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恋爱游戏有效预防早恋》Skysinger

4、第 4 章

　　少年咣挡栽在桌子上。
　　你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椅子拖曳过地面的声音，原本顾忌着什么没有上前的人们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Cardigans游刃有余地朝你比了个OK的手势，施施然消散在空气里。你没有从她的身上感应到思维，却本能地读出了一种得意。
　　奇怪……
　　你陷入疑惑的几个呼吸间，周围一圈人里出了个女孩，仿佛老鼠出洞，胆怯畏缩地伸手。
　　“福、福葛……”
　　她一边颤抖着轻推少年的肩膀，一边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理所当然，她没有收到回应。少年，你是说，福葛？他被护士捅了那么一针以后就丧失了意识。你带着几分心虚，不好意思地跟女孩搭话：
　　“请问你认识他吗？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下了……是不是把他送去医院比较好？”
　　Cardigans可是打进去了一个针筒……你获得她不超过一天的时间，还搞不懂她的能力。送福葛去医院检查本应是你的责任，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他的昏厥与你毫无关系，这件事在有熟人——认识的人在场的情况下，轮不到你一个陌生人来做。

　　结果真的轮到你这个陌生人了。
　　旁边年长你几岁的人们告诉你，出动一次救护车的费用非常昂贵。福葛的呼吸与表情都很平稳，不像是突发恶疾的样子。不放心的话，不如就送到图书馆配备的公共休息室。虽然里面没有床，沙发也勉强能供人休息。
　　你坚持用图书馆的座机打了电话。你必须确认Cardigans的行为有没有对福葛产生影响，会不会存在后遗症。初始资金意外的多，你不在乎支付救护车的费用和随之而来的医药费用。
　　那个查看福葛情况的女孩跟你一样，认为去做个详细检查更好。她想作为陪护送他过去，被她的同伴相当急切地阻止。你从对话中知道她们是大学同学，令人惊讶的是，看起来中学年纪的福葛也是个大学生。围上来人都跟福葛是校友，他似乎相当出名。
　　负面的。
　　这些大学生并未收敛情绪，肆无忌惮地针对着福葛，恐惧、厌恶、排斥、幸灾乐祸……泥沼一般翻滚着的恶念笼罩了这片区域，比游戏中NPC释放的debuff圈要可怕得多，唯一的担忧与关心就是来自那个女孩儿。这缕清风给了你一丝喘息的空间，让你免于精神性的窒息。
　　她态度强硬地撇开了同伴，撑起福葛的身体向外走去。你忍着不适，心有余悸地匆匆跟上她。
　　“不要紧吗？不需要等医护人员吗？”
　　你充满了忧虑。随便移动病人是不是不太好？
　　女孩平静地告诉你，医护人员可能会更加随便，一眼看过去没有大碍，用毯子随便一裹抬着走都算仔细了。
　　你：“……”
　　这实在是颠覆了你过往的认知。你在模拟游戏中走过医生的职业道路，就职的医院严格执行与现实一模一样的规章制度。你实习阶段跟过救护车……救护车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老师常对你说的，不要对现实抱有多余的期待……就是指这些事吗？

　　******

　　你们在靠近图书馆门口的休息室里等待着救护车。在这期间你们交换了名字。她叫芙瑞思，是就读于法律系的留学生，福葛跟她一样，是她的学弟。
　　“非常感谢你愿意帮忙。”她对你说。
　　你惊愕又羞愧地连连摇头。福葛遭遇无妄之灾的根本原因就是你，若无其事地应承他人的谢意，太厚颜无耻了。
　　“我希望你能够坦然接受。”芙瑞思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冲你微抬下颌，你感受到了她语气中不容拒绝的成分，“陌生人能够不假思索地身处援手，同学却袖手旁观、冷嘲热讽。”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大概会困于流言蜚语，随波逐流吧。那是不正确的，我想也不是一位优秀的律师应该有的行为。”
　　芙瑞思的眼神异常明亮。你意识到，她实际上是在感谢你令她醒悟。
　　“那你更无需对我道谢。”你说，“善行出自于爱，出自于公正，你愿意这样做，只因为你是这样的人，和旁人没有丝毫关系。”
　　“你让我开始难为情了。”她分明显得很冷静，“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私人的请求吗？介于我们已经等待了十五分钟，而我的——朋友，如果算的话——并没有来到我的面前。”

　　又过了十五分钟，你们帮着医护人员将福葛送上救护车。面对诸如年龄学校、有无家族病史、有无药物过敏一类的问题，你们面面相觑，姑且答上了年龄。
　　医护人员翕动了一下嘴皮。你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你与芙瑞思刚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约定好互相做进一步的了解——考虑到她想换一个能和她想法一致的朋友。
　　理智告诉你，不应该和人产生密切的交集。
　　在注定迎来永不相见的离别的前提下。
　　但感情让你别管这些。有雷欧那个一了，还缺芙瑞思这个二吗？
　　……你果然还是更擅长遵从自己的内心。扔掉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倾听内心更为单纯的想法。
　　就像昨日下定决心，在预见的命定时刻到来之前，哪怕厚着脸皮纠缠不休也要赖在雷欧身边一样，你现在想要跟她正式成为朋友。

　　******

　　医护人员给福葛戴上了黄色的手环。你们替他在医院大厅做了登记，芙瑞思说一会你留在外面，她陪福葛进医生的诊疗室。他一直处在昏迷中，完成检查后大概率会留下住院观察。她作为成年人是打算陪床到福葛醒来的，你年纪还小，不方便在外面待很晚，让你结果出来就先回家。
　　你：“……”
　　对哦。你该怎么向雷欧解释，只是单独待了一下午，你就把其他人送进医院的事？当然你首先得想办法通知他们，你离开图书馆，身处几公里以外的医院的事……
　　你完全忘记现在是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了。

　　这个烦恼到福葛被推进病房打吊瓶都没有解决。芙瑞思说医生诊断福葛是被打入了大剂量的镇定剂，目前处于睡眠与全身麻醉的状态，暂时没有中毒的表现，需要等本人清醒后做进一步的检查。
　　你显得更加忧心了。是不是应该趁着在医院，取用一些Cardigans的安定剂化验？那和镇定剂理论上是两种东西，是因为你的操作不当吗？你应该先和雷欧商量一下。你对这个时代是很陌生的，万一做错了什么，给他带去麻烦就不好了。

　　“嘿，你要帮忙吗？”
　　背后有人拍了你一下。你愕然回身，发现是刚刚离开病房的人，福葛睡着的正是他先前的病床。他比你高半个头，带着毛线帽子，低垂下来看着你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他还吊着一条手臂，脸上净是些没好全的淤青。
　　芙瑞思警惕地站过来，试图隔开你们。
　　“要帮忙吗？”
　　他又问了一次。
　　你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眨起来一颤一颤的，很可爱。
　　“是去找警官哦？”你轻松地跟他开玩笑，“说不定会顺便把你抓起来教育！”
　　他一脸的无所谓。
　　“不差这一次啦！”
　　你们愉快地达成了共识。他答应你去给雷欧捎个口信。

　　芙瑞思：“……？！”
　　她觉得你们太荒唐了。
　　“没关系。”你让她放宽心，“他很单纯的！”
　　芙瑞思……芙瑞思对你欲言又止。你想她是在怀疑你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她叹了口气，招手让你也拿把椅子坐过去。
　　“福葛至少还得几个小时醒呢。”
　　她这么说，然后干脆给你讲起案例来，反正待在病房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你纯然当故事在听，恰当或不恰当的发表观点。芙瑞思对你很宽容，几乎不会对你的言论给出批评。而你不难发现在说到某种类型的案例时，她会有些心不在焉。
　　反复几次后，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啊，这是很艰难的事。我不乐意让你认为我是为了污蔑谁。”
　　她对你讲述了与福葛相关的传言。
　　芙瑞思说：“你是态度最为坚决的关心他的那一个，超越了当时在场的全部——那么我想你有必要了解整件事情，防止你在未来被人误导，以为自己帮助了一个……一个不值得的人。”她用了堪称温柔的词汇来指代，“你不会再不去那座图书馆了吧？”
　　“显而易见，我会的。”你说，“即便你称之为传言？”
　　芙瑞思过了一会才开口。
　　“我自信我已经抛开了那些饱含偏见的不实言论，采用了最为谨慎的措辞。”她缓缓地说，“但只要我不是亲眼目睹，那么那就是传言。”

　　你转过头去，仔细端详着被包裹在被单里的人。白发和枕巾混淆到一处去了，他闭上眼睛的此时，相当清晰地显露出缺乏色素的一面。
　　你先前，稍微、确实是一丁点儿地，轻轻触摸过他的情绪，在你试探着坐下的那会。你并不觉得他是个冲动急躁的人。他是高山上堆积的雪，尽管临界时一点外界的力量就会让他变得凶猛又势不可挡，平日里却相当擅长按捺住内心汹涌的暗流。
　　哪怕你天赋异禀，也被那面平静的心海给迷惑了。

　　弄明白这一点后，你现在有个非常、非常在意的细节了。
　　如果说……他与教授之间的争端，引爆于成人龌龊下流的心思，他又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目标明确地想要攻击你呢？
　　你是如何差点引发那起雪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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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福葛的一条：对紫烟感官微妙，于是遵循动画处理。
关于福葛的另一条：小说和动画至少对于他自己都有着正义的出发点——漫画则完全没有提及，果然是初设背叛役的不完全性……吗
关于芙瑞思的一条：她是自己跳出来帮助福葛的。我没预料到她给自己挣出个名字。这就是没有大纲的滑铲吗
关于芙瑞思的另一条：我决定让她成为友田君！
以及JOJO惯例（？），毕竟某人真可爱啊。他和芙瑞思一起把莓的苏醒和对手戏挤到下一节了。没大纲真是坏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