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返城后》失调

6、第 6 章

　　小轿车把秦梅拉走了，赵家发生的事也像长了翅膀一样，短时间内就在队里传开了。

　　有好事的队员上门打探消息，上来直接就问：“听说梅子被小轿车拉走了？拉哪里去了？是梅子她爹来接她了吗？建民咋没坐车一起去呢？”

　　赵建民被看热闹的人问得满心恼怒，送走第一个他就躲回屋里了，留下赵父跟赵母招待陆续上门的人。

　　还有赵家长辈上来就埋怨赵母的：“我听你们家大柱子说你见天的骂梅子把人骂跑的？这下金蛋的母鸡都能让你撵出去，当初你婆婆活着骂你败家也没骂错。”

　　赵母被说的脸涨的黑里带紫，又不敢回嘴，上门来教育她的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比她高不少。

　　那位长辈光说赵母还不过瘾，掉头又说赵父：“当时家里都不让你娶她，你不听，你看看她是个能持家的人吗？要不是她这个后娘没当好，大娃跟大妮子能早早死？”

　　赵家一团乌糟，都是上一辈留下的烂债，赵父娶赵母前有过一任媳妇，前媳妇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只是后来那位生重病没法照顾家里，赵父便跟当赵母搞一块去了。

　　赵家长辈一直不喜欢赵母也是嫌她性子放.荡，当着后娘又没把俩继子女养活。

　　就算两人孩子都养大仨了，赵家在世的几位长辈，还是会时不时来刺一刺她，赵母次次都被说的脸色漆黑。

　　秦梅不知道赵家有这段历史，要是知道了，她就会明白赵建民性子到底像谁了。

　　为了方便跟秦梅说话，秦景山坐到了车后面，上车后他立马问：“是不是赵建民欺负你了？”

　　乡下道路不好，秦梅坐在车上跟坐船一样，一颠一颠的觉得还不如坐牛车稳。

　　“我想参加高考，赵家不同意。”秦梅被颠的往前一送，顺势把介绍信夹进了书里：“他在外面又找了个。”

　　这两条消息让秦景山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咬紧后槽牙说：“离婚，必须离婚，今天就去办手续，小王，掉头。”

　　“不用回去。”秦梅制止小王掉头的动作，偏头看向秦景山尴尬解释道：“我们没领证。”
　　这也是秦梅走的这么干脆还没后顾之忧的原因。

　　赵建民户口本上年纪比实际小了三岁，俩人结婚的时候，因为他户口本上才十九，所以就没领证，赵家先给他们摆的酒席。

　　这年月乡下早婚的一抓一大把，很多人的结婚证都是后补的。

　　秦景山一听脸更黑了，这婚结的没名没分的，过不好虽然省了离婚那步但走的步骤总归不大正常。

　　秦梅不想拿赵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惹秦景山生气，换话题道：“您最近身体怎么样？阴天下雨肩膀还酸不酸？”

　　安省气温比这边暖和，秦景山穿单衣来的，秦梅一问，他便不由自主抬手揉了下肩
　　“最近没大有感觉。”

　　以前在部队落下的病根，阴天下雨肩膀就会又酸又胀，秦梅妈活着的时候还找过偏方，只是他见天忙的饭都顾不上吃，那些需要按时按点吃的偏方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难受别自己扛，早点去医院。”秦梅知道秦景山是个有事也不爱跟儿女说的性子，嘱咐完转而又问起别的：“近河跟兰兰最近有没有给您来信？”

　　说起在老家的俩小的秦景山就头疼：“前几天还写信来说不想在老家上学，要来找我，你说他俩年纪这么小不上学能干嘛。”

　　寄人篱下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秦兰长大后跟秦梅说过以前在大姨家的生活，细粮是吃不上的，粗粮喇嗓子，不吃就饿着，大姨会背着秦兰跟秦近海给自己的孩子吃细粮，表姐弟们吃完还会特意炫耀，秦兰跟秦近河去问，大姨就说没有。

　　秦景山每月把一半工资寄回去是让姨姐好好照顾俩孩子的，没想过姨姐会拿他给的钱养着一大家子。

　　但凡过得去秦近河也不会才十五就带着十二的秦兰出来单过。

　　算算时间秦近河闹独立就是在这段时间，秦梅不知道弟弟还求助过父亲。

　　大概因为自己父亲心系人民，没空顾小家，他才会指望自己。

　　秦梅既然回来了，必然不会让上辈子的事再发生了，“我考完回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回去带他们。”

　　公社离得不远，父女俩话没说两句就到了。

　　向阳公社高考报名点设在向阳中学，需要本人拿着大队介绍信来填申请表。

　　这次出门秦梅穿的很厚，她把冬天棉袄都穿上了，秦景山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秦梅没让：“您在车上休息会吧，我自己去就行。”

　　上面恢复高考的文件下了半个月，该报名的都报完了，学校热闹过一阵，这会又冷清下来了。

　　向阳中学是建国前建的，教室里破烂的桌椅仿佛在诉说它经历的诸多风雨。

　　这年代中学没有门卫，学校大门大敞着，随便人进出，秦梅进门没走几步就被个年轻女同志拦住了：“同志，你找谁？”

　　秦梅看她眼熟，多看了一眼，“请问参加高考需要在哪报名？”

　　李明嫣见秦梅手上拿着介绍信，抬抬下巴往东边最破的那间教室撇了眼道：“那边。”

　　填着报名表，秦梅想起为啥看刚刚的女同志眼熟了。

　　赵建民年轻时骗过公社一位女同志的感情，就叫李明嫣。

　　秦梅死后魂魄跟在赵建民身边听赵建民酒后跟别人吹嘘过年轻时的风流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存了李明嫣照片，为了增加可信度还跟把照片亮出来过。

　　秦梅算过时间，两人就是这两年在一起，考上大学分开的。
　　秦梅填好报名表，出门时又跟李明嫣打了照面。
　　李明嫣见秦梅这么快出来，出于礼貌说了声：“走啊。”

　　秦梅脚步一顿，点头“嗯”了声。为了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她叫了声：“李明嫣？”

　　李明嫣穿着一身绿军装，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麻花辫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往下一甩，“找我有事？”

　　秦梅不习惯拐弯抹角，确定是本人后她直接说：“听说你跟大瓦沟生产队的赵建民是高中同学，不知道你们关系怎么样，但我听说他早就在老家结婚了。”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但秦梅知道李明嫣听懂了，因为李明嫣追问了句：“谁跟你说赵建民结婚了的？”

　　秦梅身份说这种话其实很不合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误会她没回答李明嫣的问题，而是说：“你去大瓦沟生产队一打听就知道，生产队里的人都知道。”

　　李明嫣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咬唇反驳道：“他档案写的未婚。”

　　李明嫣从来没去过大瓦沟生产队，她家在公社，家里人工作在公社，她的工作也在公社。
　　她姐知道她在跟赵建民交往，还从上班的地方调过赵建民的档案。

　　“乡下很多人结婚都不领证的，公社离大瓦沟生产队不远，你何不去耳听为实一下。”

　　秦梅看李明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猜两人应该到蜜里调油的阶段了。

　　秦梅不想再跟赵家扯上关系，说完也没管李明嫣到底信没信，会不会去打听，就走了。

　　秦景山昨晚坐火车坐的一夜没合眼，亲眼见到秦梅，确认过人没事，他在半空悬了一夜的心才落到地上。

　　秦梅回来的时候，秦景山刚眯着，司机小王往后看了眼，被秦梅嘱咐了句慢点开车。

　　公社去县城的路比乡下好走一点，虽然还是颠，万幸没把秦景山颠醒。

　　进了县城秦梅才把秦景山喊醒，再不把人喊醒，父女俩就要被拉县政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