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84、黛西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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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他轻声说，哈利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向后撤，又被里德尔一把握住了手腕停住了，“我希望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离开这儿。”
　　哈利刚想说什么，就被那双深黑的眼睛盯住了。
　　“你不会拒绝我的吧，格斯特？”他轻声问道，一派温和模样，他说话的嗓音却令哈利立马应激地想起了那个在他面前死了的人，瞬间僵硬了，“说‘好’，好吗？”
　　哈利抿了一下唇。
　　他的右臂像针扎一样痛了一下，里德尔凑近了来，哈利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吐息在自己的耳边：“你不希望下一个死掉的人是你的朋友，对吗？”
　　哈利的怒火几乎马上升了起来，但他没办法，从牙缝里磨出了回应：“.…..好。”
　　那之后，里德尔就没来过，家养小精灵每天按时按点地给他送饭，房间里甚至还开了一个特别的小房间，可以供哈利洗漱。无论怎么看，这都是长期软禁他的意思。
　　哈利决定不能坐以待毙，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但其实不论他有没有答应里德尔，他都找不到这个屋子的任何破绽，除了每天一放下食物就逃跑的家养小精灵，这屋子好像被与世隔绝了似的，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盯着胳膊想了好久，最后也没有敢用这个联络汤姆——谁知道叫来的是汤姆还是戒指里德尔。
　　他又试图破坏这个屋子，但结果是，除了把这个屋子弄得破烂不堪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回音，更别提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家养小精灵已经把这屋子弄得焕然一新，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了。
　　于是哈利放弃跟这个屋子过不去，开始思考他们大费周折，把他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一个星期了，除了给哈利一个下马威，让哈利忌惮里德尔之外，他们什么也没干。如果是为了他们日后的征服世界大计，一个阻碍他们的正义方黄金男孩根本没有软禁的必要，他们应该做的是把他杀了。
　　也许他们已经把他被抓住的消息传出去了？这样就可以让正义方方寸大乱——那他们也不应该这样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把他扔到地牢去日日折磨不是更好？
　　所以，哈利得出结论，他并不是因为是“哈利·波特”而被抓来的，是因为他是“格斯特”。
　　因为里德尔是汤姆的魂片，他的行为举止确实暧昧，这个房子也很有培养旧情之嫌，而且他从来没管哈利叫过“哈利”，只叫过他“格斯特”或者“G”。强扭的瓜也很甜，听起来似乎也挺符合里德尔的价值观。
　　但是，一直有一件事说不清楚——黛西曾经说过，她对汤姆·里德尔失望透顶，原因是她发现他具有人性，他为了他那一些私心，做了许多不必要的决定。按照阿布的说法，他的那丝人性——指的应该就是哈利。
　　指的是——他对哈利的爱。这让他有软肋，做出错误的决定，不够疯狂，甚至可能多了一丝心软。
　　哈利发现自己的脸烫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理智——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快继续推理！
　　之后她又说，找到的代替汤姆的戒指里德尔，是完美的，不具有软肋。
　　那么戒指里德尔就不应该像他所说的那样，“爱着”哈利，这是个谎言，否则，黛西的话就不成立了。实际上，从里德尔的种种做法来看，哈利的确称不上他的软肋——毕竟有汤姆做鲜明的对比。
　　哈利拒绝被窥视大脑，汤姆就从未对他用过摄魂取念，反而是哈利对他使用过不止一次摄魂取念——他甚至从不对哈利使用大脑封闭术。最重要的是，哈利不止一次和汤姆正面对抗过，他从来没有听过汤姆的话，只要哈利强硬的坚持，妥协的一方一直是汤姆。
　　可黛西说得对——哈利太心软，又在乎太多东西，他实在很好拿捏。像里德尔一样，在哈利面前残忍地杀死一个人，哈利便无计可施。所谓的原则问题，也根本没有谈的必要，更别提心照不宣维持表面和平的见面了——这对于黑魔王来说，大概和屈尊降纡地来陪玩过家家差不多了。
　　哈利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发烧了，他使劲拍了拍脸颊——他一直知道，但他从来不敢细想，也不敢直面。
　　因为只要一想起来，他就会回到前往冈特家的那条小路上，想起让他愤怒地碎掉那杯带着南瓜汁味道的清水的痛苦疑问，为什么这个深爱他的汤姆·里德尔，这个他无法割舍的一同长大的汤姆，和毫无同情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种的汤姆·里德尔，是同一个人？
　　哈利觉得自己的脑袋再一次乱成一锅粥了。
　　先不要想这些……他告诉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思绪拉回来。
　　——汤姆一直在纵容他，除了哈利本身的性格之外，正是这些过往导致哈利在面对戒指里德尔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和他硬碰硬。
　　戒指里德尔的种种行为也说明了，他和汤姆完全不一样，他对哈利显然没有纵容的意思。——既然他也并不爱他，那他究竟把他关在这里做什么？
　　哈利想不出来，只好百无聊赖地望天，除了他待着的这张床，这个屋子只有那张考究的书桌能供他扫一扫。除了今天的晚饭（哈利还没顾得上去吃），上面纹丝不动地摆着的是霍格沃茨的书本，写了一半如尼文的羊皮纸，书桌边摆着镶着蓝宝石的冠冕，一个一直放在那不起眼的挂坠盒，还有一个漂亮的小金杯，大概是作为装饰用的。
　　哈利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
　　装饰品——他想起来，小时候汤姆就喜欢收集战利品，他从其他孩子那里偷的漂亮东西摆了一盒子。
　　他的大脑迅速闪回，在得到这间单人寝室的那天，他和汤姆一起庆祝，汤姆弯起眼睛，向他举杯说：“为了我们新的战利品。”
　　——这个屋子对于汤姆来说也是个战利品！从霍格沃茨建校以来，他是唯一一个拥有单人寝室的学生。
　　哈利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个戒指混蛋竟然把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当作战利品关起来，怪不得他那么有闲心强迫哈利顺从他……
　　然而另一道疑问也迅速划过他的脑海，但速度极快，因为这个可能性实在听起来有些白日做梦，哈利几乎不敢细想：小时候，汤姆的确有把他当做战利品的趋势，然而后来，他就改变了，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非常纵容他，在乎他的感受，这也是十六岁的格斯特爱上汤姆的原因——连弗利蒙都不把格斯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类，但汤姆会。
　　他……是否真的改变了汤姆·里德尔？他认为自己让汤姆显露出的不足一提的些微人性，是否其实是改变汤姆的证明？毕竟，在去冈特的房屋之前，汤姆甚至说出过：“也许可以采取不那么快捷的方式。”这种话，只是一切都因为哈利意外死在了冈特家而毁了。
　　那所谓无法调和的原则问题，其实早在他纵容哈利开始，就不那么坚固不催了。
　　毕竟，汤姆·里德尔本来甚至不该爱上谁的。这个魂器里德尔就是铁证，如果是没有改变的汤姆，只会把哈利当做他特殊的战利品，根本不需要去考虑感受，只要驯服即可。
　　可他已经做出了那么多无可挽回的事……即使哈利确实能够改变他也没有用……
　　他正混乱地想着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一个家养小精灵突然“嘭！”地一声出现了，它迅速地从桌子上把纹丝未动的晚餐端走了，又“嘭！”地消失了。
　　哈利愣住了。
　　他还没吃呢——他光顾着想来想去，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些精致的晚餐是有时限的。
　　第二天，他的食物忽然不按时按点地被送过来了，哈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戒指里德尔可能认为他在绝食抗议。
　　他是确实一点也不纵容哈利——认为哈利在绝食抗议后，他一连几天都没送东西给哈利吃，幸亏哈利在德思礼家常年吃不饱肚子，已经习惯了，才没有被饿得头晕眼花的。在第五天，他终于施舍了一点汤饭来。
　　……他是在训狗吗？哈利盯着这点东西，在心里默默想，给他一棒子，再给他点甜枣。
　　他试探性地留了一个“对不起”的字条，然后把那碗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食物倒掉了，让小精灵带走了空碗。如果哈利猜得没错的话，乖狗狗应该会得到点奖励，汤姆当年就是这样训斯莱特林那群人的。
　　他本来有点担心自己投降得太快，实在很奇怪，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但只把他当做战利品的里德尔，显然也并不像汤姆那么了解他。他们打得几个照面里，哈利一直因为各种原因，处于情绪不稳的状态，他大概认为哈利现在确实比较脆弱。
　　所以他很快得到了奖励——在此之后的第三天，黛西·卡罗带着一盘子丰盛的晚餐走了进来。哈利的行动比脑子转得更快，他立即侵入了黛西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