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抱得王爷归》游人驻马

23、第 23 章

　　钟谦听了，不禁微微蹙眉，想了想又压下心中微微不满的情绪，道：“那就算它两千两，我给凌儿添上就是，不值什么。”

　　柳氏却还不满足，继续试探道：“我看那老三莽撞凌厉的，不甚知礼，今日连着怼了我两顿，把我说的哑口无言，在下人们面前都没脸了。”
　　她用白皙的手摸了摸自己姣好的脸颊，半低着头委屈道，“我虽不过是个姨娘，但到底是凌儿和淮儿的娘，怎么也算半个长辈吧，那老三也太不给我留余地……”

　　柳氏边说边觑着钟谦的脸色，见他垂目思索，没有制止她的意思，就越发放大了胆子道：“老爷，您看就老三那个莽撞性子，将来能在国公府待下去吗？人家国公府里哪个不比她矜贵有势，若那老三还如今日这般嚣张下去，将来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们去，那可是会祸及咱们钟家的啊……”

　　钟谦听了也觉有理，频频点头道：“明日我叫齐氏好好教导教导她就是了。”

　　“老爷，”钟谦始终没能领悟柳氏的真正意图，这让柳氏有些着急了，“您就没想过，也许咱们会有其他更好的预防法子？”

　　“什么法子？”钟谦这才觉出柳氏提起这个似有其他用意来，抬头看向柳氏。

　　柳氏双眼放出期待的亮光来，一指窗外钟凌卧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咱们凌儿啊！”

　　见钟谦还是一脸茫然，柳氏干脆直接扯住了他的衣袖道：“论才论貌论品行，咱们凌儿哪一点不比那老三强？可惜了，就是命苦，没托生在齐姐姐肚子里，要不然，怎么至于只能嫁个小小的六品官……”

　　钟谦听了，皱着眉捋了一把胡子，慢条斯理道：“人各有命，何必一味攀比？再说了，淇哥儿没中进士以前，依咱们家的门第，就是贺宣那个小小的六品官儿，咱们凌儿还摸不上边呢。如今凌姐儿顺利和贺家结了亲，贺宣那孩子又是个老成有出息的，将来我再和三姐儿女婿说说，让国公府提拔提拔他，何愁凌儿将来没那四五品的诰命夫人做呢？”

　　“四五品？”柳氏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几个字来的。

　　四五品的小小诰命夫人，和那国公府的探花奶奶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被那钟如沅压得如此抬不起头，柳氏就憋闷得连气都喘不顺，急得直揪手帕子。

　　“老爷，依那贺家的门路，凌儿想做上那四五品的诰命，恐怕还得熬个至少十几年才有可能吧？！您真的忍心看着咱们凌儿这么委屈着慢慢熬吗？”

　　柳氏越说越委屈，细柳眉轻蹙着，泪珠儿簌簌而下，抽噎着哭道：“再说世事无常，十几年呐，谁又能保证那贺宣就能十几年如一日地对咱们凌儿好呢？我，我一想到咱们凌儿还要受这么多的苦楚委屈，我这心就疼得……呜呜呜呜”

　　柳氏香肩轻颤，用绣制精美的香帕子捂着脸，抽噎着直往钟谦怀里倒去，嘴里还不忘继续拉踩钟如沅：“再说，老爷你看那三姑娘今日的蛮横劲儿，当着您的面尚且如此对我们母子，我不信她将来会帮衬咱们凌儿，说不定还要反过来踩上几脚呢……老爷你说，我的凌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钟谦的眉毛也慢慢蹙起，心中隐隐不满，但还是搂住了柳姨娘，给她拍着背，问道：“那你说如何办？往日你和齐氏闹得鸡飞狗跳的，这会儿后悔有什么用？有在这里哭的功夫，不如收收你的娇蛮性子，明日起，好好和齐氏那边处着，让凌儿也多和老三走动走动，把关系处处好，日后大家才有好日子一起过。那老三初来乍到的，也没和你们结下什么恩怨，现在修好还来得及……”

　　柳氏听了，惊得连哭都忘了，不可置信地猛地坐直身子，看着钟谦道：“老爷你是叫咱们凌儿低声下气去巴着老三吗？”

　　见钟谦不语，似是默认了，柳氏更是气急，越发委屈地抹着眼泪道：“叫凌儿去求人，老爷舍得，我却舍不得！我的凌儿千娇万宠长得这么大，我是要她享福的，不是要她抹了脸面地去巴结人、看人脸色的……”

　　钟谦无奈道：“那你要如何？凌儿的亲事都定下了，咱总不能无缘无故把贺家给退了，给凌儿另找高门吧？再说了，这京城虽然遍地贵人，但依咱们家的条件，也难再有安国公府这样的巧亲了吧，再找一门亲也未必能比那贺家好……”

　　“老爷你就没想到还有别的巧法子吗？”柳氏着急地打断了钟谦，扯住他的衣袖，一脸期待。

　　“还能有什么巧法子？”钟谦莫名其妙。

　　柳氏简直要急得抓耳挠腮了，干脆直接自己抹下脸点明了：“替嫁啊！让咱们凌儿去嫁国公府，那老三去嫁贺家啊……”

　　钟谦闻听，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猛地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氏，眼中慢慢有了寒意。

　　柳氏却丝毫未觉，越发双目灼灼地继续说服道：“都是钟家的女儿，三姑娘还是四姑娘，对国公府来说有何区别？可要是替嫁成了，那安享恩荣富贵的，可就是咱们凌儿啊！老爷您从小疼宠着凌儿长大的，她若得了富贵，不想着老爷还能想着谁？！那老□□正是个乡下长大的，料也没那么大福气压得住国公府的富贵，何不便宜了咱们凌儿呢？”

　　钟谦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盛，呆了好半天才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可老三也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柳氏眼中的期待一滞，有些心虚，却仍然不肯甘心，把心一横，几乎是质问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眼下这场终身大事，老三和凌儿总要有一个会受些委屈，为什么不叫那老三去受，却叫我的凌儿去受？！我不甘心！”

　　钟谦豁然起身，一脸失望地看着柳姨娘，压低了声音愤然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抢先一步给凌儿定下了贺家，当时不还得意洋洋到处夸耀吗？怎么现在看着老三的亲事比你们的好，你又要偷梁换柱去顶替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难道天下的便宜都该让你们占了去不成？！”

　　柳姨娘一惊，蓦然抬头，看着从未对自己冷过脸的钟谦此刻那一脸的失望鄙夷，心中也凉了半截，半天没敢接话。

　　钟谦看着柳氏那美人受惊的失措慌乱样子，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刚才那番话，我就当从没听见过，你也休要再提！”

　　柳氏瑟缩了一下，低下头没敢答话，钟谦又放缓了语气，苦口婆心地继续道：“你们自己这几天也好好想想，那便宜占得太尽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那贺家门风清正，女婿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和凌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见柳氏不语，似还有犹疑，钟谦只好继续道：“你只知道那国公府富贵，怎么不想想那云镇屋里还有个美妾，孩子都生了两个呢？就咱们凌儿的娇蛮性子，你觉得她能容得下那美妾还是能容下那庶出长子？倘或真的让她替嫁到国公府去，将来拈酸吃醋，不慎闹出什么祸事来，你觉得咱们能讨到什么便宜去？真到那时，才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甚至可能连凌儿小命都得赔进去呢……”

　　柳氏又是一惊，瘫坐下去，默默无语。
　　钟谦说完，也不再理她，一甩袖直接走了。

　　钟谦刚走，钟凌就悄悄走了进来，劝解住了柳氏，眼中冷意横生，道：“爹爹说的也对，那国公府虽好，云镇却未必是个良人，不要也罢。只是那老三，我却不能看着她得意，待女儿好好谋算谋算，定叫她空欢喜一场，不得善终！”

　　柳氏闻言，抬头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眼中也是恨意丛生，点了点头。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钟如沅就被外间丫鬟婆子们的动静吵醒。

　　她在路上颠簸了半个月，好容易到家了，原本以为能好好睡个懒觉，不想倒是比往日要赶路还起得早些。

　　阿砚替钟如沅穿好了衣服，刚坐在镜前开始梳头发，奶娘沈氏就带人捧了好几套崭新的衣裙和头面进来，满面喜色地回道：“今日是国公府来过大礼的日子，姨娘早早叫人做了几套鲜亮喜庆的新衣裙新头面，姑娘挑自己喜欢的穿戴吧。”

　　“啊？什么东西？”钟如沅迷迷糊糊的，对这古代的各种仪式更是一窍不通，有些懵地翻了翻那几套衣裙，大红的，绛紫的，翠蓝的，件件崭新喜庆，还有那几套首饰，更是黄金玛瑙，璀璨夺目。

　　沈氏忙解释道：“就是准姑爷家今日要来下聘礼了，待会儿姑娘要亲自出去见见人家全福太太们呢。所以姑娘今日务必打扮齐整了，好叫人家太太们看了喜欢。这相当于准亲家第一次派了可靠的女眷来相看姑娘，咱们可不能马虎！”

　　“哦。”钟如沅兴致缺缺，不过她也知道这是逃避不过的，只好乖乖由着丫鬟们给她打扮穿戴。

　　刚刚收拾齐整，钟湘从外边一路蹦了进来，笑嘻嘻地大声庆幸着自己今日又可以不用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