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返城后》失调

7、第 7 章

　　秦梅插队的地方是个整体都比较穷的省，下乡插队的知青基本都被安排到了这种穷乡僻壤。 地广人稀，发展不好，需要大量劳动力开荒种地，正适合他们这些一腔热血的知青来抛头颅洒热血。

　　县里情况不比公社好多少，低矮的房屋，半旧的水泥路，统共三条主街。

　　上次秦梅去火葬场及出院走过其中一条，这次去县政府走的另一条，县政府在这条街最西头，秦梅坐在车上看轿车路过粮油站、农副产品收购站及百货大楼等一系列物资商店。

　　秦景山就算醒了也没让车停半路，而是让小王把车直接开去县政府。

　　他跟秦梅解释：“等会你先在车上等一等，我去找你万伯伯开封介绍信，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只能委屈你跟着我在招待所凑合两天了。”

　　这年月极少有人往外租房的，各家自己住都不够，很多都是一家七八口挤在一个屋里，秦梅又不打算在这常住，就不想再折腾。
　　“您不用另外去给我找地方，我住招待所就行，等参加完高考我就直接回老家。”

　　秦景山也不放心秦梅一个人在这，秦梅一说他就同意了：“那明天我去找你们生产队长给你开探亲介绍信，你回去也帮我看看家里俩小的咋回事。”

　　因为秦梅还在月子里，到了地方秦景山没让她下车，秦景山自己找老战友开完介绍信把秦梅送回的招待所。

　　这年月招待所里住的人不多，来住招待所的多是些出差干事，拿着单位开的介绍信，费用由单位报销，很少有个人花冤枉钱钱住招待所。

　　由于南水县工农产业不发达，招待所三天都招待不到一个来出公差的干事，秦梅他们进来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正懒洋洋趴在桌子上跟打扫卫生的同事唠家常。

　　这年头有工作的都是吃公家饭的，服务行业更没有服务意识的说法，前台对待来住招待所的都一视同仁，办完手续再给把钥匙就不管了。

　　秦景山带秦梅找到房间，简单嘱咐了两句，也急急忙忙走了。
　　他要回去找老战友去，刚刚在赵家说的开会并不是瞎说，南水县还真有会议等他参加。

　　最近几天秦景山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秦梅知道他忙，自己在招待所住的也挺自在，招待所提供一日三餐，只要有钱有票就能吃很好。

　　去年秦景山工资涨了一成，给秦梅寄来的钱跟票比以前又多了点，因为知道要生孩子，秦景山涨工资的事，秦梅瞒着谁都没说，给婆婆上贡的钱跟票还是按照往常给的，所以她手里着实攒下不少东西。

　　之前在乡下，秦梅手里就算有钱，坐着月子自己也不好出门去买。这会住进招待所，秦梅才开始正经养起身子。

　　在招待所，早上起的早的可以要二两面，秦梅手里还有鸡蛋票，除了面她还会另外再让招待所的厨师给她往面里卧两个鸡蛋。

　　中午是两素一荤，荤菜要肉票素菜不要票，主食是白面摸摸，需要粮票，秦梅吃完菜再吃半个馍馍就能饱，下顿再吃会让食堂师傅给她把馍馍热一下。

　　住到第六天，秦梅到了出月子的日子，这天晌午趁着太阳好，她抱着衣服去招待所澡堂好好洗了洗。

　　这辈子月子里她除了热水烫脚跟洗手洗脸，其他地方是一点水都没沾，重物也没提过，这个月子前期虽然吃的不好，但她心里勉强算想的开，后来几天在招待所一个人更是自在，跟上辈子一点都不一样。

　　上辈子秦梅生完孩子，因为跟前没有为她考虑的女性长辈，在月子里就经历了受风着凉，抱孩子抱的等出了月子，阴天下雨胳膊跟手腕还会疼。

　　这天晚上秦景山难得早回来一次，秦梅中午刚洗完澡，浑身清清爽爽，心情也不错，爷俩在秦景山房间吃着饭，秦梅关心了句：“您忙完了吗？定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秦景山把馍馍掰开，夹一筷子咸菜进去，咬一口道：“没呢，得弄完这边的事才能回去。”

　　以前秦景山遇上不用保密的难题会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一想办法，秦梅没避讳，直接问道：“遇上不好解决的事情了吗？”

　　秦景山皱着眉头“嗯”了声。

　　南水县有个公社，种的农副产品是红枣，红枣不是粮食，对刚吃上饱饭的老百姓来说远没有细粮有吸引，你说它好吧，大家走亲戚都爱买罐头，没有说买红枣的，你说它能补血，大家又觉得它远不如红糖跟鸡蛋。

　　所以红枣对南水县人民来说，完全是个鸡肋般的存在。因为买的不多，红枣收购价格就提不上来。

　　生产队组织队员花时间采摘晾晒完，卖到农副产品收购站一看，觉得卖的那点钱还不如种粮食合算。

　　那个公社种的枣树不少，最近公社人心浮动，从生产队长到队员都想把枣树砍了种成粮食。当时种枣树是秦景山的战友杨一树支持并张罗来的，他觉得红枣大有可为。只是才种三年，队员们就要把树砍了，杨一树没办法，只能拖住秦景山求他想办法。

　　秦梅大约知道问题出在哪，红枣效果宣传不够，南水县消费能力也不够。
　　秦梅出主意道：“好好包装一下，往海市跟首都那边卖。”

　　以前秦梅上山下乡见过不少，对山里人来说不值钱的土特产，换个包装卖到大城市，价格能翻几十倍。

　　秦景山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运输费用太贵了，恐怕不能回本。”

　　“您大概没去首都跟海市了解过农副产品价格，红枣在那边本来就比这里贵一两倍，要是那边领导愿意配合着宣传一下，我觉得红枣价格再往上提一提或者薄利多销都不成问题。”

　　秦景山意外于秦梅会知道海市跟首都的农副产品价格：“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红枣价格？”
　　“我认识两个从那边来的知青。”秦梅这话倒没撒谎，但却不是现在就认识，而是多年后认识的。

　　秦景山沉思半天才道：“我再跟你杨伯伯商量一下。”

　　接下来两天秦景山又没了踪影，秦梅已经把带来的课本都看完了，知青点的知青送她的试卷她也翻来覆去做过好几遍了。

　　复习累了想换脑子的时候，秦梅顺便把前几天关于红枣销路及宣传方法做了个计划书出来。趁秦景山回来，她把计划书送出去就不管了。

　　离高考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秦梅闭门不出的认真复习，赵家最近却被闹得人仰马翻，赵建民的复习情况更不用说，简直一团糟。

　　李明嫣在秦梅走后，回家就把赵建民有媳妇的事跟家里说了。李家只有三个闺女，李明嫣最小，本来李明嫣他爹想着赵家儿子多，是想招赵建民当上门女婿的。赵建民上过李家门，当时听到这话也没说反对。李家还以为这个女婿稳了，没想到是个有家室的。

　　李明嫣他爹开始因为不确定，没大张旗鼓，他先去大瓦沟生产队借着借水喝的名义，找别人先打听了打听。

　　最近赵建民新闻有点多，借给李明嫣她爹水的人不止说了赵建民已婚两年的事，连秦梅被婆家虐待，被娘家爹用小轿车拉走的事都抖搂了出来。

　　到第二天李明嫣她爹没亲自出面，而是找了个隔壁县的远亲去赵家闹。

　　当时正是晌午，大家干完活回家。被托付重任的中年妇女撒泼很有一手，打听到赵家在哪，直接就坐在门口开始连哭带闹了。

　　“你们赵家生的好儿子，骗我们家闺女跟他好，不要脸的下贱玩意，还说啥没结婚，要给我们当上门女婿，当我们真稀罕呢。”

　　看热闹的听得云里雾里，纷纷说：“说谁呢这是？”

　　“不知道啊，骂错人了吧？”

　　中年妇女听大家议论，直接点名道：“说的就是你们生产队长家的小儿子赵建民，诓我们妮子感情，要不是我来你们队里打听，还真不知道他有两幅面孔，耍流氓耍到我闺女身上了。”

　　赵母本来在洗手，听到这话就要出去对骂，没注意脚下，踩到青苔脚下一滑，重重磕到了水瓮上，她被跌的立马哎吆起来。

　　赵建民从茅房出来，听到外面有人骂骂咧咧，还以为又是哪个泼妇在骂街，自从秦梅走了他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因为心不在焉也没注意赵母跌倒的事，还是赵母喊他：“建民，快扶我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败坏你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