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恋爱游戏有效预防早恋》Skysinger

3、第 3 章

　　变更监护权不是简单的事。负责户籍的警官登录完资料，看了雷欧一眼，出于同事情谊，委婉地对你们发出了提醒：“考虑到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不一定能审批下来。”
　　你：“嗯？”
　　你不了解相关的的规定，但你知道事实案例呀。你有个可爱的人鱼姐姐就挂在混账叔叔名下。她在叔叔十六岁时就跟着他生活了，两人不存在血缘关系，人鱼姐姐甚至还有在世的亲属，叔叔一样成年就拿到了她的监护权。
　　雷欧没前科，是个身家清白的在编警察，健康和经济状态很正常，你也有名义上作为遗产的游戏初始资金。你们的意愿一致的情况下，申请……会不通过吗？
　　你趴在窗口表达了疑惑。
　　户籍朝你露出了慈爱的眼神，告诉你既然已经去世了就快把混账叔叔忘掉。接着他一转攻势，开始骂阿帕基你丧心病狂没有良心，对不起身上的制服。
　　你：“先生，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骂雷欧？”
　　前辈：“你们昨天才认识，一晚上过去，她就喊你雷欧了？”
　　“我没有！”雷欧看起来想把你打一顿，“喊我阿帕基！”

　　你不要，你喜欢狮子，不喜欢羊羔。

　　三个男人莫名其妙地绊了几句嘴，好像就达成了什么共识。前辈和户籍让你不要厚此薄彼，作为未来的警察家属——“再说一次不是！”——和局里同僚会常常见面的，一样，直接喊他们名字就成。
　　前辈叫罗马利奥，让你顿生亲近感。至于户籍，他叫丰吉。
　　你：“诶？”
　　雷欧：“噗嗤。”
　　罗马利奥：“比你写着戈柏林的工牌还要，呃，可爱。”
　　丰吉：“……你们该开车上路了！”
　　他恼羞成怒地把你们赶了出去。

　　下台阶的时候你实在没忍住好奇心，雷欧和罗马利奥怎么看起来以前也不知道丰吉叫什么呢？
　　雷欧翻了个白眼。
　　“哪个男人乐意自己被喊小蘑菇？”
　　罗马利奥当场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跟他说你马上要做父亲了怎么还口无遮拦的。他们就吵起来了。
　　“我不会被雷欧收养啊？”
　　你试图跟罗马利奥解释清楚。就算你从小到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也不会想要一个只大你三岁的爸爸的！
　　他们让你乖乖跟着，大人说话小孩子不懂不要插嘴。
　　你委屈巴巴地跟在他们背后不说话了。
　　哦。

　　******

　　雷欧让罗马利奥先开车送你去附近的图书馆。
　　罗马利奥恍然大悟，边开车边问雷欧有没有给你找好学校，之前的成绩怎么样？担忧不同的中学安排的课程不一样，你转学过来话，能跟上进度吗？再操心到能不能跟同学好好相处，万一因为中途才来被排挤了？你看着就很好欺负，快想办法啊雷欧！
　　雷欧：“……”
　　他被烦得眉心直跳，瞪了你好几眼：“这小鬼不上学的！你怎么不自己解释？”
　　找不到说话的空隙嘛！你委屈。
　　“叔叔说去学校不安全，一直让我待在家里，上课有专门的老师上门的。”
　　你老老实实地将可能会引起警察警觉的要素去掉，考虑到你现在的背景是无人生还，干脆将师兄给你讲的全灭故事拿过来拼接一下。
　　“妈妈是他最重要的人，爱屋及乌，他也关心我。”
　　“他的态度无法动摇妈妈，她意志坚定地反对他，因为叔叔是个非常……不可理喻的存在。”
　　听说叔叔那会都不想做人了，他的追随者简直将他当做神明一样信奉。活着的、有灵魂的妈妈就是能让他切实握住神明权柄的进化钥匙。师兄吐槽说他就跟妈妈的痴汉一样，哪一个世界都执着于得到她。
　　当然成功是不可能成功的，哪一个叔叔都没有。
　　“你能想到的坏事他都做尽了。”
　　想不到的他也做尽了。正常人不会因为认为自己是超脱一切的玩家，就企图支配世界，还想要重构现实、超越时空的吧？
　　“理所当然。像那样的邪恶当然会有很多敌人，不仅是妈妈愿意为了阻止他付出性命，还有很多勇者……”
　　你想到了结束了一切的师兄，几十年过去了，他都无法彻底的与叔叔互相理解：“打败魔王的那一个，本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如果不是亲朋的性命受到了来自叔叔的威胁，哪怕有着来自祖先的因缘，他也不会拼死去和他战斗的。”
　　你一直觉得这样的相遇非常奇妙。师兄明明从小生活在遥远的日本，已经与位于意大利的家族八竿子打不着了，偏偏阴差阳错就继承了家族真正的力量，与在这样的时代中被选中的，本应无可抵挡的叔叔，成为了镜面倒影一般的存在。
　　就像先辈的记忆现在还以片段的形式在你的身体里继承，借由血脉的延续，他们早在一百年前就注定了后日的这段相遇。

　　“你恨他吗？”
　　雷欧冷不丁地开口。你一愣，想到他是知道叔叔还活着的。
　　“为了让大家回到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常生活，他是必须被排除掉的因素。在对他抱有同情心之前，不能忘记他造成的伤痛。”
　　你的老师经常教育你要保持警惕，你……清楚他是对的。叔叔本质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只是在万事万物都是风景的情况下，选择了跟随连接他与现实的那个点而已。妈妈温和柔软的内心让他获得了重生——这是只有妈妈能做到的事情。
　　“他从没有伤害过妈妈和我。”你诚实地说，你没有经历那些，感同身受才是谎言，“我无法赞同他的罪恶，认为他罪有应得，但憎恨的情绪离我太遥远了。”

　　……你好像说错话了。雷欧的怒火像沉睡的火山一样突然喷发，迎面扑来的情绪糊得你眼睛都睁不开。
　　他从喉咙里滚出几句话，声音压得太低，你只含混听出来是那不勒斯方言粗口。
　　雷欧气势迫人地蹬过来——他没有坐在副驾驶，本来是打算顺便给你指路、介绍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结果被罗马利奥一路带偏了话题。
　　“你记得你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他所赐吗？！”他捏着你的下巴训斥，“搞清楚处境，他让你像只流浪猫一样求人收留，你却一副无关紧要的亲昵模样，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诶？”
　　你一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快一米九的个子靠过来，居高临下的，是真的很有压迫力：“我、我不是呀，我妈妈才是……？”
　　“你在耍我吗？！”
　　“雷欧！”罗马利奥在前面崩溃地喊他，“你别拿对队里其他混小子的方式，放开茜耶罗的下巴——这是个姑娘！”
　　“我不疼的！”你脱口而出，“看起来很用力，但是其实很小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罗马利奥绝望地踩了刹车。他把车停在了图书馆附近的小道上，你们已经到地方了。

　　这会你已经放开感知，细细分辨出了他怒火中夹杂的东西，干脆放松地把下巴送到他手上。你想起之前他还说你是碰瓷的猫崽，忍俊不禁，学着维娜跟你撒娇的动作，在雷欧手里蹭了一下。
　　这样好像真的在摸小猫诶。
　　他大概被肉麻到了，手一抖就抽了回去，张目结舌地看着你。你赶在他下一波喷发之前，带着未散去的笑意，认真地说：“我收到关心了！我知道的，我不会被他骗。”
　　叔叔做事太没分寸，雷欧是怕你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 ，受到二次伤害吧。你们认识不到一天，就算交浅言深也要劝你，他着实是个……正义的好人。
　　你下车冲他们挥手道别。
　　“谢谢雷欧！谢谢罗马利奥！今天工作顺利——”
　　雷欧又不理你了。罗马利奥把手放在帽檐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势，说他们下班来接你，嘱咐你不去学校也要好好学习。车从你身边越过的一瞬间，隐约能听见飘来的劝说声：
　　“……别生气，孩子还小，慢慢教……”

　　你：“……”
　　都说监护人不等同于养父啦！

　　******

　　你踏进阅览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人还挺多的。是因为还不是网络的时代，大家都偏好纸质书籍吗？
　　你不急于去相应的分区借阅，随手从路过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后，你打算先占据一个座位。透过窗户照射进室内的阳光太过刺眼，打在书页上会变成一团一团的白光，几乎没有人会往那边去。
　　你绕着场馆走了好长一段，想找个人少一点的地方。运气不好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得待在这里，和人离的太近难免产生交集。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希望多牵扯到无关人士。
　　结果你发现，想要达成你的目的，就只能坐在那个少年的旁边：以他为中心，有整整一个九宫格的空档。
　　他周围的书桌上没有表示“占领”的用品，你犹豫着来到他对面，试探性地拉开了椅子。
　　少年短暂地分来一缕视线，便视你如无物，不动如山地继续写作业。

　　你当下一怔。
　　……为什么周围传递来的恐惧的情绪一下就浓厚起来了？要步入二十一世纪了，不会还有人觉得白化病患者是吸血鬼吧？但看肤色，他也不像是病患，雪发赫瞳单纯是天生的产物。

　　你满怀不解，抱着一摞撰写了神秘学、不思议之谜的书籍回来，和他相安无事各自学习。周围再没人接近。
　　你以令人惊诧的速度翻阅书页。又快又准确地阅读需要非常集中精神，你过不了一会就得停下来稍作休息。你很庆幸自己坐在一位赏心悦目的少年对面，至少每次抬头都能得到心灵上的宽慰：他真好看！沉静又秀气，在学校很受欢迎吧？
　　偶尔你会在笔记本上写几句话，抄录你认为有作用的信息。可惜书中所写大多是编造的故事，或是已经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等你恍然间感到近在咫尺、暴风雨一般狂烈的情绪即将凶猛袭来时，你发现，对面少年的buff早就叠满——脑海恰逢其会闪过的几幅画面，书本、水瓶、书包……具备重量的物品都能被他当做武器，你第一次在短时间内见到这么多种未来的可能性！
　　……要是不愿意你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就出言拒绝呀！你不是非这个地儿不可，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积攒怒气值啊！

　　你被少年的攻击性吓得呆在原处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就刺激到他对你爆发了。这时就特别想将自己的调和属性换成镇静，不能安抚精神，物理镇静也好——
　　——仿佛回应着你的想法，昨天晚上被你选定的替身，突然自主出现在了你和少年的中间。
　　护士波澜不惊地在手中构筑出等身高的针筒，上面刻着硕大的几个字。
　　安定剂。
　　她快准狠地扎进了少年的脑门！

　　你：“……”
　　这、这到底算哪一种安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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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叔叔写到一半的时候，不禁怀疑了一下，我在写的到底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