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恶》一府

70、圣人再临

　　圣可派他作为圣者降临希罗，但是这一次，迎接他的不是教廷热切的目光，而是一个早已经被认为灭亡的血族，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金发女性。
　　当他从通道中出来时，就被已经等待许久的红色血线捆缚。
　　“名字。”血族冷漠地对他说。
　　血族强大的实力在面前流露，死亡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约翰瞬间头皮发麻，他只有面对诺瑞斯的大人物们才会如此恐惧，他立刻回答：“约翰。”
　　被血线捆绑着的他只能随着血族的意志而前进，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现在已经没落的教廷，教廷在十几年前已经从中心搬到了偏远的郊区，而现在中心的建筑变成了新贵们处理事务的议会。
　　尽管教廷已经没落，但是传承并未断绝，所以需要现任教皇来辨别他的真伪，当然对于拉梅多而言，真假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对于希罗来说，真相必不可少。
　　教廷的第一位教皇实际上也曾经是诺瑞斯的人，但是在希罗的生活让他对这里产生了眷恋，他选择了留下，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主人命令他留下，为了快速辨别圣者的阵营，他留下了一系列辨别方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教皇渐渐地由希罗土著居民担任，立场也渐渐有所改变，成为了一个相对中立于六圣之间并且尽量保护希罗的庇护者的形象。
　　看到如此狼狈的圣者，特雷尔感觉到了彻底的失望，圣者在血族手里居然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变成囚徒，这让他的战败竟也没那么难堪了。
　　“诺瑞斯，说说吧，这些孩子们对诺瑞斯都很好奇，包括我。”朵弯下腰，看着约翰的眼睛，说，“正好也帮我检验一下我们这位梅多拉公爵说了多少实话。”
　　拉梅多看了一眼朵，朝约翰笑了起来，对他说道：“你最好证实我说的一句不假。”
　　约翰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流转，咽了几次口水，依旧不敢说话。
　　“如果你不认真说的话，就让你见识一下妖精的手段。”拉梅多的威胁随意而危险，约翰顺着拉梅多的目光看到了远处带笑地诺克，诺克坐在灯光下，捣鼓着一颗魔法石。
　　“妖精！”约翰面部不断抽搐，而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说：“我都可以说。诺瑞斯，诺瑞斯，从哪里说？”他的目光看向朵，这些话事人里只有朵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
　　“你随意。”朵回答，“我对诺瑞斯一无所知，怎么知道你该从哪里说起？”
　　他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类，特雷尔、加斯、科特全都表示了无奈，当他看向雷伊，他震惊地叫了起来：“黑暗魔法！”
　　“怎么，很奇怪吗？不如你就从黑暗魔法讲起，我给你开个头，耶尔加德。”雷伊向他走了几步，语气不善。
　　“圣耶……哦，不，耶尔加德。好的，好的。”他一直点着头，仿佛这样能增加他的勇气。
　　“暗之贪婪耶尔加德，是圣者会现在的首领之一，圣者会有六个首领，除了耶尔加德，还有风之暴食舍客勒、火之暴怒始埃诺、土之懒惰安赛斯、雷之嫉妒□□特和水之色‖欲可丽特，我是圣可，不，水之色欲‖可丽特的下属。”
　　“你是不是漏了一个？”朵问道。
　　“漏了？没有啊。”约翰疯狂摇头。
　　“光之……”
　　“光之傲慢列不列特？！”约翰一脸无辜地说，“不不，光之傲慢已经被驱逐诺瑞斯接近四千年了，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你听说过什么？”朵继续问。
　　“只是听说他打破了禁忌，堕入了黑暗，被驱逐了。具体是什么禁忌，可能也就只有圣者会的六圣还有几个比较古老的家族知道了。可丽特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这些事情，这次她派我下来也只是让我，让我查看一下情况，所以才派了不善战斗的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比对双方‘供词’？”朵问。
　　约翰以为朵认为他没价值要杀他，急忙说：“我知道一些圣者会内部的事，现在六圣并不团结的，他们的观念出现了冲突，可丽特正在拉拢莱斯特家族，他们想要对付耶尔加德，因为耶尔加德也有触犯禁忌的倾向。”
　　“耶尔加德，他的手下有人叫做雅各布？”朵继续发问。
　　“雅各布，你说雅各布，我知道，他上一次来这里犯了很多错误，还遗失了列不列特留下来的遗物——光之天使，被耶尔加德处置了。”
　　阿瑞斯·莱斯特（Ares Lester）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他的右手轻轻敲击着扶手，“啃啃”的声音有着一种令人心情烦躁的韵律。他的下巴微微仰着，用眼底的视线看着面前的场景。
　　巨大的诺瑞斯水晶发出淡淡的、不那么明亮的令人沉郁的光芒，水晶层层叠叠的光中隐约着一个人的影子。
　　“以光之傲慢列不列特为首的七个强盗，杀入神乡，对爱好和平不问世事的神之一族发动战争，并抢夺了神核，从此以后七罪变成了七圣，这是诺瑞斯人尽皆知的圣者会的发家史，圣者会的过去，我们莱斯特家族都为你们铭记着，难道你自己圣·耶尔加德忘记了吗？”他的语气傲慢十足，完全没有将面前之人放在眼里，他手指敲击出来的旋律依旧没有停止，依旧让人烦躁不安。
　　“阿瑞斯·莱斯特。”水晶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仿佛他不在这个世界，“神圣之源也是诺瑞斯高悬天空的根本，你们家族的前辈曾是是超越之城的建设者之一，你应该也不会忘记你的父辈们犯下的罪孽吧。”
　　“罪孽？”阿瑞斯冷笑一声，说道，“政治，没有罪孽可言，莱斯特是诺瑞斯的首领，莱斯特与诺瑞斯荣辱与共，莱斯特的罪孽就是诺瑞斯的罪孽！反而是你，耶尔加德，你想将不洁之物带进超越之城，你已经站到了深渊的边缘，诺瑞斯也不希望看到耶尔加德步了列不列特的后尘，被放逐到废弃的荒土上。”
　　“荒土……你们也没想到荒土上被抛弃的老鼠们居然好好活了下来吧。”水晶里的人似乎在嘲笑他。
　　“是你没有想到吧，耶尔加德，我从圣·可丽特那里听到你似乎在暗中操纵下面的世界，扶持他们生长。”
　　“可丽特！她想把我撇出去当替罪羊！”
　　“不，是他们，有几位圣人感觉你要做一些令他们恐惧的事情，他们有些怀念几千年前只举办过一次的那个审判列不列特并将之驱逐的神圣会议了，只是这一次，他们想换个演出的主角。而莱斯特家族有权参与决定谁来出演。”
　　“下面的人能活下来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列不列特居然创造了数量庞大的血族也是我们所未曾预料的的，但是几十年之前血族已经灭亡了，当时还是你的父亲在同我对话，他可比你有礼貌！”
　　“哦，是的，感谢列不列特，要不是他创造的血族太过强大，差点把你们费尽心思弄的小结界给打破，我们都不知道被遗弃的‘凡人’居然还能在两片被遗弃的大陆上生机勃勃地传承了一千年。你说血族消失了？这谎言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耶尔加德你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欺骗我这现任的莱斯特家主，是真的如同圣·可丽特所言，希望自己被驱逐吗？”
　　“就像让诺瑞斯高悬天空，就像让超越之城傲立诺瑞斯之上，就像我们组建圣者会一样，我们在为人类寻找更加光明更加强大的未来！”
　　“也包括变成怪物。”阿瑞斯冷笑道，“当初最积极地要驱逐列不列特的人现在开始羡慕他了吗？被禁锢在老旧肉‖体内的灵魂还是应该安分一些，你要是做不到安分的话，超越之城的神圣会议会决定放两只老鼠到你的诺瑞斯水晶之中。”
　　“莱斯特家族的新主，不要认为你是无敌的，威胁我将会让你后悔终生。”
　　“啊，是吗？杀不掉我的话就不要口出狂言了，老头，我只是来警告你的，我已经决定好投谁的票了，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可以与我比肩的傀儡的话，再来好好地找我谈话吧，记得，是你去拜访我，我真讨厌这诺瑞斯水晶沉闷的光。”阿瑞斯停止了他的敲击，站了起来，转身离去，等到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对耶尔加德说道，“没准儿我们还有议和的可能？如果你识相的话。”阿瑞斯微微后仰的脑袋上的嘴巴中发出了嘲笑的声音，离开了圣者会。
　　“你说的那几个人就是教廷故事里的六圣吗？圣耶，圣可，圣始，圣舍，圣安，和圣伊？”特雷尔看起来有些痛苦地问道，没等约翰回答，他就自言自语道：“祖父讲述的神的使者六圣、圣者其实只是一群欺诈者，哈哈，维克托的荣耀只是一种假象，他根本不具备杀灭永生妖魔的本领！你让我心里的祖父变成了一个可笑的人！他们才是真的盗贼，真的恶魔！”特雷尔的声音越发痛苦，直到咆哮起来。
　　雷伊走上前，抓着特雷尔的肩膀说：“特雷尔，祖父依旧伟大，只是这些‘圣者’太过卑劣！米尔斯家族的荣耀不是由他们赋予，而是由我们的前辈和我们挣回！”
　　特雷尔看了一眼旁边的教皇，问道：“这些事情你们的传承里也有吗？你为了得到我的支持而欺骗了我，对吗？”
　　教皇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这样的行为在特雷尔眼里就是默认。
　　“因为血族真主讨伐父的战斗使得诺瑞斯的‘圣人’发现了我们这两片被抛弃的土地上的异样，他们才派了自己的奴仆下来冒认功劳并组建教会，欺骗了我们近三千年！”特雷尔红着眼睛盯着约翰，他问道，“凭什么我们就低人一等，凭什么我们就被抛弃？！”
　　“因为在他们眼里的你们，就像是你们眼里的下等人一样，他们是贵族，你们是贫民，毫无区别。”拉梅多说道。
　　约翰心里赞同，但是不敢点头，他既想讨好拉梅多，又怕刺激特雷尔。
　　特雷尔瘫坐在地，自嘲地说：“原来被人俯视是这种感觉。”
　　“这个社会需要秩序，贵族秩序也是一种秩序，我想你们能够真正接受和平协定了。”诺克笑着说，“我们可以构建一种新的秩序，一种人类与血族和平共处的秩序，而且我们血族将以身作则，废除贵族制度，现在的血族已经没有阶位压制，每一个血族都有平等的赢得其他尊重的机会。而且，在我们的计划中，同样包括教会诺瑞斯的‘上等人’们尊重他人的任务，飞跃天空之上，让‘神明’坠入凡间，让‘圣人’变回凡人！”
　　特雷尔看着诺克，他的笑容在他眼里变得让人如沐春风。
　　“怎么做？”特雷尔问。
　　“变革！”诺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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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腊神话里阿瑞斯是战争之神，当然这个世界观里没有希腊神话，所以这个名字也没有战争之神的意思，就是我单纯地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