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107、case12-哈德逊黑客集结（J）

　　kevin放开键盘，端起咖啡来喝，几乎同时酒店会议室里CCC的黑客们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cool吧？”“如果是VR装备来玩，一定爽翻了！”
　　kevin想了想，张了张口，又想了想，最后说，“我无话可说。”

　　说实话，在那舰船里看到一个繁盛的星际帝国的影子，令爱幻想的他不是不激动的。但后来隐隐察觉里面承载了很多信息，主题又有些沉重，一时之间太多东西纷至沓来。

　　“拜托，dude，无话可说？这可是『三世』的《时之传说》的内部资料版，现在只有一小部分，连内测还没开始呢。”
　　“玩过《一世》了吧？”另一个插嘴问。
　　kevin耸肩，《一世》他只看johnny和flora玩过那场惨烈的尼布斯港战役的一半，但是当时已经足够震撼了。

　　他是在墨尔本精英大赛上曾玩过一场霍德和瑟托尔的殊死战役，然后又看到了dracula神兵天降般的表演，当时就倾心不已，但是这几次看到的似乎又是冰山一角。莫尔斯的三世，背景架构做到十足，表面上已经足够华丽，但很多信息都隐藏起来，这才能给人以无限遐想。

　　旁边人见他反应冷淡，干脆不理会他聊起来，一众宅男的话题当然也离不开讨论美女。

　　“我觉得巴奥的王后也就是瑟托尔的公主最漂亮。”“是啊，他们的神是光明与艺术之神，无论男女设定都超级漂亮的。不过我喜欢霍德的最高军事指挥，那小姑娘也很赞的。”“我喜欢宇族的那个女人。”“太冷了，说实话，我觉得三世的弗丽嘉和一世的弗莱亚设定好像。只除了弗莱亚是个舞姬没弗丽嘉那么大能耐。”

　　kevin心里一动。
　　好像……，除了johnny以外，没人将弗莱亚隐藏设定的身份玩出来呀。难道是因为flora的data介入因而改变结局的缘故么？《三世》难道已经这样智能了么？
　　另外，难道每一世都有同样的人物？让他觉得好有什么他忽略，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非常重要。

　　“对嘛，老兄，都是北欧神话里的。”
　　“为什么？”

　　“因为『诸神的黄昏』。”有人在后面插了一句。

　　德意志黑客们一回头，十个有九个变脸，还有一个干脆已经嚷起来，“末日军团的家伙，你来干嘛？”

　　kevin一望，眼睛一亮。呵，是末日军团的marcus，他下午出尽风头不说，光是那张男女通吃的脸就极招惹是非。

　　“我以为诸位是从欧洲过来交流的。”他倒是云淡风轻的带过。

　　这话说起来就更欠扁。
　　kevin却笑了，“你玩过《三世》？”
　　他微微一笑，“我不玩。”
　　到底是个半路出家的，做IT不玩游戏？下面一片不以为然的白眼。
　　“但我研究。”marcus续道，同时一股让人看不透迷雾又漫入他的双瞳。
　　“我很愿意听听。”kevin做出愿闻其祥的表情。

　　marcus的眉扬了下，“通过《一世》，莫尔斯要进行全球洗脑和招兵买马。《三世》么，必须说他们在设定上下足功夫了。不过，能想出用超弦论来星际航行的人真是个天才。虽然我觉得……”

　　后面一半彻底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就好像听某个绿眼睛狼猫说话一样，kevin开始有些后悔以前的物理课上他不是瞌睡就是偷着打游戏去了。

　　“喂，『爱因斯坦』，”有人故意这么称呼他，揶揄，“我也觉得四个阶段的星际航行的设定很棒，NASA真该好好借鉴一下。”
　　marcus的双瞳又变得清澈，“谢谢，我会考虑的。”

　　虽然这帮超级黑客们各个都心比天高，但毫无疑问marcus更是个个中翘楚。

　　kevin立刻想起holland有说过，marcus就是在NASA服役，并且就在那边遇到现在末日军团的领军terence，就被他招募了。

　　marcus又说，“实际上，爱因斯坦并非量子力学奠基人，我倒更高兴你叫我普朗克或薛定谔。”“老天！你还真是……”

　　holland拍拍角落里微笑倾听的kevin，询问式的扬眉，kevin吐了口气，“是的，故事很好，有逻辑性，恐怕也很有技术含量，设定也很有气势，不过，我始终觉得，那只是个幌子。”
　　holland摇摇头，“三世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但现在最令我担忧的，是后天的选举。”

　　他想了想，隐去了忧虑对kevin笑，“CCC的白帽黑客们无疑是莫尔斯和末日军团矛头所指方向，我身边的人只怕全部都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啊。”

　　kevin想说什么，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他根本没有立场。
　　在跟他们相处的几天，他几乎要认为他就是一个黑客了，他们的同伴。

　　但……他终究不是。

　　*

　　站在休息室门外，edward想了想，还是继续把门轻轻关上了。
　　放下手里的文件，眼前的人虽然脸色和缓，但是却让人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在加班？”坐在他的位子上的人问。

　　“哦，不。”edward面对这个多年好友，却不想提自己刚刚在什么，“你怎么来了？”

　　“刚好在附近。”morse四两拨千斤，看着他身后那道休息室的门，“里面究竟是谁，能让我的这个从不曾迟到的老友在晚餐会迟到？”

　　听了这段话，那个曾经连续三天兑换巨额支票，让荷兰银行不得不向美联储求助的aston家的长子此刻却语塞了。

　　“只是有个朋友，借用我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罢了。”edward选择避重就轻。
　　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太了解morse有多么保护莫尔斯集团的核心秘密，要是让他知道他让个陌生女孩进入aston证券CEO的办公室，特别是，手里还攥着那个女孩换下来的血衣……

　　morse一手支头，“休息？大苹果有多少地方不能去，非要到连国防部都赞誉有加的aston大楼里来休息？那人惹上什么麻烦了么？”

　　真要命，他忘了morse有多么难打发了。随便找个理由并不能搪塞他。
　　edward随即微微一笑，“她累了。”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词却无限暧昧，不仅暴露里面的人性别，更会引起人无边遐想，多数人听了这话，恐怕会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然后立刻知趣的打住话题，顶多揶揄一下对方。
　　edward的确是故意将话题引向让人不便追问的风月方面。

　　但是morse却只是静静看着他。

　　edward作势要打开休息室的门，“还是，你要亲眼看一看这宝贝？”
　　morse终于放松姿态，摇摇头，“不了，我相信你，不管里面是谁的『宝贝』。”

　　edward暗中松了一口气。
　　morse其实并不相信他的托辞，却选择相信他。
　　自己到底该担忧他的敏锐还是该庆幸他的信任？

　　“走，一起参加晚餐会。”他的语调开始轻松起来。
　　的确，里面的不管是谁的『宝贝』都不会是他的。

　　morse一笑起身，“也好。”

　　是，赶紧引这尊大神离开此地，里面那个小姑娘才能好好休息。
　　“如果我搭你的便车，我的司机会非常乐意今晚偷个闲的。”edward开门顺便玩笑。
　　“好啊。”morse应道，又瞥了一眼那个休息室，终于离去。

　　*

　　里昂的凌晨时分，但是alick依然在办公室。
　　tom从来没指望看到alick能留在办公室里超过8个小时，他显然是在等什么消息。虽然他脸上依然没什么波澜。

　　……想想看，美国东海岸现在已经是午夜了。

　　后来纽约晚间新闻又出现了地铁出轨的消息，但无人员伤亡，从那时起，tom再也没办法呼叫L机，alick就没有离开半步了。

　　alick还在担心flora么？他觉得地铁事故跟她有关么？

　　总部铃声响起，带着耳机的tom接起，听了一下，对alick说，“头儿，是sam。”

　　sam带了人几个小时前就紧急飞香港了，现在那边应该是上午了。

　　alick像是隐约松了一口气，开口，“sam，给我好消息。”

　　那边传来sam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们找到了那个子弹加工工厂，并且子弹型号也核对上了。』

　　毕竟曾是合作多年的同伴，alick立刻听出了端倪，并未露出任何欣慰，“坏消息呢？”

　　『他们的客户资料保密，我们查不到什么。』
　　alick沉思半响，“传回来，我们来查客户的信用卡支付资料。”

　　sam悠悠的在那边说，『可是如果他们的客户使用是瑞士银行帐号，或者任何一个不受监管的账户系统，你根本没法查。』

　　alick摇头，“在本世纪初的金融海啸之后，全球贸易联盟建立了更加健全完善的金融监管制度，同时包括对瑞士银行和所有号称『逃税天堂』的国家的金融监管。ICPO可以有权限查阅这些资料，可是次数非常有限。”

　　那边沉默片刻，『值得么？』
　　alick淡淡笑了下，“如果首先不能保护自己人，那么抓再多罪犯都没有意义了。”

　　sam那边又沉默片刻，突然道，『我的队伍现在启程去纽约，找到账户信息通知我。』
　　说完，中断联系。

　　alick转向tom，“让johnny继续stand by。直到我们确信危机解除。”

　　“是。”

　　*

　　在全球最繁华的城市里，回到酒店，已是星霜满天。
　　吴宇当先走过来，看来很是担忧，但看到昊脸上一如既往的笑，便立刻镇定下来。

　　“沄还在赌气。”他有点无奈，口气像一个担心弟弟的哥哥似的。
　　昊点点头。
　　宇看了看他，想了想，选择把宁静留给他。

　　宇一离开，窗前的昊笑容就浅了。
　　他微微仰头，这么美的星空，从此以后将不再纯净了。

　　黑客们存在的意义已经不是那么单纯的把各大网站轮流考验一遍做点无伤大雅的动作这么简单了。——他甚至怀念起以前的单纯日子了。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地纽约州法律第一次将利用黑客技术造成航空航天局，军事基地和主要大学计算机瘫痪的罗伯特?莫里斯判刑，就此代表了黑客技术真正走『黑』，黑客伦理失去约束，黑客传统开始中断，从此以后，计算机病毒开始步入主流，而大众对黑客的负面印象将永不可颠覆。

　　然而，在『那个人』领导下，黑客帝国的黄金十年里，这种境况却开始慢慢扭转。

　　虽然听起来只有短短十年，但是在年轻就是一切的IT界，一般程序员的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也就只有刚刚毕业的两年（少数资深的西方系统架构师除外）。而在互联网浪潮里企图复制比尔?盖茨神话的年轻人，他们的公司若两年内还没被大公司收购，那多数都化为金融海啸之中的泡沫。至于那些各国通缉榜上挂名的超级黑客，如果活动超过两年还没有被捕，则要么退隐，要么漂白。
　　所以对于传统业界而言只有匆匆数载的黑客帝国的黄金十年，主要首脑们至少已经换过了四代。

　　现在帝国已经崩塌殒落，联盟崛起取代，又过了将近八年。这期间，只有CHU的主席，他自己未曾更换过。想起末日军团里那个marcus说他最巅峰的时代已过去，真让他不甘，又无奈。

　　下午，HP的那位已经获得『战略家』席位的人介绍目前将云计算移植到整个移动通信领域的技术进展。

　　近十年来，3G时代的技术成熟已经为每个人带来四种身份，自然身份，通信身份，支付身份，交易身份。
　　然而碍于各项技术发展及世界局势限制，还没有哪个企业能把所有行业各项应用的价值链通吃。无论传统企业，IT公司，新兴网络公司倾其全部资源，也都仅仅是从网络这个汪洋大海的资源宝库里分一杯羹而已。

　　想要进入一个行业，时机是个非常关键的所在。
　　如果进入太早，市场还未形成，钱可能已经烧光；进入太晚，限于模仿追逐，赚钱就很难。

　　世界正在逐渐变得平坦起来。各国各组织各个行业和企业的联系越发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渐渐造就了新的统一时代。

　　在现在，有一家公司正在致力于进行『大统一』的计划，他们选择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进入了这个行业。于是，他们的《二世》计划一旦成功，也就意味着所有行业的任何商务活动就将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莫尔斯的实力将因为VR时代到来将是史无前例的庞大。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跟着，末日军团的marcus发表如何将入侵技术从蓝牙，超宽带拓展到整个GPS领域。只要人身上配备手机或任何移动设备，就可以被轻易掌控你的全部身份。

　　在VR时代不要愚蠢的以为拔掉网线就可以阻止黑客，现在联盟中黑客们可以远在千里，万里之外使用『无线攻击』，只要你拥有任何移动设备，甚至只是一个微波炉，都可能遭受入侵。

　　想到这里，昊突然眉头一紧，因为太过专注于对付黑客联盟内部的分裂，他刚刚竟然忘了和她商议如何对付那只在黑客联盟周围一直虎视眈眈的猛兽。

　　假设莫尔斯强大的『三世』计划贯彻，利用卫星进行全天候的监控，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强大的GPS系统会让任何人在任何角落的都无所遁形。
　　如果有人能够利用这套系统，即控制了《三世》的空天网络，那么，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获得他想要的一切信息，甚至可以攻击任何他想要攻击的人。

　　要建成这套系统，莫尔斯一方面要利用联盟这个巨大的人力宝库去完成他的《三世》计划，另一方面也要提防黑客联盟中的某些人因为《三世》完全破坏了人们的自由，独立，民主以及隐私而极力反对《三世》完成。

　　对于联盟，一部分人极力主张为防止莫尔斯的信息商务垄断，而另一部分人却因为感知到了莫尔斯的《三世》计划有可能为那么黑客联盟控制信息领域带来无穷便利而双眼放光。

　　想想看，《三世》计划可以掌握这个星球上任何人任何时候的任何信息，只要能控制《三世》网络，那么……

　　黑客们所能拥有的力量，将无孔不入，通天入地，前所未有的强大！

　　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莫尔斯《二世》的垄断。但今天下午，当他听到云计算在被引入移动领域得到突破性进展，也就是说，黑客技术已无孔不入的渗入信息领域的每个角落时，他就预见到了他的未来之路将格外崎岖而坎坷。

　　若聆听他内心深处的意愿，他其实并不希望《三世》完成。
　　虽然说，莫尔斯拥有任何IT人都会着魔的技术，但是《三世》的先进和成熟已经渐渐超越这个时代的道德和人性的束缚力，那么它将会渐渐不由它的创造者所控制。

　　任何技术其实都是一柄双刃剑，带来生存便利的同时也会带来毁灭的便利。

　　当年，年仅15岁的凯文?米特尼克仅用一台电脑，一个调制解调器和朋友们一起翻遍了美国所有指向前苏联及其盟国的核弹头的data，虽然他们又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但足以让北美防空体系天下大乱。
　　那么谁能想象拥有了莫尔斯的《三世》这样史无前例的利器，各国最机密最强大甚至是最后防线的武力装备：从价值上千亿美元的隐形战斗机，航空母舰，空天母舰，到生化武器甚至核武都落入年纪可能不足12，3岁，并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顽童手中么？

　　昊不由得抱住头。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他在这方面是悲观主义也好。
　　他总觉得在人类步向巅峰之时，每一项技术都会引领走向辉煌的顶点，然而人类慢慢自顶峰衰落时，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约束消失，则每一项科学技术实际上都是在加速人类毁灭而已！

　　如果要破坏莫尔斯的《三世》计划，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联盟内部的人，更关键的是，必须打破莫尔斯的空天垄断。——他要让这个星球的外太空飞行的不仅仅是拥有铁灰色M标志的卫星和飞行器。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同意保送中科院遥感所的原因，只有这样，他才能接近中国政府那个极密的『天基网』的核心计划，那个能和NASA对抗的有且只有它的1540计划。

　　不过，以莫尔斯和NASA的敏锐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中国政府的『天基网』计划，他们一定会极尽所能的阻止。
　　相对的，为了保护它，只靠CHU的『昊宇翔沄』是远不够的。

　　如果她回来，如果她在的话，……事情就会顺利的多。可是，可是……
　　昊甩了下头。

　　早在6年前中国政府就已经宣告她是『不受欢迎的人』，在之后漫长的75年之内，她是绝对不被允许踏入中国领土半步的。

　　……又想起了她。

　　他发现每次想起她，思绪就如潮水般涌入，再也无法停止。
　　他从不相信她已经放弃了信息技术的探索，但也无法相信她会站在莫尔斯那一边。

　　当年，他算是因为和莫尔斯的交易参与《三世》中的《二世》核心代码中adapter的部分编写，他就知道还有其余几人在参与《三世》核心编写，但莫尔斯采取非常严苛的手段让他们彼此不能碰面交流。

　　其中一人正在编写最关键的通用协议部分的编码。他知道那部分有多艰深，但是与那人无法谋面。
　　但是在一个极其偶然情况下，他看到其中接口编写和注释方式，当时就一眼就认出，那人，是他认识了六年的CHU的芙婼，也是帝国末期名扬天下的freya，现在，她的名字是……flora。

　　知道她也参与过《三世》并不意外，因为莫尔斯很懂得网络最好的人为他们工作。如果freya不曾加入，他才要觉得奇怪。
　　只不过，那时候，她毫无征兆离开了CHU，他一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一刻，他想，他终于有了答案。

　　曾经，他理解她为渴望知道外面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广而离开CHU，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太过飘忽，看起来心尚不定，像是一直在寻找适合她生存的地方，她甚至离开帝国，那么，如果莫尔斯是她想要最后栖息的土壤，那么他也认了。

　　直到……五年前，他听到了一个传闻——她死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年冬天心如止水的同时，他也知道从那时候起，莫尔斯的秘密计划了多年《三世》却突然搁浅了。
　　他开始猜想，或许，flora并没有完成《二世》就已经『死了』，在她之后也一直没人完成。

　　他也玩过《三世》的内部测评版本，实际上，是莫尔斯的人亲自派人送到他手上，非常诚恳的请他给予意见。
　　正如各大俱乐部主席的观感，他对《三世》也是同样评价，莫尔斯企图从各个领域渗透，让每个人的生活工作思想都离不开莫尔斯。

　　然而，莫尔斯的整个《三世》计划却没有那么顺利。
　　早就听闻《帝国殒落》和《时之传说》已经基本完成，但是《二世》核心的同时也为《时之传说》奠基的《异度空间》却迟迟不见发表。

　　渐渐的，整个信息领域的人开始沸沸扬扬的盛传，这世上，根本没人能完成《二世》。

　　——将所有信息媒介的接口全部统一，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媒介都可以传输VR数据？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每当听到这些传闻，他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冷峭的笑颜——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不可能的，只有我们现在还做不到的。”

　　为什么她的神情和语气，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人』曾经鼓舞一代代热血IT人的那句经典名言呢？……只是少了些许霸气，多了些宽慰罢了。

　　五年后，她再度出现，活得安然，甚至越发超然洒脱，绝口不提有关《三世》的一切，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信息安全部里。
　　当年，在整个帝国晚期掀起飓风，曾被看作是『那个人』接班人之一，让以后的联盟只能把她的故事当作传说，令莫尔斯决意贯彻《三世》计划中途搁浅，制造了太多传奇的人……

　　——怎么会甘心窝在那么一个小小部门里？

　　他想，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联盟和莫尔斯找到她。

　　先不提她为什么要一死而脱离莫尔斯，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怕没人能猜出缘由。但是……

　　……flora，看到你现在把自己藏的多么深，就知道你当年牵扯的有多么大。

　　昊叹气，转身，离开窗户。

　　不，如果说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你，那你何必要进入这么一个部门，你干脆远远的走到一个和IT毫不相干的世界里，静静的活着不好么？

　　他靠在墙上，突然眼睛一亮。

　　不，flora，你要的，绝对不是把自己藏起来那么简单！

　　你从来就没有脱离信息领域，你一直保持技术和体能的巅峰，你不仅熟悉莫尔斯的一切动态，你也掌握联盟的各个角落，还有其他一切的一切你所做的工作，你的知识储备，你受的严苛训练，无论是我看到了想到了还是我看不到想不到的领域，你也都逐渐渗透进去。

　　他慢慢握起双拳。

　　flora，告诉我——

　　当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你还要做什么？

　　——你的计划涉及究竟有多广，而你的局……布的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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