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怪物猎人这件事》one岁爷

67、第 67 章

　　我忽然注意到宁芙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说故事时的语气也和一开始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你还好吗？”
　　“呃，没什么，只是之前的酒劲过了，又感觉有些冷下来了。”
　　“或许外面的温度也确实比刚才要低一些了……如果你们明天就要回去的话，可得多准备些厚实的衣服。”西芙说这话的时候，把手伸到了瓦克莉的绒毛里，而后者则将爪子全部蜷缩在身体下面。
　　“如果天气好，足够看得清道路的话就没问题……我之前说到哪儿了……”
　　她又停顿了一下，很快就继续说起来：“在将麻醉药物的去向视作调查的关键线索之后，我更加留意起医院里的药物储备。
　　这里虽然明面上说是城镇公立的医院，但本身还是由几位大领主财阀出资建设的，其目的是垄断这一地区的医药和医疗技术，任何想要在这一地区获得像样的医疗的人，都不得不将财富交给他们。而加工生产各类药品的工厂，自然也都是在同一集团的控制之下。不管是医院所需要用到的药物，还是军队需求的部分，都没有例外。
　　如果只是免费医治一两个穷人也会被医院警告禁止，那么，为什么大量不知去向的麻醉药品却并没有在医院内引起任何重视呢？
　　至于能够私自制造药品的人，我也拜托了其他一些同志多留意，他们没有找到类似的人，不过却追查到了一些粮食布料和私盐的走私贩子，从他们口中又了解到了一些城镇的暗道，总不能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最终，我对仓库的监视有了成果：医院仓库的看守人员对于任何想要进入的人员都会进行登记——除了原本就在医院里的医生们。
　　而当医生们从仓库里带走或存放什么药物的时候，也同样会留下记录。我决定想办法检查之前的记录，而这必须要征得看守人员的同意——这对于一个来到这里并不算太久，且并没有查看权限的人来说并不容易，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告诉看守我需要进仓库取一些常用的药品，带给我的上司，那名颇有威望的医生使用。
　　我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什么东西都没有取。然后，便出去告诉看守我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或许是之前的医生带走得太多了。我让他把登记表让我看一看，告诉他我可以直接去找那些医生要一些多余的。
　　就在我翻找着登记表，寻找着从仓库里带走过麻醉药品的医生的名字时，我的上司居然也凑巧走了过来。
　　那名看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大人，还请您见谅，不管是什么医生需要药品，小的我总没有不给他们的道理。您需要的药物大概已经被拿完了，还没有来得及补充。不过没关系，这姑娘正找着谁之前拿过一样的药品，好找他们要来一些呢……’
　　‘狄安。’那医生念着我当时的假名，我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装成是因为惊慌失措而一时失语。
　　‘先生，我这里需要一些药物，只是……不报上您的名字的话，看守恐怕不会让我如愿了。’
　　‘那么，你要找的是什么药物，用来干什么……为什么之前不上报我？’
　　‘麻醉镇痛类的药物……您放心，和任何不良嗜好都没什么关系。我认识一些病人，都是些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员。箭头的破片卡在他们的身体里，阻止了愈合。我想要再次切开伤口将这些碎片取出来，然后再治好他们。’
　　‘我明白你是好心，但我在之前也警告过你，不要再给任何人提供免费的医疗。’
　　‘我明白，先生，但那些人在被治好后就能重新回到战场，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他没有立刻接上我的话，我则趁机又翻看了几页记录。
　　凡是平时工作会涉及手术的医生，都会来这里取走一些麻醉药品，但其中的一个人带走的量比其他人都更多，而且，据我所知，他平时的手术需求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药物。
　　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是思考着什么。
　　‘狄安……你很有天赋，也很聪明，而且比我预想中得要更大胆……你说你需要这些药物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或许吧。这些药物大概是快要用完了，不过我还有一些存量。但是，比起直接分给你一些，我更希望能带着你去看一些东西。既然你有着这样的想法，那么或许你也能理解我所在做的事。’
　　我跟随着他来到了医院的停尸房，在他敲了敲角落里的一处隔板之后，里面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是我。’
　　隔板被打开了，露出了一架梯子，本就在底层的停尸房地下居然还有一层密室。
　　我跟着他下去，我看到了其他一些我认识的医生，还有另一些陌生人，除此之外，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蜷缩在一个牢笼里，他们的样子让我想到那些药品实验时用的家养动物。
　　与预想中的昏暗环境不同，四周的灯火把里面照得还算亮堂。我能靠气流感受到这里有着一些通风口，但空气中的味道依旧很难闻。
　　‘我们的这个秘密实验室，或许简陋了一点，但这里所研究却是最尖端的知识。我们雇了一些身强体壮的人，来为这个实验室提供……素材。他们会将一些无业游民、流浪汉、底层渣滓和漫无目的的游荡者装进裹尸袋里带进来。我之前一直都在担心哪一天会在打开袋子时看到你的脸，不过现在我想他们都认识你了，就算你穿着便服也一样。’
　　‘这些人……或者说素材，有什么用处呢？’尽管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但还是如此问道。
　　‘奥能，传说是来自神明的赐福。自从远方的古老陨星坠落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一力量影响了世间万物。不管是野兽还是人类，许多生物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能力。
　　可是，这样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呢？是陨星从天外带来的力量？但是随着人们的不断繁殖，族群人数比起当年已经达到成百上千倍，可能够使用奥能的人在人口中的比例却不见减少。
　　那么，是从食物营养中获得的力量？还是生命体自己在循环中能够产生积累的能量？那么，这力量又是储藏在哪里，其使用方法又能否复制呢？
　　如果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对战争能够起到的作用，可不是几个士兵能够比拟的。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靠实践探求真知。’
　　他接着回头吩咐了一声，让几个人把一名囚徒带出来，几个医生一起按住了他，给他注射了一些麻醉剂。
　　‘你需要这些药物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在我这里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