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羽姗lucy

3、第三部分

　　07
　　冬天的校园，有些凄凉的气氛。树叶耷拉下了脑袋，无力地堕落下来，如同黄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整个学校的气氛都变得异常微妙。遵循潜规则，劳技美术体育一类的科目全部停课用来复习。
　　卷子如同流水线上的生产产品，一张一张从首座传到末座。
　　每一科的老师开始圈划重点，或是将重点集成一两张复习资料，一目了然。教室里充斥着“唰唰”地写字声。
　　即便是考试，女生们最大的消遣工具——八卦也是不会歇停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的舆论导向变成了常昀不好的那一面。
　　就连常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成了众矢之的的那个人。

　　“累死人了，真不知道老师哪来的那么多卷子！”怜佳不顾形象地伸了伸懒腰，将笔随手掷在桌子上，开始和周围几个女生瞎扯起来。
　　“是啊，我觉得我右手指上的茧又厚了一层了。”
　　“那都快变成畸形了吧。”
　　“不是吧！有那么严重么？”
　　……
　　闲扯了一会儿，怜佳开始有些不耐烦，但碍于脸面不好表现出来，便开始在教室里漫无目的地望来望去，望到自己桌子周围，看见旁边的那个人还在拼命地写卷子。
　　怜佳微眯起眼睛，紧紧咬住下嘴唇。然后又对着身边的女同学说，“你们不觉得常昀很假么？下课了还拼命地做是想引起注意力么？”
　　马娜向常昀的位子看过去，酸溜溜地说，“人家是好学生呗。”
　　“一副抽拽的样子！”
　　“真让人讨厌。”
　　“成绩好了不起么？”

　　你在拼命努力地时候完全没有发现舆论渐渐包围了你，而你并不是装什么样子，你桌子上摊着的是地理书和复习资料。
　　那个男生对你说，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不可以。
　　紧凑的学习安排，紧张的学习生活，把你不算多的时间分成了一半又一半，在繁重的主课学业中，你还不停地做一些地理习题。
　　理由是什么呢？
　　好成绩？
　　或者说，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肯定，你的心，在被无数阅读理解的技巧，数学的公式，英语的单词填塞满之后，留下了一个空白。

　　08
　　暮色四合，常昀将自己埋在题海和不算明亮的灯光中，卧室的吊灯坏了，和妈妈说了好几次都没找人来修，大约是没放在心上。
　　笔端的光明和四周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单词应该是这么变型的吧？”
　　“这道题应该是这样解得吧？”
　　“这篇阅读的中心思想究竟是什么啊？”
　　……
　　“啪嗒。”突然房间里暗了下来，台灯熄灭了。常昀呆了一下，然后饶有经验地摸索着找到了插座，摸到了台灯的插头，“嘶——”灯亮了。
　　常昀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没了继续下作业的意志，便干脆把作业一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着电话簿，想找个人聊聊天。
　　翻找着电话簿，荧光跳跃着，从“爸爸”到“怜佳”，似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的，光标停留在“苏城”这个点上。
　　虽然之前和他不是怎么熟，不过在他开始辅导自己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他的电话号码，说是如果在地理上有什么不懂的话就打电话给他。

　　为什么就认定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电话簿里面不是没有人，有一百多个电话号码，包括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现在的，以前的同学，关系好的，或者不那么密切的，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为什么你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个名字上？

　　常昀思索着怎么也要为自己找个理由才不会显得那么唐突，她从书包里面翻找出地理书，翻来翻去地找一些题目准备去问。
　　“唔……要么拿这道题目去问吧……”常昀挑来挑去找了一道关于长江的难度还蛮高的问题。本身就回到不出来，去问也不算是说谎吧。
　　常昀难得地俏皮一笑，看着手机的屏幕，光标还在“苏城”的名字周围闪动，她按了一下通话键，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大概响了三四声之后电话彼端传来那有些温润也有些嘶哑的声音，“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常昀。”深呼吸。“我有一道地理的题目不是很懂，所以来问下你，可以么？”深呼吸。
　　“嗯？”电话那头的苏城显然有些惊讶，“你要问那一道题啊？”
　　“就是长江那一章节，里面有个小论坛，为了治理荆江采取了那些措施啊？”
　　“是这个么？你等下吧，我去找一下地理书，我好像书上记过答案。”
　　“嗯，好的。”
　　电话的彼端变得一片寂静，常昀有些紧张地翻动着地理书，边角已经被折皱了，脸颊上不自觉地泛上了潮红。
　　彼端，是不是传来“哗哗”的翻书声。
　　“我找到答案了，我要报了，你准备好了么？”还是那温润的声音，好听的，直达内心。
　　“嗯，我准备好了。”
　　“人工截弯取直和修筑荆江大堤。”
　　常昀用潦草字记在地理书上，龙飞凤舞的字有几分飘逸的感觉，常昀将手机夹在脸颊和肩膀中间，然后飞快写下。
　　“听清楚了么？”
　　“还要再报一遍么？”
　　“不用了。”
　　“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么？明天就是地理考试了，你还有没有搞懂的知识点么？”
　　“呃？明天地理考试？”常昀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究竟搞没搞懂知识点”上，而是明天“地理考试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是啊。你不知道么？班会课上老师说了接下来几天的副科考试安排。”
　　常昀愣了愣，脑子里迅速回想了一下今天在班会课上老师说的话，却想起，班会课的时候自己好像被学生会的副会长叫去整理一些文件。所以，班会课自己是没有上，自然没有听到考试安排，可是——

　　“怜佳，班会课上老师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没有啊。”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她从学生会回来之后与怜佳的对话，还有那是怜佳躲躲闪闪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语气。
　　无一例外，一切都把矛头指向了——怜佳。
　　常昀有些差异，以至于自己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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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老娘告白一周年纪念日……（怎么看怎么看都是辛酸！）
所以今天小更一下……
毕竟你们要知道，复习阶段时间是宝贵的……
老娘要吐槽啊……
为什么这么快一年就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