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121、case12-哈德逊黑客集结（X）

　　她自空中穷奇的身上翻落，如雪落无声。
　　站在那里看着爆炸后的天空逐渐清澈，真正看到了夜幕的本来面目，接着微弱的星光也渐渐从遮蔽中显露出来。
　　虽然blue sphere的外幕也很美，但是怎能及得上繁星辽阔的天空呢？

　　她微微一笑。

　　——看到了吧，奇迹并非不可能，这世上没有毫无漏洞的系统。

　　linus忍不住在屏幕前压住左胸，好像这样就能减缓跃动的快要自胸口破出的心跳。

　　下村与宇对视一眼。总听到有人告诉他们，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那些人通常都在还没有努力之前就被那看似毫无办法的不可行而吓阻，再也不肯前进半步。

　　哥拉祖洛夫的手紧握杯子，奇迹么？让人们相信奇迹其实比奇迹本身发生更困难。太多人都在奇迹最后发生之前就早已放弃希望了。

　　终端前萨莫埃尔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她竟然挑选了这么一个目标，让自己无法错过改良过后的集束炸弹，在整个天幕中放射出最绚烂的光芒。

　　“你就是想告诉我，它奏效了。……如果不认为那是个问题，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对吧！”萨莫埃尔一抚额头，眼眶泛湿，“该死的，搞这么夸张！”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terence脸上虽然平静依旧，看着她时杀气猛然迸发出来。

　　已经完全无法防御的blue sphere形同虚设，昊与Holland还有沄翩然而落如神兵天降，各持兵器。落在她身边，看着对面的三人。

　　Terence却看着她，轻笑起来，“看来，我们的HAO送来的不是木马，也不是海伦，而是Athena。”

　　*

　　isaac从屏幕上移开眼睛，长时间的注视屏幕会让他的眼睛不停流泪，所以他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这副残破不堪的躯体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医生很早就宣布，他大约活不过18岁，但是一直到现在他还活着，现代医学竟在他身上显示出了强大力量，人们用『医学奇迹』形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却觉得或者是他那个固执的灵魂还想看到这个世界，究竟能成什么样子。

　　有人开门进来，isaac睁开双眼看着morse走了进来，他左手长外套随手搁在一边，右手松开白色衬衣的上面几个纽扣，那白色衬衣不知什么质地看似贴身柔软随着他的身体走动没有一丝褶皱，但看起来依然挺阔。

　　他身后是一棵跟他等高树形特别的红豆杉，全球濒临灭绝的珍稀植物但抗癌防辐射效果极佳。

　　morse松开袖口，挽起袖子至肘部，他很少有如此随性的一面，比起中规中矩的打扮却更添了一份魅力。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一只水晶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滴滴晶莹剔透如钻石。没错，不是什么红酒威士忌之类，而是水。
　　实际上，除了应酬之外，morse极少碰酒。这水是取自荷兰提耳堡含氧极高的纯净泉水，价值抵得上一瓶顶级红酒。
　　不仅如此，他无论到何处都会空运来最纯净的水质和最干净的食物。因为，他morse先生一秒千金，没空生病。当然他所吃所用无一不是极品。此人极懂得享受，超越寻常富人的贵气，处处都流露一种淡淡的低调奢华。

　　随即他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微微仰头。
　　他走进来坐下时的模样，不在你身边，像身处旷野，周围的一切都似没有了意义，全部都消失了。
　　传言，morse的母系一方有荷兰裔血统，并且是姓氏中有Van的贵族。他继承了一头金色头发，但不知是否因为混血，略暗，呈金棕色。
　　视线沿着头发，划过挺直鼻梁，薄唇，沿着光滑的下巴，脖颈，一路落在握着杯子修长有力的右手上，左手食指带着一枚暗金色戒指，并没有镶嵌珍贵宝石，只有一个不曾见过的图腾。

　　刚刚开完了一个马拉松会议，他偷得片刻的休闲。之后，张开双眸。
　　他差点忘了，他有一双暗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幽暗，深邃又悠远的光芒。

　　他是一个得天独厚、存在感强烈的甚至有点霸气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拥金融，右握科技，这本身该是一个所有人都环绕在他周围，如恒星般耀眼的人，但是他散发的气质却像是恒星的反面，更像一颗冥王星，一个寂静，寒冷的星星，不是恒星，不若行星，孤独的游离在这个太阳系的边缘，在光芒照不到的遥远空间运行。

　　morse转而看向他，视线淡淡的扫过来时，阳光突然闪耀了起来，杉树活了，杯中的水泛起涟漪，空气在流动，心脏在跃动……，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他而存在，只有他看你的时候，你才有了意义。

　　“怎么样了？”他问。
　　“还没结束，”isaac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我们之前预估的人，再加上那个新晋的银羽。”
　　morse像是略有些无聊，“WHU，还真是个让我没有意外的组织。”
　　这么多年，有能耐的还是那么几个人，一点新鲜血液也没有。就像个不事生产的人，吃着祖辈留下的丰厚遗产。

　　isaac的脑中突然划过了一个身影，那个独自走入网神神宫，笑骂由人的陌生红衣身影。

　　……这个人呵

　　“还有什么人？”morse突然问。
　　“呃，不……”isaac张了张嘴，却只端起杯子送入口中，淹没了本来想出口的话。
　　那短暂奇异的沉默没有逃出morse的洞察，他放下杯子起身，突然开口，“isaac，你要知道，只有莫尔斯才能支付的起你那庞大医疗费用。”

　　isaac的灰暗双瞳突然瞳孔收缩。他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不羁的灵魂禁锢起来，只因为这个寄宿的躯壳所谓的医学奇迹是莫尔斯大笔的金钱培植而成的，离开莫尔斯，他的性命早就不存在。
　　他明知道自己的一切早就奉献给莫尔斯，他的世界没有自由的绿色，热情的红色，只有莫尔斯的铁灰，但，为什么，灵魂深处，那一抹异彩光芒的人儿，始终吸引他，心中无法遏制有种预感，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对他产生重大影响。所以，在那一刻之前，他无法对morse坦言一切。

　　“你跟HAO正面对上了么？”morse问。他一直极计较与昊的胜负，但现在突然之间没什么兴趣，这点让他意外。
　　“他一直呆在四方城里，倒是昊宇翔沄其他几位四处奔走。”
　　morse听了，微微笑了，“那个西门沄是后来加入的吧，这些年居然也能跻身一线了。”
　　“东方翔，南宫宇和西门沄。”isaac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CHU的四将成名已久了，为什么联盟却极少提到北方的大将？？你比我熟悉帝国，有听过他的名号么？”
　　他说完，突然想起那个人，会是她么？但是就连在联盟称霸一方已久的比拉雅都没认出她来。

　　“CHU北方的名将呵……”morse站在窗边，说话之间，呼吸之间，突然所有的光芒都敛了，他像是有孤身去到更遥远的轨道上去了，只留下来飘渺的一个名字。

　　——“北堂。”

　　*

　　中庭的terence突然从台阶上跃下，弹起分踢昊和holland，待两人避开之后，又弹起再踢，等两人再度避开时，他右手一挥，双叉戟攻击的目标却是她。

　　刚刚破坏blue sphere极耗体力和资源，她一抬头，似乎已经避不开了，昊的黄金剑连剑带鞘往后一划，架住了Terence的攻击，她长发一荡，一个侧踢，接着横踢，再一个后旋踢攻击Terence，比拉雅手杖一舞，攻向她。holland跑上前手中□□手枪从旁边连开数枪。
　　marcus挡住了holland的子弹，不参与贴身战，退开两步旁观加远距离攻击。
　　昊挡开了Terence，左手一握，金光成球与Terence左手一撞，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比拉雅手腕一旋，手杖密不透风，她自转三周，姿态曼妙避开，holland从旁连开数枪，比拉雅回杖自救，marcus手指像是滑过琴弦一般，攻击holland，她一挡，摔出几步，黑发一荡，重新站稳。昊的黄金剑再度一划，marcus也不由得后退两步。隐约发现昊对那个女孩特别回护。

　　这几下交手不过眨眼瞬间，六人混战稍停。
　　刚刚只是小试一番。各自踏前两步停下整顿。

　　“Terence，我来对付她。”比拉雅从旁小声道。
　　刚刚已经见识了她的能耐，更别提对方还有个昊。Terence对比拉雅的提议只是一扬眉，却抬起手摇了摇，“你的对手是昊。marcus，”他唤，一指那黑发女孩，“她交给你了。”
　　marcus完全没想到Terence如此安排，他以为他要亲手杀了她。

　　Terence转而冲他一笑，“你是银羽，联盟现在的最高级别，如果你杀不了她，”微微摇摇头，“没人能。”

　　marcus心中一凛。这番说辞颇有深意。
　　原来不是不介意他的能力太出色，只是Terence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让marcus去对付她，替Terence自己打发了一个麻烦的对手，可以同时试探两人实力，而且无论谁输谁死对Terence都只有好处。另外昊对那女孩非常回护，如果他杀了她，昊不会放过他。正好为自己坐上联盟巅峰之位扫清另一大障碍。一举数得的高招，即使作为同伴，Terence也太过可怕。
　　marcus的浅蓝双瞳微微眯起，却只应了一句，“好。”

　　面对面的六人都亮出了兵器，站定。
　　比拉雅持手杖，Terence拿起双叉戟，marcus手中握着仪器。对面右侧的holland举枪踏前一步。
　　marcus转头看着黑发女孩，“你不用工具？”
　　只看过她拿着炸弹，其他时间都是空手。他不太习惯跟女人对决，他只擅长跟她们约会。
　　她不语，踏前一步，右手一摊，从手腕处出现了一柄长刀，刀身窄而长，她伸手一握，便有隐隐粉色光晕流动——赫然便是樱霜。

　　站在中间的昊将剑慢慢抽离剑鞘，瞬间光芒耀眼。

　　——黄金剑！黄金剑出鞘了。

　　昊持剑一挥，剑身一面是日月星辰，另一面山川草木，用上古符咒刻槽圈住，光芒孕育其中，精华之气凝聚不散。
　　剑一抬，一道霹雳从天而降，黑发女孩拍拍穷奇，它向前一跃，就融入剑身。

　　昊踏前一步，剑身一落，喷出四个火球。
　　火光消失露出四个奇形怪状的召唤兽，正是修炼轩辕剑所用的混沌、饕餮、梼杌以及穷奇的上古四大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似牛似羊似狗更有如婴儿般的哭叫。

　　Terence，比拉雅和marcus哪里见过这些噩梦级的怪兽，不由相视一下。

　　“来一决胜负吧。”昊淡淡的说。

　　*

　　地平线上升起一个硕大无比的银盘，几乎占据地平线的三分之一。它拥有一个比土星光环略薄些的小行星带，旁边还有一颗伴星。这行星跟人们传统观念上的月球相差甚远。但在异度天堂已经见怪不怪。

　　沄的身体轻飘飘一晃上了樱树梢，硕大的满月光辉下，他的瞳孔里清清楚楚的映出七大高手曾经倒下的林肯纪念堂以及外面的喷泉，雕塑和樱树林。而现在那里站着的是联盟之战最后所剩的六人，即便是有几分运气也罢，说这几个人是联盟目前最顶尖的高手一点也不为过。

　　站在纪念堂外台阶上，那个坐姿大雕塑前的Terence双眸缓缓抬起，霎时如镜湖冰封，周身气势凛冽冷泽，锋芒锐利。双叉戟往地上一顿，如死神降临大地，一阵无边无际的黑暗覆盖中庭前的草地和雕塑。
　　四凶之一的穷奇本来仰头嚎叫，突然之间声音变弱如小狗呜咽，往后退了一步。

　　Holland双眉深锁，她上前来到他身侧，“Holland。”
　　Holland知其意，“别担心，我知道Terence的实力。”在联盟这几年，交手也不下数十次了。
　　她却摇头，“双叉戟在帝国时代是攻击力数一数二的兵器，昊也未必能完全挡下。”
　　Terence瞳孔中的火苗隐隐跳动，却只是一笑，看着她赞，“好眼光。”

　　不少联盟高手在屏幕前抽气，听了Terence证实，知道所料不错，这一以希腊神话中地府之王的武器命名的确是前任帝国金羽的工具。
　　Holland则又惊又惧，惊诧的是，『诸神的黄昏』时Terence尚位列金羽和银羽之外，双叉戟不是他的兵器但为什么又能被他持有？恐惧的是，连昊都抵挡不了的，他能有那份把握么？

　　略沉吟，她左手一抬，出现了一个飘着织工精致的金色流苏、镶嵌无数珍宝的古盾，右手刷刷将盾拆解下来，点击发送，在Holland手臂上装配起来，Holland看她，“这是……”她点头，眸光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Terence眉一挑，自负用双叉戟连手持黄金剑的昊也未必是敌手，这一盾能奈何得了？随手一挥，一阵劲风迎面刮来，Holland根本来不及闪避，只是本能左臂一抬，只听见通电般噼啪作响之后。定睛一看，地上竟然裂出一道深痕，足见那一招的厉害，但盾牌上蓝色静电光芒闪烁，藏身其后的Holland安然无恙。
　　Terence不敢置信眼睛微微一眯。

　　异度天堂里的人不熟悉视觉化后的模样，但旁观代码的网神的人倒是先认了出来，在屏幕前低呼，比拉雅恍然，脸色血红道，“埃吉斯盾！”
　　帝国每年都会投票评选出攻击最强的工具，相对的，也会评选出防御力最强的工具。埃吉斯曾连续数年位居防御武器之首。后来网神的神盾也是在其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一阵更加浓稠的暗雾笼罩Holland身畔，Terence冷笑，“有本事就躲在那盾后别出来！”
　　昊左手轻轻一抬，“混沌。”
　　一只其状如犬，行走而足不开的怪兽融入暗色之中，Terence没想到昊居然派了一个看上去如此浑浑噩噩的怪兽来。他却不知道，昊一见到他使出双叉戟就知道他的攻击属暗系，用包纳、吞吐、涵盖一切又是非不分的混沌对付他正好。混沌的攻击虽不及双叉戟，但配备埃吉斯盾，holland应该能与持双叉戟的Terence一较高下了。

　　蓝眸一闪，Marcus想起刚刚挡住Terence子弹的只怕还有她左腕的盾牌，“把防御给了别人你自己怎么办？”还有，她是否太过轻视他这个联盟最高级别了？
　　她不语，只是右手一抬。从terence手中夺来的樱霜外形仿平安时代的太刀一流，刀刃长且弯，鋩子部分呈火焰状，星光下，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妖冶而冰冷。
　　Marcus却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之前你说terence不配用这把刀，但我没见那日本小子有多厉害。”
　　她手握刀柄，“帝国时代，妖刀樱霜位列十大绝世名器。”言下之意竟是下村健根本没有发挥出它的威力。

　　这下不仅是网神的人，其他略知帝国事迹的人也不由得隐隐期待——这一战，除去双叉戟，埃吉斯盾，樱霜，还有多少湮灭已久的帝国名器会重现？

　　Marcus并不急于进攻，来回踱了两步，“开始我检测到你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来你是怎么拿到武器？不要跟我说远程传送和空间压缩之类。”
　　她脸颊边秀发一扬，有些意外，“你是要打还是要交流技术问题？”
　　Marcus只一笑，“我以为这次大会本来就是用来交流的。”只怕为拼个你死我活很多人已经忘了本来用意了。
　　她微微垂首，“你就当我用的是远程传送和空间压缩。”
　　Marcus摇摇头，“如果用三个光子缠结的方法固然可以实现远距离传送，但是无法超越光速吧。”
　　她侧头看他，“以寻常的尺度而看，光速足够了不是么？”

　　以寻常的尺度。Marcus隐隐觉得她的尺度跟他们不太一样，随即又问，“你怎么压缩武器？”
　　她倒语声轻快，“把所有东西放在一个袋子里再用吸尘器抽干。”
　　Marcus笑也没笑，“cute，但压缩分子密度高的物质需要的能量极大而且还原的也非常困难。直觉告诉我，你用的不是空间压缩，或者……不是传统意义的压缩技术。”
　　她发现无法敷衍，考量起他执着获得答案的程度，那双浅蓝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她只得说，“okay。你也知道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到多余维度，但……”
　　Marcus一听到她说，眸光一亮，“经典的管道问题，一根三维管道从远处看就是一维直线。”
　　她点头，“但要把高维空间的物体展开成低维空间时，信息量就会成爆炸式上升。一个三维极小的物体展开成二维平面同时保留三维信息则恐怕会覆盖整个大洲。在超弦论者们眼中的十维或十一维的一颗基本粒子，信息量可能相当于整个三维银河。”
　　Marcus没说话，主修空间物理与量子物理他当然是听的懂她的意思，但他隐隐觉得有一些颠覆性的观念就要产生了。
　　她顿了下，“我喜欢逆向思考。”
　　Marcus反应极快，“你是说，把三维物体映射到高纬空间，就能把体积极大缩小。你的压缩确实是压缩空间，但不是分子密度而把信息量向高维扩散了。”他说出口再一想也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
　　她微微颔首，“你相当聪明。”
　　然而那颗拥有179智商的脑袋却摇了一下，“不，不对。异度天堂看似毫无规律却并不违法常理。有些看似目前难以实现，但实际并不代表将来不可能实现。”
　　她眉毛轻扬，“你想说什么？”
　　marcus呼吸平复下来，“你刚刚启发我描述出一个很美的理论。但自然界很多过程是不可逆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刚刚想起，当原子从高能级向低能级跃迁时会放出巨大光子，核裂变能产生巨大能量，同样，高维物体向低维物体分解降维也应该会释放出巨大能量。”说道这里他又顿了一下，她眸光一闪，“我不想在这里讨论降维释放能量的问题。”
　　Marcus立刻会意，转变话题，“但是，要把低维物体映射到高维去，我想，需要的能量更大。这基本是……”他说着再度停下。虽然很想说这是不可能，但他现在已经亲眼看到了。
　　她唇角轻勾，“幸运的是，在异度天堂只需要写写代码就可以了。”

　　marcus觉得隐隐手心冒汗，“即便如此，那不是寻常guest可以掌握的。我刚刚说异度天堂绝不可能违反物理定理，在这里你可以更快更高更强大，但却不能让死人复活……”
　　她明白marcus的意思了，却不再开口。
　　marcus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顺应与遵从是人类的法则，逆转和创造却是上帝的手段，除了缔造者，”他望向她，“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有此能耐在异度天堂写出如此的代码。”

　　她墨镜里映出的眸子深深注视他，凝神不动。

　　*

　　沄虽然期待樱霜的表现，但是也心悬昊与比拉雅的大战。趁Marcus罗嗦的时候，连忙把目光投向中庭草坂。
　　比拉雅和昊偏偏都极爱笑，看上去只仿佛两个老朋友在切磋。

　　黄金剑是昊集红盟前辈技术之大成而写就，自帝国末期出现到联盟崛起，它就是『最强力量』的代表。现在昊只用黄金剑招来四凶去对敌。

　　“梼杌！”昊在草地上凌空一唤。
　　荒野之中奔来一只野兽，跟穷奇类似大小，毛长坠地，虎足猪牙，尾巴极长，凌空一跃一甩，比拉雅只觉得头晕目眩，勉强定了定神，知道再不出全力就没机会了。
　　一撩长袍，拿起手杖，细细看来，那根灰黑色的手杖顶端分成横向两股，与手杖刚好形成一个十字架状，杖上有蛇盘绕，姿态栩栩如生，其状阴森。

　　“摩西手杖。”昊有些意外。
　　它是几个以色列的帝国银羽所有，位列十大，而且名气也不在前几个之下。
　　比拉雅摇晃了一下厚实的头颈，笑呵呵的说，“既然大家纷纷拿出帝国名器，我没有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昊只清幽一笑。

　　比拉雅表情突然肃穆，“在埃及与犹太人的纷争中，耶和华的旨意非常明显——不希望犹太人拿起武器，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就学会了不用武器的生存之道。不过，不愧是Isaac最想与之一战的人，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根手杖千年来分海造陆的神迹。”

　　比拉雅肥重的身子一跃，竟轻松落至喷泉顶端，他极缓极缓的举起手杖，仿佛有千昀重，一字字低沉唤道——

　　“十·诫！”

　　《圣经》记载，耶和华借由以色列的先知和众部族首领摩西向以色列民族颁布的十条规定。耶稣复活以后，十诫成为给全世界的人的诫命。

　　夜空之中，那半空举起的手杖，仿佛一个漆黑阴森的十字架，而且黑影越来越重，像地上的昊压去。
　　昊的剑一指，穷奇双翅一展，迎面上去，利爪一抬，那十字黑影当头罩下，穷奇半空中如受伤的狼啸月一般发出一声悲鸣，倒地抽搐不起。
　　昊空中一个转折立在一座银羽雕塑的肩上，目光所及，不由敛眉，中庭前那大片绿野草坪上一个黑漆漆的巨大横道，再往前看，又出现了一个竖道，从前面一直至外幕而后面延伸到了殿后，看不到尽头，竟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十字，就好像南美纳斯卡的史前巨画一样，带着来自天上的神谕，让人敬畏的恐惧力量。
　　难怪连穷奇都一招不敌倒下。

　　昊剑光抖动，地上的穷奇化作一团红光回到了黄金剑之中。
　　比拉雅见一招奏效，又再度举起手杖，显然运功需要花些时间。
　　昊举起黄金剑一挥，让梼杌退下，他知道如果不正面相抗是不能压制这招。并起左手食中两指自剑身一侧抹过，那刻着山川草木一面的咒符突然发出火热的光芒。

　　“十诫！”

　　比拉雅一招再出，就看见黄金剑向下一劈，竟然硬接下来这威力无穷的一招。
　　中庭草坂上被两下相撞的巨大力量卷的草屑纷飞，二十个银羽雕塑被那两股剧大力量拉扯，被击的粉碎，地上的黑十字变的一片模糊。

　　比拉雅站在喷泉顶部呆了片刻，看着翩然飘落草地的少年，突然一笑，“真有你的，下面，尝尝让埃及王头痛不已的十大灾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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