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佳音[卓文远x宋佳音]》心楹

18、得偿云雨

　　知宋佳音不喜背诵，之后的数来天也就随她而去，毕竟千金难买她顺心如意。
　　三年一度的科考如期而至，卓文远考完那刻也是恍如人生一梦，站在门口回晏司业时，依旧是那句正常发挥，可在那忧喜参半的人群中，一眼看到的是“时来顾我笑”的宋佳音，直到桑祁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发现人群中也有她，只是礼貌性与她招呼后，继续等着眼中的人靠近。
　　“考得如何？”卓文远顺手接过宋佳音的书箱。
　　“超长发挥。”得益于卓文远的书，虽不能一字不落的背下，却也大致学会他行文风格，加之平日的积累，也能落笔如有神，可这些，宋佳音可是不会让他知道，只是朝他一笑。
　　“近日不用去国子监，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两日默契地朝着繁华街道走去，宋佳音听到这话，侧过身。
　　晃过许多风景如画的地方，却还是选了初见的地方：“那便去清泉寺吧，已许多年未去。”
　　提起这个地方，卓文远隐约可见宋佳音眉角微蹙，想必她多年未去，是怕倾心相付，俱付流水，垂下的手与她的手十字交叉，话显绸缪：“都听你的。”
　　前往清泉寺的路上流民褴褛，宋佳音将带的点心尽数散给他们，等入寺之后，也是帮方丈安置。
　　直到夜半，卓文远才送宋佳音到住处，本已互相道别，宋佳音又打开门，叫住卓文远：“文远，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希望你做个好官，让百姓免遭流离。”
　　“阿音之所愿，亦是我之愿。”想起忙忙碌碌的一天，卓文远补充道：“本是陪你散心，却又让你操心了，下次定好好补偿你。”
　　“有你在的地方，我的生活便是光亮的。”跟着卓文远实训后，宋佳音慢慢明白为民之幸福奋斗，也是乐在其中。
　　“夜风微凉，早些歇息。”卓文远将人哄到屋内，才眷恋不舍关上门。
　　乘月而归，摇情满江，有件事萦绕卓文远心中挥之不去。
　　斜光入幕，院中便开始嘈杂起来，卓文远披了外衣，打开门，看到一群人在搬床出去，向带头的小沙弥走去。
　　“打扰施主了。”小沙弥向卓文远施了一个佛礼。
　　此处是内院，不便过多打搅贵客，只能将空置的物件先用起来，卓文远问道：“这是又新入了一批流民？”
　　“是的，即日起寺院暂不接待贵客，一心安置流民，不过施主请放心，方丈交待过了，已接入的贵客还是要尽心照顾。”小沙弥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
　　卓文远昨夜也想了一夜，待在此处也帮不上太多忙，还是及早回去做长远打算：“请帮我谢过方丈，今日也将离去，就不用在我这儿多费心，房中的，方便搬的也搬出去先给流民用吧。”
　　小沙弥又是俯首一礼，随着卓文远进屋搬了罗汉床出去。
　　卓文远收拾了下行李，便叫上宋佳音往汴京赶去。
　　到城内后，竟然发现一群人簇拥着往国子监的位置跑去。
　　卓文远拉住一人：“请问兄台，国子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官家连夜遣人阅卷，今日就放榜了，这不去凑凑热闹，也好拉个榜上有名的公子给家妹作夫婿。”
　　“哦，是我耽误兄台大事了。”
　　宋佳音在一旁掩嘴一笑：“怎么？文远是怕他把你捆了，绑回去作妹夫？”
　　“哎，你说落天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卓文远瞬间牵起宋佳音的手。
　　“这是汴京城，怎么又不正经了？”宋佳音往回收了下手，却被卓文远紧紧攥住。
　　“不放，今日这榜上可是还有姑娘，若是谁家兄长把你抢回去做弟媳，怎么办？”卓文远像个怕别人抢糖的小孩。
　　“谁敢抢啊，只是你们俩再腻腻歪歪，官家收回旨意，那就说不定了。”
　　循着声音看去，是浅酒在一旁笑意盈盈。
　　宋佳音顿时在卓文远手臂上一捏：“卓公子真是威风，竟然还请的起汴京城一绝帮你看家。”
　　“宋姑娘误会了，我与公子只是主仆之交，您入府后，浅酒自当尊称您一声夫人。”浅酒心里坦荡，帮忙解释道。
　　“她说得可是真的。”宋佳音抬头问卓文远。
　　卓文远举起手指对着天空：“自然是真的。”
　　宋佳音两手勾住卓文远脖子，依依不舍道：“那我先回去接旨了，等你来娶我？”
　　说完便往宋府的方向跑去，生怕错过了接旨。
　　“恭喜公子双喜临门。”浅酒恭喜道，还递上了圣旨，补充道：“官家让你明日完婚，后日去西堤整修河道。”
　　“足矣，你抓紧吩咐人把府内收拾一番。”卓文远看着宋佳音消失的人群，心内喜悦。
　　乐奏箫韶，两排举着双喜的木牌开道，卓文远一袭红色交领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向道路两旁贺喜的点头，一时间让汴京城女子艳羡不已。
　　最后停在宋府门口，正要往里迎接新娘子，却被阎琰一手拦住：“卓兄，娶新娘子可没有这般容易。”
　　卓文远往后退了一步，并未有丝毫畏惧，等候接招。
　　随后便有人端上弓箭和靶，阎琰说道：“第一关是“一箭倾心”，卓兄若是能射中移动的靶心，自然放你进去。”
　　卓文远左手拿起弓，右手拿箭，随后迅速锁定拿靶那人的节奏，快准稳正中红心，轻蔑地瞧了阎琰一眼：“这会我可以进去了吗？”
　　阎琰做出请的动作，才穿过院子，看到宋落天守在月亮门口：“说吧，第二关是什么？”
　　见识过卓文远在横波的表现，宋落天自然知道这一关难不到他，所以第二关略微加了一些难度：“第二关是“再见钟情”，请卓兄在此写下最让我姐感动的一句话。”
　　卓文远拿起笔迟迟不下笔，惹来宋落天一顿嘲讽：“卓兄不愧是风流公子，就连情话也是不计其数。”

　　未顾及宋落天的话，卓文远只是潇洒写下：
　　“我在汴京等一个人，那个人是你。”
　　将纸放在宋落天面前：“可是这句话？”
　　宋落天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般了解自己的姐姐，不得不心甘情愿认他：“请，姐夫。”
　　卓文远拍了他的肩膀：“真好听，往后记得。”
　　最后一关是闺房，卓文远敲了三声：“阿音，我来接你了。”
　　宋佳音果然沉不住气，撒腿就跑去开门，却被赵乐陵挡在前面：“回去。”
　　待宋佳音回到原地，赵乐陵才打开门：“文远哥哥很厉害吗？这么快就来到第三关。”
　　“乐陵，你不打算给我开个后门？”卓文远看到是最听话的赵乐陵，连哄带骗。
　　赵乐陵关上门，微微一笑：“文远哥哥是怕输吗？”
　　“怎么会？尽管放马过来？”卓文远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
　　“第三关是“终见定情”，阿音在纪岁珠上刻了字，你知道是什么吗？”关于这一关，想了许久，还是阿音不经意透露了这个小细节，才定了下来。
　　回忆起横波海浪起时，坐在巨大的石头上，看着海浪翻涌，手指摩挲着每一颗珍珠，随着手指触感，卓文远胸有成竹：“你是卓文远。”
　　这句话响起时，房门打开，宋太傅将宋佳音的手放在卓文远的手上：“文远，我这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往后请你多担待一下她的任性。”
　　“岳丈大人，请放心，倾我一生，孜求阿音欢喜。”卓文远说完拦腰抱起宋佳音，就像那天一样，许她天河繁星般璀璨的后半生。
　　踏入卓府时，落英似雨，卓文远踏过一树繁花，与宋佳音奔向静好岁月。
　　一群仆从从新房退去之后，卓文远走向红帘下的宋佳音：“阿音，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这一刻，这般低低柔柔的声音在宋佳音心中交织成花，竟答应卓文远提前掀盖头。
　　手已触及盖头角，房门被带头的阎琰打开：“卓兄，前头一屋子宾客等着与你喝酒，快走。”
　　没看到新娘子面容的卓文远被半拉着走出了新房，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未来得及掀开的红盖头。
　　心里暗戳戳记了阎琰一仇，看下次你新婚时，我要如何闹你。
　　真是挡酒论真情，席间祝福语不断，可这酒唯有宋落天和阎琰帮他喝了不少，直到送到新房门口时，阎琰嘴里还喃喃：“卓兄，兄弟我还是靠谱吧，自然不能让你洞房落空？”
　　卓文远锤了下胸膛：“你们的情谊，我记下了。”随后将阎琰放入景木手中：“护送他们回家。”
　　红绸随风而舞，卓府也是许久没有喜事了，卓文远抬头看了会天空：“爹，娘，往后我会牢记你们的嘱托，珍惜眼前。”
　　新房红烛摇曳，卓文远轻轻关上门，略微有些醉意，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阿音，让你久等了。”
　　捻住绸角，往上轻轻翻过，微睇横波，俏似三春之桃，卓文远见此佳人，微微有些愣神。
　　“夫君。”宋佳音淡淡浅浅的一声呼唤，似幽谷回音，在卓文远耳畔缭绕。
　　“阿音，乖啊，再唤一声。”卓文远欣喜着哄着宋佳音。
　　你想听，就不依着你，宋佳音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才又坐回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最感动的一句话？”
　　卓文远接过酒杯，想起第二次见宋佳音的场景：“我知道，国子监入学那天，你凶桑祁，不是因为桑祁站在门口，而是因为我待她体贴入微，你吃醋了。”
　　“你就这么自信，我那会便对你心动了。”宋佳音的手已与卓文远交缠。
　　“应该要再早一点点，是我们初见那天。”卓文远一饮而尽宋佳音杯中酒，复又探入宋佳音香唇，勾回了那还未入喉的合卺酒才休。
　　面对这突来的缱绻，宋佳音脸颊一片绯红，抬手嗔怪，却被卓文远抓住手臂：“这般香甜可口，你可知，我馋许久了。”
　　再顺着他的心意，不知又说什么让她害羞的话，宋佳音调转话头：“那你是何时开始对我心动的？”
　　“也许是听到孤月亭飘来的解愁音时，也许是帮小花猫擦脸时，也许是音律课留你时，也许是国子监外未见你心神不宁时，也许是你入我卧榻时......”。
　　卓文远这波回忆还未说完，宋佳音就迫不及待打断：“这么多，到底是哪一次啊？”
　　“记起时。”卓文远缓缓放宋佳音躺下，附在她耳畔。
　　宋佳音把他往里推了下：“你又诓我。”
　　看着卓文远在床榻翻着笑，趁机逃到桌畔，吃了几块点心。
　　卓文远用手撑着头：“阿音，你不喂夫君一块？”
　　宋佳音回头瞧他可怜兮兮地模样，立马调转头，生怕又落入他的圈套：“自己过来吃。”
　　“阿音，你最好了，就喂我一块，好不好嘛？”卓文远继续用甜滋滋地声音迷惑。
　　终是经不住这番哄，宋佳音俯身将点心放到卓文远嘴畔，待发现他眼中的坏心，早已被他俯在身下：“还逃吗？可让我想坏了。”
　　宋佳音乖乖地摇了摇头：“你想干嘛？不是吃点心吗？”
　　“阿音，没听过秀色可餐吗？”卓文远慢慢凑近，气息扫在面上，宋佳音自然地闭上眼睛，似乎有些期待。
　　卓文远见此，满怀一笑，只是取下她的头饰，便轻轻放在了一旁，坐在床侧品着宋佳音拿来的点心。
　　久久未见动静，宋佳音慢慢睁开眼睛，看他吃得欢心的得意，心有不甘，手慢慢探上他的肩膀，青丝如泻，卓文远隐约听到心跳的声音失去了正常的节奏。
　　“你这样，是要与我入红尘，赏云雨吗？”卓文远再次抱着宋佳音翻入，气息略显急促。
　　这让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如何应他，可既然要与他共赴一生，又有何要顾虑的，轻吻一下后含情脉脉勾着他的脖颈望着。
　　这一望，卓文远嘴角微翘，绪上前头未尝够的甜蜜，温香软玉在怀，清甜的气息带他慢慢探到红尘的入口，欢娱今夕，嬿婉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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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是见到洞房了，尽力了，不过卓文远总是喜欢逗佳音这事，不是不行哈，是觉得会唐突哈。下一章蜜月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