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52、怪盗与猎人与灵魂

　　【五二】怪盗与猎人与灵魂
　　在Adam怀疑的眼光中，wesker往后让了让，表示自己的确一点儿阴谋诡计都没有。
　　潜水艇慢慢地浮起一个头来，然后是庞大的身躯慢慢爬上沙滩。它还是得慢慢的，不然的话，很容易把沙滩弄出一个大坑，这样就不妙了。在水下很自在的机器现在看起来很是笨拙，在等待它笨笨地打开门的同时，Adam忽然开了口：
　　“对了，昨天——”
　　“嗯？”wesker转过头来。他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只脚踩在沙滩上的大块岩石上。
　　“昨天，我去追捕怪盗soul……”Adam说着忽然顿了顿，没有下文，好像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自己的脑子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似的。他用手拄着下巴，食指敲了敲脸颊，最后说：“wesker，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wesker笑了笑，但没马上回答。他把自己垫高的那只脚移下来。
　　“为了让自己活得不那么难受，我已经不相信了。”他这么说，“怎么了？”
　　“没什么。抓怪盗soul的时候，我看到小鸟游，”Adam看向潜水艇后面的海面，那是幽深的银色，底下泛着蓝，和黑夜混在一起，波浪上的闪光是不溶于水的结晶，“所以我追着她跳到窗外去了，可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小鸟游已经不见了，其实也根本没有人在我眼前逃到窗户外面去过。”
　　“啊……你是说那个画家。”wesker摸了摸嘴唇。他有种预感，Adam可能要说什么很玄学的东西了，“这就是你今天从楼上摔下来的原因啊，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这样的幻影，在深海待的太久的时候，也能见到。比如看到重要的人朝自己游过来，或者在人类根本无法承受水压的深度却出现潜水员，我能听见他们敲打我的玻璃……”Adam说着，似乎不甚在意地也跟着用食指敲着自己的脸，“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灵魂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
　　“这种事想得太多的话，是会走火入魔的哦。”wesker嘟哝了一句，“好啦，快进去吧。越到晚上就越冷了。”
　　Adam收回了棍子。这是wesker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那根道具是怎么收回的——它被分成四节，两端连眼都来不及眨就已经收进去，变成短棍，随后短棍从中间裂开，变成更短的两部分折起来，虽然厚度叠加了，但是Adam依然足以用手握住。
　　他收短了棍子之后，是把它放到腰后的，然后用风衣挡住了。
　　wesker看着Adam踏上潜水艇。
　　“不知道灵魂会不会怪罪生者，没有陪在他们的身边。”
　　怪盗猎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的。”
　　身后的怪盗也忽然回了这么一句。
　　排水仓的门关上了，里面的大门也关上了，潜艇内部响起机械运行的声音，wesker在外面能够听到他沉闷，但生脆的上锁声。两道大门没有一点儿缝隙，随后，潜水艇就轰隆隆的爬向大海，慢慢沉没进去。
　　他站在岸上，看了看那片大海，自言自语。
　　“但说实话，我不知道答案。”
　　wesker弯腰摸起一片比较扁平的石头，瞄准了海面。
　　“我只是在心里奢求他们不要怪我罢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也是这么期盼的。”
　　wesker甩手，石头螺旋桨似地在水面连弹数十个水花，忽然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掉进水里了。
　　一只潜望镜从水底下啪地升出来，怒视着wesker。
　　“噢——噢，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wesker赶紧大喊。
　　那个潜水艇刚刚没过头，原来还没沉下去。打水漂打到它了。
　　不知道潜水艇在下面能不能听到wesker喊话，不过伸出来的潜望镜又瞪了他一眼，缩回水下去了，这次彻底没有再露头。
　　……
　　包子店正准备打烊，最后一位客人也吃得七七八八了，Dole从里面拖了一大袋垃圾出来，丢进后面巷子的垃圾桶。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好些人搬着一块块巨大的牌子路过，还有扁扁的巨大氢气球，以及一台充气机。
　　“这是在做什么呢？”
　　Dole回来顺手关上门，坐在吧台边夹起最后一只包子的Justine回头看了看。
　　“啊，那个啊——上樱学园正在筹备明天的冬季运动会。”
　　“冬季运动会？大学还有那种东西啊。”Dole饶有兴趣地应着，抽出毛巾来擦擦店里的桌子。
　　Justine点了点头：“会很有意思的，你要去看吗？”
　　“我要看店，就不去了。”Dole顿了顿，“除非……他们开运动会也有什么值得入手的东西。”
　　“有啊。”Justine笑了笑，把包子塞进嘴里。
　　还真有？Dole抬起眼来，但他必须等Justine把包子嚼完。等吞下了包子，Justine眉眼带笑，道：“有啊——刷成漂亮红色和白色的跨栏用的栏杆。”
　　“谁要那东西啊。”
　　真是的——栏是金粒子做的，还是杆是金粒子做的啊？
　　夜幕越沉越深，就借着这亮起的路灯和月色，工作人员把运动会的器材在操场上一一都准备好了。
　　次日，氢气球被充气机吹起来，负责传递分数的学生也骑来自己擦亮的自行车冲上操场，每个班级的学生在自己的额头上系了颜色统一的带子，还把加油助威的大鼓搬到班级前面。
　　运动会要开始了。
　　这次运动会虽然是学校主办，但大部分工作都是学生会里体育部的学长们来做了，所以老师们并没有一一收到去参加运动会的命令。但是学生们会拉扯自己平日里处得来的老师去看，于是一部分老师被拉到操场去了，变回孩子的模样，一部分老师还在办公室里。
　　Glock就是还宅在办公室里的一员。
　　大数据的工作简单却琐碎，他更愿意待在办公室整理档案。在他听到敲门声，叫那学生进来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那样的邀请。
　　“……我们的运动会，您要来看吗，Glock先生？”
　　Glock抬起头。Adam推开门，站在那里，他居然穿着运动服，胸前别着号码牌，他刘海下面，系着一条鲜红色的带子。这时候Glock才发现人家之前毛衣下面的黑色内衣是短袖，他短裤下面伸出的腿还被黑色布料包裹着，但是两条胳膊伸在外面，手套也摘掉了。
　　“你，有项目？”
　　如果有的话，我想我应该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