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佳音[卓文远x宋佳音]》心楹

19、西堤筑防

　　秋光入轩，宋佳音迷迷糊糊中起身坐在榻上，嘴里唤着：“桑枝。”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桑枝如往常静候一旁，却听她问道：“文远上朝前，可有什么交待？”
　　“卓大人交待奴婢伺候您药浴。”想起卓文远出门时的吩咐，桑枝如实说道。
　　他倒是体贴细致，连这闺房秘事都去咨询了大夫，这不免让宋佳音念过昨晚半暖时光，伴着酸软的身体，有一股热气上涌。
　　见宋佳音手背贴在脸上，桑枝便知道小姐初经人事难免害羞，也不好再过多问她，只是引着她进浴室。
　　浴室的布置十分清新雅致，巧用园中布景，光线舒柔，小树枝坠影与壁画相得益彰，宋佳音被药味打扰了兴致，撇撇嘴：“桑枝，我闻着这气味就头晕，要不等会文远回来，你就跟他说我用过了。”
　　这要在宋府还好说，可这卓大人可不是好忽悠的主，正犹豫间，听到最好听的声音。
　　“好啊你，这才刚入府，就伙同下人欺上。”卓文远挑起珠帘，毫不避讳的走了进来。
　　宋佳音早早藏在桑枝身后，侧耳听着动静，嘴里还在不停的解释：“我就跟桑枝开个玩笑来着，要不你先出去等候，我现在就泡。”
　　敢情她这是避着自己，卓文远示意桑枝先出去，轻捏了下宋佳音的耳朵，等待着她偏头过来的惊讶。
　　怎奈宋佳音已轻解罗衫，随着这一起一落，两侧衣服坠落肩膀，凝脂素肤，哪里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可以注目的，卓文远血脉愤张，立即快转身：“你快进去，不然就不带你回娘家了。”
　　刚才的豪言壮志又在回旋，宋佳音掩嘴轻笑，看似无所不入，其实也就说说而已。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身后没有大动静，卓文远又问道。
　　经此缓和，宋佳音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是他的夫人，就没有先前那般局促不安，甚至大胆了起来，从身后抱住卓文远：“文远，水都凉了，要不就不泡了？”
　　这一抱，倒是提醒了卓文远，在自己夫人面前，装什么清高，抓起腰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上：“既然夫人千般不愿，那只能为夫与你一起了，有劳夫人宽衣解带。”
　　解就解，谁怕谁，宋佳音毫不拖沓，三两下便褪去卓文远的外袍和外衣。
　　这手法像极了昨晚的情景，只是漆黑一片，无法探看那不知不觉点在脸上的胭脂。
　　卓文远拦腰抱起宋佳音，双双入了浴池，才指出了她刚才话中不足：“特意吩咐人引温泉水，怎会凉，阿音往后诓我之前可要先想清楚。”
　　眼前美人想要争辩些什么，卓文远可没有给她机会，毕竟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火，可是越烧越烈了，没有这冰肌香唇入口，怕是难消。
　　这会两人走在院中商量着回娘家的事情，好似刚才的插曲未发生一般。
　　这一番穿廊过亭，宋佳音才细细看了下院子，一步一景，想必是浅酒姑娘替他打理过的。
　　“阿音若是不喜欢园中的布置，可以随时吩咐景木更换。”宋佳音一丝的不悦，都被卓文远猜得一清二楚。
　　“那我要把院中的花都换成天河繁星。”宋佳音指着院中的花园，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道明。
　　“都依你。”卓文远曲指碰了下宋佳音的鼻梁，眼里话里都是宠爱。
　　宋佳音满意地笑了笑，看着旁边的“掠宝阁”：“文远家中藏了什么宝贝？”
　　“不过是爹爹娘亲留下的一些珍品，哪有阿音你珍贵？”卓文远推开了门，等着宋佳音靠近。
　　“就你嘴甜，既然是爹爹娘亲留下的，我可不能带到宋府去。”宋佳音看都未看，便拉着卓文远出去，关上门才继续说道：“何况你若是想他们了，也有个念想不是。”
　　“那你的回门礼怎么办？”卓文远本想在府中挑些藏品，也省去不少麻烦，倒是没想这么多。
　　“我正想问你，此次回门这般着急，你是不是明天就去西堤了？”宋佳音听爹爹说卓文远已任工部侍郎，那西堤筑防一事，他责无旁贷。
　　“不是明天，是今天。”卓文远知道此事必然瞒不住，也就如实道来。
　　“那.....”宋佳音本想说些新婚不久的话，可想起西堤水深火热的百姓，她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回转身，生怕卓文远看出有何不妥。
　　眼眶已湿润，可隐约看清了从后伸过来的圣旨，她握拳咬牙转身，全然框入卓文远的手臂中：“那你东西可收拾好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真是傻姑娘，明明舍不得，还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卓文远捻住手帕一角，帮宋佳音擦干睫毛：“还真有，我让桑枝准备了一些，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你能带我去？”宋佳音读懂了卓文远话中之意，恍然大悟。
　　“官家特允你与我同去，可欢喜？”卓文远摊开宋佳音未来得及打开的圣旨。
　　“自然欢喜。”宋佳音眉眼皆是喜色，又仔细看了下圣旨。
　　看到“念卿初婚，特允携眷同行。”这几个字，才真正安心下来。
　　其实这才是卓文远硬是让自己泡药浴的缘故，生怕舟车劳顿落下病根。
　　此刻景木已将回门礼备齐，卓文远和宋佳音携手回了宋府。
　　饭桌上，宋太傅递给卓文远一手札：“文远，西堤已是沉疴，此去福祸难料，这是往年治水的经验，且留着备用。”
　　“岳父费心了。”卓文远谢过，便继续吃着宋太傅夹来的菜。
　　可那沉疴二字还是宋佳音心一紧，整个过程也吃得不多。
　　宋落天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宋佳音的碗中：“姐，这些可是你往日最喜欢吃的，去了西堤可是难吃到哦。”
　　宋佳音知道落天是在劝她放开心怀，放在嘴中的红烧肉没有往日美味，可还是宽慰一笑：“你跟楚玥办喜事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到时候可得多做些我爱吃的。”
　　如今距离上元还有三月有余，按照往岁的惯例，每个半年是办不成的，所以工部的事情，大多由员外郎处理，毕竟一回来便调岗。
　　可此时也不忍扰了阿音的兴致：“也得多做些我爱吃的。”
　　原来是两个吃货凑成了一家人，宋落天一个“好”字，让整顿饭吃得乐不开之。
　　离开宋府之后，卓文远和宋佳音，带了几个仆从，便赶往西堤，府中大小事照常交给浅酒打理。
　　月余才到，在驿站安置好宋佳音，卓文远顾不上休息，便赴现场查看灾情。
　　也是赶巧，这雨停了几日，这会又来得凶猛，把刚刚抢修好的堤坝又冲垮了，住在周边的百姓无一幸免，幸好无人员伤亡，只是都浸泡在水中。
　　本以为等在一旁的县令是肥头大耳的油条，不料却是英武不凡的少年，属于武将转文官，也是今日初上任，遇事还算理智，早早就下令把妇孺老者孩童先转移。
　　待全部安顿妥帖，卓文远才与这西堤县令坐在帐篷下闲聊几句：“向大人，对于治水颇有经验，卓某佩服佩服。”
　　“过誉了，久仰卓大人大名，今日有您坐镇，我才运筹帷幄。”西堤县令在当武官时，便就听过过卓文远远征横波的事情。
　　“瞧着向大人与我年纪不差上下，不妨往后便称我一声卓兄吧？”大人来大人去的，还是有些疏远。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卓兄就直接唤我向阳吧？”西堤县令身上有着武官特有的豪迈，自然不拘小节。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卓文远再确认一番：“贵夫人名讳是不是遇夕？”
　　难道小夕也曾救过他？向阳暂时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可嘴上还是忍不住疑惑：“确是，卓兄怎会知道？”
　　“那就巧了，弟妹曾留宿过我夫人。”记起阿音说过的事情，卓文远再问道：“弟妹如今可在西堤。”
　　“接到西堤县令任命时，她便随我一同过来了。”向阳说起这事时，幸福二字清晰可见。
　　阿音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若是知道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等有机会，必当携夫人上门，当面道谢。”
　　“本还以为你是被雨滞留在某地，现在看来是聊天，忘了驿站还有人在等你。”宋佳音收了手中的伞，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把，言语中带着些微嗔怪。
　　卓文远哪里顾得上品味宋佳音话中之意，只是上前接过伞放在一旁，拂去了青色披风上的雨珠，瞥了下远处的天际，归云半入岭，残滴尚悬枝，转而握住她的双手：“可有冷着？。
　　宋佳音笑着摇了摇头，诧异他竟然不责怪自己将那号令暗卫的听音佩用成了通行佩：“有你在，随处都是和煦。”
　　这时才想起向阳还在一旁，牵着宋佳音到他面前：“向阳，这是我的夫人宋佳音。”
　　“我可以转过头了吗？”向阳识趣地避开了那么甜蜜的一幕，这会谨慎一问。
　　卓文远上前将他转过来，向阳才跟宋佳音打了招呼：“嫂子好。”
　　“你们还真是倾盖如故，才一起查看了灾情，就称兄道弟了。”
　　“那可没你早，你可是早早认了弟妹做妹妹了。”卓文远扶着宋佳音坐下，将唯一一个暖壶塞入她手中。
　　今日遇山林，入暮守夕阳，原来他就是遇夕的官人，宋佳音眼睛透亮透亮：“那应该随遇夕唤我姐姐才是。”
　　向阳看了一眼卓文远，一下暴露了他的家庭地位：“都听她的。”
　　向阳也是毫不客气，一声姐姐唤过，宋佳音好像回道了家里，听到了宋落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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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喜欢，所以甘愿让。
纵然卓文远在外是不苟颜色的工部侍郎，在宋佳音面前只是那个愿意让着的人。
下一章，宋佳音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