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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血月 ...

  •   玩具铺了满地,堂庭坐在沙发上,一张脸已被小沽月画得惨不忍睹。小沽月跪坐在堂庭腿上,把笔递到了他手中,又捧过一旁的手机,奶声奶气地说着:“画舅舅。”

      不待堂庭拨通电话,她便自己打了过去:“舅舅回家。画舅舅。”

      堂庭接过手机问道:“与眠,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另一端的人早被这小奶音萌化了,可想想家里还有个催婚的老头子,于是问道:“老头子在家吗?”

      一旁的老头儿摇了摇头,堂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约了人出去打麻将,晚上九点前回不来。”

      姜与眠怎也想不到堂庭会骗他,进了门看到那张黑脸才傻了眼。

      “什么时候有空?去相个亲。”

      姜与眠一挑眉:“凡夫俗子配不上我!”话音未落,老头子的拖鞋就砸了过去。

      “你头上长角了,还是比别人多条腿了?什么叫配不上你?”

      “不去相亲也就算了,还拉黑我……”老头子喋喋不休。

      “我有五条尾巴……”姜与眠小声嘀咕着,手中无聊地扒着手机,一条条朋友圈在眼前划过,屏幕最后定在了一张蛋糕照片上,上面还配了文字“成年了!!!”。

      是安杨,这小色批。姜与眠不自觉地笑了笑,迎头又挨了一抱枕。

      客厅安静下来了,姜与兮还以为是那两人掐够了,抱着小沽月出了房门,没成想,一出门便见到老头子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又用法术,姜与兮几步冲到门口,院里却早已没了人影。

      姜与眠回到公寓时,天已黑了。刚刚走出电梯,便看到安杨站在门前按着门铃,他就知道他会来。姜与眠将手里袋子塞进他怀里,顺势打开了门,安杨拆开袋子,是双鞋子,而且刚好是他的码。

      “不是快要高考了吗?不用在家复习吗?”姜与眠从冰箱拿出饮料,一转身,安杨已坐在地毯上试着新鞋子了。

      “放松一天不会改变我的命运的。”安杨站起身,前前后后走了几步。

      “还合适吗?”

      “合适。”

      姜与眠静静看着他,未再说话,远远的,便已闻到了他身上沐浴液和口香糖的香气。这小子该不会是想今天……姜与眠还是没忍住,别过头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安杨拿起手机,凑到了姜与眠身边:“哥,你看,下周五有红月亮,我能不能来你家过夜?你这里是高层,阳台还这么大,太适合看月亮了!然后周六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打球!”

      姜与眠看着手机上有关红月的视频,应了声:“过夜可以,但是周六你要写作业。”

      安杨目露祈求,随后又阖上双眼,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夜风吹过阳台,拨动了素纱薄帘,安杨手指探进了他衣服里,抚上了他的腰腹。姜与眠抓住了他的手,松开了唇。

      “哥,你好会亲。”

      姜与眠被他那“娇羞”的表情逗笑了,转身便要走。安杨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没有了。”姜与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我成年了,这次是真的。”

      “成年了可以亲亲,别的,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再做选择。”

      姜与眠走到阳台,仰望着天上月亮,他听堂庭说起过,血月之时天地邪气最盛,不知这边的世界会不会有精怪作乱?

      血月当日,他早早忙完了手边的事情,门铃响起时,天色还早,想是安杨一放学便径直过来了。

      “哈哈!”安杨一跃蹿到姜与眠的背上,书包被他随手扔到了地上。姜与眠走到沙发边,顺势将他甩到了沙发上。安杨灵活地像只猴子,手脚紧紧攀到了姜与眠身上。

      似乎是有意逗他,他越是凑近,姜与眠便越是向后躲,一通嬉闹过后,安杨还是得逞了,他跨坐在姜与眠腿上,捧住他的脸,生涩地吻了上去。姜与眠浅浅回应着,任他肆意探索。

      只可惜不消片刻,安杨便被姜与眠推开了。

      姜与眠尽量平稳呼吸,似在隐忍着什么:“桌上有吃的,自己去热一热。”

      安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而后目光渐渐移了下去,疑惑变成了坏笑,他也将自己的校服向下掩了掩:“我也动不了。”

      两人一齐大笑起来,姜与眠还朝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月亮是在夜里九点时漫出的红光,随着面积一点点扩展,月光照到的地方也渐渐被染成了红色。两人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边,安杨穿着睡衣,懒懒地躺在姜与眠腿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望远镜,忙得不亦乐乎。

      半干的头发带着洗发水淡淡的香气,姜与眠垂头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柔软的耳廓。

      “要吃冰激凌吗?”姜与眠淡淡地问。

      安杨放下望远镜,又笑起来:“哥,你怎么总怕我吃不饱一样?”

      姜与眠浅笑了笑,未再回答,只伸手帮他捋了捋衣服,盖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肚子。安杨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用力眨巴着眼睛看着夜空。

      “哥,你看,是不是有两个月亮?”

      姜与眠闻言朝天上望去,薄云遮掩处,的确还有一个模糊的月影。月影越来越明显,一股邪气随风而来,渐渐的,两颗红透的月亮,将天地浸染得一片血红。

      姜与眠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竟还有这样强大的妖怪,只是不知,这妖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是要做什么。

      第二颗月亮只出现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安杨还沉浸在刚刚的奇景中,直到被姜与眠拖进了卧室。那是他第一次睡在姜与眠房间,泥鳅似的爬上床,一脸娇羞地抓着被子。

      姜与眠调好空调温度,钻进了被子,夜灯暖黄的光线下,却见两抹贼油油的光渐渐靠了过来。身旁人像条滑溜溜的鱼拱进了他怀里,伸手抱住他时,却碰到了他肋骨处的一块奇怪凸起。

      安杨仔细摸了摸,好奇地问道:“哥,这是什么?”

      姜与眠闭着眼睛,淡淡答了句:“跟人打架,肋骨断了,没有及时接回去。”

      安杨没有多想,只觉得眼前温和内敛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实在有些酷。于是双手抱得更紧了些。

      夜风轻动,阳台薄帘拂过栏杆,静谧的黑暗里,一双黑靴轻点到阳台的木地板上,缓缓走入了客厅。两道平缓的呼吸从卧室传出,来人身形滞了滞,放轻步子走向了那道虚掩的门。

      房间里,是紧紧拥在一起熟睡的人。

      一缕极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姜与眠眉头蹙了蹙,梦境袭来,巫惑眼中满是讥笑,拨动着他颈上的铃铛。

      “咳咳……”姜与眠不自觉地咳了两声,想要紧紧怀里的人,可怀里里空空荡荡。

      他猛地惊醒,身侧人已没了影子,房间里……竟残留着巫惑的气息。

      姜与眠呆在原地,他慢慢清醒,几个时辰前出现的两个血月,那不是这个世界的妖物作祟,是巫惑,是他借血月邪气来了这。

      漆黑的烂尾楼里,透进大片惨白的月光,安杨后退着,身体却已抵到了墙上。面前的男人长发如绸,面容如姜与眠一般精致,可眼角眉梢却满是邪魅阴鸷。

      “你是谁啊?干嘛抓我来这?”安杨的声音有些发抖。

      巫惑看着他眼中的惊惧,倒想起第一次见到姜与眠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这般弱小无助。

      “你真像他。”巫惑说着,擒住了他的脸,“他对你好吗?”

      “谁?”

      “姜与眠。”

      安杨点点头:“好。”

      “如何好?”

      “他……他送我礼物,带我骑摩托车出去玩,还……带我放风筝。”

      巫惑神色变了变,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风筝”。

      “那戒指呢?”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阴寒地问道,“他可曾给过你戒指?”

      “没有!”安杨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吓到了,努力从喉咙发声。

      “放开他!”急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巫惑缓缓放下了手,回身看向身后的人,可他逆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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