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返城后》失调

9、第 9 章

　　聊着聊着热心知青不知怎么突然跟秦梅聊起赵建民还在公安局扣着没出来的事，“赵队长往公社派出所跑好几趟了，听说没用，不止考试来不了，好像还要判刑呢。”

　　秦梅不想知道赵建民生活，她惊诧李明嫣会直接报警，在这个名声比命重，面子比天大的年代，很少有人这么干。

　　“举报赵建民的女同志家里知道这事吗？”

　　“说是知道赵建民骗了那女同志的事，但是不知道女同志报警，要是知道说啥都会拦一拦。”随着热心知青话音落地，考场大门也随之打开。

　　考试时间八点半开始，等在门口的考生见大门开了，都一窝蜂往学校拥。

　　秦梅也随着人群往学校走，南水县上万考生，这次考试都在南水县城考。县城征集四所中小学，分别设考点，秦梅被分到一所离招待所很近的考点。

　　学校门口挂着南水中学的牌子，多往里走几步第一次来的考生们才看清学校真正模样。
　　热心知青被眼前景象震撼住，“哇，南水中学盖得真气派。”

　　秦梅仰头看向楼顶，这所学校的建筑应该比向阳中学更悠久，可人家用的建筑材料比较高级，花岗岩砌的墙基，只要好好打理，再过五六十年都不会破败，这种建筑风格应该是战争年间，外国人搞出来的，越久越有味道。
　　“这所学校最初是侵略者的私人宅院。”

　　热心知青眼睛一瞪：“岛国人盖得？”

　　秦梅摇头道：“南德人。”

　　山省有个海岛，因为地理位置优越，被别的国家侵占过一段时间，那些侵略者曾盖过很多公馆，无论用料还是风格都跟眼前这几栋类似。

　　南德人对国家侵略没有岛国深，国家人民对南德人的感官平平，热心知青这会听秦梅说南德人盖得，只‘哦’了一声。

　　在一片红砖土胚的衬托下，南水中学这栋南德风格的建筑显得尤为壮观，不少公社考生都是第一次见这种房屋。

　　高考在即，多看一分钟就是浪费一分钟的复习时间，大家匆匆看上几眼，自觉长过见识就找各自考场去了。

　　秦梅跟热心知青不在一个考场，秦梅的考场在最南边，她过去的时候，监考老师正拿着钥匙在边开锁边提醒考场外的考生：“除了笔跟尺子，其他东西都不允许带进考场，被发现视作弊处理，取消考试资格。”

　　大家都挺珍惜这次机会，没人敢顶风作案。排在最前面的考生按监考老师要求，老老实实把带来的书都放在桌子上。
　　监考老师打开门，站在门口，眼神犀利的扫视每位进考场考生。

　　先进考场的考生见后面人没进来，而是捧着书站外面争分夺秒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复习，心里没底想多学一些的又出去了。

　　秦梅倒没在外面站多久，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她现在的身体畏寒的厉害，多学这一会对她来说不当什么事。

　　由于十年高考断档，考生年纪也参差不齐，考生全部进场后，秦梅环顾四周注意到，年纪最小的应该七七年应届生，他们脸上带着懵懂跟好奇，有几个还在四处张望，年纪大的多是些下乡知青或对知识求贤若渴的人，这部分人面上除了激动还有紧张跟严肃。看得出他们对这次高考很重视。

　　这次高考是各省自己出题，秦梅他们第一门考的语文，试卷发下来秦梅扫一眼，发现语文总共才四道题，第一题是填空题，第二题是解释成语释义，第三题是给一篇文言文标标点符号，第四题是常规作文。

　　这次语文曾让后世学生觉得简单到发指，只是对七七届大部分考生来说却难如登天。
　　整张试卷写完秦梅用了一小时，认真检查完第二遍也才过去十五分钟。

　　考场内不能交头接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麻烦，秦梅最大的动作是抬头目视前方。

　　秦梅坐在中间排，前面还有不少考生，她发生多数人都还在奋笔疾书，也有几个咬着笔头蹙眉沉思的，不知道是被哪道题难住了。

　　考场有些冷，秦梅刚想举手问能不能提前交卷，后面就传来“咚”的一声，像是重物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秦梅跟考场其他考生被动静吸引，纷纷回头去看。
　　就见最后排有个考生不知道是突发疾病还是过于紧张，晕倒在了地上。

　　两位监考老师年纪都不大，懵了会才过去观察情况，最后发现人可能是紧张导致晕过去的，
　　其中一名强壮点的老师把人架出去休息，另一位则在考场没动，他见大家有交头接耳的趋势，敲敲桌子提醒道： “都不要四处张望，好好做自己题。”

　　秦梅举手，监考老师看到后问：“这位女同学有什么问题？”

　　秦梅扬扬手上写满的卷子问：“请问能不能提前交卷？”

　　留下的监考老师看了眼腕上手表，见还有半小时考试结束，按规定考生是可以提前半小时交卷的，他说：“大家一定要认真检查，写完检查好想交卷的可以把试卷交上来了。”
　　秦梅第一个交卷，把卷子交上去便走了。

　　考生们见有人提前交卷，都偷摸抬头想看是谁这么勇猛，也不知道是都会还是都不会。

　　秦梅出来才十一点，第二门是下午两点开始，还有三个小时，她打算回招待所吃个晌午饭再睡一觉。

　　自从生完孩子，她就缺觉厉害，哪怕晚上睡十个小时，到中午该困还是困。

　　回到招待所，大家见她这么早回来，还关心道：“不是十一点半交卷吗？你咋这么早回来？”

　　招待所最近住进来不少参加考试的知青，都满客了。秦梅因为住的时间够久，招待所上下现在都成她的熟人了。

　　招待所开了暖气，秦梅懒洋洋坐在椅子上，跟前台大姐解释道：“我提前交卷了，张姐今天有没有午饭？”

　　“有呢，过会你跟老吴说一声吃啥，让他给你做。”
　　吃完晌午饭，秦梅回去睡过午觉才赶上考场去考第二门。

　　秦梅报的是理科，五门考试分两天完成，考完秦梅也不能立马走，因为志愿还没报，根据招生办传出来的消息，高考成绩在不公布的情况下，会先把过线人员名单统计出来，到时候上线的考生需要报志愿跟体检。

　　如果体检不合格，就算成绩好也没学上，所以在等了小半个月，收到招生办过线通知后，秦梅先去附近卫生所做了个简单检查，主要是量血压、测心跳跟测视力，三项都合格秦梅才去招生办的体检处进行体检。

　　体检这天，秦梅又跟那位大瓦沟生产队的热心知青撞一起了。对方一见秦梅，立马热情招手道：“你是过线来体检的吗？”

　　她见秦梅点头，开口又道：“我也是，只是招生办只通知我自己来体检，大家好像都没考上，现在情绪都很低落。”

　　“明年应该还会再考。”秦梅想起后来高考出的年龄限制政策，叹口气道：“如果不确定自己实力，就让他们报中专试试吧。”

　　大瓦沟生产队有很多大龄知青，中专在这年代的影响力比后世那种技校强很多，现在的中专是真正能学到东西的。

　　热心知青点点头，“嗯，我回去的时候问问他们。”

　　体检过不过能立刻知道，排在秦梅前面的一位男同志，因为血压偏高，体检就没能过，这种实在可惜，体检大夫让他去外面平复心情，过会再进来查一遍。
　　秦梅查体很顺利，除了身体有些内虚，各项指标都在合格线内。

　　查完体就是报志愿，秦梅报完志愿，背上包袱拿起闺女的骨灰盒，跟招待所几个熟人打过招呼，便坐上了当天火车，踏上了回乡的路。
　　这年代还是绿皮火车，速度都还没提起来。

　　秦梅的火车票是张卧铺票，票是是南水县长杨一树特意感谢秦梅写的红枣销售计划书的谢礼。
　　在火车上第一晚，秦梅就由衷感谢杨县长送的车票了，不然坐两天两夜非把她坐死不可。

　　秦梅住上铺，斜对下铺是对带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孩子的小夫妻，经停第一站，夫妻俩带着孩子离开车厢一趟，秦梅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在意。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秦梅睡醒，往下边随意一撇，看到女人抱在怀里正在睡觉的孩子她愣了下。
　　这孩子跟刚上车那个不是同一个。

　　由于找孩子找了二十年，秦梅对小孩身上有哪些特征很敏感，现在这孩子头发比刚刚那个稀一点，耳朵上比刚刚的小孩多了颗痣。

　　秦梅揉着眼，从上铺下来，装作要去厕所的样子，走出车厢。
　　一出车厢秦梅就疾步往最近的乘务员休息处走，火车在播报下一经停站点，预计还有五分钟到站，让乘客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