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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绝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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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澌偏头意味的盯着他。
“师父……显本性了;啊,我替他们谢谢你,我就知道师父是大善人,哦,不对,是善神!”调侃道。
白陌却似嫌弃的白她一眼。
“少捡好听的说,本座不受用。”
淩澌只盯着他笑笑,转开了话题。
“刚才那女鬼说,自己并未对那孕妇动手,为什么……?”
“戾气,有这种鬼灵进了产房,产妇要么难产而死,要么,产后失血过多而死,轻者,两命一尸,重则,无一生还,总之,不会有好结果。”
她一开口,就知道她在疑问什么,他随即就接过了话,无表情的解释了句。
他目光平静的打量了几眼那清贫的院子,月光下,清凉的风微微撩动着他的逸衫,甚是清华。
淩澌随即明白,了然的点点头。
扫了眼院子的白陌转身欲走。
刚转过半个身。
“啊……鬼啊……!”
从院子里出来的那稳婆李婶看到半透明的淩澌,如临鬼魅,一声惨叫,直接晕了过去,提着的篮子掉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顿下脚步的白陌盯了眼不远处倒地上的李婶,后目光移向自己面前的淩澌。
他这才注意到,她真的是半透明的。
一阴云爬上他眉头。
“啊?失效啦?!”
淩澌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在自己面前翻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惊诧。
莫名打断了白陌欲吐槽她的话。
“……李婶,怎么了?”
闻声,屋里响起了张婶疑惑的问话,听着应该欲出来了。
白陌见势,一把抓了淩澌的肩,咻的一下就带走了,生怕再吓了赶来的人。
院外另一边墙角。
收了隐身术的白陌淡定的无语看着自己面前半透明,一脸尴尬微笑着的淩澌。
本应该料到会如此,怎就如此相信了她?相信她的领悟能力跟学技头脑了?
信了邪了。
也许,是自己太较真,期望要求太高了。
他盯了她许,最后伸手揉了揉眉心,眼角瞟了眼她卡腰间的符纸,伸手一把扯了,手上灵力一聚,星光散落,符纸就那样消失殆尽了。
最后,他只淡淡道了句。
“走吧。”
唤了她转身就走。
本以为白陌又会损自己一通,却没想他什么都没说。
看着他用步行的,她还纳闷了下,亦追了上去。
“师父,我们去哪里?”
“俗尘外。”
面对她的追问,他连自己地盘的名字都省了半。
闻言,她顿了下。
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很浪费了机会?
跟着他的步伐,她伸手拉过他的衣袖。
“师父,我嘴馋了,想去……”
“第一大楼?”
话没说完就被他接过了话。
“你有钱吗?”
她扔了手上白陌的袖子,刚想点头承认。,他随即又否定她。
“没有,不过可以记账的,那店是淩开的吧?可以先用师父的名字记着,到时候再让淩勾了就是。”
淩澌说的清晰,无害的表情,笑得单纯。
闻言,白陌蓦然顿下了脚步,转身沉默的打量了她几眼。
“你怎么知道那是淩开的?半夏说的?”甚是意外。
看着他如此认真上心,淩澌奇怪莫名的点点头。
“嗯。”
他以为是淩告诉她,原来不是。
继续迈开步子。
“那去吧,但不能以本座的名字记账。”
虽没有拒绝,但这话,无疑是难题。
谁都不认识她,谁愿意给她记账了?
淩澌跟上他的脚步,皱了眉头。
“你就是欺负我没人认识;不记就不记。”
始终不明白,这个人,不对,这个妖,明明对自己挺好的,为什么就喜欢偶尔为难自己。
“你可以选择不去。”
他头也不回,无情的接过,脚下步子依旧,不慢亦不快。
“我拒绝,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是不能亏待自己的。”
“呵,吃倒是在行。”
他冷不丁的讽笑了句。
“自然;……果然还是淩跟夜好,生怕我没吃到好的,而师父你了,生怕我吃穷你一般,对自己徒弟,可以不这么吝啬不,师父。”
白陌只瞟她一眼,不理她,但走的方向却是繁华城里的第一大餐楼。
……
阴森暗冷的地府。
“大人,白公子又送来怨魂了。”
一鬼差来到殿前拱手恭敬的报告。
正在翻阅案文的年轻公子,头也不抬,问了句。
“可有传达交代什么?”
话音无波动,声音却甚是好听。
鬼差摇摇头。
“没有。”
闻言,他才诧异的抬头,若有所思的盯了鬼差几眼。
“嗯,你去给他传个话,叫他以后别再送了,碍事。”
如此,他那阳光俊美的容颜才完全显露出来。
半丝没有呆阴暗地府苍白阴凉的样子,与环境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身着玄青华衣,却半点也遮不了他身上的阳光之气。
鬼差闻言,一愣。
“啊?哦,……真要如此吗?大人?”
明明上万年了一直都不觉得麻烦,怎突然就觉得碍事了?且这,不本就是自己职责所在么?
那公子将鬼差打量了遍,本是自己寻思着,却盯得那鬼差心里慌张。
突然,他勾起嘴角一笑,阳光明媚。
“没事,开玩笑的,你先下去忙吧。”
一代阎君,竟如此俊俏调皮。
鬼差抬手擦了把虚汗。
“是大人!”
哈腰迅速退下了。
鬼差走后,坐案前的阎君牵了牵嘴角,莫名舒了口气,后似无奈的摇摇头,便低头又继续翻阅案文。
月光下。
白陌依旧与淩澌走在去第一大楼的路上。
“师父,你的隐身术,为什么可以自由控制?”
想起自己刚才的情景,淩澌不解的问了句,对于白陌运用自由的隐身术,她是挺羡慕的。
“本座很少用那上面的符纹,用的都是自身法力;你的是符咒应用,自然比不得法术,……至于时间长短,也证明了你的灵力。”
后面的话,直接将她说个透白,甚是无情。
淩澌自知的皱了皱眉头。
“那我能学隐身的法术吗?”
既然法术比符纹来得实际好用,自然是想要学那个了。
白陌斜眸盯着她。
“不教,费事!”
“你能把【符法集】全学会了,自然够你用的。”
淩澌还想为自己争取来着,却被他不容置疑的一口打断。
她有丝失望。
“好吧。”
不过,他说的也是,七七四十九种符文,能全学会利用通透了,自然也不简单了。
“……呵,大善妖神,好兴致啊,竟然带着小美人月下慢步?”
突然,月夜下,虚空传来一笑声,带着回音,回荡在空气中。
话音刚落,对面的屋顶上,一黑烟飘现后,一身影即现,他身子一旋,在屋顶上洒然的屈膝坐了下来。
“绝镜?”
两人顿时顿下脚步,看着那一脸嚣张慵懒坐在屋顶的鬼绝之王绝镜,淩澌惊诧的低语而出。
而白陌,顿下脚步,目光深邃,皱紧了眉头,盯着屋顶的绝镜,不作声。
但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忌讳警觉。
“呵,怎么?不欢迎本座?”
见白陌不理自己,绝镜并不上心,倒笑得开朗,满是玩味。
话音刚落,忽的烟雾一飘,消失在了屋顶。
蓦地,白陌面前黑烟一飘,绝镜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细细的打量了眼无表情皱着眉的白陌。
后嘴角笑勾得越高,笑的更邪魅。
“啧,平常都没注意,今日份这么近一看,大善妖神,竟然长了张这般漂亮的脸蛋,真是勾人心魂呢。”
闻言的白陌黑云笼罩,眉头深锁,目光甚是凌厉冰冷。
“你想做什么?”
冷冷的问了句,如同来自冰窖。
若不是他受伤了,不敢轻易妄动,估计早利刃穿了他身。
绝镜邪魅的笑容挂得越深。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呵,我的大善妖神,你别紧张,今日份本座不找你那小徒弟,本座今日来,是来找你玩的。”
“做什么?”
白陌的对话依旧冷若冰霜,满是敌意。
“本座太无聊了,来找你玩点刺激的。”
玩味的阴邪笑容,说着伸手欲去摸白陌的脸,被白陌无趣的一偏头躲过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却也没有执着,自然的放下了,脸上的笑倒更甚。
白陌耐着性子,目光投了旁边的淩澌。
“淩澌,你先回去,既然他是来找本座的,那本座就陪陪他!”
说后,冷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绝镜。
只要支开淩澌,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淩澌迟疑着,后点点头。
“是,师父。”
犹豫的望了她师父一眼,她才身影一晃,不见了。
看着她用空间瞬移走了,他才放下心,舒了口气。
“呵,绝镜,你找本座,所为何事?”
淩澌一走,他蓦然挑衅起他来,周身戾气突盛,气场与刚才简直天差地别。
绝镜一愣。
“呵呵呵呵。”
“曾听你那徒弟念叨,说你喜欢那恶魔?”
绝镜笑得放肆,英俊的脸上,满是玩味好奇。
“哼,喜欢又怎样!”
白陌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倒不似以前那般,难以启齿或提及。
“呵,哈哈哈……,奇闻!奇闻!果然是奇闻呢,你,倒是挺奇特的?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恩人?”
得到肯定的话,绝镜满是嘲讽,笑得张狂。
“闭上你的脏嘴!”
对自己侮辱倒是没什么,一听到牵及淩,白陌怒气盛起,冷喝了一声。
抬袖一挥,一道凌厉的光刃朝着绝镜飞去。
大笑的绝镜不以为意,周身烟雾一飘,消失在原地,后远处的几步处,烟雾一飘,又出现站在了那里,脸上兴趣的笑未减丝毫。
他笑着朝白陌走近几步。
“呵呵呵,本座倒也想试试,那特殊的气氛场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何,陪本座玩玩?”
这样的话不管他出于什么心理,但于白陌而言,应该是极其附有侮辱性吧。
闻言,白陌手中折扇光芒一焕,直接变成了利剑。
他翻手一动,剑刃反射着一线光,刺激了绝镜的眼睛。
毫不犹豫,白陌身影一晃,须臾,整个人持剑直接穿过了绝镜的身体。
他的身体化作了烟雾,后消失了。
少顷。
“……哈哈哈哈,白陌,曾几时,你竟变得这般虚弱了?”
绝镜的嘲讽蓦然在空中回荡开来,伴着回音,听得人耳眩晕。
回音落下后,白陌身后一影一晃,绝镜好当当的与白陌背向而立。
身影颀长,飘逸阴沉。
他缓然转过身去,兴趣的盯着白陌持剑倒提利刃的背影。
“呵呵呵,白陌,你长着这般好看的脸,若是女子,本座必娶你为妻,让你替本座生一屋子的鬼崽子。”
“绝!镜!休得侮辱本座!”
白陌生气至极,黑云笼罩了整张脸,满身的戾气,能直接将人窒息。
却惹得对面的绝镜更是兴趣大起。
白陌挤出那话,后直接持剑凌空闪身飞来,秒变位的身影眨眼以攻击的身形出现在绝镜面前的半空。
绝镜毫不慌张,抬手,手中莫名出现的剑刃接了白陌的攻击。
剑刃相接,灵力盛出,顿时光芒大射,照得周围都通明。
“呵,现在的你,岂是本座的对手?”
绝镜轻笑,手上灵力聚集,用力一推,直接将白陌击射了出去。
面对绝镜的全力出击,受伤的他根本承受不了。
被反射出去,他凌空一翻,躲过那攻击的灵力,险险落地。
却不稳,手上剑支了地面,单膝跪了地上。
那躲过的光刃,直接击了他身后的废房屋,一座楼摇曳了下,轰然倒塌。
而白陌,只见他一手捂了胸口,紧接着,一声咳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撒在了他的脚边,嘴里喘着气。
连原本是剑的折扇忽的光雾一散,变回了扇子倒在了地上。
满身贵气的公子,此时,却一身狼狈。
“哈哈哈……”
绝镜手中剑光一焕蓦然消失,仰头大笑,笑得放肆。
蓦地身影一晃,他立在了白陌的面前。
欲走近。
忽然,一影提前一步在他面前闪过。
淩澌蓦然出现,张开双臂挡在了白陌的前面。
“你想做什么?不要靠近我师父!”
肃穆的道了句,阻断了欲走近的绝镜。
面对突然出现的淩澌,两个人都愣怔了下。
白陌闻言抬眸,目光一艳,满是惊异。
“你是不是傻?你回来做什么?”
虚弱的话虽嫌弃,却隐藏着宠溺。
嘴角的血迹,挂在他白净清俊的玉颜上,触目心神,看得人满是心疼。
“师父,你没事吧?”
此时没有心情顾及与白陌互怼,她转身半跪蹲到他面前,捡起自己的袖子就去替他擦嘴角边的血迹。
“本座不是跟你说过吗?别用你那袖子替本座擦嘴边的血。”
不知为何,白陌竟还有心情怼这傻傻的徒弟。
嘴上虽说的嫌弃,但脸却没有半分的躲避。
旁边的绝镜,此时,被当了空气。
看着如此的白陌,淩澌莫名心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师父,是淩澌不好,没有好好修行,此时才护不了师父,对不起;……师父,你不会死的吧?不会吧?……”
此时的淩澌如孩子般的单纯,不断的问着,看着如此的他,她生怕他就这样死了。
闻言,白陌皱了皱眉头。
“……嗯,本座哪那么容易死!”
看着如此担心自己的徒弟,他肯定的道了句。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否会死。
虽然是仙,但不代表是不死或不灭,尽管是仙,但也有仙陨落的时候。
躲过了,是万幸,躲不过,那便是劫。
“……倒是你,若出了什么事,本座怎么向淩交代?夜那厮,肯定会劈了你师父我的。”
不知为何,白陌忍不住的笑了笑,道。
淩澌兀自摇着头。
“不,不会的,师父,淩他们不会的……”
“呵,你既然又回来了,那就看着你师父与本座演场好戏吧!”
绝镜蓦然打断两人,抬袖一挥,两根黑雾绳直接将两人连手绑了起来。
后,只见三人周身黑烟雾缭绕,绝镜袖子一扬,原地没了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