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抱得王爷归》游人驻马

22、第 22 章

　　闹成这样，一屋子的人心情各异，不知该如何收场。

　　钟如沅见不得那柳氏的装弱卖惨样儿，在心中冷笑一声，掸了掸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开口道：“为了一块玉佩闹成这样，实属无聊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钟如沅，只见她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虽是初来乍到，却也听闻四妹妹的婆家可是几代为官的，门第比大嫂的娘家强了不知多少倍。柳姨娘您不愿淮哥儿去和我嫂子娘家走动，我也理解，毕竟人往高出走嘛！只不过，既然你们不屑和人家走动，又何必眼馋别人家的东西呢？何况只是一块小小玉佩。我想着，四妹妹的婆家高低是官宦之家，几块玉佩必定是有的，不如柳姨娘您去您的亲家给淮哥儿也讨一块去？毕竟兄弟两个不能厚此薄彼嘛，要有都得有，刘家既然给了湘儿，那四妹妹的婆家说什么也得给淮哥儿补上一块。您说是不是？柳姨娘。”

　　“你……”

　　钟如沅的话始终围绕着钟凌那门亲事，这可无异于直接踹了柳氏和钟凌的心窝子。
　　当初柳氏给钟凌争来那门亲事时有多风光得意，后来被钟如沅与国公府的联姻比下来，就有多打脸。
　　此时母女二人齐齐变了脸色，差点将口中的银牙咬碎。

　　钟谦见柳氏母女又被齐氏这边碾压，心中不忍，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你的我的？都不许再计较了，不就一块玉佩吗，一会儿我叫人开了库房，给淮哥儿找一块差不多的去。”

　　“爹爹，这已经不是玉佩的事了。”一直沉默未言的钟凌终于开口，“三姐姐一口一个你们的、我们的，句句都是离间之语，这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一块玉佩我们自然不稀罕，只是可见三姐姐亲疏不分！现在尚且如此，那将来呢？岂不是让别人看我们家宅不宁、兄弟不睦的笑话！”

　　钟谦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钟如沅已经哼笑一声，反问钟凌道：“我离间了兄弟之情？我上去就抢别人的玉佩吗？我没有玉佩就又哭又闹抱怨兄弟姊妹不公了吗？到底是谁没有把大家当一家人，一块玉佩都要抢为己有、绝不吃亏？”

　　“可我们也不知道那是外边得的啊，如果我们知道是刘家给的，自然不会去要。可事实是，家中的大小物什、库房钥匙都在你们手中，平日谁知道你们都是怎么随意取用的？我们只是不说，不代表我们就任由你们欺瞒、占便宜……”柳姨娘急得口不择言，一口气把心中压抑多年的不满直接说了出来。

　　旁边的钟凌脸色白了白，悄悄扯了一把柳氏的衣袖。
　　柳氏也知道自己气急失口了，只是话一说出，无法收回，她只好继续强硬地梗起脖子道：“如今谁都知道三姑娘得了门好亲事，姐姐你把家里金的银的、田庄铺子拼了命地往那嫁妆单子上添，我们母女三人却什么都摸不着，这如何叫人心服？！姐姐别忘了，这万贯家财可不是你姓齐的，而是姓钟的，我的一双儿女都有分的份儿！”

　　钟谦闻言不禁皱眉，一拍桌子道：“胡说！当我是死的吗？三姐儿的嫁妆都是过了我的眼的，不会胡添。将来凌儿出阁，我自然比照三姐儿的嫁妆一模一样给她办，不会叫她吃半分亏。你这会子急个什么？”

　　柳氏冷笑一声，转脸对着钟谦道：“老爷说的轻巧，三姑娘嫁的可是国公府，那嫁妆就是办个一百八十抬，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我们凌儿呢，那贺家是个什么门第？若嫁妆真办的和国公府少奶奶一样多，还不叫人说嘴，说咱们是嫁女儿呢？还是豢养女婿一家子呢？”

　　“你……”钟谦一指柳氏，被她的无理取闹噎得半晌无话，连叹了好几口气才道，“你不要胡搅蛮缠，你也知道三姐儿要嫁的是国公府，结了这门亲，将来三姑爷自然是要连凌姐儿的女婿一并帮衬的。这对贺家和凌儿来说，难道不是好事一件吗？你有什么好在这里争这眼前小利的？”

　　“老爷你……”柳氏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谦。

　　合着自己和女儿不但现在处处输了齐氏一头，将来女儿的婆家还要指望着钟如沅的拉扯？
　　那自己的宝贝女儿岂不是要一直仰着钟如沅的鼻息、看着钟如沅的脸色活一辈子？
　　这叫她从小到大独得宠爱、才貌双绝、心高气傲的女儿如何忍得？

　　钟凌在旁边听着，也默默地低了头，慢慢收紧五指，让染着艳红蔻丹的指尖深深掐入自己掌心。
　　不！绝对不能是这样！
　　她才是爹爹唯一的、独得宠爱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是骄傲和矜贵的，她绝对不能忍受让自己输给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姐姐……

　　柳氏还要继续吵闹，外头婆子来报，钟淇和刘氏回来了。

　　婆子话音刚落，钟淇就携了刘氏跨进门来，先向父母问安，又引着刘氏与钟如沅相见。

　　钟淇这些年时不时会回奉州走动，与自己这个妹妹倒是不至于太陌生。
　　兄妹俩寒暄了几句，钟如沅见嫂子刘氏大着肚子，不免又多关心了几句，众人就把柳氏母子冷落在那里。

　　那柳氏自己站着无趣，见钟谦也不帮着自己，只好干瞪着眼，带着自己一双儿女灰溜溜走了。

　　当夜，齐氏命人制备了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围着餐桌给钟如沅洗尘，其乐融融。

　　只是才吃到一半，柳氏那边就遣人来说淮哥儿有点发烧，要钟谦亲自过去看看。

　　齐氏心中明白，那不过是柳氏哄钟谦过去耍的小把戏，不过今日女儿才到，她有很多事情要和女儿说，便不去理会，任钟谦去了。

　　吃完晚饭，钟淇与刘氏回了自己院子，钟如沅让钟湘带着人，把自己从奉州带来的那些箱笼搬到了齐氏屋里。
　　母子三人在灯烛下对照着王氏列的嫁妆单子，把箱笼里的东西一一核对。

　　钟如沅还是第一次这么全面地见识到王氏给她的嫁妆，对着那一件件精美华丽的物什，越看越兴奋，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不待她高兴完，齐氏又拿出了自己给钟如沅拟的嫁妆单子，比王氏给的还要豪奢。
　　钟如沅又一次惊呆了。

　　她觉得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了，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多么天真地低估了钟家的财力。
　　这么多嫁妆，就算自己不去开铺子经营，这些也够她坐吃一辈子了。

　　不过，钟如沅始终觉得，人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的，否则与寄生者何异？
　　她还是会把自己的靓包事业搞起来的！

　　当夜，钟如沅被安排在齐氏房屋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齐氏让人把两份嫁妆单子都誊抄一份，叫钟如沅拿回去细细看，有什么想要的再去告诉她添置。

　　钟如沅揣着价值不菲的嫁妆单子，美滋滋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
　　钟家西院。

　　陈设精致的暖阁里，红烛摇曳，幔帐低垂。
　　柳姨娘只穿着一件雪色的粼波暗纹真丝绫主腰，一溜五颗海棠花样的银纽扣紧紧扣在身前，勒出曼妙玲珑的腰身，外披一件桃红色的软纱小衫，一双白生生的藕臂在红纱里若隐若现，无限旖旎风景。

　　钟谦懒洋洋地靠在炕桌上，慢慢嘬着美人儿殷勤给他斟满的佳酿，一脸满足。
　　他一向偏宠着西院些，今日齐氏那边又是实打实全方位碾压了柳氏母女，这让钟谦心中对柳氏母女的疼惜不免又多了几分。

　　这会儿又是心情畅快时，钟谦自然而然地主动提道：“你尽管放心，虽然凌儿的婚事不如三丫头，嫁妆明面上不能给那么多，但我会多给凌儿备些现金现银，或者多置几个田庄铺子，总之绝不会叫咱们凌儿委屈的。”

　　柳氏听了，却依旧闷闷不乐，把头低了半晌，才轻撩鬓边青丝，细声细气道：“老爷你大概还不知道，今日三姑娘进门，抬了好些个大小箱笼。我听那几个跟去奉州的仆妇说，那都是太太和族里人给三姐儿的添妆。”

　　“哦。”钟谦听了毫不意外，道，“太太养了老三一场，给她添点妆也正常。”

　　柳氏见钟谦不提把那些东西给钟凌分些出来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都怪我是在京里跟的老爷，虽给钟家生了凌儿和淮哥儿，却到底没给太太敬过茶、没在钟家祠堂和族里过过明路，让我们凌儿平白地比三姑娘少了太太和族中人的照拂……”

　　说罢，扯起桌上的帕子在自己眼角按了几按。

　　柳氏虽嘴上说的是少了“照拂”，其实心中计较的，还不是那些傍身的黄白之物。

　　钟谦心中明白，奈何一见美人眼角泛红、美目惆怅，心中不觉起了怜惜，伸手搂过柳氏的柔软腰肢，温言道：“这有什么？太太给老三添妆，顶天了也不过千把银子，我给咱们凌儿补上就是。”

　　柳氏却不相信，仰起自己的雪白娇脸道：“恐怕不止吧？我听仆妇们说，太太待老三极好，还有奉州的两位嫡姑娘，哪个不是把老三往天上宠？我估摸着，光太太娘儿三个的添妆，就不止千两，更何况还有族人们给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