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86、黛西的秘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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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黛西·卡罗说，她走进门，一屋子本来各自成群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发出了显而易见的不屑哼声，坐得四平八稳。她从阿兹卡班出来不久，又在多年的牢狱生活里逐渐发了狂，已经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出当年贵族小姐的风采了，此时她一头疯癫的乱发，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得吓人，阴恻恻地盯着黛西。
　　纳西莎·马尔福一开始也坐着，随着黛西越走越近，她便起了身，又被贝拉一把拽住。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茜茜，别理她，她不配！更别提她伤了小龙！”
　　纳西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冷着脸站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挡在了这间房里唯一的大床前。金色头发的男孩脸色苍白地躺在墨绿色的床铺里，睡得很不安稳。
　　黛西能够观察到，她握着魔杖的手指尖发着白，下垂的嘴角紧绷着，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她眨了眨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小龙还好吗？”
　　她几乎觉得纳西莎马上就要像一头母狮一般扑到她面前，把她撕扯成碎片。这个从来以鼻子看人的高贵的布莱克小姐，此时的面目可称得上憔悴，她应该有一夜没睡了，眼下是显眼的黑眼圈，头发也显得有些乱，不像平常一样梳得一丝不苟。她死死地盯着黛西，眼里几乎能发出怒火来，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带着些微愤怒的颤抖。
　　黛西觉得，纳西莎长得实在和她的一个旧识非常像。多瑞娅·布莱克，当年比她高几级的学姐，是布莱克家的长女，她时常因为卡罗这个姓氏而看不起黛西。她的头发柔顺丝滑，是相当漂亮的深黑色，精致到发尾的每一个卷。她连牙齿似乎都比旁的人要白一些，于是衬托得她的口红极其的鲜艳，一张一合间，发出令人无法忍受的尖锐的讥笑来，然后她身边那些同样来自高一些级别的家族的女孩们，也会配合着发出尖利的嘲笑。
　　多瑞娅是在他们毕业后几年加入食死徒的，而黛西自从汤姆·里德尔十二岁开始就跟随他了，然而，多瑞娅很快代替了黛西的座位——仅仅因为她布莱克的姓氏。
　　她第一次见到纳西莎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妆容精致，衣着体面，在听到她的姓氏的时候，难以掩饰的翘起了嘴角，露出了几分嘲讽的弧度，哪怕她知道，黛西·卡罗是黑魔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在辈分上，也年长于她许多。
　　黛西笑了一下，又问了一遍：“小龙他还好吗？我可能下手没有轻重。”
　　她一侧头，躲开了一道刺目的红光，贝拉特里克斯动手了，她跳起来，尖利地吼道：“滚出去，你这疯女人！你这低劣的家族来的杂种也敢碰马尔福家的继承人！”
　　“贝拉！”纳西莎低声道，短促的一声，但很有威严，“你冷静些！”
　　“茜茜！”贝拉特里克斯十分不可置信地说，但妹妹在她心里还是很有一些重量，她收了手，用狠厉的眼神盯着黛西，似乎想靠眼神就把她千刀万剐。
　　“今夕不同往日，贝拉。”黛西轻声说，她依然很礼貌，“我们该论功劳排位置，你觉得呢？卢修斯给黑魔王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已经不受重用，我这么做，至少让小龙为黑魔王的事业出了些力，也许，还能让马尔福的威望恢复一些。”
　　纳西莎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脸都铁青了，自从她接到受了重伤的小龙起一夜匆忙，她没有精力去关注自己的妆容，她总是鲜艳的唇色现在显露出原本的颜色，因为愤怒和疲惫还变得更苍白了些，毫无血色。
　　贝拉特里克斯看见她妹妹的脸色，再次站了起来。
　　贝拉尖声嘲笑道：“是吗？按功劳排位置，卡罗？他从没让你留下来，格林格拉斯、布朗、诺特可已经被点名过了，我想我是不久后的那一批，你呢？他甚至连黑魔标记都没给你打。”
　　黛西的脸色霎时间白了许多，贝拉抓住时机，就要攻击她，但黛西抢在她出手之前，先在她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刀，贝拉的魔咒在她耳边炸开。
　　“贝拉！”纳西莎惊道。
　　“你不会想尝尝我的钻心剜骨的，贝拉。”黛西说道，面对这两个布莱克家曾经高贵的小姐们，感到无比的快意，“难道你搞不清楚情况吗，两个你也无法与我抗衡，至于你那破败的家族——”她嗤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指的是，养出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叛徒，连一个继承人都没剩下的布莱克家族吗？还是你那个无用的丈夫主持的莱斯布兰奇家族？”
　　“还是，”她话锋一转，目光停在纳西莎的身上，“家主已经进了阿兹卡班的马尔福家族？要我说，小龙现在还活着，是我仁慈，我亲爱的，他和救世主看起来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水火不容，”她顿了一下，讥笑道，“我看尊贵的马尔福家族里终于要诞生一个波特的朋友了，我要是学你亲爱的姐姐的做法，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贝拉气得浑身发抖，发出尖利的诅咒，被纳西莎强行先请出了房间。她的脸色一样不善，但仍然努力维护着仅剩的矜贵。虽然黛西·卡罗还没有被黑魔王单独留下过，但她帮他抓回了那个男孩，可谓功劳磊磊，纳西莎拿不准她会不会是下一批人里的，而马尔福——显而易见，不会是黑魔王的选择，因此，和她硬碰硬不是好选择。
　　更何况，她的余光瞥到周围聚集着的食死徒们，他们都趋之若鹜这场好戏，她可以从他们的神情推断出，他们绝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马尔福家已经摇摇欲坠，而卡罗家却冉冉升起，这是她再逞强也不能改变的局面，为了小龙，为了马尔福，她必须得忍下这口气。
　　“.…..小龙年纪还小，”她的语气缓和道，“即使不和，哈利·波特毕竟是他的同学，他还并不能认知到他们是泾渭分明的敌人。拜托你，黛西，要给他一点时间。”
　　“这样，茜茜，你真的应该好好教教他。”黛西说。
　　“.…..是的，”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语调，“你说得对。”
　　黛西又看了德拉科·马尔福一眼，对付马尔福家的小继承人，她还是手下留情的，杀了他会适得其反，这点她很清楚，她晃了一下魔杖，用自己仅有的治疗魔法知识帮那个睡得很不安稳的男孩稳了稳精神。
　　当然也并不是她多好心，她的余光看到纳西莎·马尔福在她动魔杖的下一秒几乎吓得面色煞白，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正是为欣赏这副景象。
　　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她的皮靴每踏一步，就有无数所谓的高等贵族的成员向她谦卑的致意。那些从小就不拿正眼看她的目光，全都带上了畏惧和尊敬，她甚至还看到克拉布和高尔低下的头颅在颤抖——他们应该颤抖，毕竟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有他们的一份。
　　她的灵魂此时终于放肆地发出嘲讽的大笑，这一天，她等待了许多年。从汤姆·里德尔在她心里种下那个复兴卡罗家族的渴望之后，她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可随即她看到了格林格拉斯毫无表情的脸。在贝拉特里克斯点名的那几个人里，只有他在这儿。
　　格林格拉斯家族总似乎游离于历史之外，他们在食死徒中也没有任何值得称耀的战绩，可没错——格林格拉斯是第一个，在那场魔法部斗争之后，被汤姆·里德尔单独留下来的人。当然不止贝拉说的那几个，但到里德尔去德国之前，名单已经到了第三批，黛西没有在内。
　　黛西其实是在那场魔法部大战之前接触帷幔的，她一直在谨慎地做着准备，游离于食死徒中，建立自己的威望，如同这么多年她从汤姆·里德尔那里学来的那样。然而她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去复活戒指——这件事还是夏天刚开始不久才做的，按理说，找到戒指本是她第一件要做的事。
　　她拒绝思考之前是什么阻止她去寻找戒指——也许她听了莱森的劝说，也许只是这件事太困难，她很难想象与汤姆·里德尔为敌。
　　但她知道是什么让她下定决心复活戒指的——就是那份没有她的名单。
　　她为他鞠躬尽瘁，当然，她有自己的私心——很多，尤其是卡罗家族的那部分，可他显然抛弃了她。不管她之后会不会上那份名单，她的地位都已经不言自明——即使是在忠诚的仆人的选择上，她也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翻滚的黑袍子再次占据了她的视线，黛西回过了神。
　　是的，斯内普——他被汤姆·里德尔怀疑，但她从小道消息得知，他在下一批单独留下的名单里。这让她面对他有一丝难言的妒恨。
　　她试图从他的条件来推出里德尔选择的原因——是能力吗？也许斯内普在魔药上是很优秀，但格林格拉斯、诺特、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赛尔温，他们中规中矩，从没做出过什么。——血统？但斯内普是个混血。——忠诚？贝拉特里克斯还不够疯狂吗？她就差没有跪下来去舔他的脚了。
　　中规中矩，有一份体面的、但权力不大的职位，或许赛尔温在北美有些影响力，而格林格拉斯则在德国…….她还是没从中寻出门道来。
　　“我注意到你盯着我看了很久。”她面前的男人说道，依然拉着很具特色的音调，斯内普抿起了薄唇，“有什么事吗，卡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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