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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恼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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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月被吓住了,立马哑语了。她可从没见过陆梵这个样子。
陈霁月走到房间门外带上了门,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陆梵那张阴沉的脸,那眼神都能把她杀了。
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么?陈霁月扶着额头顶着一团疑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陈霁月想了一晚上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她多少知道了一点,陆梵应该是不想听她讲恋爱史。
陈霁月也想好好解释一下她那所谓的感情,可是陆梵又不听,还恼怒,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霁月得知陆梵出诊了。她只看到黄芩在药房,这小妮姿状态也不好,小脸儿都憔悴了。
陈霁月想着自己也该回家了,但是自己跟陆梵似乎还有什么结没解开。
可是陆梵出远门都没跟自己知会一声,看来气还没消呢。
陈霁月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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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大吉普穿梭在群山间,陆梵和杜仲向西南方向出发,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了。
杜仲看了看副驾驶闭目养神的陆梵,据他观察师傅今天心情不佳。
杜仲想了想最近两个月的事情,全凭陈霁月一个人扰乱了中医馆的清静,也掌控着师傅跌宕起伏的情绪。
师姐亦是如此,他昨晚又看到师姐躲在阳台上哭了,这下去可如何是好。
曾经在杜仲的心里,应该说整个中医馆的人都认为陆梵和黄芩是一对。
可是陈霁月来了以后,这个看法就改变了。但杜仲一直看不透师傅的想法。
杜仲小心翼翼道:“师傅,师姐她最近脸色憔悴,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陆梵一直在想着昨晚对陈霁月发脾气的事情,他十年八年也难得动怒一次,陆梵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他轻微地叹了口气又想了想黄芩的情况,黄芩最近一直心神不宁,而且做事一直出错。
虽然黄芩什么都没说过,但她的心思陆梵怎么会不知呢。
“嗯,最近做事老是出错。看着点她,不要出什么问题了。”
杜仲看向师傅直接问了句:“师姐对您……您跟她之间……”
“黄芩整天在家捣鼓草药,接触的人太少了。你多带她出去玩玩。”
杜仲明白了,看来师傅跟师姐的感情是判了死刑了。
不争不抢的果然是输了,但杜仲又细细地想了想,陈霁月确实更适合。
没有陈霁月的陆梵中医馆一年四季都波澜不惊,毫无新色。
有了陈霁月,日日花开满园,每天蝶飞鸟鸣。
陈霁月开着车,一直想着这两天与陆梵在一起的事情。有时感觉两个人离得好近,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好远。
转眼已经两月有余了,这忽远忽近的,啥时候是个头啊?
陈霁月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中午呢,好久没去一哥那了。绕条远路,找一哥打球去。
于嘉一从办公室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喝酒的陈霁月。
他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不请自来独自喝闷酒,看来感情不顺。”
陈霁月抬起头白了一眼:“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走,开桌。”
于嘉一啧啧两声:“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什么男人让你着迷成这样而且还如此没眼光?”
“我是认真的,你这种风流浪子没有资格打听。”
……
这日下午,陆梵安排黄芩煎药。但过了大半下午了药房一直没有动静,病人还在等着呢。
陆梵便亲自去了煎药室,看到黄芩开着火人却倚在旁边发呆。药罐咕噜咕噜沸腾着,已然一股烧焦味。
陆梵赶紧走过去把火调到最小,并搅了搅已经粘底的药渣。
黄芩回过神看到陆梵立马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
但陆梵已经满脸怒色。
黄芩小心翼翼道:“师傅,我来吧,您先去忙吧。”
陆梵把糊了的草药连汤全部倒进了另一个干净的砂锅,疾言厉色道:“看好,再煎半小时。”
黄芩眼神茫然,小声地哦了两声。还好师傅来得早,不然怕是连锅带汤都废了。
陆梵看着黄芩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是在犯错的路上就不回头了。
陆梵怒火中烧提高了嗓门:“专心点,干不好就别干了!”
黄芩一听瞬间红了眼眶,师傅怎么这么陌生了?
这是在赶她么?
黄芩越想越难受,陆梵在旁边全然没看她一眼。
黄芩眼泪夺眶而出,她低头往外走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地上一排的药罐。她咬着嘴唇抬脚用力一踢,而后就跑了。
砂锅碎裂的声音太刺耳,陆梵侧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刚刚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确实是重了些。
黄芩一直都是只温软的小白兔,这次是彻底地在沉默中爆发了。
她就是故意的。
她是反抗也是宣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段时日她实在太抑郁了,黄芩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外。
此时黄芩心里再清楚不过,她与师傅的感情算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杜仲早就听到了动静,以前黄芩生气哭泣都是躲在房间里。这回直接跑出去了,看来事态有些严重。
这都日落西山了,杜仲便出去找了。黄芩坐在后山手里把玩着一棵草,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就是默默地看着远方。
黄芩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站了许久的杜仲说道:“师弟,你都知道了?”
杜仲回道:“有些东西不点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随时可以回到初时,而且不会留痕。”
“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宣之于口罢了。”黄芩笑了笑,“不过都结束了,如此甚好。”
“大千世界丰富多彩,我带师姐出去玩玩。”杜仲也认为师姐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师傅,只有草药。
“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我……”黄芩更多的茫然是不知何去何从。
没有可依靠的亲人,没有突出的技能,也没有良好的社交能力。想象走出这扇门,她俨然是害怕的。
“我深知师姐的不安,我和师傅都是你的亲人。再说师傅一直给我们授艺,等我们技能出类拔萃的时候,自有我们的立足之处。”
杜仲继续说道:“再说师姐善良温和,谁人不喜与我们师姐交朋友呢。切不可妄自菲薄。”
不一会就听到屋内陈伯在唤他们吃晚饭了,黄芩长舒了一口气与杜仲一起回去了。
餐桌上陆梵和陆青黛已经开吃了,黄芩和杜仲站在门口。
陆梵看了看他们说道:“赶紧坐下吃,天凉了,饭菜容易冷。”
黄芩洗手时,又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晚上陆梵在书房里什么工作都干不进去了,他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呆。忽然感觉到空荡荡的书房寂静得有些不适。
他四周扫视了一遍,灯光下地毯,沙发,矮桌和蒲团似乎还泛着丝丝的温暖。
陈霁月这个作妖的。
陆梵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沙发上坐下了,他往沙发边一看,旁边有个红酒瓶。
陆梵拿起来看了看只剩半瓶了,定是上次陈霁月喝完忘带出去了。陆梵拎起来拧开木塞喝了一口。
他这下是把两个女人都骂跑了。
黄芩这几天明显躲着自己,那一向笑意盈盈的样子都消失了。曾经黄芩有事没事大半的时间都窝在药房里,现在只要没活她就走了。
陆梵很清楚黄芩的所有心思都在这里,早就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别人也总把他俩看成一对。
或许是相处久了,有时候自己都会产生在一起的错觉。但陆梵对感情一向冷淡,他曾经对陈霁月说的独身主义是认真的。
只是黄芩也从未挑破,自己也不好主动说什么。现在仔细一想,陆梵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了黄芩什么幻想了。
他又转念一想,黄芩对他未必是男女之情。只是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形成了习惯性的依赖罢了。
陆梵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太重了,但是煎药这个工作不专心实在太危险,自己也是气急了。
这是他的责任,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
而陈霁月,回去好几天了,信息都不发了。
陆梵知道自己在陈霁月的面前已然失态了。也好,如果陈霁月及时回头,再好不过。
孑然一身本是他的常态,也是他的追求。
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