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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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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许氏和她的女儿程荣荣，两人踏着雪走来，衣服的下摆都有些湿了。程子宣叫人给屋里添了一个火盆。
许氏的娘家没有什么势力，一般的商贾人家，有几分姿色，嫁来南齐侯府给程仁做小妾，只一开始生了个女儿，后来肚子一直就没有变化。
一开始她还有不甘，后来时间久了也无所谓了，只想带着女儿在这个大府邸里好好活着。自己的娘家没有本事，自己也没本事生儿子，不能怪别人。在家里被欺负她也只会这样安慰自己。
对于欺负她都是忍气吞声，就连她的女儿也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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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不小心擦破了皮。还害您担心和三姐踏雪跑着一趟。”
“没事就好，这种天气小侯爷一定要注意点啊。”
程子宣冲她笑了笑，应道：“嗯，谢四姨娘关心，姨娘和三姐走路也要注意点的。”
喝着茶，许氏和程子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程荣荣在一边一直不曾开口。
“好了，我们也该要走了。”许氏看了看外面的天，摸估了时辰，起身道别要走。
程子宣将两人送到门口，天空又飘起了小雪，他让丫鬟进屋拿了两把伞出来，交给两人。
“刚才出来了一会儿的太阳，路上的雪怕是有些要化了，姨娘和三姐路上还要注意。”
“嗯，小侯爷快些进屋吧，我们这就告辞了。”
程子宣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叫来身后的宝莲，问道：“我母亲有去问四姨娘和三姐冬衣要什么样式吗？”
“…往年都有，今年不知道，奴婢这就找人去问。”
“对了，顺便问一下，为什么三姨娘身边连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
“是。”
原本程仁后院的女人被欺负或冷落都不应该程子宣管，但他可以看出来，许氏是除了院里丫鬟和母亲外对他真心在意的人了。
过了会儿功夫，那丫鬟就回来了，“奴婢刚才去问了，夫人有去三姨娘的院里问过，衣服是府里的夫人少爷小姐都有。二姨娘她们都是自己一早就挑好了的，给夫人过目后就可以自己派人送去绣坊，这也给夫人省下很多事，侯爷也是同意的。只有三姨娘一直没有拿去，后来夫人就自己去问的。”
程子宣听后点了点头。
宝莲是在程子宣小时候就跟着服侍他，很多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
“夫人她人特别好，不会像其它人一样故意冷落三姨娘的，其它姨娘有的，夫人也一定会给三姨娘准备的。”
程子宣有些羞愤，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居然会把她和其它心胸狭窄的女人想在一起。
“对，我母亲她是个很好的人……嗯，对了，你有问为什么她身边没有丫鬟跟着吗？”
“回小侯爷，奴婢问了，夫人之前也注意到了这点，想着给她院里拨几个丫鬟，被三姨娘以喜静拒绝了。”
“嗯，是这回事啊，我知道了。”
“没事了话，奴婢就先退下了，小侯爷有事再叫奴婢。”
程子宣想了很久，觉得居然都是她自己喜欢这样，那他就没有办法管了。想明白后程子宣觉得这事没那么重要了，自己可以有空时候去许氏院里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直接找程荣荣问。
——
现在重要的事是给方寄丰回信。他再次拿出笔和纸，
好好教训他……
“居然敢向我爹告我的状，歹亏平时他找我借钱我一句话都没有就借给他。
好了，无话可写了，剩下什么的话就明日见到面再说吧。”
——
钟连是钟知芸的弟弟，再往上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平时也都惯着他，要什么都给他，就是钱不会给太多。家里管事的是他大哥，他觉得这男孩钱一多就可能会学坏。
相反程子宣，钟知芸使劲惯着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没钱的感觉。再加上小侯爷的身份，他平时赊账也容易。
等人家来府上要钱时，钟知芸也总是瞒着程仁替他还了。
钟知芸的娘家很厉害，她的几个哥哥在朝中都任重职，平日里也是本分守己，一心为皇上办事，深得皇上的心。
她的二姐嫁给皇上的亲大哥，瑞昌亲王，做了正妃，皇上的嫂子。
钟知芸的母亲李荣盛和当今的太后李荣昌，也就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一家的姐妹，不过两人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太后是第一任大夫人生的，钟知芸的母亲是大夫人去世后她们父亲娶的续弦生的。
钟知芸的母亲从小就喜欢黏着这个比自己大四岁，很小就没有了母亲的姐姐。钟知芸经常听自己的母亲说起过去，她常说两人的关系好的比亲姐妹都亲。
——
说起这两人，钟知芸每次都会说起这件事。
那一年两人一起去山上寺庙祈福，山脚的路上遇见人山人海，找人问了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皇上。那天两人在半山腰上看了好久才一睹皇上的风采。
虽是已三十岁，但还是让人一眼如沐春风，身上早没有了少年的稚气，多的是沉稳。
后来她们的父亲有意将两人都送入宫，在春日宴上两人献舞后向皇上暗示此事，皇上望了两人一眼，欣然接受。
就在家里花钱找了嬷嬷教两人宫里规矩时，钟知芸的母亲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当时皇上的姐姐，安乐长公主正巧回京。
被钟知芸的母亲拦住了几次马车，那长公主本也不是什么坏人，见对方是真的有事相求，就让人跟着自己进府里慢慢说。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回长公主，臣女李荣盛，父亲是李栋。前几日，我的父亲向圣上提议让我和我姐姐入宫……”
安乐听她讲述着，她也能猜到，以她对皇上的了解，他肯定答应了，不过就是后宫多两个人。
想起以前，先帝在选储君，立太子时，李栋是少数支持她弟弟的一个，现在他不过是想塞两个女儿进宫，在她弟弟看来也是不过如此的小事，或许他还有做国丈的打算。
“这是好事啊，怎么你不想嫁给皇上吗？”
“不能说是不想，皇上贵为天子，世间多少女子拼了命也不一定能嫁给他。只是我不想和我姐姐共侍一夫，更何况我还明白她对皇上的心意。”
安乐垂了垂眼眸，想了想，“为什么为了她？”
“因为她是我姐姐。”
“你回答的倒是干脆。如果你们姐妹俩一起进宫，不是还能互相帮助，扶持？”
李荣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沉默。
“行，看在你这么重姐妹情，和你姐姐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答应你的请求了，能不能成那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
李荣盛的一句话让安乐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说过这些话，“因为你是我姐姐啊。”小时候在宫中，虽说也是有真心的，但一直看着宫中女人为了恩宠勾心斗角，争得你死我活，见多了加上母亲的教育，安乐不知道到底哪些人对她是真心。
对她好的人，她会一脸认真地问对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在她身边的宫女总也是一脸认真地回答，“因为您是公主啊。”
安乐第一次见到刘婉儿时，倒不能说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当时她身边没有宫女，她一个人在御花园的莲花池边玩水。安乐当时正对医术感兴趣，天天往太医院跑拉着太医要学医，太医院里几个老太医没法，在架上随手拿了本书给她。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莲花池，日头正盛，她是偷偷背着照看她的宫女一个人来的，晒得没办法，左右看看正好边上是莲花池的莲理亭，决定去池边的亭子里歇一歇。
亭子里确实凉快些，时不时还有阵阵的微风会拂过，在这里看书是个不错的选择。安乐将书放在石桌上，想着自己一时也不着急回去，便也坐在了石桌前。
宫里的花草每天都有人打理，亭子周围郁郁葱葱遮住了大部分斜照进来的阳光，在这个季节的花也都盛开的正好。亭子处在一个比周围高的地方，若想上去得走一小节的石阶。
安乐向下望去，可以看到莲花池的一点地方，再望向另一边，几个宫人站在一棵桐树下，树上爬着一个人，他们受住在附近宫里主子的指挥，来将烦人的蝉都抓住。
想着安乐觉得明明很安静的耳边，响起了蝉鸣。
凉凉微风伴随着蝉鸣，安乐撑着手肘，看着那本书，字明明都认识，但合在一起的话就看不懂了。
“当归，多年生草本植物。茎带紫色，全草有特异香气。根肥大，入药有补血活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书上的话。
石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一个女孩子站在她的面前，举在她面前的是一朵沾着水的莲花。
安乐认出了面前的女孩，她的母亲是李氏，位分是常在，封号是燕。父亲是正四品文官，李国知。
安乐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的岁数，不清除她的名字，但却很清除的知道她母亲的位分，她母亲娘家的情况，甚至她祖父的名字。
记得任何有用的，她的母亲是这样教导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