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恶》一府

40、再上战场

　　伊瑞尔对梅多拉相当好奇，维克介绍了他，也简短讲述了他们的经历，当然略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伊瑞尔依旧对梅多拉充满怀疑。
　　“你为什么叫这个令人不喜的名字？”伊瑞尔问。
　　“为了记住。”梅多拉总是开朗的脸难得阴沉下来，“记住曾经的生活，如果不是维克去救爱丽丝，我就会变成一具干尸被别人枕在头下。”
　　“涅瓦是什么样的？”
　　“有很多人类，但是都被吸血鬼统治着，甚至失去了自己人类应有的独立，还有少数一些就是想梅多拉一样被囚禁着。”维克说。
　　“只有少数被囚禁啊，这是不曾掌握的信息。”伊瑞尔好奇地向梅多拉询问被囚禁的生活，“你们是怎么样生活的啊？”
　　梅多拉起初有些抗拒，但是后来，他也发现伊瑞尔并没有恶意，何况他天性开朗，在被囚禁的时候，他也总是帮大家带去阳光的人，毕竟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大家都很恐惧，他也一样，但是他会强迫自己坚强。
　　梅多拉详细地讲述了自己从七岁开始就被囚禁的生活，他辗转于各个地下室之间，途中也是被关在箱子里押送，他只有逃跑的时候才能看见阳光。
　　地下室里的生活阴暗潮湿，为了保证他们能够提供高品质的血液，他们吃的食物可以说得上是佳品，但是被抽走血液的痛苦和失去自由的悲哀并不能被抵消。
　　梅多拉讲述的生活似乎没有超出伊瑞尔的想象，或者说伊瑞尔的想象要更加悲苦一些。
　　这是不是说明，当人类残害自己的同胞时会比血族更为残忍。
　　他们到达的时间正好是吸血鬼休息的时间，所以这几天梅多拉一直再向他们请教如何使用魔法和武器，他也会去请教爱丽丝怎么运用光明魔法，可以看出来他在为了战胜吸血鬼而努力着。
　　梅多拉的天赋相当高，对于一般的魔法和剑术，演示三遍就能掌握精髓，练上一小会儿就能施展自如，这样蜜薇儿不由得感叹：“是不是会光明魔法的人都这么妖孽啊！”
　　就这么练了一周，梅多拉已经从基本不会作战，可以和放水的伊瑞尔打个平手了，伊瑞尔也渐渐消除了对梅多拉的疑虑，他们相处得相当快活，梅多拉是个阳光开朗的人，维克托小队都喜欢他这种坚韧不拔又不会轻易颓废的性格，很快，梅多拉就正式加入了维克托小队。
　　由于梅多拉太受欢迎，爱丽丝一直找不到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爱丽丝很想知道关于雾海的事，但是幸好，她不急于一时。
　　哈格斯家族和卜吉尔家族的联军再次兵临城下，维克托小队的队长重新回归，爱丽丝和梅多拉作为两大战力，他们自然要冲在第一线。
　　出乎爱丽丝意料的是，这一年以来，不止维克，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了对付公爵的本领，当然这是指卜吉尔家族以十为单位的公爵，哈格斯家族的五位公爵都上过场，他们都是轮流出现，但就是这样，五位城主汇聚此处，人类也只能依靠数量取胜。
　　战场可以让人快速成长，沐浴着鲜血，他们都是真正的战士，只有爱丽丝和梅多拉看起来稍逊一筹。
　　这一次哈格斯派出的是柏德特公爵，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爱丽丝不由得满心杀意，这个把她当做家畜的血族，她想要要杀掉。
　　莫特是战场上的常客，但是柯瑞文和空白更多的是和城主一起观察战局部署兵力，这一次爱丽丝归来首战，柯瑞文难得地也参战了，但是空白依旧留在城上。
　　看到爱丽丝直接要往吸血鬼群中冲去，柯瑞文立马知道爱丽丝要去攻击柏德特公爵，他施展魔法出现在爱丽丝身边，拉住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在涅瓦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要因为你的任性让战局像之前一样变成一团乱麻！”
　　爱丽丝转头，冷漠的眼睛瞪着柯瑞文，这张看起来有些生疏的脸一如往常带着冷漠和骄傲，又多了几分日积月累的威严。
　　“放手！”爱丽丝冷着声音说。
　　梅多拉一直注意着爱丽丝，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梅多拉挡住了两只想要偷袭的伯爵。
　　柯瑞文没有放手。
　　爱丽丝施展魔法强化手臂甩开了柯瑞文的手，她拔出诛灭圣剑，砍掉背后偷袭的血族的手，接着行云流水一般往后跳了两步，对着柯瑞文说：“你的建议，我收到了。”
　　柯瑞文明确地感受到了爱丽丝身上的变化，冷漠，疏离，而且冷静，甚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自持。
　　这变化的根源必然是带走她的永生妖魔拉梅多。
　　柯瑞文不在乎爱丽丝的改变，他反倒很开心爱丽丝的变化，她终于不是一个愚蠢冲动的小傻子了，只要能为他所用，爱丽丝变得越聪明越好。
　　柯瑞文抽出淡蓝之心，投入了战局。
　　由于血族的等级越发高，数量有了一定的下降，那些普通的战士由于作用不大，已经在战场上消失，转而投身于基建和铸造、运输的任务之中，现在的战场上，基本都是圣学院留存下来的战士，还有教廷骑士团，以及各个家族支援的私兵。
　　尽管战力一再提升，但是战场上依旧是血族占上风，人类的伤亡数量要远远高于血族，人命像是流水一样填进去。
　　战士们嘶吼着冲上前去，直到嗓子干哑无声，他们依旧在拼命战斗。
　　爱丽丝挥舞着诛灭圣剑，斩掉一个侯爵，她站在战场中心，喊了一句：“掩护我！”
　　维克托小队迅速围拢过来。
　　爱丽丝将诛灭圣剑插入大地，光明魔法顺着诛灭圣剑造成的裂痕不断向前蔓延。
　　“光明，与我为伍！神明，给予我净化罪恶的力量。”
　　冗长的咒语，一个一个字符，不断吐出，整个战场上闪耀起了注满光明之力的魔法阵的光芒。
　　光芒耀动之处，人类被治愈，血族或化作灰烬消失，或受了伤急速退出战场。
　　梅多拉看着爱丽丝，有些震惊，他学着爱丽丝的动作，魔法阵在他脚下蒸腾，光辉再次闪耀，所有战士的伤痛不止消失了，疲惫也一扫而尽。
　　柯瑞文已经回到了城上，看着爱丽丝和梅多拉的动作，柯瑞文笑了笑，他们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
　　战局瞬间被扭转，吸血鬼一改以往得胜归去的耀武扬威，第一次狼狈而逃。
　　爱丽丝看着离去的柏德特，微微有些失望，柏德特回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这一次他看清了爱丽丝的眼，拜访梅多拉公邸的事再次浮现，他惊讶于爱丽丝的逃离，当然不久之后，随着第六真主回归战场，他们就会得知梅多拉家族发生的事。
　　柏德特也有了击杀的目标，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
　　这一次，人类终于畅快地吐了口浊气，自从哈格斯家族加入战争，他们从来没有胜利过，被压制的无奈，一旦战败希罗就面临危险的压力，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但是他们赢了，今天，他们赢了！光明圣女的归来，带着神明的祝福，让他们大获全胜。
　　每一个人都兴冲冲地讨论这光明圣女和同样施展了光明魔法的梅多拉，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梅多拉在回到翡翠城之后就追着伊瑞尔询问伊瑞尔的火魔法箭怎么释放，伊瑞尔对梅多拉的坚持感到无奈，他对梅多拉说：“别看你学东西很快，这个还是很难的，尤其光明魔法是最难固定成型的，一般都需要借助武器释放的，你的武器虽然不是圣器，但是也不差了，没必要学这个。”
　　但是梅多拉依旧十分坚持，伊瑞尔只得舍弃和蜜薇儿一起休息的时间，帮助梅多拉学习这个魔法，这个魔法的确很难，梅多拉一直纠缠了伊瑞尔三天，最终也只有一瞬间让魔法汇聚成箭的形态。
　　伊瑞尔不忍心打击梅多拉，但是梅多拉却格外兴奋地说自己找到方法了，大笑着跑开自己去练了。
　　伊瑞尔看着梅多拉兴奋的背影，不由得摇着头苦笑，“真是个战斗狂魔。”
　　就在伊瑞尔去找蜜薇儿的路上，伊瑞尔遇到了爱丽丝，说实话，重新回来的爱丽丝变了个样，让伊瑞尔想要敬而远之。
　　“梅多拉呢？”爱丽丝用一种很僵硬又压抑着的语气问。
　　“他自己去进行汇形魔法的修炼，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伊瑞尔保持着一贯的谦和回答。
　　“我知道了。”爱丽丝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爱丽丝，冷漠，无礼，高高在上，总是在掩饰着什么，如果不是圣者和教皇都说她没问题，伊瑞尔肯定相信光明圣女已经被掉包了。
　　伊瑞尔正这么想着，爱丽丝却突然回过头来，对伊瑞尔说：“你很怕我？”
　　伊瑞尔一愣。
　　爱丽丝却自顾自地说：“这也是应该的，很正常。”说着她又转过身，离开了。
　　“我也害怕我自己。”爱丽丝对自己说。
　　这一次伊瑞尔目送着爱丽丝直到道路尽头。
　　伊瑞尔发现自己手心出汗了，他的确有些害怕现在的爱丽丝，尽管现在的她不会惹麻烦，在战场上是相当可靠的战力，不需要他们分心照顾。但是伊瑞尔总觉得这样的爱丽丝更值得担忧。
　　之前的爱丽丝像是一个只懂得讨要糖果的小女孩，你没有糖果的时候固然头疼，但是却不会担心因此受伤。现在的爱丽丝则像是手握利器又懂得运用的迷路之人，稍微一个惊吓就可能将手中的武器刺出，哪怕那是她的亲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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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很无聊的过渡剧情了，我最近两天赶存稿，忘记更新了（笑哭）我也很纳闷，人为什么不能只写剧情的高潮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