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返城后》失调

10、第 10 章

　　秦梅找到一个推着小车在车厢来回走动推销商品的乘务员，简单把事情讲述了下。

　　火车上的乘务员对人贩子跟扒手无比厌烦，一听乘客举报，立刻开始联系列车长，重视程度让秦梅紧皱的眉微微放松了些。

　　上一世秦梅上山下乡找孩子找的，认识很多孩子被人贩子拐走的父母，无论家里有几个孩子，丢的那个总归会成为他们心里最记挂的那个。

　　“你好同志，我是本趟火车的列车长，请问你怎么发现那两位乘客有异常的？”

　　列车长来的很快，秦梅带他们边往自己住的车厢走，边解释：“火车经停的时候那两个人抱着孩子离开过车厢，再回来，手里抱的孩子跟之前不是同一个，之前那个左耳没痣，现在他们手上的小孩左耳垂突然有了痣。”

　　列车长带着几个男乘务员跟秦梅到车厢的时候，那俩人刚收拾好包袱，打算往车厢门口走。
　　乍一见这么多工作人员，男的把包袱一扔，掉头就往后跑，留下女的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梅刚进车厢就侧开了身子，男的一跑，列车长带着乘务员紧随其后就冲了出去。

　　列车长一看就知道秦梅猜的八六不离十，不心虚谁会跑。

　　女的抱着孩子愣愣的问秦梅：“大妹子，咋了？他们追刚子哥干啥？”

　　“没事，估计是想问他点事。”秦梅走过去，见这么大动静都没把小孩吵醒，特意问道：“这孩子挺能睡，是你老大还是老二啊？”

　　“问啥事？刚子哥刚才跑啥？”女人随口嘟囔完，又解释：“这不是俺孩子，俺还没跟刚子哥结婚呢，这是刚子哥表姐的，说是托他送李阳市去。”

　　秦梅叹口气，替眼前女人有些不值，她应该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然后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从犯。

　　男人被抓住压着回来路上明知故问：“你们干啥？俺们正经乡下人，没犯事抓俺干啥。”
　　列车长训斥他：“老实点，正经乡下人你见了我们跑什么？”

　　秦梅住的车厢是卧铺车厢，乘客不多，只有三四个，大家见这阵仗，都探头往这看。有好奇心强的还忍不住出声问：“同志，他这犯的啥罪啊？”

　　列车长回道：“犯什么罪我不能给他定，得公安同志调查过后再说，打扰大家休息了。”
　　人刚看管起来，火车就停了。

　　作为此次举报人，秦梅得跟着一起下车去说明情况。列车长觉得挺不好意思，跟秦梅作保证道：“姑娘，耽误你时间了，车票的事你放心，我会跟上级领导打报告再给你补一张让你到目的地的。”

　　“没事，这边的事要紧。”轻重缓急秦梅分得清，回去早一会晚一会的，又不等救命。
　　火车站附近就有派出所，列车长派了两名乘务员跟秦梅一起把人送去派出所，他还得继续跟车，不好停留。

　　自从知道秦梅举报他们是人贩子，女人就不想再抱手上孩子了，仿佛她不抱就可以消除怀疑一样。

　　最后只能由秦梅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俩嫌疑人贩子被两名身高马大的男乘务员撵着往派出所去。

　　前世秦梅没少进派出所举报，越偏的地方法律存在感越低，买孩子卖孩子，买媳妇卖闺女的大把。

　　到了派出所，有个警察过来接待他们：“几位同志，请问有什么事？”

　　乘务员立马接话：“我们要报案。”

　　因为秦梅才是主要报案人，到了派出所也由她跟警察叙述的报案理由。

　　“好的，我姓徐，叫徐安。”负责接待秦梅的警察点头道：“那你们稍等，我们进去问一问。”

　　俩嫌疑人贩子由徐安带进了审讯室，秦梅则抱着孩子跟两名乘务员坐在派出所的候客室等警察审讯结果。

　　等了没多大会，警察就把事情问出来个七七八八了。
　　徐安问完再进候客室，乘务员便起身询问道：“公安同志，咋样啊？”

　　徐安年纪不大，加上这次审出来不少东西，说话时神情难免带上了几分激动，“那男的是人贩子，女的是他对象，只是俩人还没结婚，女的是被他骗来给他打掩护的，其他就不方便说了，总之还是很感谢你们这次举报。”

　　乘务员不好意思摆手道：“主要还是秦同志心细，观察到了他们趁火车停的那会换了孩子。”
　　孩子这会已经醒了，正睁着眼向四处张望，秦梅问徐安：“徐警官，这小孩还能联系到亲生父母吗？”

　　这种事徐安可不敢打包票，只是说：“我们只能尽量找找试试。”

　　之前那个孩子去向秦梅倒没问，如果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团伙作案，七八十年代人贩子很猖獗，由于信息不发达，抢了就跑这种事屡见不鲜。

　　由于放心不下这个还没找到亲生父母的孩子，秦梅便没立刻动身走。两名乘务员倒是走了，大概回工作岗位上去了。

　　派出所没有女警员，当秦梅提出照顾孩子几天，直到找到孩子父母再走时，徐安松了口气。
　　要是没有秦梅主动接手，这小孩就要派出所的人抱回家轮流养。

　　过了两天，就有对小夫妻上门对孩子进行了认领，孩子身上有几处胎记，位置在哪，孩子妈都能说上来。

　　小两口是首都人，说是过来探亲，孩子妈抱着孩子在大门口稍没注意孩子就被从怀里夺走了。
　　孩子丢了五天，两口子找孩子找的五天没睡个好觉，实在累了也只咪个三五十分钟，立马又会被惊醒。

　　找到孩子以后两人对秦梅千恩万谢，钱票都掏出来了，秦梅倒没要，最后只留了他们的地址。

　　那群人贩子这几天也被连窝端了，据说总共二十三个人，分据在七个市，从南水县到秦梅的老家山省南山市，都有他们的人。

　　秦梅老家南山市是山省的省会城市。解决完孩子的事，秦梅才又坐上火车，继续往家赶。
　　火车到南山市已经是一天半以后了，正好是晌午，秦梅背着包袱走出火车站，站在街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头，长舒一口气。

　　气刚舒出来，秦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大姐。”
　　她扭头便看到秦近江带着秦兰站在街上，此时正咧着嘴冲她笑。
　　弟妹还小，而她也不大，人生还有很大可能，想通这点，秦梅笑着应了声‘哎’。
　　声音更是难得的清脆。

　　秦兰大笑着扑到秦梅身上，高兴的跳脚：“大姐，你回来啦。”

　　秦梅把肩上滑落的包袱往上提了提，摸了摸秦兰脑袋，笑着应和，“嗯，我回来了。”

　　“爸来信说你参加高考啦，你这次回来还走吗？”秦兰抱着秦梅胳膊，边走边叽叽喳喳：“你要是走能不能把我跟二哥带上，我保证不捣乱，二哥也不捣乱，二哥现在会做饭了，我也会烧火。”

　　秦梅扭头看秦近江一眼，这年月，只要是男的，无论小的还是老的，除非家里没人或很不好过，不然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做饭更不用说。

　　可见俩小的在家应该是吃苦了，秦梅没明说，只是称赞：“近河都这么厉害了，抽空我可要尝尝你的手艺。”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四年，这次再见秦近河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情绪不像秦兰那样外露，被夸了也是挠着头实话实说：“做的不好吃大姐。”

　　“没事，我不嫌弃。”反正再难吃也不会比他们爹做的差。
　　自从秦梅小时候吃过一次秦景山做的饭，对饭菜的容忍就程度已经到一个很深的高度了。

　　“大姐，不是往这走。”秦兰见秦梅要往家的方向去，扯着她袖子解释：“大姨把咱家房子租出去了，我们现在没家里钥匙。”

　　秦梅一听，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只是这事跟俩小的没关系，她压着火问，“什么时候租的？租给谁了？”

　　他们家是母亲在世时布置的，家里更是留下了不少母亲的遗物，被陌生人随便住进去糟蹋是秦梅怎么都不能忍得一件事。

　　能撑腰做主的大姐回来了，秦兰撅着嘴告起状：“大姨把咱家租给她小姑子了，前天刚搬进去，二哥找大姨说理还被说了一顿。”
　　十二岁的小姑娘，告状有一手，说话也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