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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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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久安乐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刘婉儿回答她，“为什么？难道不能对你好吗？”随后又在安乐解释之前，咧嘴一笑，“因为你是我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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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惊醒，安乐揉了揉头，喝了口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眼角有些湿润，一个没忍住，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明明好多年没再想起她了。
“婉儿，你怎么这么坏呢，这些年了，又来拿我攒了这么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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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宫中，没有子女伴身是不行的，单有一个女儿也是不行的，这是所有深宫嫔妃都知道的。
刘婉儿的母亲也懂，却不想自己没有那个福分，她在皇上还是太子时就进了府，却只生了个女孩。
那是她嫁给皇上的第十四年春天。
整个后宫里都知道燕常在有喜了。
太医替她把脉，眉眼低垂说这一胎成的几率很低。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有很大的风险。
不过在她知道可能是男孩后，她决定用命保住这个孩子。万般心细地注意着一切，每日的吃食，日常的用品。
十个月在她宫中所有人的战战兢兢中度过，稳婆提前进宫准备着，皇上念在她多年的情份上，在孩子出生前提前晋了她的位分，册封的典礼放在了她生完孩子后。
她知道，她的娘家。皇上都期盼她顺利诞下皇嗣，一定要是个皇子。
孩子确实是个皇子，不过出来时已经没气了，她听说后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阳春三月，宫里的燕常在有喜了，离着过年还有一个月，宫里的燕妃薨了。
刘婉儿被交给了宸贵妃抚养。
安乐喜欢她，经常去找她，两人在一起，安乐比她大，总是在一边看着她玩，时不时提醒她注意安全。安乐喜欢逗她玩，每次她摘朵喜欢的花给安乐看，安乐会一脸笑地问她：“如果我也喜欢这朵花，婉儿会怎么办？会给我吗？”
刘婉儿每次都垂着头想一下，然后把花塞到她怀里，“我喜欢姐姐，我把花送给姐姐，姐姐要什么婉儿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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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宸贵妃对刘婉儿平时也都不怎么上心，后来自己有了身孕，对她是更不关心。安乐见她每次到坤翎宫，吃东西都是一副要饿死的架势很是心疼，向自己的母亲说了，她母亲去找皇上说了。
第二天皇上就下旨，将刘婉儿交给了皇后抚养。
“传皇上口谕，宸贵妃怀有皇嗣艰辛，没有精力照顾七公主，朕特命人将七公主交由皇后抚养，以便日后贵妃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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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儿被接到皇后宫里，安乐和她便开始每日形影不离。
一直到十二岁，宫里闹了一次大病，太医都束手无策，刘婉儿不知在哪里也染上了这病，宫里因为这病已经死了五个宫女。皇上顾着宫中其他人的安危，将她送出宫送到城外，刘婉儿死在了出城的路上。
马车走着一路颠簸，停下休息时，她的贴身丫鬟挑开窗前的布，刘婉儿已经死去。
消息传回宫时，安乐正在练字，手一抖，大颗的墨水滴在了纸上，接着一滴又一滴地滴落，是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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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进宫的只有一人，钟知芸的母亲嫁给了当时官位不是很高的钟道，她的母亲看钟道也是满腹才识，风度翩翩，觉得他年纪还轻以后也可能前途无量，就没有阻拦。
李荣昌在进宫的第四年给皇上生了个儿子，就是当今的皇上，李荣盛比她早一年生下了钟知芸。
第九年秋天，淑德皇后大病，一直吃药到次年夏天，最后还是逝去了。
李荣昌当时已是贵妃，被皇上安排管理六宫。
第十一年春天，皇上下旨，封她为皇后。
钟知芸从小到大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难事，无论发生什么难事，都有她父母，她父母也不行还有太后，还有皇上。
钟知芸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宫里，皇后总叫她母亲进宫聊天，她就和比她小一岁还不是太子的徐启君一起玩，不过后来他大了，和钟知芸玩的时间就少了，被立了太子后就更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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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写完，程子宣在发呆。
丫鬟走进来，拎了一壶热水，换下来了桌上已经冷了的水，“小侯爷，刚才老夫人那来人传话，说让您今天晚上去她院里共进晚饭，老爷和夫人还有府里其他姨娘少爷小姐也去，还说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她，她让厨房做。”
程子宣“哦”了一声，叠起信纸，“我知道了，一切都按奶奶的意思来吧。对了，你找个人，帮我给方寄丰递封信。”
丫鬟应到，收下信退出房间。
程子宣无事可做，拿笔练了几个字，觉得实在无聊，看了看外面，决定先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正好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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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时候，就看到老太太和二姨娘的女儿程华枝在一起，她搀扶着老太太在一口大水缸前，听她们的谈话好像在观鱼。
程子宣走近看出是花园旁琼池里的红鲤鱼。
天很冷，水却没有结冰。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腿脚也不好，喜欢这鱼可是却没有精力天天跑去看，就叫人逮了几只在这院里养着。”
程子宣很有兴致，手伸进水里想摸摸鱼，指尖刚沾上水面，鱼群都躲开。程子宣被冷水冻了一下，刷地收回了手。
回到屋里，没坐多久，就来了人。
二姨娘容氏一只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另一只手里牵着女孩，她带着孩子到老太太面前，两个孩子都软软地叫了声奶奶，老太太虽然不太喜欢容氏，但她对这两个孩子倒是喜欢的紧。
程仁是和三姨娘朱氏一起进来的，老太太和程仁说了几句话，又转头，见朱氏只带了一个女儿，问：“子策呢，你没带他来吗？”
朱氏找了位置坐下，无奈道：“子策这几日身子不太好，一直咳，我要带他来，他不来，说怕奶奶知道担心。”
“这几天下雪，天气冷，一定要看好他们，千万不要着了凉。”
程子康是和程子业一起来的，程子康的母亲是府里的一个丫鬟，他比程子宣大两岁，程子业是五姨娘的儿子，比程子宣小一岁。
程子康的母亲曾经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老太太知道这个孩子在府里不好过，对这个孩子也很是疼爱。
四姨娘和程荣荣进门后不久，钟知芸和容氏的大女儿程潇潇也进门来。
人来齐了，老太太示意丫鬟布菜。天冷，菜上的早，人没来齐会凉掉。
一顿饭吃的也很融洽，只有二姨娘容氏一直和五姨娘花氏暗潮涌动，两人都暗戳戳地讽刺对方，花氏嘲讽容氏，“我可听说容姐姐的弟弟前几日在大街上调戏了一名女子，结果好巧不巧那女子是皇上宠妃的侄女，皇上可是很生气呢。”
容氏面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盯着她，冷笑道：“再过几日就是家父的生日，家里想着请个戏班子来热闹热闹，正好你父亲就是唱戏的，我就想着来问问你……”
“你！……”花氏有些咬牙切齿。
她父亲是戏班子的班主，她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学唱戏，走南闯北演出，后到京城遇见了程仁，身材妖娆，面容姣好，从小练戏，说话时声音也很婉转动听，就做了程仁的小妾。容氏的父亲是朝廷重官，家世显赫，一直瞧不上她，总是拿她的娘家说事。
两人在这里争锋相对，另一边程仁给朱氏夹着菜，两人时不时贴着耳边低语几声，朱氏捂着嘴笑，心中暗嘲两人弱智，明明知道程仁和老夫人最讨厌家中女眷当着孩子面拌嘴，偏偏还斗得不亦乐乎。
老太太最先表示不满，轻咳了一声，不悦道：“今天我叫大家一起来吃个饭，图个热闹，你们倒好，要想吵就都回自己院里去。”
两人都闭了嘴，其他人都有些看笑话的样子，但见到程仁的眼神也都闭了嘴。
程子宣低头吃着饭对她们的事一点也不关心，他想着明天要出门怎么和父亲解释。钟知芸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绕到他身边，“宣儿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吧。”他不打算告诉钟知芸，看着她回答完，就低头吃饭。
钟知芸笑了笑，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可是很了解的，他这样说就是有事，但他这幅模样和小动作说明他不想告诉自己。
能让程子宣感到担忧和心事重重的只有一个，就是他父亲。
“让我来猜一猜啊……”钟知芸垂了垂眼眸，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头发，“我知道了，你明天想出去玩。”
她又弯下腰，对程子宣说了句悄悄话，“没事你去吧，你爹要是问起还有我呢。”
程子宣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娘，孩……”还没来得及夸奖几句，转头发现钟知芸已经走了。
心里一阵落寞，再抬头，才一会儿功夫，钟知芸就到了程子康身边，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钟知芸疼爱程子宣，但府里的孩子多，她作为当家主母，不能只疼爱他一个，程子宣从小就知道。
钟知芸善良，心思细腻，她照顾到每个孩子，照顾到他们的每一点情绪，这方面二姨娘容氏都表示过佩服，当时程子宣也在场，她说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像大夫人一样，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视如己出。
一视同仁到程子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自己摔伤了她也没有停留，但他也是偶尔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偷偷地，背着其他人的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