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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现历史的第八天 ...

  •   在看到幽兰孤芳君的时候,太叔雨才忽然有一种“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的感觉。

      日子过的没有激情和过得太有激情一样容易忘却时间的流逝。是问,这日子是激情还是无味,那大概是无味吧。

      远远伫立着去看一道记忆中的影子,逐渐与现实重合,却不敢靠近哪怕一分一寸。

      因为他知道,靠近的下场是什么。

      太叔雨不在乎幽兰孤芳君的目的,是想要为了鹿家报复七王又或者真的心怀仙岛想要献一份力。笔者都不在乎。

      是,不在乎。

      太叔雨花了一年的时间让孤芳君拿走了作为天璇巨门所拥有的权力。权力的交接不通过血脉传承的方式一种叫做造反,一种叫做禅让。

      而禅让是一种委婉的说辞。

      三个月不算快,但也绝对不久,等孤芳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天璇巨门”这四个字牢牢的钉死在座椅上。

      那四个字是那一丝的权力与沉重的责任,是太叔雨下过的最明目张胆的局。是只对真心想要仙岛有更好未来的人奏效的局。

      天璇巨门掌是非,职责在于审查仙岛各机关人员行事是否违背准则与律法,并作出处罚。

      是一个非常得罪人的部门,在仙岛最得罪人部门能拍到第二,第一的执行处罚的天玑禄存,不得不提一下排第三的是天权文曲。

      理论上来说走教育的部门怎么也不至于太得罪人,但是鹰尊办事真的很得罪人。对鹰尊的匿名举报总是最多的,奈何书的读的越多越懂得如何钻空子。

      直到鹰尊都习惯每次办完事先来天璇巨门这一趟,太叔雨也还没抓到他的把柄。

      也许是不愿,也许是放任,更多还是信任。

      十雪天子是在第五年的时候离任的,没有什么由头没有什么预兆,将一切交给了一个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一走了之。

      现在的天权文曲八成因为是十雪天子教出来的行事作风至少有他的七分影子,不过脾气比十雪好上不少,投诉也少了不少。

      幽兰孤芳君。

      如果说天权文曲的权力交替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变革,天璇巨门的权力交替是胜者为王的血继。

      太叔雨垂着眼翻动幽兰孤芳君压在他桌上的那一沓纸,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孤芳君的来历。说是恶趣味也好,说是坏心思也好,入职天璇巨门的人基本都会需要有这么些东西。

      而且需要自己提交上来。

      只是比之一般官吏,太叔雨要求幽兰孤芳君拿出的要更多。

      一些足够让人身败名裂的事。

      他自己也有一本,就放在后边的书柜里,很多事他自认问心无愧,但却也是不容于世的手段。

      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孤芳君。

      太叔雨将那沓纸卷起来随手摸了根绳线扎捆起来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盒,转了个向推给孤芳君。

      “你自己决定吧。”

      盒的锁是请君子仪做的机关锁,成本高昂,费工费时,好在最终成品不错,除非功体深厚强行拆卸,否则没那么容易打开。

      “都有这么一遭吗?”幽兰孤芳君未动先问。

      “目前还只有你。”太叔雨将桌上的公文竖起来整理齐了,该拿出来的都拿出来,该收起来的都收起来,“以后总会有更多。”

      但这种举动让幽兰孤芳君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什么意思。”孤芳君把手按在盒子上,他很清楚自己放了些什么东西进去,为了试探太叔雨他写的可都是重料。

      “恭喜你,”太叔雨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起,绕过桌台走到孤芳君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头歪过去说道,“新任的天璇巨门。啊,对了,架子上那盆是当初你赠予的那盆,还算养的不坏吧。”

      “我问的是……”

      太叔雨伸出手指点在孤芳君唇上止了他的话,指尖微凉带着墨的浅香,触之即离。“笔者还有该赴的约。不用留了。”

      “我可没想留你。”幽兰孤芳君强忍住后退的念头,稍稍抬头扬起下巴,余光却瞥向了花架上的兰花。实话实话,他还真没注意过这盆花是不是当初的那盆,是也好否也罢,都已经是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太叔雨敛眸浅笑道:“那再好不过。”

      幽兰孤芳君侧开脸不去看他,诚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快,他想质问却又在那一瞬间替对方给出了答案,话到了喉头又发现其实自己本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天归易藏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反问自己。

      。

      那场雨,彻夜未歇。

      正是因为那场雨彻夜不止,让落拓子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雨。西剑流的入侵导致中原大部分地区人人自危根本不愿意开门让一个陌生人躲雨,况且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一个破庙能让人躲雨。不得以他只能蹲在别人的屋檐下缩着被雨打湿的身体瑟瑟发抖。

      好在那是一家书院,院门的檐造得很宽敞足够他躲在下边。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做,当然书院也不好开,但落拓子观书院的门虽然有些陈旧但却没有什么污迹,檐下的牌匾是新的但刻的字是草书他费劲地认也只认出了最后书院两字。

      这家书院在西剑流入侵前恐怕也没什么人来。

      落拓子缩着身子腹诽,雨声掩蔽了门扉之后的脚步声他没听见,但木门被拉开的声音却还是听得见。

      书院的夫子是一个长相俊美的黑发年轻人,并未束冠只是将大把的长发随便地梳成了马尾,肩披着墨色外褂,内中只着了双层白色中衣,看起来要比他大上些许,落拓子蹲在那儿抬头去看,那人站在那儿低头回望。

      再后来也不知这么得,落拓子自己也记不得真切,就好像是被蛊惑了般随人进了院进了屋,直到身上盖上了毯子,手中捧起了热茶这才反应过来。

      “到底是什么书院。”谁曾想自己开口问的却是这个问题,落拓子一时懊恼极了。他看到夫子惊讶地睁大了眼,如琉璃般眸子漾着一泉蜜汤,随后笑着说道:

      “笔者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就是什么书院。”

      “什么?”落拓子一时间怀疑是自己太冷了,耳朵一时没能听清楚。

      “什么。”太叔雨点头肯定,“什么书院。”

      落拓子登时就感觉头上有人泼了一大盆冷水还是放了盐,一时间也恼了起来:“哪有人会给书院起这种名字。”

      “因为想不到叫什么,所以就叫什么了。”这人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裹着绒布的手炉放到落拓子腿上,落拓子一低头就看到绒布是做成了兔子的样子绣着红眼睛耷拉着两只长耳朵。

      “这是什么,兔吗。”落拓子捏着那俩耳朵提起,这种一看就是姑娘家才会喜欢的吧。

      “笔者一个学生落下的,正好借你一用。”

      落拓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别人的东西吗?”

      “也是物尽其用,毕竟可能也还不回去了。”

      “啊?”

      太叔雨看了他一眼,提着水壶往自己的杯也满上热茶,说:“上个月的事了。”

      落拓子不说话了,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好继续戳人痛楚,善解人意的书生客双手捧着茶杯支吾了两声才发声问道:“你就不担心小生会连累到你吗?”

      “你有做什么吗?”他问的很认真,连带着落拓子也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自己做了什么。

      好像就是路见不平打跑了几个西剑流的小兵,结果被帮的还不领情。

      “小生帮人赶走了几个西剑流的人。”

      太叔雨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吓,看不出来你杀心这么重,小生本来是想的,但是不是还有人质。”落拓子嘀嘀咕咕地说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说道,“不对。”

      太叔雨挑了下眉单手支着下巴,整暇以待:“什么不对。”

      “险些被你带过去了,西剑流入侵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还有女孩在书院读书,而且小生看门外的牌匾都是新做的。听到小生打跑了西剑流也不害怕被连累,你看起来不像是书院的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落拓子越说眉头越皱,哪有那么巧的,大下雨天的还出来看看的。

      当然不是那么巧合的事。

      太叔雨放下手坐直了去看落拓子,见他一脸戒备更是好笑,但也不好继续难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只得淡笑着解释道:“笔者复姓太叔,单名一个雨字,确实是这书院的夫子,不过也是十天前刚上任的。至于……笔者为何能够那么巧得出门去看……大抵是小书生年纪尚不及吾吧。”

      小书生被说的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其实是说他根基浅薄,登时脸烧红云,有些气恼:“你看起来也没大几岁。”

      “笔者今年而立又四。”

      “哈?比小生大十二岁!”

      “唉,笔者看起来这般少年吗?”太叔雨摸了摸脸,歪着头看向落拓子,眉眼带着从容的笑意。

      落拓子不由得捧起水杯挡了脸又喝了一小口,是加了蜜的姜茶,口感很不错。

      “你难道对每个陌生人都这样?”太自然了,而且准备太充足了,落拓子小幅度地抓挠这杯壁。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问题,太叔雨好好地想了一会儿,“这一次你只是附带的,笔者原本等待的人不是你。”

      便在他话语方落,远处的院门传来敲门声,一声声地穿过雨夜传入屋内的两人耳中。

      “太叔雨,开门。”

      ……

      “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书院的另一位先生——十雪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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