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画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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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告诉千姑娘了？”宁如初听得入了迷。
“是啊。”老人回。
“那她找到小七了吗？”宁如初问。
老人长叹一口气：“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了。天色不早了，二位公子早些休息。”
老人拄着拐杖出了洞窟。
窟内数十盏长明灯十分明亮，宁如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权誉：“要不我去熄了长明灯吧。”
宁如初笑道：“既然是长明灯，又如何能熄灭。阿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权誉翻了个身，将宁如初严严实实地罩在了怀里，挡去了光线，说：“我还未睡着，何来吵醒一说呢。”
宁如初：“阿誉有心事吗？”
灯光映出权誉微卷的长睫毛，道：“无关紧要，先睡吧。”
宁如初应着，阖了眼，可不一会儿他又被光线扰醒，他翻个身往权誉怀中钻去，又怕扰了权誉，就轻手轻脚缓缓移动。
他费了好大力才终于翻过身，却见怀中人正盯着他看。
“你、你醒了？”
权誉眼珠子动也不动盯着他看，突然一用力，将他完全揽进了怀里。
这下丝毫的光线都被遮住了，宁如初已动弹不得。
“阿誉，你松松。”他觉自己好吵，可他被搂得太紧，半点也动弹不得。
“阿誉？”
宁如初看着近在面前，微微抬首就能触碰到下巴的脸，偏要抬首贴上去，闻到对方香甜的气息，耳畔是对方的心跳声，心思飘到从未去过的地方，突然问了句：“阿誉，在龙庄救我的人，是你吗？”
贴在他身上的那人格外安宁，衬出他的心跳动急促。
“阿誉？”
无人回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他想。
他不再发声，在这温暖的怀里阖上了眼。
第二日，老人领着二人去了另一个洞窟。
在这里，朝拜的是另一个人。和别的洞窟一样，中央内洞挂着一画轴，只是画上的人不是圣女千笙，而是天地之主——天凌仙君。
画轴两侧还各刻有四字真言，左侧“玉汝乘浪”，右侧“天下长安”。
宁如初细瞧画像上的人，道：“原来天凌仙君长这样。”
权誉连连摇头：“不不，天凌仙君可比他俊多了！”
宁如初问：“你怎么知道？”
权誉笑道：“这些人都未见过天凌仙君，他们是照地仙的样子画的。”
宁如初好奇道：“莫非阿誉见过天凌仙君？”
“没。”
宁如初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天凌仙君比他俊俏呢？”
权誉：“因为……”他想起了什么，道：“因为我见过地仙啊！地仙就长这样。”
“哦”，宁如初还是不解：“可天凌仙君难道一定比地仙俊俏？”他又忽然想起昨天见到的那副男子图，道：“要我说，这仙君还不如与圣女成对的那位男子好看呢。”
老人急道：“昨日画轴上的那位男子是圣女的救命恩人，并非成双成对，这位公子切不可乱说。”
宁如初才知自己猜错了，合掌致歉：“实在抱歉，老人家，勿怪。”
二人谈话间，权誉已走到画像前，他遮住画像，面朝宁如初，问：“那阿炫觉得是我更俊还是画像上之人更俊呢？”
宁如初笑道：“当然是你更俊了，怎么了阿誉，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权誉：“既然如此，不如就照我的样子重新给天凌仙君做幅画吧！”他眉眼弯弯，似一轮新月，秀丽之极。
“这怎么行呢？”宁如初将权誉拉了回来，对画像上的人赔礼道：“实在抱歉，我这弟弟口无遮拦，仙君莫怪仙君莫怪！”
他转过头来，才见身后之人雅致的玉颜嵌着小小梨涡。
权誉竟然在偷乐。
“阿誉，你……”宁如初又好气又好笑。
权誉笑意漾及全脸：“又没人逼你说的，是你自己要说我俊的！”说完，他后知后觉，竟红着脸跑开了。
“阿誉，你别跑！”宁如初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一般，啼笑皆非，只得|自|慰|道：今晚我不陪你睡了，你自己玩去吧。
权誉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老人望这阳光倾泻中的背影，再瞧这边这人盈盈笑着，道：“二位公子关系匪浅，可不像什么普通的朋友。”
“我们”，宁如初竟接不上话，断断续续才说了一句：“我们是、是朋、朋友。”
傍晚十分，夕阳照射，淡蓝的天空染上一层红晕，白日刺眼的光芒被收敛，宁如初走进了昨晚的洞窟。
“阿炫，你回来了！”权誉喜道，正冲着他笑。
宁如初才想起白日做的决定竟抛之脑后了，又折到洞口要出去。
“阿炫你去哪儿？”
他回过头来，只见权誉如清泉的眸子。
宁如初未理他也未出去，只坐在床沿上。
“阿炫？”
宁如初再想想发现权誉今日好像也没做什么太过的事，只是听到自己夸他长得俊俏就红了脸，然后就跑开了，其实夸他俊俏的那句原本就是他自己说的，而且这个人本来就俊俏的，夸就夸了。
“阿誉，你今日怪怪的。”宁如初说。
权誉捧着脸盯着他笑：“哪儿怪了？”
“就比如现在”，宁如初盯着他好看的眸子，“你这样看着我就挺奇怪的。”
权誉仍移不开眼，道：“我难道不是日日都这样？”
宁如初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道：“我脸上有东西么，你看着我就笑是什么意思呢？”
“你猜啊。”权誉唇角不曾下扬，他确实见着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宁如初也学着他的姿势，一手捧起脸盯着他的眼，浅浅一笑。
权誉拿开捧在脸颊的手，端正地坐好，宁如初伸头一看，才见他像白日一样的神色，脸又红了。
“阿誉？”
权誉闪躲了眼神：“有事吗？”
宁如初坐回原位，才缓缓道：“也没什么。”他刚说完，突然想起重要的事，道：“对了阿誉，我想起来了，挂在圣女画轴旁的那副画上描绘的男子我认识，他是子韵师兄。”
权誉惊道：“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是你师兄呢，那人我也见过，若与你师兄有关系就说不通了。”
“你也认识？”宁如初搜索记忆细想那画上的男子，突然又觉也不那般像子韵师兄了，好像只是有几分神似，道：“莫不是真看错了。”
“不过”，权誉道：“也说不准，想来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在那里，那老伯说是圣女的救命恩人，我说的那人可没什么好名声，他救人这事说不通。”他实在想不通，只觉自己也是看错了。
宁如初：“看来我们眼神真够差的。”
权誉挑眉：“就听过夸人一起夸的，嘲人也要一起带上？”
宁如初笑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难道眼神比我好？”
权誉：“我若眼神不好怎么会认出你呢？”
认出他，什么意思？
“我是说”，没等宁如初问，权誉就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是说认识你。”
“认识我怎么了？”宁如初心道：这也能说错？
“认识你”，权誉被这一问差点忘了方才说的是什么，道：“好啊。”
宁如初连上他断续的话，重述：“认识我好？”又问：“是认识我这个人好，还是认识到我是个好人？”
权誉哪里想过这许多，道：“都算，认识你我眼光好。”他总算接对了自己上句的话。
宁如初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真机智伶俐。”
权誉到宁如初身前半蹲下，捧着他的手侧着头拐进他的怀里。
“阿炫，你这儿真暖。”
宁如初只觉他这副粘人又乖巧的模样太讨人喜欢，不由得温柔了下来，在他耳畔轻声说：“阿誉，你知不知道此时你真像个小妖精。”
权誉贴在他怀里，吮吸他身上的味道，小声说：“是，我就是个小妖精啊。”他说得太小声，呼出一口气来。
宁如初轻柔地抚摸在权誉额角，也同他那般小声问：“那阿誉是什么妖精呢，会吃人吗？”
“会啊”，权誉搂着宁如初的腰，溢出甜丝丝的笑容：“我把你吃了，我们融为一体，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宁如初：“不分开，我们当然不会分开的。”虽说妖精吃人分开什么的只是个笑话，但宁如初想弄清楚权誉方才的话从何而来，道：“不过阿誉，你这说的怎么好似我们分开过一样？”
权誉抬起头，只温柔地盯着宁如初的眼睛，什么也不说。
他盯了很久，宁如初眼神闪躲开，“阿誉，别这样看着我”，他温言道：“其实我白日没生你气，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权誉不盯着他看了，莞尔地笑着，也不说话。
这会儿换宁如初盯着权誉看了，宁如初十分好奇，权誉的表情很是微妙，让人琢磨不透。
“阿誉，你莫不是真妖精上身了，怪瘆人的。”
“瘆人？”权誉坐好，认真地说：“要上身那也得是仙君，何来瘆人一说？”
宁如初：“怎么又仙君了，你白日还说要画自己的像替上仙君，真要梦寐以求了？”
权誉迅速铺好了床，道：“我梦寐以求你不离开我。”
“这有什么好求的，我不离开你便是。”
宁如初刚睡进去，权誉又以昨夜的姿势把他搂在了怀里，为他挡去了光线，道：“嘴上说的可不算，我们拉勾勾。”
还要拉勾勾？
权誉已伸出小指，宁如初只好勾上。
“拉勾上吊生生世世，谁骗人谁是小狗。”
宁如初：“生生世世？”他以前常同师父师兄拉勾，但从未听说这般久的。
权誉：“你不同意？”他又委屈了。
“我同、同意。”宁如初觉得这人性情不定，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
权誉搂着他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我们阿炫真乖。”
宁如初被搂得紧，又感受到熟悉的感觉，问：“阿誉，在龙庄救我的人，是你吗？”
他知道权誉还未睡着，权誉也确实回了他：“你猜。”
宁如初：“你说了跟没说一样呢。”他将被子一挥，盖到权誉的脸上。
权誉扯扯被子探出脑袋，宁如初合上眼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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