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宇智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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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在练习手里剑。
一、二、三，手里剑依次破空而出，撞在树干上，又重重砸向地面，留下一片浅浅的划痕。落叶被钉在枝干上，撕裂开来，露出枯黄的叶脉。
还是不对。
卡卡西能瞬间投掷数十枚手里剑，速度、方向都恰到好处，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光。带土连三枚手里剑都无法掌控，忍具仿佛青春叛逆的雏鸟，哗啦啦一哄而散，大难临头各自飞。
力度、角度、姿势都有待改进。带土抿紧唇。他仍然需要练习，成百上千次练习。
在卡卡西的天才光环下，众生都黯淡无光。琳是这么说的。带土起初并不认同。他怀着稚嫩的信念，只要努力，只要坚韧执着永不言败，就能实现梦想。
他顶着宇智波的名号，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小下忍。但迟早有一天——
“哪有你这么扔手里剑的？”斑挑眉。
带土吓了一跳，他未曾察觉斑的气息。忍具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斑站在日光的尽头，一双黑眸比日光还要亮。
带土的眼睛也亮起来：“斑大人？”
“勤加练习是好事，但方法不对，只会适得其反。”
斑蹲下身，拾起手里剑，塞到带土手心，帮他摆好姿势。男孩的手满是划痕，指尖覆有一层厚重的茧，是伤痕也是勋章。以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斑放大的五官，带土不敢四处乱瞟，只好盯着他脖子上火红的团扇吊坠。斑的战甲也是鲜红的，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明亮又温暖。
斑道：“试试看。”
手里剑迅速射出，连成一条直线，又快又准，比带土私下里练习的成果不知好了多少倍。带土瞪大眼睛——他完全没料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天赋。
斑眯起眼睛：“胳膊怎么回事？”
带土挠头，支支吾吾道：“摔了一跤。”
斑不置一词。他才不信。
带土收起忍具，拽住斑的衣角，发动装可爱攻势，试图蒙混过关。
“赶紧回家。”斑道。
带土自幼父母双亡，在木叶孤儿院长大。他生得可爱，又嘴甜，心地善良，因此很讨爷爷奶奶们的欢心，小小年纪带土便认全了木叶的孤寡老人。
严格意义上说，宇智波斑不该被划入孤寡老人的范畴。但带土天性乐于助人，他很乐意帮大人们跑腿，凶神恶煞可止小儿夜啼的斑大人也不例外。
斑饶有兴致：你不怕我？
带土歪歪脑袋：为什么要怕？
五岁那年，宇智波斑忽然找上他，问带土想不想被收养。带土自然没有反对意见：从有记忆起，他就渴望拥有一个家。
斑道：那好，你跟我去签字画押，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
成为宇智波斑的接班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至少要掌握端茶倒水的技巧。
斑不喜差使家忍，家务事都是亲力亲为，连带着带土也学了不少生活小妙招。煮蔬菜汤时加点淀粉会更鲜，米饭烧糊了可以用面包皮吸收糊味。斑公务繁忙，作息不规律，有上顿没下顿，带土时常去泉奈叔叔家蹭饭。泉奈家和火影楼刻有飞雷神术式，用于传送香喷喷热腾腾的便当。
泉奈颇有先见之明，早早定下规矩，每逢周六，必须组织一场家庭聚餐。
也只有这个日子，斑才会提前推掉工作，准时往家中赶。
今天吃的是烤肉。
按理说族长最大，但在吃穿用度这种内务上，斑向来以泉奈为先，因此，每周的饭食都由泉奈拍板。
祖宅还算空旷，庭院里摆上几桌毫无难度。镜采买了足量又滑又嫩的鲜牛肉，由飞雷神运过来，纹理细腻，红白相间，令人垂涎欲滴。
带土一回家便自觉去了后厨，洗碗乘酱料摆盘一气呵成，镜和他的夫人也来帮忙。带土端出几罐酒，为长辈们一一倒满，斑偏爱度数高的，泉奈喜欢甜味重的，镜比起酒更愿意尝试果蔬汁，胡萝卜味的，据说可以明目。止水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能喝酒，鲜牛奶管够。
其实宇智波族长一脉人丁并不多，带土学过历史，战国时期连年战乱，横尸遍野，斑大人只剩下泉奈一个兄弟。斑至今未婚，泉奈仅有宇智波镜一子，镜哥哥又生了止水——按年龄算，止水只比带土小五岁，但按辈分算，他却要喊带土叔叔。
止水与带土不同，他是个典型的宇智波——在宇智波的名号前，所有的天才都要自惭形秽——聪慧懂事，天资过人。宇智波族长向来是能者居之，止水有望成为下下任族长：前些日子族会上刚敲定下一任族长为宇智波富岳。
他还没到上忍校的年纪，就掌握了豪火球之术，以及一大批宇智波的家传忍术。明明只是个大眼睛小卷毛的稚童，却已通晓说话的艺术。
止水为带土夹了一筷子烤肉：“别光顾着布菜，你也吃一点呀。”
“我懂了。”他眼珠一转，“你是为了让我们赶快吃饱，然后好独占剩下这些吃的。”
带土气鼓鼓道：“才没有！”
止水母亲柔声笑道：“你就别拿带土打趣了。”
泉奈道：“带土，我听说你今天在学校打架来着……”
带土眉头一皱，心道要遭。他知道打架不对，但他实在受不了那群没教养的孩子诋毁琳、诋毁宇智波。带土没那么伶牙俐齿，他只好拿拳头说话。他胳膊上挨了一道，但那群家伙也没讨到好。琳帮他治疗过一遍，如今肉眼已看不出伤痕。
斑不怎么管他的私事，很容易糊弄过去，但泉奈不同。
“打得好。”泉奈道。
带土吃了一惊：“欸？”
“只是你挨揍了，也别一个人扛着。”泉奈笑道，“这不是有我们吗？宇智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家大业大，天塌下来也有哥哥顶着。”
斑咳嗽两声：“吃你的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宇智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