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之月》小叉

35、其八の08

　　当霜月出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十刃之五诺伊特拉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其从属官戴斯乐重伤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诺伊特拉，却连移动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更木剑八也满身是血，但是他大战一场之后的畅快淋漓却显然让他的伤势无足轻重了起来。
　　就在霜月出现的一瞬，战场上本是越来越轻松的气氛突然一凝。几人虽然没有痛恨的眼神，但是脸色都沉了下来，大约只有草鹿八千流的愉悦丝毫不曾动摇。
　　“已经结束了吗。”霜月环视了一周，轻轻问道。
　　她扫过诺伊特拉的眼神，与扫过一块石头并没有什么不同。而这一点，显然让热血少年不满起来。
　　“藤枝，你……”
　　一直用法术在帮助黑崎一护疗伤的井上织姬低声制止了他，“黑崎君，不要……”她刻意放低了声音，听上去隐忍意味十足。与面对乌鲁奇奥拉的恐惧不同，井上织姬对霜月的情绪更像是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了一样。
　　霜月只是皱了下眉。她转向两个跪坐在地上的人类少年，“人类，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插手尸魂界与虚圈之间的战争，但是你置若罔闻。”平直到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只是单纯地在陈述。粉色的眼睛里彷佛有光一闪而过，明亮却也冰冷。
　　“你们把井上抓来，我当然要来救她！”穿着黑色死霸装的少年如果不是被井上的法术笼罩着，几乎就要跳起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霜月向前走了一步，更靠近了两人一些，“下次再做出类似举动，我会杀了你。”
　　依旧是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声音，少女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意见告知对方。彻底冷静的语调宣告着她的自信和决心。她所说的话，绝不会有做不到的可能。
　　毫不掩饰的威胁令黑崎一护瞪大了眼睛，一瞬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待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霜月已经转过身去走向躺在地上多时的葛利姆乔身边。她只是一挥手，葛利姆乔就被突然打开的黑腔吞没，失去了踪影。
　　“喂，一护。”身上的队长羽织和破布没两样的更木剑八索性把衣服扯下来扔了，“藤枝那家伙虽然话不中听，但是说得没错，快点捡起你的斩魄刀回去现世。”更木剑八说着，一脚踹破了井上织姬的防护，拎起黑崎一护的衣领朝外一扔。
　　“你在说什么，都已经到了这里，”少年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我也要——”
　　“死神代理的任务就是要好好保护那个城市。既然你救出了那个女人，打也打过瘾了，就快点回去。”更木剑八说，“接下来是我们的工作。”
　　少年一呆。
　　“喂，女人。”
　　井上织姬一愣，才反应过来更木剑八是在叫她，“是！”
　　“过来替我疗伤。”
　　“啊……好！”
　　“疗伤也许没有什么问题。”霜月轻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刺骨，“但是没有蓝染大人的命令，井上织姬不能离开虚夜宫。”她话音才落，人已经瞬步到了井上织姬身边。
　　更木剑八和黑崎一护反应过来扑过去的时候，霜月已经带着井上织姬离开了那里。

　　“谢谢，霜月。”
　　霜月在一瞬间就带着井上织姬到了王座之间。高高在上的王座之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腔，隐约可以看到黑腔的那一头有着现世人类居住的房屋。
　　“哪里。”霜月站在台阶上，向蓝染浅笑。适才的冰冷一扫而空彷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又回复成平常的轻暖柔和。
　　井上织姬如梦初醒般地睁开眼睛，待看清楚眼前是蓝染等三人的时候，残留的几分轻松立刻变成不堪忍受的表情。
　　“欢迎回来，织姬。”蓝染从高高的王座上走下来，伸手贴上织姬的脸，“笑一笑，太阳如果被乌云遮住，大家都会伤心的。”
　　井上织姬已经恐惧到全身都开始发抖。
　　蓝染贴近她的耳朵轻诉，“只要笑着在这里等一下就可以了。”蓝染温和的声音里透出无比的自信，他直起身，“只要等到我们消灭了空座町就可以了。”
　　他甚至没有提高声音。
　　但是勃勃野心伴随着他如同提琴般醇厚的声音，就那么简简单单地铺陈开来。
　　霜月展开扇子遮去唇边的微笑。
　　蓝染是黑暗中的王者。强大的力量和无尽的野心，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黑暗的魅力。
　　所以即使霜月明知道他即将拉开她心底最深恐惧的序幕，却仍然忍不住为这一刻的蓝染目眩神迷。
　　不由生出些感叹，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蓝染走上台阶，唤了声，“霜月。”
　　“天挺空罗。”霜月轻轻念道。只一瞬间，向多人传音的缚道就覆盖了整个虚夜宫。
　　“入侵者诸君，”蓝染说，“为了向将十刃伤到如此地步的各位致以敬意，我们将展开进攻现世的行动。井上织姬已经没有用了，她在第五塔，想救的话来就是了。”
　　霜月的眼眸里盈起浅笑。
　　即使她现在看不到任何一个死神，却也能想象。觉得蓝染是为了利用井上织姬能力才将她绑架到虚夜宫的众人，除了惊讶和难以置信之外只怕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了。
　　扇子轻点了下自己的唇。
　　虽然从刚才起，止不住的微笑就没有停止过，但是霜月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愉悦。
　　玩弄人心，果然是有趣。
　　蓝染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连从朽木露琪亚身体里取出崩玉都准备了两种方法，他又怎么可能将制造王键只寄托在井上织姬这个没有丝毫臣服心的人类身上？
　　何况，他为眼前的一切谋划的时候，井上织姬根本没有出生。
　　“井上织姬的能力很出色，尸魂界应该是计划将她当做新的战力，所以才会对她的失踪紧张。因此我设下圈套不仅引来旅祸一行人，也顺利将四名队长困在了虚圈。是吗，霜月？”
　　“是，四位队长使用的四条黑腔通道已经够彻底封死。“霜月的声音也随着天挺空罗传播了出去。
　　蓝染想要举步跨入黑腔。
　　“蓝染大人。”霜月出声唤住他，“这里稍微收拾一下之后，我也想去现世可以吗？”
　　“当然可以。”蓝染浅浅弯起唇角，随即跨入黑腔。
　　东仙要和市丸银也随后跟上。
　　“那么，各位队长。”即使三人已经到达现世，霜月并没有收起天挺空罗的鬼道，她的轻暖，却带着无比愉悦的声音继续传出去，“除了蓝染大人带走的十刃前三位之外，目前只有乌鲁奇奥拉和我能够为各位打开通向现世的黑腔。各位，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