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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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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如此就被绝镜禽了,可见他之初受的伤并不轻。
一直若无其事,无非就是瞒着她罢了。
戾狱城。
铁笼铸就的大牢里,白陌被铁链锁了手脚,挂在墙边上。
“师父……!”
淩澌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刚睁眼看到对面绑的白陌,担心的唤了句。
在被卷来的路上,绝镜将两人打晕了。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情形。
白陌悠悠醒来,抬眸望了眼绑柱子上的淩澌,皱了皱眉头。
欲动,却收不回手脚,扭头,才看到自己被绑得严实。
且这姿势,对于如此儒雅的人来说,绝对是种侮辱。
没有犹豫,灵力运行,却引得铁链上出现电光‘嗖嗖’直跳跃,电得手脚全身生疼,如刀刮骨,一阵刺痛,击得全身灵力无法聚集运行。
“咳!”
不但无济于事,还引得胸间血液翻滚,一阵恶心,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落在他脚下,触目惊心。
“师父!”
淩澌大惊,满是担心。
“咳咳咳,……没事,一口血罢了。”
白陌缓了口气,若无其事的道了句,脸上,却渗着汗珠,眉头紧锁。
看得出的痛苦。
“呵呵呵,白陌,不要挣扎了,越挣扎会越痛苦……”
周围,蓦然响起绝镜的声音,回音飘荡。
眨眼,牢房中央,烟雾一飘,绝镜就出现在那里,后一步一步朝着白陌走过去。
他在白陌面前站定,伸手撩起白陌手上的铁链子。
“这链子,可是你们,专门为你们自己打造的,捆仙绳;听说,像你们这种有仙骨的,使用这种链子,一旦动用灵力,就会反噬,伤的,可不止其身,仙骨也会跟着受损,可是真?”
绝镜兴趣的调侃着,眼里玩味的眼神邪魅盎然。
“你想做什么?放开本座!”
白陌冷瞪着他,额角的汗,暗自流了下来。
显然,刚才被反噬受挫了。
看着白陌紧张的神情,绝镜兴趣被撩起。
他放下手上的链子,转而去fu白陌的脸颊。
“啧啧,上天是有多宠你,把你塑造得这么完美!啧啧啧,看看,这弧度,这脸颊……”
白陌因为他的动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奈何被锁着,只能头倔强的一撇,躲开他的手。
“绝镜,你最好别让本座从这里活着出去!”
从牙缝里挤了这句话。
“呵呵,哈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本座倒真想试试,之后,看你能把本座如何……”
绝镜收回并不尴尬的手,哈哈狂笑。
他故意凑到他耳边低语。
“……有过##之亲的,你是否下得去手?”
白陌冰冷的目光斜睨着他,眼里的杀气,藏不住的凌厉。
“咳!”
怒气攻心,白陌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嘴角的血迹干了又添。
“疯子!本座杀了你!”
伴着粗重的喘息,白陌又是挤出几字。
绝镜邪邪的笑着瞟了眼他,目光落了他胸口的衣襟处。
“呵,本座等着你。”
“绝镜,你放开我师傅!”
对面的淩澌俨然喝道,欲制止。
绝镜顿下动作,他扭头瞟了眼。
“呵,你这徒弟,对你,好像倒是挺不错的,比你,可激动多了!”
对偏着头,紧闭双眸,似视死如归的白陌嘲讽了句。
白陌紧闭双眸,身体竟忍不住的在颤抖,那翘长的睫羽搭在脸上微微颤动着。
此时,他心里除了对绝镜的憎恨,就只剩下屈辱了。
面对如此的白陌,并未换来他的怜悯,而是更升起了他玩弄的欲望。
……
白陌的手紧握成拳,生生的握得流出血来,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看着绝镜放肆的玩弄自己的师父,淩澌看得可恨,全身灵力聚集,用力双手一挣,手上的绳子断了几节。
也因此,她的手腕上,血渗着痕迹流了出来。
顾不上伤痛,聚集灵力抬手一挥,一光刃直接朝绝镜飞去。
“放开我师傅,你这疯子!”
一刃射出,就朝着他们奔去。
闻言,白陌蓦地睁开眼睛。
“不要过来!快走!”
一声冷喝,欲制止她。
刚才还忘我的绝镜一顿,抬眸扭头,手朝后一扬,一带黑雾的光刃直接迎向奔去的淩澌。
她倒也反应快,随即抬手挥出一灵力光刃接挡。
可毕竟悬殊太大。
绝镜的攻击直接抵消她的抵挡,直接朝她攻去,近了她身,以实体厉刃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奔至半路的身体一僵,半晌没动静。
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血瞬间晕染了自己大片的衣裳。
“淩澌……!”
白陌一声惊叫,带着惊恐,却为时已晚。
她僵硬的朝自己的师父伸出手,想着去到师父的身边。
奈何,自己的身体似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看着对面自己的师父,面容清晰了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后变得模模糊糊遥远。
“师父……,淩澌,淩澌来……!”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澌儿……!”
白陌惊慌的大吼,奈何无法回应。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身上的血迹越发的惊心,看着它在她的衣服上越染越宽。
“呵呵。”
得来的却是绝镜满意的两声哼笑,一阵兴奋。
“这下好戏了。”
白陌望着地上的淩澌,目光瞪得凶圆,握着的手,条条青筋暴起,指缝的血不断线的落在地上,混进了之初的血摊里。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听着那血滴的声音,一滴滴混入其中。
“……呵呵,阿陌呀,才百来年不见,你咋混得这么狼狈啊?”
蓦然,客气中飘来这调侃的嘲笑声,虽是嘲笑,却是阳光宠溺的。
本沉浸动作的绝镜木然一僵,顿下动作。
“谁?”
蓦然警觉了起来。
能来到这里,还让他无法察觉的人,必定不简单。
刚才的欲望瞬间熄灭。
他转过身来,扫了眼四周。
却看到,大牢里仅有的一榻椅上,青烟雾一飘,一少年慵懒的斜躺靠在了上面,单手撑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戏似的盯着他们倆。
他一身玄青华缎,却半丝遮不住他年少的清纯阳光。
“没事,你们继续,我不过是来看戏的。”
一现身,他就笑着道,满脸的阳光笑容。
对面的两人闻言,却各自皱了眉头。
绝镜的是谨慎敌意,而白陌的,则是鄙夷的嫌弃。
“你是……?天君的儿子?”
绝镜猜测似的问了句,只有半分的把握。
“哦?你竟然认识我?”
少年来了兴致的‘哦’了声,随即旋身坐了起来,一腿屈起,以便他单手方便撑腮。
“没错,正是,天君最小的儿子,宿寻雪,贸然登访,打扰了!”
他笑着道,说得亦挺客气,单手撑腮于膝上,慵懒的盯着俩人。
绝镜闻言,打量了眼白陌,又望着宿寻雪。
这人,必然是来找白陌的,如此蓦然到访。
他整理了下心理及衣衫,手抵唇干咳一声。
“小阎君突然登访,所为何事?”故接了句。
宿寻雪微笑着指了指他旁边的白陌。
“这个人,给本君惹了些麻烦,本君想来抓他回去解决。”
绝镜诧然的看了眼自己身边的白陌。
迟疑了许。
“……哦,既如此,那阎君请便!”
他说着让开了一步。
这白陌,竟然还跟天君的儿子有关系,看来,自己现在还是不要惹他的好,自己可还没玩够呢。
宿寻雪满意的微笑着。
“多谢!”
一点也没有显摆他阎君的架子。
随即起身,刚欲动手解了白陌手脚上的链子,似想起什么似的,盯了眼地上的淩澌,又望着绝镜。
“那这个,本君是否亦可以……”指着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淩澌,道。
绝镜毫不犹豫的点头。
“随意!”
他才了解的点了下头,后继续抬手一挥,只听得白陌手脚上的铁链子‘砰砰砰’解开了,断成了几节。
捆仙绳就那样被他给不动声色的毁坏了,当着绝镜的面。
没了支撑,白陌随即向地上软倒去,宿寻雪一个晃身,蓦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接抱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手搭了自己肩上,亦顺手替他挂好了肩上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
白陌有些虚弱的低问了句。
“回去说。”
回答白陌问题的宿寻雪低声回应,虽微笑不减,倒相当认真的。
他随即扭头,看着旁边只安静站着的绝镜。
“告辞!”
微笑不退,眼里的笑意亦自然。
话后,袖子朝着躺地上的淩澌一扫,带着白陌消失在了牢里,连同那地上的淩澌也带走了。
大牢里的绝镜看着宿寻雪离去的空地望了半晌,后只蓦然的仰头叹了口气。
感情自己得罪的不止白陌一个人了!
俗尘外,白云间。
白陌的露天台寝殿。
“你还好吧?”
宿寻雪望着替淩澌整理盖好身上被子的白陌,看他虚弱强撑的情形,不禁问了句,亦在一旁帮忙整理着,眼睛却盯着他问。
此时,阳光的笑不见了。
“嗯,虽然死不了,但这孩子,本座怕是帮不了忙,你,可否支个手?”
白陌替淩澌盖好被子后,撑着床沿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
宿寻雪顺着他的位置,亦在他面前的床沿坐了下来。
“支个手没问题,但这账,要怎么记?”
阳光的笑,又挂了脸上,满眼的清纯。
闻得白陌叹了口气。
“你想怎么记便怎么记,别让她死了就行!”
话语虽淡,但确实挺担心淩澌的吧。
他开心的了然点点头。
“好,你说的啊?”
宿寻雪指着白陌,问。
“嗯,本座说的!”白陌毫不迟疑,点头回应。
宿寻雪开心的笑着,随即抬手一翻,法术即用,一颗丹药就捏了手上,旋身,另手捏了床上淩澌的下巴,让她张开嘴,丹药就扔了她嘴里,合上下巴就完了。
旁边的白陌诧异的盯着他,顿了许,皱着眉头。
“你给她吃了什么?”不解。
宿寻雪却又旋身面对他,阳光开朗的笑容。
“丹药啊,起死回生的!”相当肯定的道。
闻言,白陌的眉皱得更深。
“她好像没死吧?至于用那么重要的丹药么?”
感情那是普通的糖一般,毫不吝啬的。
“呵呵,没事,我很多的。”
宿寻雪却毫不在意。
“倒是你,仙骨受损了吧?”
他说着在白陌面前抬手一翻,同样的一光闪过,一粒丹药捏了手上。
“嗯,这个给你!”
捏着丹药送向莫名纳闷的白陌。
“这是什么丹药?……”
没等白陌反应,宿寻雪直接掐了他的下巴,将丹药灌了他嘴里,一闭下巴,直接给喂进了肚子里。
“放心,不会害你的!这是提升修为的治愈丹药,对你,绝对有好处!”
白陌愣了愣,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近一万岁,却待自己不错的懂事的小阎君,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虽受他照顾的少,平常都是他护他,但他以阎君的身份,予了自己不少方便。
白陌皱了皱眉头。
“你是在嘲笑本座吗?觉得修为不如你?”
这宿寻雪虽比自己小,但修行天赋却异常异禀,现在的修为远远在他之上了。
今天的这捆仙绳,若换他,估计就无用了。
“错错错,是我觉得,你连鬼绝之王绝镜都打不过,觉得有点丢脸罢了。”
宿寻雪在他面前竖起食指摇摇,道得直接。
不过至于真假,自然二说。
白陌莫然有些心累的眨了下双眸,深呼吸了口气。
“累了,懒得修行罢了。”
莫名黯然了,说着起了身,直径朝外走去,或许因受伤,迈开的步子带着疲惫。
他走到外面的榻椅上躺了下来,一手枕头,目光盯着自对面的,第一次带淩澌修炼时被破坏的扶栏,有些失神。
宿寻雪跟着出来,寻着他的视线走到了那破坏的扶栏边,瞧了几眼后,背靠了旁边的扶栏,两手肘搭了上面,轻闲的笑望着白陌。
“你这天台,是怎么回事?咋被破坏成这样了?”
好奇的问了句,带着调侃。
白陌被打断,沉默了许,闭了双眸。
“被我那徒儿给弄坏的。”
说着,翻了个身,屈膝平躺了榻上,枕头下的手搭了额头上,依旧闭着双眸,似满身的疲惫。
听的宿寻雪愣了愣。
坏了,咋也不恢复呢?
“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人界了?”
沉默了许,白陌问道,身形不动。
“最近看你送的怨魂少了,甚是奇怪,便来瞧瞧,想你在做什么了。”
宿寻雪一身阳光之气,纯清的微笑,始终挂在俊美的脸上。
“原来是带徒弟了呀?奇风,奇风!这绝对是奇风!”
无拘的宿寻雪打趣着,半点也没有阎君的样子。
闻言,白陌睁眸白他一眼,又继续闭着双眸。
“少说点风凉话,或许本座对你的好感会加深点。”
“呵呵呵,是吗?不过,我可不觉得,好感是这样挣来的。”
无所谓的道了句。说着直起了身,来到白陌旁边的桌边,一甩宽袖,坐了下来。
“对了,你最近,怎么老是受伤啊?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了?你在顾及什么?”
此时,他收了脸上的笑容,问的认真。
“顾忌的东西多了罢了!……也是亲人所托,不得已罢了。”
白陌闭着双眸,静养着心神,道。
“亲人?你不是没亲人吗?”
宿寻雪莫名的皱了皱眉头。
从来都没听说过他这世上有亲人,只听他说过,没有亲人。
闻言,白陌睁眸盯了他几许,重新闭上双眸才道。
“是淩的嘱托,让本座帮忙照顾一人类女孩。”
“哦,就是刚才的那个吧?”
一点即明。
“你什么时候回去?”
白陌不回答,催促着他回去。
被催促的宿寻雪一愣。
“我是自由的,本君父君都管不了,你休想管本君!”
宿寻雪目光斜睨着他,满是嫌弃不满。
为置否有效,把自己身份都搬了出来了。
白陌静然的深呼吸了口气。
“几万年,不也过来了吗?”
还不是被自己管了几万年了。
他一挥衣袖。
“走开,本君是自由的,你休想支开本君,本君要在这玩几天,你不要干扰本君!”
突然,这孩子气就显露出来了。
白陌睁眸,斜睨着眸,默默看着他表演。
等他表演完。
“随你,不要打扰到本座就行了!”
说着收回了视线,又闭了双眸。
“走吧,本座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本座!”
随即翻了个身,背对了坐桌边的宿寻雪。
被绝镜这一闹,自己实在没心情招呼他。
一想到绝镜对待自己的情景,他就一阵心慌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