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8、魔法部再见

　　整个大厅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没有人说话，然而古怪的氛围却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哈利看见赫敏皱紧了眉头，这位一向很会分析形势的小女巫明显对自己的束手无策感到讶异和警惕——但这不能怪她，哈利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古怪了，连他自己都没能完全接受。
　　他醒来后执着地试图先离开这里，又不敢去直视伏地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些忽然多出来的记忆，更可怕的是，在他因为贝拉的突袭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伏地魔的第一秒，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手忽然攥住了，让他几乎窒息——哈利不得不承认，那并非单单是“多出来的记忆”，他的一切都和那些记忆融合在了一起，叫它们‘苏醒的记忆’恐怕更合适。
　　但这样情况就复杂了，或者说荒诞到可笑，他从来到魔法世界起就憎恨入骨，想要他的命，给他的生活带来无限的灾难的人，居然是他的爱人？——前男友，哈利纠正自己，那也不算爱人，可是哈利·波特唯一可称得上家人的人居然是伏地魔，这无论怎么听也仍然荒诞至极。
　　这就好像梅林给他开的一个巨大又不合适的玩笑，实话说，哈利一直觉得梅林喜欢以捉弄他为乐，但这次是至今为止最过分的一个。
　　他直愣愣地看着伏地魔，他看起来比记忆里那个汤姆又长大不少，哈利摸不准他的年龄，光看脸他觉得这个汤姆·里德尔看起来在二十七岁左右，已经彻底失去了少年时仅存的一丝腼腆和谦和，相反，令人胆寒的威压从他鲜红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发散出来。
　　至少不是那个蛇脸……哈利默默地想，说起来，小时候汤姆的审美明明很正常，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弄成那样，难道他死了之后，汤姆只能移情在纳吉尼身上或是怎么了？
　　而且，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这个版本的伏地魔和年少汤姆的区别微不足道，在没苏醒记忆之前，无论他是蛇脸还是一张帅脸对哈利来说都无关紧要。但现在情况不同，面对他和汤姆长相一模一样的脸，每一寸似乎都没有区别，让哈利恍然他们仍然还在那个黑漆漆的冈特小屋，然而目光开始流转到他猩红的眼睛时，哈利便被猛然揪回了现实，他好像又只是在面对十六年人生中唯一的仇敌，这种割裂感让哈利觉得茫然极了。
　　这诡异又安静的气氛是由伏地魔打破的，哈利不知道该叫他伏地魔还是汤姆·里德尔，他仿佛再次确认一般眯起了眼睛，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G？”
　　实际上，对哈利来说，这句熟悉的呼唤隔得时间并不长，甚至似乎只是两个瞬间的事，但又好像隔了很长，有几十年那么久。如果说刚才哈利还迷失在现实与梦境中回不过神，现在他算是完全走进了现实，一瞬间，惊喜，不可置信，愤怒，意外，痛苦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精彩纷呈。他觉得自己不过做了场梦，可痛楚却实实在在反应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倒是泪水先他一步丢人地涌进了眼眶——他都不知道这些眼泪是来自于太过长久的分别，还是对汤姆最终成为伏地魔的绝望和恨意，再或者只是他的情绪太混乱，让他的反应机制乱成了一团麻。
　　另一方面，还有一个完完全全只拥有哈利·波特十六年人生记忆的他在他的脑子里跟他撕扯，像个小蜜蜂似的飞来飞去，怒吼着要求哈利不要接受格斯特，“你不是他！”十六岁的哈利·波特缩小版生气地喊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伏地魔的诡计呢？”
　　哈利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差点儿向后倒了两步栽下去，幸好金妮扶住了他，他的不正常已经很明显了，她非常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哈利？”
　　不过，和哈利的一片混乱相比起来，里德尔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哈利不知道在汤姆那里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汤姆大概只迟疑了一秒，就肉眼可见地表现出狂喜，甚至直接向哈利走了过来，这把金妮彻底吓坏了，她一把护住哈利，面对几年前的噩梦，连手里握着的魔杖都在发抖。
　　“我成功了？”汤姆无视了面前的小女巫，她在他面前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他径直走过来，猩红的眼睛一寸寸地攀爬哈利的皮肤，一片浓重又狂热的红色让金妮吓得几乎尖叫起来，他喃喃地说道，一步一步走过来，好像寻宝多年的赏金猎人终于接近最后的宝藏。
　　哈利想也没想，立刻攻击了他。
　　红色的光芒在冲击时化作利刃，直冲汤姆的喉咙而去，与此同时，哈利的右手臂灼烧了起来，像是火焰在他毫无保护的手臂上攀爬，疼得他直接跪了下去，而汤姆甚至连躲开的意思也没有。贝拉试图打开那道凶猛的攻击，但是没有用。
　　这道攻击没有划破汤姆一片皮肤，在最后关头，哈利移开了它。
　　这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在那个咒语快要袭击到汤姆的第一秒，哈利的大脑就不假思索地控制着他移开了攻击。
　　“哈利？！”金妮不可置信地问道，哈利感觉有几道视线同时指向了他，包括汤姆的，但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出了一些小问题，但看来我成功了。”他微笑着说，“好久不见，欢迎回家，G。”
　　随着几声倒吸的冷气，哈利不安地感觉到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多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握住了冬青木魔杖：“让我的朋友们离开这儿。”
　　缩小版哈利怒道：“这可真是太狗血了！”
　　哈利同意缩小版哈利的观点，他真的很想知道在汤姆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顺理应当地接受了这些，还有‘成功了’，那是什么意思？他作为哈利·波特的大脑一边感到荒诞一边思考着，而作为G的大脑，情绪已经波涛汹涌，哈利觉得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他很想问，哈利的身份认同割裂，这属于“小问题”之一吗？
　　“我从没伤害过弗利蒙。”汤姆耸耸肩，不太在意地说，“你还是这样被英雄主义情结荼毒过深。”
　　“那么你呢？”哈利尖锐地回道，他的毫不示弱实在一反常态，但之前的信息太过爆炸，金妮这次连“你怎么了？”都没问，只是试图扯住哈利的衣角把他拉回来，然而无济于事，“请你告诉我，伏地魔？这几十年你做了什么，汤姆·里德尔？”
　　汤姆叹了口气，了然地说道：“我以为我们会在叙旧之后再讨论这个话题。”
　　哈利的脑袋都要爆炸了，叙旧，叙什么旧？他想起在他意外死掉之前，他真的对汤姆会慢慢让步充满希望，虽然他早就知道汤姆·里德尔的本性如何，但他依然想要抓住一线机会改变可以预见性的结局——而现在这个结局就这样摆在他面前了。
　　忽然他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誓言，如果汤姆无可救药，他就会杀了他。这就是为什么——格斯特从魔杖里钻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一无所知的哈利杀死汤姆吗？他有点儿后悔为什么在一无所知的时候没有下得去手了。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哈利的灵魂被粗暴地缝纫起来，因此一半的灵魂在撕心裂肺地痛苦，另一半的灵魂却只是被眼前荒诞的情况烦得要爆炸了，他是要和汤姆·里德尔打一架？他应该打不过他，难道他要和他走？去食死徒窝里，那还不如杀了他。
　　“我很遗憾我们每次谈谈的机会都要在冲突之后。”汤姆等了一会儿，见哈利毫无动静，干脆地说。哈利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魔咒，直冲金妮而来，他马上推开了金妮，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超出理解的事，食死徒看起来都只知道遵循主子的动作，随着汤姆的魔咒，场面立刻从静默变得乱成一团，魔咒漫天飞舞，哈利在尖叫中努力辨别着朋友们，试图去保护他们。
　　“你真是一点儿没变——他妈的总是不惜把事情弄得更糟！”哈利怒吼道，“你明知道我在乎他们！”
　　“但我不在乎。”汤姆说，“把你弄回来，事情就算得上顺利。”
　　很好，他和几十年前没什么变化，还变得更不好沟通了些，哈利凉飕飕地想，死命把格斯特的那部分抑制住，眼下最重要的是带着大家逃跑，他真的无法忍受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他——
　　“哈利，接着！”他听到纳威的声音，立刻转过了身，却接到了一个预言球，他几乎要忘记这个球才是伏地魔的本来目的了，不妙的是，纳威扔出球之后就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哈利的心凉了半截。
　　在这种绝望中，哈利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吼道：“叫你的走狗停下来，否则我就自杀，你他妈再等六十年吧！”
　　他被包围在一团爆炸带出的烟雾里，也不知道他的喊声汤姆有没有听见，而且这话他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尤其是在一群食死徒和他的朋友们中间喊这种奇怪的话，谢天谢地，纳威的尖叫停止了，他发现烟雾里钻出了小天狼星的头。
　　“哈利，你在说什么呢？”他轻巧地说，背着纳威出现在他面前，“你的幽默天赋很高，就像詹姆一样！”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
　　更让他尴尬的是，下一秒烟雾散去，汤姆抬起手制止了食死徒们的攻击，那句鬼话居然真的奏效了。伏地魔反常的举动让刚刚赶来的凤凰社成员都莫名其妙，纷纷攥紧了魔杖加倍警惕起来，哈利听到卢平教授说：“孩子们，快走！”
　　“主人！”哈利听到贝拉不可置信地说。
　　“你不是也和以前一样？”汤姆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哈利再度看到伏地魔之后他最像年少汤姆的时刻，“总是让事情变得僵持到无法收场。”
　　“这家伙给自己整容了，脑子却还在发疯。”小天狼星不屑道，“他把事情闹得好像你们有一腿似的，这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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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都说变成蛇脸了...一开始的几章就写过哈利发现伏地魔变成汤姆里德尔的样子了呀哈哈哈，哈利的帅男友还在，不过蛇脸之后偶尔会出现感谢在2022-05-17 21:04:06~2022-05-26 23:1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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