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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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回去的萩原研二吹了会儿冷风散去酒吧沾染的酒气，试探着往回走的时候路过走廊外的樱花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亮的星辉透过枝条揉碎到那双桃花眼底，向来亲和的唇角也扬起灿烂的弧度。
作为未来改变警校后辈生活、以优秀和刺头之名同时流传下来的“五位学长”之一，萩原研二对夜游这件事其实很有经验，哪怕在这方面比不过报到第一天就和降谷零在同样的樱花树下恶狠狠打了一架的幼驯染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的寝室门边找到了动作有些迟缓，神情莫名的幼驯染。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哪里都不对劲。
他挑眉，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任由萩原研二受惊般地回身，中途把过肩摔改成了懒洋洋地架在他肩上。
“小阵平。”萩原研二皱着眉头抱怨，笑意不减。“你真的把我吓一跳。”
松田阵平动作自然地推开萩原研二早就打开的宿舍门，边走边说：“是小樱那边的女孩子太多你太受欢迎，还是你发现小白菜被猪盯上了。”
和萩原研二并排坐在床上的时候他顺势握住了对方有些冰凉僵硬的指尖，埋怨。“啧，怎么魂不守舍到这个地步，这可不像你。”
收拢思维的萩原研二低声笑着，也不在意幼驯染的傲娇行为，抽出手合拢在面前轻轻哈气说：“樱想要提前毕业报考警校。”
“哈？”
松田阵平条件反射就是一个问号。
萩原研二失笑，侧过头看被问号包围了的幼驯染。“是真的，我很高兴。”
萩原研二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逐渐恢复，他一边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脸，一边有些感慨地看着松田逐渐笑开的侧脸。
“什么嘛，真的是能打得过男生的女警官……”松田阵平半月眼，注意到萩原研二似笑非笑还带着怀念的神情逐渐停下话语。
“小阵平，”萩原·妹控·研二叹了口气，吐槽道：“我觉得我那个不省心的妹妹其实更想要成为我们的学姐才对。”
萩原研二弯了弯眉眼。“或者和我们一届对她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不用说后面的话，松田阵平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按压下手指。“但是我不能接受，绝对不能。”
毕竟，这一届已经不需要另一个卷王和刺头了。
更重要的是——“小阵平，”萩原研二好笑的看过来。“你好幼稚啊。”
“诶，难道不是吗？和小女孩较劲的无聊、”萩原研二笑得越发开心，终于在松田越发暴躁的眼神里面停下了话语，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个称呼。
现在，被室友们闹得有些无奈的萩原樱揉了揉泛红的脸颊，裹着毛绒睡衣戴着晃晃悠悠的白色帽子落荒而逃。
在宿舍外的电话亭站立片刻按下数字，没等对面反应过来就是一声清脆的姐姐，眼角眉梢，话里话外都带着糖果甜密的香气。
“姐姐，姐姐！”女孩并不在意向姐姐撒娇，声音是其他人不曾听过的柔软。
微卷的发梢勾在耳侧话筒与耳朵的连接处，和睡衣的绒毛一起包裹住她的感官，面上一团酡红缓缓扩散着酒吧聚会的回忆。
看破不说破的细川早枝子在手下社团成员的包围中投来隐晦的揶揄视线。
灯光，音乐，还有威士忌……
年轻的同学窃窃私语八卦调侃，鲜艳冰凉的酒液漂浮着细碎的冰块。
21岁成年人的世界对着目前19周岁的小姑娘展现出灿烂的一角，熟悉的同班同学情绪鲜明风格迥异坐在一起。
哥哥模仿着幼驯染的表情冲淡兄妹间过于温暖柔顺的气场，花衬衫黑墨镜有点不太正经，却和象牙塔里小他一岁的学生们相处融洽如鱼得水。
酒精的气味携带着复杂的冰冷味道在鼻腔、肺部横冲直撞，热烈的气味燃烧着脸颊也拉扯着对酒精向往的心房，却无数次被无情地拒绝，一杯橙汁反而见底。
萩原千速日常询问了衣食住行的小小细节，萩原樱本能地回答着，猝不及防话题一转直指中心。
“樱，今天听起来很高兴呢，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当然，”女孩不自知地抬高了声音，“在路上遇到哥哥，松田他们几个人了。”
“然后，”比平时更加快速的语句没有更多的停顿，略过一些正常情况下和萩原研二心照不宣避开萩原千速的话题直至结果。“一起见了我现在的室友。”
“我还告诉了哥哥报考警校的事情——”女孩微微拉长语调，声音一时停顿。
“姐姐，”19岁女孩突然降低的语调带着不讲道理的控诉和遗憾，听起来有些委屈。“这样算起来我就是哥哥的后辈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很短的笑声，终于绷不住的萩原千速有些无奈。
“小樱还是像小孩子一样。”
“姐——”萩原樱拨开挡住的耳廓一点发丝，鼓起了脸。
被吓清醒的她还带着一分醉意，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东京的天空。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交汇成闪烁流动的光圈，不甚明显形成了眼底朦胧的背景光晕。幽深的夜空铺展开来，点点星光点缀其上。月亮露出在视野一角摇晃着明亮又温柔的裙角，金色的质地像姐姐柔软的发丝。
“姐姐，姐姐，姐姐——”闻到酒精味道无意识微醺的小姑娘念叨着姐姐的称呼。语气雀跃，思维跳跃，暴露状态而不自知。
“嗯？”萩原千速与萩原樱通话过程中难得的短句。
“哥哥和他的同期都——超级帅气。”女孩眨眨眼，分出一点心思数天上的星星。
“哥哥明天就要参加联谊了，还好我今天遇到他了。要不然——
下次就不会忍心麻烦他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
“哥哥骑车，算了，忽略这个问题。”萩原樱低头止住条件反射的头脑发晕，略过这个危险的话题。
八、九十
“我们社团有一个樱花祭写生活动。”她疑惑地眨眨眼，抬手遮盖住眼睛。
一二三？
“那会是我第一次画——超级多的樱花。”女孩笑容灿烂，拖长了音调。
“姐姐，不说了，要熄灯了。”
欢快懒散拖长的语调戛然而止，只剩下细小跳跃的尾音。
“下次再聊！”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那个晚上，萩原樱借着窗角透过的月光捂住了泛红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被褥。
而萩原千速在交班之后借着天边的晨光把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嘴角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
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有足够的时间畅想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和大把的时间。
解决了诸伏景光的心结之后才恍然发觉已经来到了四月的，在难得的休假换上便装参加赏樱祭也是情理之中。
萩原研二特意准备一个萩原樱同款照相机的举动有些显眼，至少松田阵平发觉不对的时候直白地问了出来。
紫色眼眸半长发的青年眉眼弯弯，动作自然地摇晃着有些厚重的相机。
“是秘密啦，不可说，小阵平～”
这年四月的花期正好，五个人并肩走在宽敞的主路上，嬉笑打闹谈天说笑。
山路两边粉色的樱花树看不到尽头，蜿蜒前行的方向正对着湛蓝天空中明亮的朝阳。
铅笔落在纸上勾勒出伊达航高大的身形，悄悄说话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因为角度原因几乎靠在一起，隐约可见勾起的唇角和气质温柔的下垂眼，蓬松卷曲的发端触及青年半长的黑发微微炸紧紧贴合。
春风卷起五瓣的樱花，诸伏景光猫眼上调温和地微笑，降谷零金色的发丝闪闪发光，又被阳光勾勒出更加透明的色彩。
前途坦荡，阳光柔软。
萩原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这张不能说是素描的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把画板夹层收起露出完成了一半的水墨画，提腕晕染出大片细小的粉色水墨。
真好啊。
未来的警官先生们依旧闪闪发光。
那么就一直这样闪闪发光的走下去吧，在我的前面或者身边。
她勾起唇角，沾染了墨水的手指硬生生停住了托腮的动作。身上浅粉色的和服和木屐完美的隐藏在摇曳着的樱花长廊之中，黑色的短发用可爱的糖果发夹夹住将女孩从摇晃的树枝里区分开来。
不远处的小川良奈完成了自己的画作蹦跳着起身，从后面抱住了萩原樱的肩。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水墨画很漂亮呢。”
更加明艳的深粉色晃了萩原樱的眼，她微微眯起紫色的眼眸，偏头看到室友流畅的下颌曲线。“良奈，快放开我。”
一会的功夫五个人就已经绕到了另一边的小路，那是半山长廊暂时无法临摹的角度。
深色的栏杆掩映在樱花树后，女孩子们穿过晃动的枝条落下无数花瓣。
作为绘画社部长的细川早枝子安排着最后的布置，精美的和食还有米酒摆放整齐。
萩原樱吸入了一口泛着酒香的空气坐在风口的上端，杯里的樱花味气泡水带着奇怪的甜味。
细川早枝子对着女孩眨眨眼，勾起温柔的微笑。
面色微红的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满目深浅的粉色，红色与延绵的樱花融为一体，只有山崎裕美蓝色的波浪长发似乎延伸到晴朗的天空。
对酒精没有太大抵抗能力的小姑娘抿起了唇，即便是空气中的酒香也可以泛起些微的潮红，只是清醒的理智可以维持基本的思考，甚至更加跳跃活泼。
简而言之，几乎为零的酒量和过分的清醒。
在柯学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没有胡言乱语，没有脚步晃动，面色微红的小姑娘追随着山崎裕美蓝色的波浪卷发坐上大巴车离开，又在完成所有工作的细川早枝子拉扯下溜了出来。
“3,2,1——Cheese!”
小川良奈戳了戳小姑娘白净的侧脸，正好伴随着细川早枝子爽朗欢快的声音。
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还停留在手边，浅粉色和服的樱花配饰轻轻摇晃。萩原樱刚刚收拢惊讶的神情，就被穿着深粉色和服的细川早枝子还有戳着酒窝的山崎裕美用另一只手揽住。
小川良奈顺势钩住了萩原樱垂下的手侧移半步，在远离中心的另一侧微微笑着。
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烟花在闪烁星光的夜空炸开，红色、黄色、紫色、橙色、蓝色等等鲜艳的色彩晕染停留又如水滴落下，星辰闪耀。
“好漂亮啊！”人们在赞叹。
萩原樱微微眯起眼睛，听着人声鼎沸里细微但独特的照相机快门声弯起了眼角。
生日在盛夏七月的十九岁女孩子笑容灿烂，白净的脸颊染上浅淡红晕，和樱花色和服一样美好，被额前碎发和室友发丝遮挡的紫色眼眸清澈透亮是青春的色彩。
一起出来玩耍的五个人就在人群的另一端交谈着。
萩原研二转身回头，跟上落后了几步的距离，更加深邃的紫色眼底是愉悦的笑意。
六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结束了，有人的故事还未开始，有些人即将奔赴下一场征程。
几个月后，警视厅警察学校门前的樱花树摇晃着有些稀疏的枝叶，秋风卷起干枯的花瓣零落在地留下一点点春夏的痕迹。
松田顶着蓬松微乱的卷发与两个女大学生发生争执，又被同期玩笑着拽了回去。
降谷零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着说：“你们对成为警察有兴趣吗？”
“如果你们怀着荣誉和使命感，以及保护好这个国家人民的决心的话。”
金发黑皮的青年身姿挺直，紫灰色眼眸映照着广阔的天空和飞舞的花瓣。肩章的金色丝线和他金色的发丝一样闪闪发亮。
停顿片刻，他了然微笑，转身跟上走远了的同期。
“嘘——”女孩藏在角落里探出发丝翘起的半个脑袋。她歉意的笑笑，竖起一根手指，紫色眼眸里闪过一点明亮晶莹。
“当然愿意，就像你们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