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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失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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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月拧着眉头颤抖着嘴唇随手拎起旁边的一瓶沐浴露砸在了陆梵头上。
“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给我买过一份礼物吗?”
“请问你给过我什么承诺?”
陈霁月安静下来后陆梵回道:“约过会了,就是恋人关系。”
“月月,我会对你好的。”
陈霁月:“你放屁!约会都是我主动送上门的。”
“我们连炮友都算不上。”
“我堪堪地送上门你还嫌弃我,我一主动你就从心底认为我随性放荡。”
陈霁月越说越暴,满腔的委屈怎么也发泄不完。她又拎起地上的一个瓶子向后狠狠一砸。
陆梵小声地不自控地嘶了一声,陈霁月听到了。她沉默了两秒后把旁边的什么盒子,瓶子,杯子全都砸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嚎嚎大哭。
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只听见陈霁月的哭声。
陆梵默默的有条不紊地给陈霁月洗头,洗脸,擦背。任凭陈霁月哭泣发泄。
来得快,来的凶猛,消散得也快。
陈霁月平静后就让陆梵出去了,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然后走到莲蓬头下冲了冲用浴巾擦干穿好衣服。
陈霁月洗好后,陆梵给她额头和手指重新换了纱布,给吹干了头发。随后端了一碗粥进来。
可能是该发泄的都发泄完了,心里舒服多了,平静下来后陈霁月立马感觉到饥肠辘辘。
她用陆梵的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而后就把满满一大碗粥喝了。
喝完粥,还是虚弱。陈霁月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落日的余晖从窗台透进来,陈霁月发了会呆就起床了。
此时,陈霁月的脑袋清醒了,精神也好多了。她急切地想要回家了。
陈霁月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看到了对面房间的陆梵,她平静地打了声招呼:“我回家了。”
陆梵忙起身:“我送你。”
突然想起来没车,他追过去补充:“我跟你一块打车,送你回去。”
陈霁月没好气地回道:“你有病吧,来来回回白白花上七八个小时。”
陆梵想了想也对,现在陈霁月安全了。而且他今天一天都在陪陈霁月,明天得加班加点了,再折腾一晚上明天还怎么工作。
于是他把陈霁月送上车,给杜仲打了个电话后就直奔中医馆了。
陈霁月的手机被碾坏了,陆梵没法跟陈霁月直接联系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陆梵给张淑兰打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电话,确认陈霁月已经安全到家。
第二天陆梵忙了一整天,每天定时定量的水都少喝了好几杯。总算把前一天的工作补得差不多了,但是腰也直不起来了。
晚上,陆梵忙完准备上楼歇息时经过母亲的房间,看到里面有灯光。
陆梵敲了敲门走进去,陆雪灵正在刺绣。她看了陆梵一眼,继续手里的活。
“妈,晚上少干这些,白日里再做吧。”
陆雪灵淡淡道:“以前白日里干庵里的活,晚上才有时间做私活,我已经习惯了。”
陆梵也没法强制要求,利害关系说清楚了就行了。而且他今天是为别的事来的。
他说:“妈,我想跟您说下我跟月月的事。”
“我都知道了。”陆雪灵淡定地穿针引线,“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干涉你做任何决定,知会我一声就行。”
这是他的人生大事,陆梵想跟母亲多聊一些。他说:“我曾经说不婚是真的,如今喜欢陈霁月也是真的。”
陆雪灵停下手里的活:“缘分天定,而且妈妈青灯古佛一辈子,很清楚有良人相伴是何其有幸。”
陆雪灵放下手里的绣布看向陆梵,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妈妈赞成,也很欢喜。”
陆梵眉眼带笑,语气轻微:“月月她,挺好的,就是有些皮。”
“跟我的闷儿子挺配的,要是太矜持的姑娘怎么能追得上你呢。”
两人相似一笑 。
后陆雪灵问:“月月,她没事吧?”
“没事,她回家了。”
陆雪灵点了点头:“夜深了,早些歇息去吧。”
电话再也打不通,发出去的信息再无回应。陆梵与陈霁月就这么断了联络。
眼一睁一闭,白天黑夜轮换。
忙碌的时光过得很快,过于安静的日子却无比的灰白空洞。
终于在一个雨天里,陆梵闲下来了。
要不是偶尔能看到一次于嘉一,陆梵定会认为自己就是做了一场梦罢了,陈霁月像是没有来过。
但此时他清楚地知道,陈霁月是来过的。只是她又走了,走得很彻底。
陆梵看着窗外的雨幕发愣,回过神后他又看了看桌上的台历。
原来是清明到了,难怪雨纷纷呢。
陆梵的心里起初是空了一块,后缺口越来越大。到现在的茫然,就像梦一样。
突然听到了敲门声,陆梵抬眼望去。
“下雨天,闲吧?”
陆梵站起来:“不闲你也不会来不是。”
汪瑞跟着陆梵来到休息室,他最近不仅升官而且还交了女朋友。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汪瑞喋喋不休起来。
陆梵煮着茶问:“你不是一直忙吗?”,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
“本来是要同书记下乡的,可遇上这连绵阴雨天也没辙了。”汪瑞押了一口茶,“所以来找你下棋了。”
以前汪瑞在这做村官的时候,与陆梵隔三差五就要约棋。汪瑞算是陆梵少之又少的一个朋友。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下棋,汪瑞对陆梵极其信任。一直叨着新单位的一些人和事,看来这人在哪都混得如鱼得水呢。
另外时不时还提提他女朋友,是一个中学老师。陆梵见过的,两人很是般配。
陆梵却是一直默默不语。
“将~军,你又输了。”汪瑞皱了下眉,“你这是连输三把了吧。”
陆梵尬笑了下,端杯饮茶。
汪瑞甚是乏味:“你一向都是赢得多,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你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赢得多吗?”汪瑞看向陆梵,“我可不承认你棋艺比我高,你只是做什么都比别人更专注。”
汪瑞把棋收好往旁边一推:“可是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
陆梵若有所思地喝着茶,他心里的郁闷除了汪瑞好像真的无人可说了。而且他不是正在热恋中么,也许可以取取经。
陆梵犹豫了下说道:“我想请教你个问题。”
汪瑞抬头眼神示意。
“就是,跟女朋友闹矛盾了怎么办?”
汪瑞就是猜也能猜到,除了感情问题应该没什么能难陆梵了。而且他好久没看到陈霁月那辆拉风的车了。
汪瑞回道:“霁月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哄哄就能好,大不了往死里哄就是。”
陆梵心里哀叹,这次可不是小矛盾啊,怕是哄不好了。
看着陆梵没应和,汪瑞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哄。于是他开始手把手教:“女人嘛,都爱听软话,情话,多说点好听的。”
“当然这对你肯定有困难,毕竟你给人看病靠的从来都是技术而不是口才。”
“但是吧,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总要说点好听的。反正是两口子关起门来,你就使劲往好听地说就是了。”
陆梵还是不语,关起门来他也不是豁不出去。只是这次怕是豁出去也于事无补了。
汪瑞以为他还是难为情,便举一反三继续卖力指导。
“人活一世总难免要说点违心话不是,就像我吧时不时总得对领导吹嘘拍马几句。你只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雨天天黑得早,汪瑞趁天黑前匆忙走了。
下雨天客少也不方便出门,早早地吃好晚饭,陆梵就待书房了。
陆梵呆呆地看着电脑,想起汪瑞的话来。他对陈霁月似乎从来都没说过一句深情的话。
可是陈霁月对他却恰恰相反,所有的情感由内而外的炙热,肉眼可见。
真是惭愧!
陆梵打开度娘,输入,跳出的页面全是肉麻的情话。
陆梵挑着看了看,他不仅仅是觉得肉麻。他是觉得幼稚,太幼稚了,这不就是骗小孩么。
陆梵认为不是自己豁不出去而是这实在太没诚意了,他不做。
陆梵拿出手机看了看,所有的单向联络都没有回应。陈霁月离开已半月有余,像是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不甘地又试着拨出了熟悉的号码。嗯?竟然通了。
陆梵拿着手机仔细看,再三确认是陈霁月以前的号码。
“喂,谁呀?”听筒里传来陈霁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是音质,陌生的是语气。
“是我。”陆梵顿了下忙补充,“月月,是我,陆梵。”
陆梵听到了刺耳的音乐声夹着着嘈杂的人声,以及其中陈霁月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陆梵的心情缓缓下沉。
对方透着不耐烦:“没事,我就挂了。”
陆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到挂断的忙音。陆梵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陆梵扫了一眼书房,这里有很多熟悉的属于陈霁月的东西,睁眼闭眼还都是她的身影。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陆梵感觉到一股凉意。
不是三月倒春寒么?怎么四月了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