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浣万斛尘》玄之

11、十一、平天下

　　皇后知道此事大发雷霆，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成器，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一切势力为她所用，萧霁与太子成婚，萧家便在她手。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气愤的握紧拳头，当夜，就立刻差人送信出去。
　　“大将军，陛下口谕，中原边界的雍城起兵造反，向皇城逼近，城内百姓已经惶惶不可终日，陛下派你速去捉拿叛贼。”
　　临近八月，天气有些凉了，也从未听见周边风声，突然叛军压境，萧霁心中狐疑万分，仍旧带领七千精兵出城平叛。从前出征，只是萧府的人和太子等来送，今日不知怎的，太子未来，皇后派丫鬟前来相送，丫鬟行过礼，带了句话给萧霁：“大将军，娘娘有言，将军身经百战，誓死为国，可谓忠贞，此去小心，待军凯旋，她与陛下在宫中大摆筵席，为将军庆功，顺带祝贺将军生辰。”
　　“谢皇后娘娘挂念。”萧霁说罢，便上马离去。这其中必有阴谋，但她明知如此，却只得前行。叛军来袭，她不能弃百姓于不顾。皇后盼她凯旋归来，也就是说，若她不回皇城，可免此次祸患，若归来，便是有来无回了。她直接回北疆也无不可，中原皇城，她本就不喜这里，更不想回来。
　　行军夜以继日，迅速赶往雍城，城中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萧霁看着人们脸上悲怆的神情，心中愤恨不已。她连战数日，终是平叛乱臣贼子，将其尽数捉拿。
　　自萧霁走了那日，朝廷风云变化，前朝党羽夜袭皇帝寝宫，暗中已杀害当今圣上，并封锁陛下驾崩的消息。原来，皇帝身边的宦官都是皇后派去监视的，一举一动尽在其手。文武百官看着陛下数日未上朝，心中疑虑，他们明知时局动荡，恐有变故，却不敢多言。与此同时，皇后派人包围了东宫，将太子软禁起来，半步不得离开。太子心急如焚，但无计可施。他知道，此次一旦萧霁胜仗归来，便是前来送死。太子知道，自古以来，将军大都马革裹尸，安享晚年的少之又少，他宁愿萧霁就此去北疆，永不回京。
　　夜里守城人换班之际，大都昏昏欲睡，太子急忙书信一封，绑在信鸽腿上，看着信鸽飞去，长叹一口气。
　　“阿霁，你千万不要再回来。”他闭眼，心痛极了，自己的母亲，竟如此心狠手辣，他不怕死，他也不想一直做个傀儡在宫里锦衣玉食尽享荣华富贵，只是他怕萧霁一生为国，最后就这样惨死于她守护的国土。
　　皇后看着射下来的信鸽，微微眯起眼，笑的阴冷而可怖。“去，将信鸽送去雍城，要快。”她看着信鸟扑棱着翅膀而去，放声大笑，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尽如她意。
　　萧霁连战数日，奋勇杀敌，终于打败敌军。心中犹豫良久，最后决定直接回北疆，在边境守国，此生不入中原。这时，将士急急忙忙送来密信。太子亲笔。
　　“阿霁，待战毕，即刻回北疆，不得耽搁，万万不可再回京城。北疆一切我早已备妥，此生不要再回来，再不相见。”萧霁看着太子的亲笔信，了然于胸。一旦回京，便是她气数尽时，相必此刻，皇城已被叛贼包围，都城将亡，国将易主。
　　她握紧缰绳，顿了顿，眼神坚定，充满着杀气，一声令下：“回京！”顿时鸟兽惊慌四散。
　　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皇城脚下。风起云涌，漆黑的夜空深邃而沉重。只见城门紧闭，城外竟无人看守。萧将军踏马而来，城中街道畅通无阻，像是为了迎接她凯旋而刻意回避。她来到宫门口，驻足，回首，看了一眼周围的国土，短暂的伤神了几秒，便驱马进入。她一入皇宫，便有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向她，双方军队厮杀成一片，顿时尸首横斜，血流成河，一片混沌。
　　她紧握剑柄，岳峙渊渟，厉声道：“誓死守卫皇城，不得退缩，若有叛贼，杀无赦！”
　　萧霁一路厮杀，骁勇无敌，直至紫宸殿门前。她派一支精兵前去东宫营救太子，自己带一支入殿。萧霁身披铠甲，手握玄铁宝剑，一入殿门，就令周围气压低迷。她与将士立刻被团团围住，只见皇后大笑着，从帘后走出，说道：“萧将军果真信守承诺，如今凯旋归来，可喜可贺啊，今日中秋，也是将军生辰，愿将军长命百岁，心想事成。哈哈哈哈……”皇后笑的肆无忌惮，整个大殿都充斥着她放浪的狞笑。顿时殿内混乱不堪，厮杀与叫喊回响在整个皇城。
　　另一支精兵一救下太子，便急急赶来紫宸殿。
　　“母后住手！切莫执迷不悟！余下叛贼立即投降，可从轻发落！”太子声音洪亮，足以震慑人心。余下众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跪地求饶。
　　这时，太子身后的前朝党羽贼心不死，他们相互对视，趁着众人不注意，偷袭殿下，眼看着刀剑就要刺向太子的后背，萧霁三两步上飞奔而至，以一敌十，刀起刀落，无不致命，刹那间叛贼已尽数剿灭，却无人注意到暗处一个宦官拿着匕首，缓缓靠近，向着太子刺来。为时已晚，萧霁顾不得捡起刀剑，只身扑向太子，堪堪挡下一刀。顿时，海潮褪去，叛贼全部捉拿，皇城重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