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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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晋江文学城 ...

  •   这一口咬得非常重,咬在顾宜舟的脖颈下,鲜红的痕迹立马出现,把朝阙都吓了一跳。

      他没想过自己会咬得这么深,牙印整齐排列,活像盖的章。

      发觉自己闯了祸,朝阙愤怒的情绪犹如退潮一般一泻千里,只剩下了懵懂和委屈,还有一丝丝理不直气不壮。

      他想要挣脱,从顾宜舟的背上下来,小腿却被顾宜舟的手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朝阙扭了扭,拍了拍顾宜舟的手臂。

      顾宜舟还有点震惊,以至于朝阙扭的时候他下意识搂紧了朝阙,免得他掉下来。

      反应过来才松开手,朝阙立马跳下来,躲进床上的被子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朝阙把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心虚又可怜地望着顾宜舟。

      “总不能是我让你咬的我,”顾宜舟这才发觉脖子上火辣辣地疼,他微微皱眉,有些嫌弃,“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朝阙脸红得堪比扇人扇肿了的手心,连露在被子外的耳廓都泛着红。他都不知道他刚刚从何而来的勇气,突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促使他做出了现在他非常懊恼的行为。

      “对不起。”朝阙又道了一遍歉。

      “道歉没用,”顾宜舟捏了捏眉心,“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顾宜舟站在床尾,神色平静冷淡,语气疏离,仿若三年前初次和朝阙见面一般。

      他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朝阙,我有时候觉得,我给你的自由是不是太多了。”
      才会让你自居宠爱,讨价还价。

      朝阙眼睛仍然红彤彤的,捂在被子里的下唇紧紧咬住,咬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松口。

      等到顾宜舟打开门离开时,朝阙叫住了他。

      “老公,”他哑着嗓子,压下哭腔,“记得上药。”

      顾宜舟身形一顿,最后什么也没说,走掉了。

      八月天气多变,惊雷阵阵,落下暴雨。

      *
      朝阙和外界断联了三天。

      这三天里,阿姨们听从顾宜舟的交代,每日到点叫朝阙起来吃饭,半个小时后回来收掉餐碟。

      除了吃饭和睡觉,朝阙偶尔看看电视,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思考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第三天,他拉着阿姨问了一下顾宜舟的伤势,阿姨却说,这三天,顾宜舟都没有回过御水湾。

      朝阙茫然地道了谢。

      他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爱玩消失,消息想起来回一次想不起来就不回,除了颜冬,没人觉得他消失三天哪里不对。

      虽然颜冬的消息朝阙也挑着回,但不会完全不回。

      颜冬不知道朝阙发生了什么事,总担心自己的损友是不是因为太讨人嫌被人悄悄做掉了。但想到现在是法制社会,朝阙身边还有个顾宜舟,还是把这种离谱的念头打消了。

      他没辙,只能打电话跟他爹打听一下,他爹意味深长地告诉他,北城要变天了。

      颜冬:……
      八月的天确实变得挺快。

      毫无经商天赋的颜冬猜不到自己爹在隐喻什么,又着急朝阙是不是遇上事了,只好打算硬着头皮去问问顾宜舟。
      ——非预约顾总不见。

      颜冬陷入沉思,既然问不到,他就去御水湾找找人好了。

      御水湾自从上次顾母意外造访后加强了安保,好在颜冬人脉广,打了个电话问自己另一个家住御水湾另一侧的狐朋狗友要了许可,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去找朝阙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朝阙住哪一栋,他朋友大致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就开着车往那边走,打算碰碰运气。

      御水湾内住宅分布散,居住人口也少,路上没什么车,他就走一路停一路给朝阙打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开着走晃悠了半个小时,都快引起值班室里的保安注意了。

      直到走到一栋楼外时,他突然发现,院子里的植物很眼熟,长得像朝阙曾经给他发过的图片。

      他找出聊天记录翻了翻,果真是。

      颜冬走下车,靠近通过,嗯,非常眼熟,朝阙给他发自拍或者拍其他东西的时候应该出过镜。

      确定是这家以后,颜冬顶着被保安赶走的风险,深呼吸,手举做喇叭样,高声大喊:“朝阙!”

      与此同时,正坐在床上发呆的朝阙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感到非常茫然。

      起先他以为是幻听。

      然后颜冬又喊了一声。

      朝阙:???

      他听说人只有产生精神疾病的时候才会出现幻听,他刚在家里关了几天,不会患上精神疾病了吧?

      朝阙大惊失色,感到惶恐,十分害怕,万分惊恐。

      颜冬喊了两声,仿佛吸入了一顿的空气,嗓子呛得生疼,他从车上拿了瓶水喝下润喉。他寻思朝阙可能不在御水湾,不然朝阙肯定能听见,除非朝阙聋了。

      喉咙缓过来以后,颜冬又做了最后一次尝试。

      “朝——阙——”

      声音大得快要穿透云层,天上的鸟都要被他吓到了。

      朝阙终于发觉这声音来自窗外,而不是耳朵边,只是隔着玻璃他听不真切。

      他狐疑地拉开窗帘,颜冬正在喊出第四声。

      “朝——”

      见朝阙露出个头,颜冬的“阙”字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到自己。

      阳台门被有先见之明的顾宜舟锁了,朝阙就只能和颜冬隔着一层玻璃远远对视。

      住家阿姨也听见了,她打开大门看了一眼,看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孔雀,长相倒是挺精致的,就是看着不太聪明。

      “你找小朝吗?”阿姨探头问道。

      “啊?嗯嗯,我找他出去玩。”颜冬注意力在朝阙那,冷不防被阿姨说话吓一跳。

      他就不懂,朝阙人在御水湾,怎么不拉开门和他说两句。

      阿姨看了一眼道路两边,小声地跟颜冬说:“小朝最近不方便出门,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忙带给他。”

      颜冬诧异地望着阿姨,一时之间有点没能理解阿姨的话中话。

      朝阙人不是在御水湾吗,看着也没生病,怎么就不方便了。

      阿姨叹了口气,又说:“小朝手机不在身边,你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号码,我让小朝打给你。”

      颜冬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神色平淡的朝阙,狐疑地点点头。

      阿姨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朝阙后,两个损友终于互相打上电话了。

      “你怎么回事?”颜冬开车找了个路边的位置停下,接通了电话。

      “……”朝阙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颜冬印象里,他和顾宜舟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他总不能说,自己惹金主生气了,所以被关禁闭了吧。

      “你半夜偷偷玩手机被顾宜舟发现,他没收你手机不准你玩了?”颜冬的脑回路永远异于常人。

      “……滚。”朝阙笑骂道,三天的抑郁心情终于好了点。

      “不至于啊,你都不是小学生了,怎么还管你玩手机的。”颜冬误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还埋怨道。

      “不是,”朝阙头疼地思考怎么用颜冬可以理解的方式复述一遍,“我和顾宜舟吵架了。”

      说是吵架都不合适,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被教育了一顿。

      “可他也不能收走你手机吧,难不成觉得你会偷偷说他坏话?”颜冬听了朝阙给的理由以后仍然非常疑惑。

      “他想让我去拍戏,我不愿意,所以他把我关家里了,我松口之前不让我出去。”朝阙吐了一口气,心里一股郁结。

      “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逼你呢?”颜冬非常生气,“他这样一点都不尊重你!”

      朝阙有点想笑,又有点鼻酸。

      “他说我必须去拍戏,不然出国旅游半年也可以。”有颜冬在,朝阙也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你不想去吗?”
      “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就不去啊,为什么非要逼你去,我不懂,他是有什么非要你离开的事要做吗?”颜冬越说火气越重,天平已经完全偏向了朝阙的方向。

      “我不知道,”朝阙吸了吸鼻子,“总之他现在用这种方式逼我。”

      “要不你偷偷溜了吧,虽然我没几个钱,但是饭可以分你一半,衣服也可以!”颜冬鼓动小金丝雀宝宝逃离笼子。

      “算了,”朝阙本来是打算去颜冬那里的,后来他冷静下来也想清楚了,颜冬收留他,可能会给颜冬带来麻烦,顾宜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嫌弃你的衣服。”

      颜冬:“……朝阙你真是个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东西。”

      “你怎么进来的?”朝阙岔开话题。

      颜冬把自己聪明的的事迹又复述了一遍。

      朝阙有点小小的感动,北城这么多人,只有颜冬会惦记着消失三天的他。

      “你上次跟我说你要给我找个新的男朋友我还记着呢!”颜冬马上打消了朝阙的感动。

      “你长大了,”朝阙慈爱一笑,“是时候自己努力了。”

      两个人斗了几分钟嘴,颜冬听着朝阙的声音,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他才试探性地问:“你为什么不想去演戏或者出去旅游啊?”

      “我不想离开北城。”朝阙对着颜冬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你拍戏要是火了,就不会再这样……对顾宜舟的情绪患得患失了,”颜冬干巴巴地解释,“你如果有自己挣钱的途径,就算哪天你和他分了,你也不用灰溜溜地离开。”

      颜冬极少同朝阙说这种话。

      起初,他觉得顾宜舟对朝阙十分地好,作为资深恋爱脑,颜冬是相信世界上有真爱的,所以他觉得顾宜舟和朝阙可以一直走下去。

      直到朝阙刚刚告诉他,顾宜舟因为一件事把朝阙关在家里。

      他改变主意了,只有感情没有尊重也走不远的。他明白朝阙有多看重自己的面子,所以他不想看见分手后很多人嘲讽朝阙的那天。

      “我明白,”朝阙淡淡地说,“但是我不能离开北城。”

      颜冬沉默了一瞬。

      “因为你家里的事吗?”他问道。

      “差不多。”朝阙烦躁的揉头发。

      “你可以在你哥哥回来之前加速拍完所有的戏,”颜冬说,“缩短时间,早日回来。”

      “北城这边的其他事,我可以帮你看着。”颜冬绞尽脑汁思考朝阙可能担心的问题。

      “我再想想。”朝阙有点被说服了。

      他可以缩短工期,让导演尽量把他的戏集中拍了,提前返程,赶在朝樊回来之前把所有事情搞定。

      “虽然我真心希望,你和顾宜舟能够长长久久,”颜冬靠在车座椅背上,轻声说,“但是我觉得他不尊重你。”

      朝阙抿了抿嘴,他懂颜冬的言下之意。

      顾宜舟不够尊重他,说明他们的爱情不对等,走不长的。
      可是颜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对等过,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随时被丢弃的准备。

      只是时间长了,他就舍不得了,想尽力抓住。

      “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啦,反正他对你不好的话早点分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颜冬在记忆里找了找。

      “世界上有35亿男人!”*

      朝阙:“……我谢谢你。”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朝阙看准时间挂了电话,让颜冬离开了。

      *

      晚上顾宜舟仍然没回来,阿姨送饭来的时候看朝阙脸色好了不少,心疼地叹了口气。

      她们不知道朝阙和顾宜舟产生了什么冲突,但大家都挺喜欢朝阙的,长得好看,虽然娇气了点,但从来不对她们发火。

      所以那天吵完架以后顾宜舟说看紧朝阙不让朝阙出门的时候她们都觉得非常奇怪,但老板的命令不敢违抗,只能每天多做点小甜品一起塞进去,希望朝阙开心一点。

      朝阙抑郁了好几天,直到今天颜冬来了,他才开心一点。

      “小朝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先服个软个软吧,老犟着不能解决问题。”阿姨苦口婆心地劝朝阙。

      “我知道了阿姨,帮我联系一下顾宜舟吧。”朝阙笑了笑。

      “想通了就好。”阿姨听见朝阙的话后非常开心,马上掏出手机给顾宜舟打电话。

      “喂,顾总,小朝说他想见您,”阿姨仿佛已经看到二人和好如初的情景了,“您今晚回来吗?”

      顾氏集团总部顶楼办公室。

      顾宜舟接到电话的时候先是觉得朝阙不是想通了,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他打电话,撒娇求他通融一下。

      这确实是朝阙的习惯。

      顾氏集团总部坐落在市区,从顶楼俯视,满眼五颜六色的灯光,车水马龙,夜晚八点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在灯光的加持下,夜晚的北城比白天还要繁华。

      头顶就是夜空,城市里很难看见星星,顾宜舟同样也看不见。他站在落地窗边,接着电话,视线一直望着远方。

      “不回。”顾宜舟拒绝了。

      从朝阙闹脾气那天后,他确实没有再回过御水湾。他在市区里有公寓,朝阙去海市拍戏的那个月,他也鲜少回去,直到朝阙回来。

      他需要时间让朝阙冷静,也让他自己冷静。

      脖颈上疼痛的痕迹时刻提醒他,朝阙并不是只会乖乖听话,喂什么吃什么的金丝雀,而是一只时时刻刻会咬人的鸟。

      他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打算磨一磨朝阙的脾气。

      但那夜他怎么都说不出口,看着朝阙眼睛红红的,末了还交代自己记得擦药,仿佛根本不记仇一般,他一句狠戾的话都讲不出来。

      自中学时代回到北城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时候了。

      “老公,是我,”朝阙拿过阿姨的手机,“我同意去了。”

      朝阙垂着眼眸,望着地板上的花纹,表情冷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拍戏,还是去旅游?”顾宜舟知道朝阙同意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朝阙这样快就答应了。

      他本该觉得事情就该如此,心底闪过的却是淡淡的失望。

      “去拍戏,”朝阙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去当大明星。”

      顾宜舟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回道:“晚点我带合同回来给你签了,一周后我就送你过去。”

      大理石地砖的纹路曲曲绕绕,绕得朝阙眼睛疼,他眯了一下眼,缓解眼部的肿胀,深呼吸一口气说:“后天就送我走吧。”

      顾宜舟心头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不悦。
      朝阙答应去,而且很主动的提出早点去本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去这么早?”顾宜舟还没想明白,就问出来了。

      “我怕晚走一天就舍不得走啦,要去半年呢。”朝阙无奈地笑。

      上一次走的时候同样果断,还只是一个月时间。这次一离开就是半年,中途未必能见到,说不定要拍到过年才能回。

      分开热恋期的情侣是一件残忍的事,和依赖的饲养员分开对小鸟宝宝来说同样是一件残忍的事。

      “好,“顾宜舟察觉到了朝阙言语中的不舍,心情愉悦不少,“我后天就送你走。”

      挂断电话后,朝阙礼貌地跟阿姨道了谢,乖巧得不像他自己。
      等回到房间后,他疲倦地往床上一躺。

      一般的艺人出行都要提前计划,要买团队的票,要解决落地酒店的问题,还有带多少人,哪些人过去,通通都要提前计划好。

      而朝阙不需要,因为顾宜舟早就替他打点好了一切。

      顾宜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朝阙睡得正香,顾宜舟就没叫他起来,签合同只是走个形式。

      朝阙抱着被子,睡得非常香甜,一点没注意房间里回来了一个人。顾宜舟走到他身旁,蹲下,看了他几秒。

      这四天的时间对朝阙来说非常难熬,对他来说同样也是。

      朝阙吃不好,每顿送进去的饭只吃一点,也就四天的时间,本来就小的脸又小了几分,巴掌大小,精致脆弱。

      梦应该不是噩梦,但看上去也不算美好,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在生谁的气。

      顾宜舟轻轻地揉开他的眉心,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朝阙睁开眼,茫然了好一阵,才发觉自己人在别人怀里。

      他体温比顾宜舟低一点,冬天或者开了空调的夏天睡在顾宜舟身边时总会不自觉滚进对方怀里。

      本来以为分开好几天,自己不会再滚过去了,如今看来,习惯成自然,他暂时改不掉。

      顾宜舟回来了,也就代表他自由了。
      他悄悄地趴出被窝,打算去给颜冬发个消息通知一下颜冬自己马上离开北城的事,就被顾宜舟一把捞了回去。

      “去干嘛?”顾宜舟声音还沙哑着。

      “给颜冬打个电话。”朝阙老实回道。

      “你手机在你枕头旁边。”顾宜舟打了个哈欠。

      朝阙伸出手摸了摸,果然在自己枕头旁边摸到了手机。

      他手机被摔碎了,本来打算带走的是淘汰下来的备用机。顾宜舟把他备用机收了,后面又重新给他买了个最新款的手机。

      “再睡会儿吧,晚点给他打。”顾宜舟见朝阙已经摸到手机了,又把朝阙往自己怀里捞了捞。

      温暖的拥抱如同寒冷时的温泉水,抱得人浑身舒适。朝阙心里对顾宜舟还有点置气,被抱了抱也消得差不多了。

      颜冬说得对,如果他演戏火了,未来哪天他和顾宜舟分开,也能自己好好过下去。

      想到未来也许会是一辈子的分开,朝阙心里还是堵得慌,趴在顾宜舟怀里汲取温度和力量。未来的事谁的都说不定,但起码此刻,他还是很贪恋温暖的抱抱的!

      他在被窝里扭了扭,不小心碰到了顾宜舟脖子上的伤口。

      顾宜舟无奈地睁开眼,一只手固定好朝阙的位置,拍拍他的头说道:“好好补觉,别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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