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67、“约会”

　　“我真的觉得你在骗我。”汤姆对着镜子点评道，“这不可能在麻瓜中更流行。”
　　他指的是现在套在他身上的卫衣和牛仔裤，相比起哈利，他的身高更适合达利的衣服，肩膀宽阔且身材匀称，这件被达利评价为“模特欺诈”的卫衣忽然又有了原本的效果。他对着镜子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突然用魔杖轻轻点了镜子一下。
　　哈利没来得及顾上他，就听那镜子忽然开始大声尖叫着赞美道：“噢！多么美好的身材！只是在这种风格里有些浪费了！您为什么要穿这么孩子样的衣服呢？”
　　“闭耳塞听！”哈利本能地喊道，他们现在站在女贞路四号的客厅里，接近中午，然而德思礼一家似乎还没睡醒，和他们的过往作风非常不符，虽然汤姆声称这事和他没关系，哈利还是怀疑他应该是下了什么哈利不知道的小咒语，以防他对他们做出什么超出哈利控制的事，哈利觉得有必要帮德思礼一家把这个不定时炸弹带离这间屋子。
　　汤姆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神经紧张的样子。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那些麻瓜？”汤姆不解地问，“你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吃一吃苦头。”
　　“比如什么？”哈利接茬道，他想也不想，“送他们一个钻心剜骨之类的？”
　　“送他们一个钻心剜骨。”汤姆不假思索地说道，但在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微妙地顿了一下，比哈利的话慢了一些，听见哈利相同的话，又停顿了一下。
　　“看来我还是非常了解你的。”哈利耸了耸肩，当他出现在镜子的范围里时，不出所料地，镜子大声尖叫道：“亲爱的！快理理你的头发！”
　　“我有了一点实感，”汤姆说，哈利正在试图让镜子闭嘴，“关于你说的身份认同问题。”
　　“这个时候？在你昨天毫不犹豫地上来就亲一个未成年之后？”哈利瞪了他一眼，“你有点后知后觉了，里德尔。”
　　汤姆轻声笑了起来：“虽然现在你才被称作救世之星（哈利大声地咳了一声），但比起以前，总觉得你对那些事容忍度似乎更高了——我差点以为你要对这个玩笑生气了。”
　　哈利干巴巴地笑了笑：“你想多了，只是因为在这个十六年作为伏地魔，你干的烂事实在太多了——所以别想着框我，里德尔。”
　　“那实在太冤枉了，我自那以后就没想过骗你。”汤姆抱肩道，“你真的不考虑那件黑色的吗？这衣服连镜子都觉得难看。”
　　“是吗？那是谁卖关子到现在？”哈利没太好气地说道，“不考虑，穿这样的衣服让你看起来和我的年龄差距没那么大——你最好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不然我们走在街上会很怪。”
　　不能责怪哈利有点儿恼火，自昨晚汤姆抛出一个“我造成的失误”之后，他就开始舍弃了只讲重点的说话风格，无论如何也不把话题转回到具体是什么情况上，让哈利再次怀疑汤姆只不过来诓骗他或者拿他取乐。
　　但哈利实在想不通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黑魔王原来是这样闲的工作，可以拿出一天一夜来跟他的未成年死对头兼前男友一直废话吗？
　　直到他们站到女贞路的街道上，汤姆还在有事没事地就提一嘴衣服的事：“还有未成年，这和你的年龄有什么关系？”哈利懒得跟他解释，他打量了一下汤姆，最终决定握着他的手腕向前走，以防他做点什么，顺便可以带路，但他的手刚抓住汤姆的袖口，汤姆马上反应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变成了一个十指相握的姿势。
　　“.……”哈利停顿了一秒，“我不是这个意思。”
　　“条件反射。”汤姆很自然地说，“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但我现在不需要握手显形了，汤姆。”哈利噎了一下，无奈地说，他想抽出来，但汤姆每次抓住他的手劲都挺大。一抬头，汤姆的脸又放大在他面前了，微微屈了屈身子，成年人的身体让他几乎能把哈利完全罩起来，哈利发现虽然他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竟然也仍然拥有小时候湿漉漉的真诚效果：“我只是很怀念。”
　　哈利一时语塞，竟然有点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在他从余光中注意到几个过路人似乎被他们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视线毫不掩饰地投射过来。哈利心声不妙，这就是他坚持让汤姆穿成那样的原因，两人看起来年龄差距大，他本来就是未成年，又长得比实际年龄还小，在街上做这种亲密的动作很容易引起麻瓜们的警惕。
　　“快走。”哈利低声道。
　　“那几个麻瓜为什么看我们？”汤姆问道，他的语气有一点儿不耐烦，“我以为他们也有‘礼貌’这个词呢。”大约是不想被人听见，他又靠近了一些，以几乎耳语的姿势说完了这句话。
　　他们来回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有一个一直密切观察这边动静的女士已经走了过来，她走过来之前，和身旁的同行人小声耳语了几句，面色严肃，哈利从她的唇形中辨认出了‘警察’这个单词。
　　哈利当机立断，握紧汤姆的手跑了起来，这次倒是非常顺畅，因为汤姆丝毫不加思考就跟着他快速拐出了街角，那位女士大概追了几步，很快就作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奔跑时耳边加速流过的风让哈利想起了11岁那一天从烘焙屋逃跑的时候，他也这样握着汤姆的手飞速奔跑在伦敦的街道上。
　　“自从十一岁那次我就再也没有被麻瓜追过了。”汤姆幽幽地说，他平息了一下呼吸，哈利笑了起来，“为什么？”
　　“像你这种成年人对一个未成年人动手动脚，”哈利幸灾乐祸地说，“一般称之为诱骗，他们只是比较正义罢了。”
　　汤姆眯了眯眼睛：“所以这就是你非让我穿成这样的原因？”
　　“正是，但看来没有用，”哈利耸了耸肩，“所以你——合理距离，记住了？”
　　汤姆克制地挑了挑眉，没有异议。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觉得他这副表情看起来莫名顺眼多了，余光扫到左手边一家店面不大的汉堡店，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汤姆再次克制地挑了挑眉。
　　“你是故意的。”他很确定地说，但令哈利意外的是，他接受良好地拿起了一个汉堡，咬了一口，“不过要我说，马尔福家的小精灵离开之后，他们家的食物就只是金玉其外了——这些麻瓜做得还不错。”
　　马尔福？哈利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汤姆住在马尔福家——那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吗？可是这很奇怪，哈利心想，一向滴水不漏的汤姆怎么会泄漏这些？
　　“因为你不会告诉别人，更不会告诉邓布利多。”汤姆漫不经心地说，又咬了几口。
　　哈利猛地抬起头：“不要随便看别人的脑子！”
　　“我没有。”汤姆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想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再说，我从来没有对你摄神取念过。”
　　这倒是实话，哈利半信半疑地想，他对汤姆仍有警惕，但他确实搞不懂汤姆的想法——他好像真的非常坦诚。
　　“你和原来不太一样。”哈利也咬了一口汉堡，“不管是汤姆·里德尔还是……后来我认识的那个伏地魔。”
　　“你和格斯特也不完全一样。”汤姆说，“但本质上，确实是一个人。”
　　哈利抬起头，这话说得有点怪怪的，余光中，他发现身旁的顾客忽然都消失了，整个汉堡店空空荡荡，只有他和汤姆，他意识到汤姆终于决定不再继续卖关子。
　　“你还记得‘魂器’这个东西吗？”汤姆说。
　　哈利的脑海里迅速浮起了那本书，那几行让他看了脸色煞白的字，以及汤姆保证他不会和魂器掺上任何关系的誓言。他沉默了一下，快速地说：“我真的是魂器，而且是你的魂器，是不是？”
　　“严格来说，你是一个意外。”汤姆轻声说，“我本来没有想把你制作成魂器，所以我猜这也造成了……你作为容器并不稳定。”
　　“这就是你的失误？”哈利问道，“你不小心把我做成了魂器。”
　　“其中之一，但另一个，我并不认为是失误。”汤姆说道，“不稳定的灵魂碎片会试图去寻找本体，而魂器与灵魂的魔法能力是非常强大的，足以与时间抗衡，所以我猜它搞错了，它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去寻找我。”
　　“你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时间轨迹，而格斯特的死亡正巧给了时间机会让它修复自己的错误，如果顺利，我们就会回到它寻找我的意外发生之前。”汤姆继续说，“但是……我把你留了下来。”
　　“你把我留了下来？”哈利震惊地问，“你怎么——？”
　　“我不是很想谈这个，亲爱的。”汤姆飞快地说，一闪而过的阴郁，“直到我再次见到你——它想回到自己的宿主身上。”
　　“它成功了，”哈利接话道，“时间线还是被改变了。”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想要我帮忙做什么？”哈利迷惑地说，不过，他倒抓到了一个关键点，“你之前拖延时间是在测试我对你的态度？”
　　“有点，不过，只有一点点。你知道，如果你还像原先那么难以交流——我是说，听到魂器就生气的话，我们就没法聊这件事了。”汤姆眨巴眨巴眼睛，“我没有在拖延时间，我们不是一直在约会吗？”
　　哈利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听起来你并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暂时联手的情况。”他干巴巴地指出，“修复我们的恋爱关系不算，那个修复不了，你也清楚，我们只是逃避问题才能相处和谐。”
　　“嗯，还记得我说，把你留下来我并不认为是错误吗？”汤姆慢悠悠地说道，“但从大体情况上来看，确实是个错误，我让它成为了一个脱离宿主的魂器，让我的魂器们都不再安分了。”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气，“们？你不如直说，我们要对付几个你吧？”
　　汤姆思索了一下，气定神闲地吃掉了最后一口汉堡：“我们的速度够快的话，你们最终只需要对付我一个，速度不够快的话，加上我，你们大概要对付六个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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