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之月》小叉

9、其六の08

　　日番谷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霜月和雏森桃两人。
　　即使两个人总算在真央作为师生也共处过六年，但是霜月却显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于是嗫嚅了很长时间，雏森桃才犹豫地开口，“那个……”她的声音虽然细弱得像濒死的小鸟，却到底传到了霜月耳里。
　　“蓝染大人的话，自那天起我也没有再见过。”霜月慢慢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雏森桃一愣，突然低下头去。
　　“其实，我和你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霜月虽然没有再次背对着她，却转头看向窗外。她的声音宛如掠过树枝的一阵风。微凉，却没有任何情绪。
　　雏森桃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惑于他的言行而看不见那位大人的真实，其实整个十三番队里几乎到处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唯独不能原谅你。”霜月看着窗外，声音继续淡得听不出情绪，“为你的爱情所蒙蔽，你对一直护着你的冬狮郎拔刀相向。”
　　雏森桃眼中泛起泪光，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
　　“明明，”霜月还是没有回头，“最该知道他的就是你。”几乎与窗外的风声化为一体，只是这句终于表露出了她的情绪。
　　是怜惜、是不满，也是恼恨。
　　“对不起……”眼泪终于掉了出来，此刻的雏森桃除了道歉之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可以把你送到蓝染大人身边。”霜月突然转过身来，微微抬高了下巴，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彩，“而这一次，他不会赶你走，他或许可以接纳你留在他的身边。”
　　前后反差太过巨大，雏森桃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她，泪珠沾在睫毛上将掉未掉，而她却已经连反应都不能了。
　　霜月只是若有意似无意地看了门边一眼，然后唇角勾出一抹并非微笑的表情，“那么，你的回答呢？”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甘甜气息的诱惑在黑暗中闪着晦暗的光。
　　“我……”
　　“果然。”霜月瞬间收敛了表情，声音沉了下来，“你果然放不了手。”
　　雏森桃一愣，无力地垂下头。
　　“我仰慕着蓝染大人，是因为他的野心和强大。虽然我不能否定他的温柔，但是他的温柔和你想要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霜月的声音又凉了下来。
　　“蓝染队长他……”
　　“蓝染……‘队长’？”霜月眨了眨眼，彷佛看着什么奇怪物什一样看着雏森桃。
　　果然，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情绪。
　　霜月想起蓝染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不该说雏森桃爱的是那个虚假的蓝染惣物介，她爱的只是她心底所编织出来的幻影。所以即使她能够知道蓝染背叛尸魂界，心里却还抗拒着接受，甚至或许始终为他编造着能让她自己安心的理由。
　　就算她终有接受事实的那一天，或许还是会期盼着蓝染会“回头”，期盼着蓝染会重新回到瀞灵廷，再度变成她想要看见的那个蓝染。
　　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再劝了。
　　霜月甚至没有开口告别，就走出了房间。她对着门外斜靠在墙上的少年浅笑，“怎么，不放心？”
　　银发少年皱起眉，“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霜月眨了下眼，却是明知故问，“送她去蓝染身边？”
　　少年只是用眼神表达了不满。
　　“我的确是可以做到，而对让蓝染大人答应留她下来也有九成的把握。”霜月语调平稳，却显然没有把话全说出来。
　　即使雏森桃背叛瀞灵廷逃去蓝染身边，她也无法在他身边活下去。因为她看待蓝染的眼神，是对蓝染最大的侮辱。
　　而蓝染能给予雏森最大的温柔，只是不亲自动手而已。所以雏森最后的结果，也许会比死亡更凄惨。
　　这一次，银发的少年虽然皱着眉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回队舍去了。”少年说完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看着她。
　　“我去看看露琪亚。”霜月想了想，还是向他报告了一声自己的目的地。
　　“嗯。”少年这才转身离去。
　　霜月看了看身后的门，又看了看少年离去的方向，嫣然而笑。

　　霜月被告之露琪亚的行踪后，去了六番队舍。当霜月推开队长室的门时，看见那个少女趴在白哉的座位上睡着了。
　　“霜月大人……”少女睡得并不安稳，立刻就醒了过来。
　　就在霜月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灵压。
　　“哥哥！”黑色短发的少女轻喊一声，立刻大步朝门外跑去。
　　但是霜月却顿了顿。
　　并不只是白哉，还有……
　　千本樱。
　　也许谁都会将他们的灵压混为一谈，但是霜月却不会。
　　霜月慢慢走向门口。
　　长长的门廊里，露琪亚抱着折断的袖白雪跪倒在地上，仰着头，“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虽然还算是沉稳，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
　　“你不要再涉足这件事。”被她质问的对象，朽木白哉的声音却平稳得丝毫没有波动。
　　朽木白哉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看了霜月一眼。
　　两人的视线瞬间交错。霜月微微欠身，而白哉眉间微蹙，然后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又转了回去。
　　“就是因为这样。”千本樱突然出现，挥着刀向露琪亚砍下去，而及时赶回来的阿散井恋次及时抽刀为露琪亚挡了下来。
　　“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散井沉声质问，“你当真要成为他们的同伴吗？”
　　而这一次，在他的质问声中回过头来的朽木白哉竟然难得地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副队长。
　　“朽木队长，”阿散井用自己的斩魄刀指着朽木白哉，“作为本次斩魄刀叛乱的重要嫌疑人，我要逮捕你。”阿散井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霜月只是一挑眉。
　　粉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有趣。
　　“停手，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朽木白哉平静的话语显然没能起到任何作用，阿散井仍然向挥刀过去，虽然轻易地就被挑飞了斩魄刀。
　　“哥哥！恋次！”站在原地的露琪亚紧张地看着两人。
　　也许在场的阿散井和露琪亚看不出来，但是霜月却看得很清楚。朽木白哉还击的时候，为了避让露琪亚，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的线。
　　霜月眨了眨眼，看了眼紧紧抱着折断的袖白雪的露琪亚，扇子轻点了点下巴。“稍微有点碍事……呢，”她摊开手掌，低低轻喝道：“锁条锁缚。”
　　灵力形成的锁链缚住露琪亚的身体向后急退，被霜月接住。
　　“霜月大人——”
　　霜月撤去灵力的锁链，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露琪亚被斩击的声音吸引得再度转头去看的时候，霜月突然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上。露琪亚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昏了过去。
　　“露琪亚，相信你的哥哥。如果不能，至少照他的话去做。”霜月接住软倒的少女，但是眼睛却看向自从她摊开手掌就一直看着她的白哉，然后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