男人，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想来昨夜与他一样，杀了人。
两人同为杀人犯，所以白凌并没有将男人算进要灭口的对象中。
“可是我就是活生生最好的证据。”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死人’。”
“但是若我就这么外出，一切就全部曝光了，清水城认识我的人并不少。”
“只要你‘不存在’不就行了。”白凌的语气很轻松，似乎说出口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你打算杀我灭口？那么当初又何必救我？”蓝虽然没有从白凌身上感受到杀气，却还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想死么？”白凌反问。
“我若想死昨夜就不会向你求救了。”
“要知道，让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方法可不止死亡这一种。”白凌笑得一脸自得，“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代价呢？”蓝深知那边的交易规则，这一次的交易是他的性命，直排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低。
“你。”白凌指指蓝，“我要你。”
白凌的意思其实是要蓝的忠诚，但是由于省略了某些关键词的缘故，显然很容易让对方误解。而蓝，理所当然的误解了。
蓝听到白凌的话脸色顿时一黯，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嘲讽。
白凌一直盯着蓝，自然立刻注意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
“看来你似乎误会了呢。”白凌轻笑出声，“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忠诚罢了，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意思。而且，我身边留给只能暖床的男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麻烦。”
蓝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他也不愿就这么妥协：“忠诚并不是口上说给实际就真能给的，你必须给我一个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理由。”
“可以，不过我需要你的誓言，对你刚才的话，绝不反悔。”
“我，沙利叶•诺•蓝利斯•卡兰德尔在此立誓。”蓝犹豫了下，还是立下了誓约。
白凌听到蓝的全名之后，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有笑得更灿烂的错觉。
“卡兰德尔，赫莱公国十公爵之一。”白凌看见蓝那完全东方的容貌立刻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你也是混血啊。没想到一向以血统自傲的卡兰德尔家族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丑闻，还真是让人吃惊。我初听你的名字还以为你会和那个蓝家有关呢。”
“也并非全无关联，我母亲姓蓝，父亲是现任的卡兰德尔公爵。”蓝倒也不隐瞒，他已经猜到白凌在那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与其现在隐瞒后面让他查出来，还不如坦白来的好。
“为了表示诚意，我也告诉你我的身份好了。”顿了顿，“我姓白，单名一个凌字。”
蓝既然是这种出身，那么多少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才是。
“白凌……你是白家那个被誉为鬼才的少主。”蓝听到白凌的名字顿时一惊，不过却旋即转为浓浓的疑惑，“不对……我记得白家的少主明明是个女子才对。”
“是前少主。”白凌纠正道，“而且传言不可尽信不是么？”
“就算你不是白家少主，但我记得有传言说你和冷家少主私奔了，这件事是真的么？”
“都说了传言不可尽信了。”
“那么你离开白家之后呢，又做了什么？毕竟有不少人小时了了，大了却不若当初。”
不错，蓝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白凌心中暗赞，若能好好培养，将来定是把利剑。
“看来当年我也看走了眼，早知你是一只沉睡的老虎，那个时候就该早早培养起来。”白凌轻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境’？”
蓝点点头。
“那你知道它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么？”
蓝继续点头，而且眼睛一亮。
“我的外号应该非常出名，你既然知道‘境’也就应该知道毒煞血妖才是。”
这一刻，蓝是真正对白凌信服。
他突然单腿下跪：“我，沙利叶•诺•蓝利斯•卡兰德尔在此立誓，从此效忠吾主白凌，若有违反，永世不得超生，誓约成立！”
蓝的话音刚落，两人的手腕上同时出现了一个古纹印记，这是誓约成立的证明。
“黑暗誓约，不错不错，我身边可不要什么善良之辈。”白凌不住点头。
“是的主人。”蓝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喊我主人，喊公子就行。”白凌相当讨厌主人这个称呼，他讨厌被人束缚，自然也讨厌用称呼束缚住其他人。
“希望公子能给我一个全新的名字，我希望能借此抛开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也好。”白凌想了想，点头同意，“正所谓上善若水，而你母亲也姓蓝，苏若水，就这个名字吧。”
现在暴君大人建立玲珑山庄，化名所用姓氏就是苏，白凌想当然第一反应便是用了这个姓氏。
“多谢公子赐名。”这一刻，蓝，或许现在应该叫苏若水，下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这没什么，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小厮，总不能亏待了你。”顿了顿，白凌从袖中取出一副银针，“你现在的实力实在太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白凌想起了他有一阵子没用的某个方法，虽然有些危险，但是相对而言功效也是巨大的。
“真的能够速成么？我没有所谓的力量，而且也已经过了习武的年龄，如今唯一能够补足的恐怕也只有谋略方面了。”苏若水的眼神有些黯然。
“谁告诉你没有力量的？还真是愚蠢。”白凌一脸不屑，“你可是卡兰德尔与蓝家的混血，怎么可能没有力量？他们都以为混血有一半的可能会出现平凡人，实则不然。力量越是强大的人其身上的力量反而越难苏醒，当然也有所为的例外。”
“真是如此？”苏若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凌，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就有希望……
“不过这唤醒的过程相当痛苦，而且必须全程保持清醒，一旦失去意识，你也不用再醒过来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一试，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苏若水一脸坚定，“我会努力坚持住，我已经受够了被人摆布的日子，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白凌点了下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必须换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行。昨夜赵府被灭门，知府也死在里头，这么大的案子朝廷绝不会放任，一定会严格调查。我这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势必会遭到怀疑。”
而且，还有昨夜遇见的那个男人，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虽说昨夜她行凶之时用的是原本的面貌，但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去万花阁，我想花娘应该还是能够相信的。”苏若水提议，毕竟自从他入了万花阁之后，花娘一向对他不薄。
“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除非你真正完全了解对方，否则根本不能谈及所谓的信任。说到底，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若水受教了。那公子认为该去哪里好呢？”
“就依你的话去万花阁好了，虽说那老鸨并不可信，但我有的是办法可以让她听话。”白凌说着便取出一张□□，“你这张脸是个麻烦，那就换张脸好了。”
为苏若水易完容，将他先带出客栈让他在一旁的小径上等着，白凌再次回到客栈去退了房，随后与苏若水会合，往万花阁行去。
万花阁，就如其俗气的名字一般，看上去不过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青楼。
在苏若水的带领之下，白凌从后门溜进了万花阁老鸨花娘的居所。
现在还是白日，对方理所当然的在房中。
有心震慑一下对方，白凌用上了轻功，带着苏若水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花娘面前。
不愧是多年混迹风尘之地的老鸨，花娘乍看到两人先是一惊，随即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不知两位这个时候来万花阁做什么？万花阁还不到开业的时间。”
“花娘，是我。”苏若水上前一步开口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而面孔却是相当陌生，花娘微微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你是……蓝？”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苏若水点点头。
昨夜赵府被灭，现在蓝却来找她，看来昨夜之事绝对和蓝脱不了干系。花娘也是聪明人，立刻猜到了一二。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还请花娘收留我们几天，等风声过了再说。”白凌看着花娘，微微一笑。
“是你做的。”花娘肯定地说道，她知道不可能会是蓝，若蓝能灭了赵府，当时根本不会被卖到这里。
那么，既然这件事与蓝脱不了干系，却又不是蓝做的，自是只有眼前陌生的少年了。
“没错，还请花娘行个方便。”
“窝藏杀死朝廷命官的凶手可是死罪啊。”花娘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些人渣是死有余辜，而且我们不会给花娘惹麻烦，赵府全府被灭口，自是不会有人知道凶手是谁。”白凌一脸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他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就没人知道了。
花娘虽不想收留二人，但眼前的少年显然也不好惹，这让花娘万般犹豫。
良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收留可以，但是要有足够的好处。
“好处，收留了你们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花娘想要得到什么？”
“只要我说得你都能做得到？”
“那也要看花娘提的是什么要求了。”
“……也罢，只要你们在万花阁的这段时间不要给我惹麻烦，看在蓝的份上我让你们住一段时间。”
“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如此最好。房间就住蓝过去的那一间好了，那里环境清幽，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
白凌轻点了头：“可以，还请花娘为我备一套女装。”
“……好。”花娘也不打算多问什么，直接应了下来。
她深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
苏若水领着白凌来到了他原本住的房间，那个房间和开始的时候早已完全不一样了，一切的喜好都是由苏若水的喜好布置的，完全没有一般青楼的媚俗。
“公子，您打算怎么做？”
“先帮你提升实力，至于那件事，先观望一下再做打算也不迟。”白凌自有他的打算，他有预感，昨夜遇到的那个男人将会是一个麻烦，既然如此，他自是打算会会那个男人。
最近的日子无聊的紧，好不容易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情，他自是不愿意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白凌从袖袋中取出一副银针，对着苏若水说道：“上床趴好，只要你能忍耐得住，我保证你今后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会忍耐。”苏若水闻言乖乖趴到床上，一脸坚毅，“再痛苦也没有关系，我已经过够了任人摆布的日子！我想拥有强大的实力，我要报仇！”
赞许地看了苏若水一眼，白凌在房间周围布上迷药，让苏若水趴伏在床上，取出银针，巫力贯于针上，一根接着一根刺入苏若水的周身穴位，以此激发苏若水的力量。
苏若水努力地咬紧牙关，不让惨叫声溢出口。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滴下，整个人就如同刚从水里面出来一样。
痛！整个人都好像身处于地狱中，比起现在，过去所遭受的一切都成了小儿科。
就在苏若水痛极昏迷之时，他周身突然蓝光大盛，蓝光中还参杂着几丝黑色。
竟然这么简单就引发了他的力量，这是白凌绝对没有想到的。
白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
看来他家里面的人还真是没有眼光，这么稀有的暗水体质居然都没有发现，在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生生放弃了这么个强大的助力，真是愚蠢。
不过没想到身为混血儿的苏若水竟会是纯魔力体制，看来是所有东方的特征全表现在了他的外表上，所以内在全是西方的魔力体系。
这样就不用浪费自己的内力与巫力，只要再将他的魔力和内力同调即可。
这一次，他可是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无昼”的蓝，他有所耳闻，当时没有在意，毕竟过去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弱者。
不过现在独自一人在异世，他也没有去找暴君大人的打算，碰到苏若水，自是让他起了兴趣。
而看他的样子，身负血海深仇，似乎还有情伤，这样的人，经过调教，必定十分厉害。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章、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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