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归处》象先时学

3、二 诡异的视线

　　二年级开学后，夏洛特回到了日常的校园生活当中。第一学期古井无波，没什么大事。只有掠夺者们依然在四处兴风作浪，和斯莱特林们互相伤害。计分墙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节节跌落，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隔岸观火。公正地说，掠夺者的捣蛋水平在历练了一年以后已有所提高，已经可以实现精准打击。但这一年詹姆总想在莉莉面前显摆，把他们的恶作剧设计得花哨且充满正义。但落在莉莉和同行的夏洛特眼里那只是充满争议——特别是斯内普也在其中的时候。战争往往是詹姆这边挑起的，斯莱特林们寸步不让，针尖对麦芒的大戏就开始了。
　　最可怜的是夹在中间的莉莉，看到了不能不管，管了每每为劝架红了眼眶，还要两头受气。
　　夏洛特想了一个礼拜，做了一个简单的警报器，一端给莉莉，一端施了隐形咒、变小咒、偷偷涂了强力胶水丢进了詹姆校服外套的帽子。只要他穿着这件外套，信号发射器的特定波长被接收器捕捉到，就会发出一声知更鸟叫，提醒女孩子们趁早避开。
　　夏洛特打赌，他一定会穿这件外套来的。

　　果不其然，这件小发明帮助莉莉度过了平静的一个月，让詹姆寝室的其他三个人度过了必须每天忍耐詹姆骚扰的一个月。
　　“为什么？莱姆斯，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躲我？”
　　莱姆斯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捧着书坐到床上，顺手把刚进门的彼得也解救到了床上。
　　“为什么？小天狼星，”被背叛的詹姆泫然欲泣转向他最后的朋友，“我只是想邀请她去看魁地奇……”
　　但他的朋友现在更关心的是，莉莉为什么总能准确地躲开他们？
　　他们确实詹姆身上检测到了魔法痕迹，但不管念多少反追踪咒似乎都没有起到效果……只能理解为对方施的不是追踪咒，除了追踪咒还有什么魔法能定位詹姆？……还有什么魔法……
　　他拔出魔杖冲着詹姆就来了一句：
　　“终了结束！”
　　詹姆一愣，另外两位室友也从床上探出头来。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又想到什么别的高招了，”詹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解咒我们不是早就试过了吗！没有用魔咒啊……”
　　“你找找看，你衣服上，或者身上，有没有粘什么东西。”还原咒他们确实试过了，但如果是路易斯……她总能想出些很麻瓜的点子，钻他们巫师的空子……哼……
　　小天狼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目光落在了詹姆丢在床尾的外套上。这是詹姆这学期新定做的，见莉莉必备，耍酷必备道具。他念了一声“终了结束”，抖开袍子，找到一个粘在兜帽里的小机械。
　　摸出这个解除所有魔咒也不容易被发现的道具，小天狼星几乎是马上想到了两小时前，路易斯唇角的浅笑。詹姆带着他们去送票，在魔法史教室扑了个空。伊万斯早就不见了踪影，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自习生。
　　路易斯就坐在门口。她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噙着一抹浅笑。
　　啊，懂了，来自得胜者的嘲讽。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小天狼星带着他的战利品，准备去图书馆堵路易斯。
　　他在外面等到图书馆临近闭馆，远远超过了路易斯平时的回寝时间。
　　溜进去一看，路易斯坐在角落里，她身边赫然是一位斯莱特林的学生！
　　两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鬼主意，聊得热火朝天。小天狼星高深莫测地想，旋即感到不满。
　　她怎么和斯莱特林的混在一起？
　　“闭馆时间到了！闭馆了！”
　　没等他看清楚，平斯夫人的羽毛掸子就把他扫了出去。

　　这件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其实，从第二学年的开学典礼开始，夏洛特就时不时地感到一股视线，好像总有人在背后窥视着自己。
　　有一天，夏洛特回到寝室，发现门下塞进了一本笔记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本笔记本里赫然记录着高度疑似另一位穿越者的日记。从1971年进入霍格沃茨，分入斯莱特林，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为朋友，到1976年与之决裂，到1981年因背叛伏地魔，拒绝出卖凤凰社成员，被食死徒杀死。
　　如果说前面的部分还可能是传主自己写的，但被食死徒抓住，囚禁的那段时间，夏洛特很难相信这客观平静的叙述也是传主本人亲手的记录。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本笔记并没有到此结束！
　　第二位穿越者成功分入斯莱特林，并嫁给了卢修斯·马尔福。她的记录前半段洋溢着丰沛的热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叙述越来越压抑，混乱的、无序的表达越来越多，最后在某一页戛然而止，后面的纸页都被强行撕毁了。
　　翻过好几页空白是第三位穿越者，她取代了莉莉，嫁给了詹姆，但很遗憾的是，她虽然支走了詹姆，但自己为保护哈利死去了。
　　第四位穿越者是这本笔记记载的最后一位。1981年，伏地魔出于某种原因没有选择波特家，而是选择了隆巴顿家。他在那里遭遇重创，纳威·隆巴顿成为了“大难不死的孩子”。

　　夏洛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心情沉重地合上了笔记。
　　这四位穿越前辈几乎可以说都失败了。她知道改变命运不容易，可没想到这么难，难倒了一代一代的穿越者。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寝，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森森的：
　　“学姐。我建议我们可以谈一谈。”
　　夏洛特浑身一激灵。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她坐的角落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去，靠墙倚着一个高挑的女生。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半边身子在阴影里，半边身子在灯光下，手腕上的银饰泛着冷冷的光。
　　夏洛特把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那里放着改装的手枪。
　　她开始后悔把它借给小天狼星了。这原本是她们学习小组本着“以直报怨”的心态研究的反击恶作剧秘密武器，但小天狼星介绍给了掠夺者们之后他们在恶作剧中频繁使用，她也忽视了改装，到现在，斯莱特林或许已经有对策了。
　　“你说什么？”她尽量冷静地问，余光瞟向图书馆的门。
　　“据我所知。” 她扬起下巴，指了指你手里的本子。
　　“只有两个人能看到其中的内容。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
　　她轻巧地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夏洛特肩上，轻声说。
　　像一条蛇。
　　“所以，是你一直在看我，笔记是你塞在我们寝室的，你想确认有没有和你一样的人在莉莉身边，对吗？你想做什么？”
　　“对，学姐。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至少现在没有。我希望我们的目标不是相互冲突……”
　　她发音的时候有些奇怪的地方，这几乎马上让夏洛特想起一个人。她们曾经在口语考试前两天煲几小时电话粥帮彼此纠正口音。
　　以及，刻意模仿未来的斯内普教授说话的方式，喜欢戴在手腕上的蛇形银饰，分在斯莱特林，和雷古勒斯同届……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在夏洛特的脑海里成型。
　　“你真入戏，雷米菲利亚的艾欧雅雪女公爵。”
　　做好了被当成疯子的准备，但夏洛特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明显地抖了一抖，迅速离开了自己。斯莱特林的学妹仿佛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缓缓念出了第二个中二的网名：“……枫丹白露的歌神美洛耶塔？”
　　夏洛特放松地笑了。这会她觉得她不像蛇了。
　　“现在你可以确认了。”她说，“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目标不冲突。”

　　——
　　某评论区：
　　雷米菲利亚的艾欧雅雪女公爵：@枫丹白露的歌神美洛耶塔，咱俩有空一起穿过去，你狮我蛇，你哥我弟，咱俩新时代的好妯娌。
　　——

　　和现在的凯瑟琳·麦克米兰老友重逢让夏洛特又惊又喜，一时间都忘了狮蛇还在相争。终于有一天，在草药课上和她分到一组的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把马鞭草的叶子剪进篮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明白，像你这么‘麻瓜’的巫师，怎么和斯莱特林走到一起的。”
　　夏洛特头也不抬。
　　“凯瑟琳也是一个非常‘麻瓜’的巫师。”
　　这种问题的回答她早就酝酿好了。莉莉认识了凯瑟琳之后，似乎想证明什么，强烈要求下课跟她们一起走，亲亲热热地一边挽着夏洛特一边挽着凯瑟琳走过詹姆面前。凯瑟琳和她原本只想低调地在图书馆见面，但莉莉似乎想证明什么，强烈要求下课跟她们一起走，亲亲热热地一边挽着夏洛特一边挽着凯瑟琳走过詹姆面前。后者还在为她用魔法——虽然小天狼星纠正是“麻瓜科技”法——对付他而感到消沉。
　　“我不得不提醒你。”这种回答也显然不能令他满意，“斯莱特林不会随便接近一个格兰芬多——毫无目的。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东西……和你自己。”
　　“……”
　　她一时竟不知是该为他的“善意提醒”表达感谢，还是该为他用偏见质疑她的朋友感到生气。
　　“多谢你提醒。我会注意。”
　　“你知道。”他继续说，他觉得她在敷衍他，“我见过多少斯莱特林，他们一开始都表现得很友好，很宽容，但你要知道，那只是他们伪善的面具。别忘了，你只是混血……”
　　“布莱克。”他看到她呼得站起来，生硬地结束话题，“我想，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然后端着篮子向教授走去。
　　小天狼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把作业交给教授，然后拎包走人。显然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也不想说。
　　她用这种方式来阻止他说。

　　在和凯瑟琳相认后，那股窥探的视线原本已经消失了。但最近，夏洛特发现它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