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归处》象先时学

4、三 聚众斗殴

　　在草药课教室和小天狼星不欢而散之后，夏洛特和凯瑟琳还是减少了交际。她担心她们明目张胆走得太近，连小天狼星都觉得不妥，更麻烦的斯莱特林们也许也会给凯瑟琳找麻烦。
　　她们准备做回网友，每周一次地下接头。
　　“既然来了霍格沃茨，”凯瑟琳说，“怎么能错过探索密道的快乐！”
　　她买了一堆隐形斗篷，给了她一半。这些斗篷虽然施了强力的幻身咒，可惜都是一次性的。
　　至于日常交流，夏洛特研发了一种可以远距离双向交流的□□替代品。起初她踌躇满志地预备自己做出一副双面镜，可惜无法有效地稳定电波，也找不到稀有的魔法材料，只能做出了一个小范围内定向传递信息的笔记本。特殊的纸张能够将墨水传递到它的同伴处。
　　她和凯瑟琳约了星期五傍晚碰头。莉莉也一起跟了来。
　　不料才刚走上二楼，侧面拐角就冲出一个瘦小的影子。
　　“格兰芬多！”他高喊着，冲过来拽住两位姑娘的袖子。
　　“格……格兰芬多！”他喘着气，不知是疾跑还是紧张让他上下嘴皮子打颤，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知道不能跑……他一个人……但我不是格兰芬多，魔咒，我，我魔咒又差……我跑出来，正好看到你们……太好了，佩迪鲁还在……”
　　他一手指着拐角深处。
　　“你是佩迪鲁占卜课的组员！”莉莉认出来，“可是你们怎么……”
　　这个戴着赫奇帕奇院徽的一年级生虽然说得颠三倒四的，但夏洛特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意思。他和佩迪鲁恐怕被斯莱特林找了麻烦，佩迪鲁掩护他先跑了。他跑出来没忘了学长，逮住了看到的第一位格兰芬多。
　　但是……她觉得很震惊。她好像没法把他描述的舍身断后掩护学弟的彼得·佩迪鲁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贼眉鼠眼、贪生怕死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同学，你去找教授，随便哪位……”莉莉说，拉了拉愣住的朋友，“夏洛特，我们去看看。”

　　转过拐角，是一排奇形怪状的雕像。这是两座塔楼破旧的连接通道。现在已经有了新建好的廊桥，干净又风景好。想必佩迪鲁是下了占卜课准备去魁地奇球场，不然大多数学生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夏洛特和莉莉蹑手蹑脚地朝深处走去。
　　“又是他们！”莉莉咬牙切齿地说。
　　又是埃弗里和罗齐尔。他们正围着一个缩在墙角的男孩。他的魔杖滚落在穆尔塞伯脚边。后者正和另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靠着墙聊天，嬉笑着观赏眼前的游戏。
　　“你怎么落单了呀，佩迪鲁！” 埃弗里挑衅道，“你的朋友怎么也不来接你下课！”
　　“水晶球有没有没告诉过你，今天最好穿宽松一点的裤子……最好在里面也穿得，酷一点……”罗齐尔摆弄着他的魔杖，突然退开两步，嚣张地喊道：
　　“倒挂金钟！”

　　夏洛特一把按住要冲出去的莉莉。
　　“你去找詹姆，莉莉！他们人多，还有高年级，我们打不过！”
　　詹姆今年新入选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现在是格兰芬多的训练时间。
　　“这里楼梯下去离球场近，他肯定在训练。快一点！我去拖时间，”她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魔杖，半吐槽地说，“我去。”
　　她看着莉莉消失在拐角，尽量正义凛然地踏步走出她们藏身的雕像。
　　这帮霸凌团伙好巧不巧挑在了她和凯瑟琳约好的场地，希望凯瑟琳能避免卷入这场闹剧。
　　“你们在做什么？恶意向同学施咒是违反校规的！”
　　魔杖指着佩迪鲁的埃弗里猛地回头，看到她只有一个人，很快放松了下来，戏谑道：“说教不如留给你们格兰芬多的扣分大王吧，同学。”
　　倒吊在空中的佩迪鲁还恐惧地闭着眼睛，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袍子和裤子。
　　罗齐尔在听到声音那一刻收回了去剥猎物裤子的手，这会玩味地上下打量了打量夏洛特，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裙摆上。
　　“你们都有光荣的姓氏，欺辱同学不怕玷污了你们自己吗？”
　　罗齐尔的目光又从裙摆开始慢慢往上转。
　　“真好笑。”他慢慢地说，“路易斯家曾经也有过荣光，可惜早已断送在了你们这些混血手上。泥巴种窃取巫师的智慧，而你父亲——路易斯先生，我父亲说过，那是败类中的败类——叛徒！帮助他们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做了巫师的母亲！”他说得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发泄。“你父亲！他们忘记了祖先的荣耀，纯血的荣耀，而霍格沃茨竟然还向你这样的肮脏的瑕疵开放大门，真是匪夷所思！”
　　夏洛特皱着眉，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忍耐他毫不掩饰的，令人很不舒服的目光。她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先打断他让他把佩迪鲁放下来。但至少她的出现阻止了他们更侮辱性的举动……等等……她心头一凉，她想起来麦格教授说过今天晚上大部分教授们都要去礼堂里开会，恐怕学弟没那么容易找到教授……看来只能拼一把了……
　　正想着，她捕捉到罗齐尔抬起了他的右手——她一直在盯着他的手！当下往左边一闪躲过他的“倒挂金钟”，同时喊道：
　　“除你武器！”
　　埃弗尔推了罗齐尔一把，她的魔咒落了空。他的魔杖转过来对着她，佩迪鲁狼狈地掉在地上。但是，在埃弗尔读出一句完整咒语之前，两道光已经击中了他——把他整个人往后面摔了出去。
　　她惊喜地看到詹姆挥着魔杖朝后面那几个斯莱特林冲了过去。
　　不愧是你！救世主的父亲！
　　“早该动手了，像个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教父弯腰把绊倒了自己的夏洛特搀起来，露出了一个似乎饱含深意的笑容。她觉得他在嘲讽她。
　　“你们身经百战，我有自知之明。”夏洛特回嘴。
　　“这才是正当防卫啊，你们最熟了。”莉莉紧跟着跑过来，从小天狼星手里把她抢过去。小天狼星耸耸肩，转身加入战局。

　　平心而论，这是夏洛特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很难被称为参与——真实的巫师间的战斗。他们娴熟地把各种雕像移过来做掩体，在中间窜来窜去，并且不惮于打破它们。夏洛特在心里感叹救世主的父亲们简直是为冲锋而生。他们一个人就能打对面两个。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他们天才般的配合，一气呵成的动作，究竟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做的计划，还是真是灵感的勃发。

　　卢平今天原本在帮麦格教授整理新生名册，他们说好了去看詹姆训练。
　　但他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两只扫帚掠进城堡，莉莉还坐在詹姆后面。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先思考莉莉为什么同意和詹姆坐一起，还是该思考他们为什么不在球场在这里。
　　他跟着他们跑上二楼，然后迎面被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睛一看，是扭到脚的夏洛特。她为了躲开被魔法引爆的雕塑四射的碎片往外一滚，正好撞倒他。显然，激战正酣的前线没有顾及到后方。
　　夏洛特狼狈地试图爬起来，卢平听到她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他把她拉起来，示意她跟着自己去支援莉莉。
　　有了新战力加入，战局逐渐开始明朗起来。夏洛特跟着卢平，她觉得他以后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指挥。他既能和两位狂战士一起冲锋，也能带着她们游击支援……他巫师象棋应该也下得很好，他能活用每一个棋子，发挥它们的潜能……他把还在颤抖的彼得也拉到了他们这边。夏洛特偷看卢平的侧脸。他的脸上有很多伤疤，脸颊显得削瘦，但他的眼神是坚定的、智慧的，整个人是整洁的、从容的。她想，未来的卢平教授即便是沧桑、落魄，却还是整洁的、温暖的，就像夜里的月亮，润及万物，不减清辉。如果他有更长的教学生涯，该有多少学生受惠啊……
　　未及想完，她突然被卢平往左边一推，他猛地把她压在雕像后面。雕像的另一边同时响起了两声含着怒气的大喝：
　　“穆尔塞伯！”
　　卢平放开了她，夏洛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斯莱特林那边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凯瑟琳，她身边站着一个男生，他有着和小天狼星如出一辙的黑色头发，灰色眼睛。
　　另一位布莱克开口道，同时含着优雅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穆尔塞伯，你在干什么？放下魔杖！”
　　这一位布莱克语带讥讽：“干什么，用黑魔法攻击同学，这就是斯莱特林的‘风度’吗？”
　　雷古勒斯不悦地看着他的哥哥。穆尔塞伯确实过分了，但他……为什么也每一次都掺和在这些事里？他看向小天狼星身边顶着一头乱发的詹姆。
　　这个咋咋呼呼的男生就是他所谓“最好的朋友”？母亲的声音尖利地在他脑海里回响：“格兰芬多！全身上下只有肌肉是发达的格兰芬多！”
　　自他进校，他很多次在路上和哥哥打过照面，但他的招呼很少得到回应，因为他哥哥永远在和他“最好的朋友”热火朝天地聊。格兰芬多浅薄的“热情”蒙蔽了他，他想。
　　“小天狼星。”他说，挨个看了看他身边的混血，哦，还有一个泥巴种，“我必须提醒你，你是一个布莱克，应当注意谨慎选择你的同伴。”
　　“这话该我送给你。”他哥哥反唇相讥，魔杖点了点穆尔塞伯，后者马上又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原来你整天就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刚刚缓和下来的局势瞬间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僵持的局势。
　　“哦！梅林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赫奇帕奇的院长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就被拉了过来，她震惊地看着满地残破的雕像，好像快要昏倒了。

　　晚些时候，夏洛特和佩迪鲁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坚持下被送到了校医院。虽然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佩迪鲁只是吓到了，她只是扭到了。剩下的高手们久经战阵，早已学会了不让自己受伤。
　　小天狼星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在被关禁闭之前，他们被允许短暂地探望一下他们的朋友。
　　“抱歉，”他说，“之前我非议了你的朋友。”
　　他弟弟和他过于相像的“提醒”让他明白了草药课上，她在气什么。
　　“不过，”他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斯莱特林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用黑魔法攻击你。”
　　夏洛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凯瑟琳比你们来得早，是她去找人来镇场子的。”
　　小天狼星不置可否，转开话题：“不过，你今天打得不错！”
　　“不是我打得好，”一想到这个，夏洛特满心里只有叹气的份，她觉得她弱爆了，“是卢平教得好。”她算是明白了，理论知识学得好，课堂作业做得好，都是纸上谈兵，只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来原先的练习模式是时候调整了。而且……
　　她嫉妒地瞅了小天狼星一眼。这群逃课者竟然私下里学得比她们学习小组都更超前。

　　关禁闭的队伍临走前，小天狼星听到夏洛特和学习小组的同学们讨论，想找一位同学来帮助理论学习者们接触一些更实用的魔咒。他在禁闭室里枕着手臂思考，天才如他，会怎么教。
　　第二天，两位拉文克劳小心翼翼地来拜托莱姆斯担任学习小组的指导。其中一个还特别惋惜地对他说：
　　“真抱歉，我们一开始是想邀请你的，布莱克同学，可是夏洛特说你的打法不太适合我们。”
　　詹姆凑过来：“那我呢？我呢？”他一晚上没睡，净想着教莉莉了。昨天莉莉来球场找他，竟然还坐他的扫帚，他觉得他已经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唯一遗憾的是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大多迟到，高光时刻的观众太少。
　　“哦，波特，莉莉说你有魁地奇要忙，是你对格兰芬多重要的赎罪，不是，贡献机会，我们不好打扰你。”她们对视了一眼，拉文克劳的院花伊丽莎白·米莉菲特歉疚地说。
　　莱姆斯感到詹姆仇恨地盯着他。
　　“可是莱姆斯也很忙，教授们都找他帮忙。”
　　伊丽莎白更加歉疚地注视了莱姆斯：“我们会尽量配合卢平同学的时间，哦，也可以提供足量的巧克力，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到卢平同学……”
　　“这是我的荣幸。”莱姆斯故意说，“我是不是可以带彼得来做我的副手？”
　　“哦，哦，当然可以！”
　　两位拉文克劳欢天喜地地走了，和他一起从禁闭室出来的朋友们狞笑着向他伸出魔爪。
　　“莱——姆——斯——”

　　——
　　小天狼星觉得幸好昨天晚上他没想多久就睡着了。
　　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