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7、醒来

　　“不，G，哈利——哈利——”
　　“哈利！”
　　哈利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攥住心脏，硬生生地拉了上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浑身发软，胸脯一起一伏，疯狂地汲取着氧气。眼前的第一个人——棕色鬈发，充斥着焦虑和担忧的同样棕色的眼睛，他感到眼前的人非常熟悉，但又似乎非常遥远，一瞬间他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张了张口又闭嘴了。
　　他开始茫然地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眼泪不断的女孩儿，又有几个青少年聚集到他面前来了。同样的，他们的面孔非常熟悉，熟悉到可怕的程度，但他就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发现他们在一个阴暗的大厅，一面诡异的帷幔被不知从哪里吹出的风轻轻吹拂着，似乎在引诱他上前。
　　眼前的人们都脏兮兮的，狼狈不堪，汗水和伤口混乱的搅合在一起，他注意到最前面一些穿着黑袍子的巫师都围在一起，好像无暇顾及他们这边的情况。
　　“哈利，你能站起来吗？”棕发的女孩儿问道，她的语速极快，混杂着焦急和恐惧，“我们必须马上走，哈利！”
　　看哈利还呆滞在原地，他们几个干脆上前拉他起来，比较高的黑发男孩说：“我来背他！你们两个拖着罗恩！”
　　罗恩？
　　这个名字好像齿轮的第一环，哈利感觉自己停止转动的大脑忽然咔嚓咔嚓地运作起来，一个齿轮紧接着另一个齿轮，他感觉伤疤剧烈地疼了起来，一把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赫敏倒吸了一口气：“哈利？你还好吗？你一直没有说话！”
　　“我很好……我很好。”哈利说，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现在他认出来了，眼前的三个人是赫敏、金妮和纳威，他们还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罗恩，他的思路开始迟钝地接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哈利以为小天狼星出事了，受到了愚弄，于是他们鲁莽地闯进了神秘事务司，和食死徒发生了死战，现在他们要从食死徒面前逃走，但是伏地魔——
　　伏地魔。
　　哈利觉得自己的全身都不太对劲，他的腿动不了，不，是从脚趾开始的，他的全身如坠冰窖。一些记忆碎片开始从他的脑袋里尖叫地跳出来，让他的脑袋痛得惊人，他想起了十岁的一天早上，他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佩妮姨妈在声嘶力竭地尖叫，她的马脸绷得很紧，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看起来气疯了。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把戏！”她吼道，“忽然出现！在正对着窗户的沙发前忽然出现！你疯了吗！如果邻居们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我以为你跑到学校的房顶上已经够疯狂了！”
　　以前有这段记忆吗？他搞不清楚，但是现在他清晰地记了起来，或许以前这段记忆也存在，只不过被他当做自己魔力波动时那些奇怪的魔法显现时刻中的一个了。但在那些格斯特的记忆塞到脑子里以后，这段记忆就可称毛骨悚然。
　　他茫然地站在沙发前，眼看着他的姨夫姨妈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直到他们终于累了，佩妮姨妈气冲冲地上楼了，弗农姨夫跟在她后面安慰她。这时候，他的胖表哥达利才慢吞吞地走过来，一把把他从电视机面前推开，坐到了沙发上：“别打扰我看电视，怪胎小子！”
　　哈利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铁盒子吸引了。
　　“这是什么？”他忽然问道。
　　达利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滴溜溜的小眼睛充满了不屑：“你玩那些鬼把戏把脑子都撞坏了，表弟？你说这是什么？”
　　“电视机。”哈利说，当然是电视机，他每天都看到的电视机，他习以为常生活中的一个物品，每天达利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他用这个玩游戏。
　　可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感到眼前这个机器盒子是如此的陌生——他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它了。他向窗边走去，过长的裤脚几乎绊倒了他，他伸手去够的时候垂下了过长的袖子，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应该早已习惯了穿属于达利的像大象皮似的衣服，但这种不适感突如其来，就好像他第一次穿，或是好久没这样穿了一样。
　　他走到窗前，安静的小惠金区，不时有汽车穿行而过，他盯了那辆时髦的汽车好一会儿，又停在了另外几辆停在院子前的汽车上，汽车似乎不是这样的。
　　哈利闭了闭眼，所以，就是那个时候？
　　信息太过复杂，哈利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瞬间都处理不了，他再次环顾四周，明明是一瞬间前的事，他却已经觉得恍若隔世。赫敏试图用自己的额头碰他的额头，面对着她充满担忧的眼睛，他完全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哈利？”她担心地说，“别紧张，放松，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在她说话的一瞬间，哈利一把抱住她护住，张开手消解了一道呼啸而来的绿光。他抬起眼，和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眼瞳对视。
　　“杀了他！”她尖叫道，“是他——他的那个咒语——！杀了他！”
　　他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食死徒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醒来，显然和他一起昏过去的伏地魔还没醒过来。
　　“那是什么？”金妮惊讶道，“你用魔杖了吗？”
　　“待会解释。”哈利言简意赅地说，他的大脑还一团混乱，但眼下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他的目光犹疑地在食死徒们层层包围的中心停留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移走，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快走，我来断后，”他迅速地说，麻利地起身，推搡着几个人向门口逃去。几道魔咒同时向他们攻击而来，哈利张开手，像记忆里那样张开了屏障，他有点儿底气不足，但屏障坚实有力地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他腾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魔杖，把它插进兜里。
　　“那到底是——？”纳威喊道。
　　“跑！”哈利大吼道。
　　他们闷头向门边逃窜，但在这之前，以卢修斯为主的一队食死徒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哈利支起的屏障只能挡住一边，他试图把朋友们全部环在身后。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卢修斯眯起眼睛，拉着慢悠悠的腔调：“先把水晶球交出来。”
　　哈利这才猛然想起，食死徒们一开始的任务是抢夺水晶球，他飞快地向赫敏看了一眼，她还紧紧抱着那个水晶球。他伸出手，示意她把水晶球交给他。
　　“你不能给他，哈利！”她小声说道，“你绝不能给他！”
　　哈利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势，今时不同往昔，现在的他一个人可以解决面前大部分人，勉强突出重围不是问题，但如果带着他的朋友们，他顶多能护住两个，更别提现在还有一个不知流落在哪的卢娜。
　　他攥紧了水晶球。
　　“我把球给你，你让我们走？”他大声问道。
　　“或许吧。”卢修斯未张开的嘴唇挤出了几个字，轻蔑地微笑，“但如果你不给我，你们就死定了。”
　　“你应该杀了他们！”贝拉特里克斯在远处高叫道，哈利庆幸她寸步不离伏地魔身旁，不至于需要防范她发疯的暗刀，“卢修斯，你这个孬种！”
　　“主人的任务是水晶球。”卢修斯矜持地说，伸出了手。
　　哈利琢磨着在递给他的一瞬间带着朋友们幻影移形的可能性，那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水晶球的交接上，他只要把它扔出去，也许时间就恰好，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卢娜在哪，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然而，就在此时，金妮不堪忍受马尔福胜利在望，极度不屑的眼神，怒吼道：“你主子没准都醒不过来了，还在完成任务，马尔福真是高贵啊，你这忠实的走狗！”
　　卢修斯·马尔福故作矜持的脸马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恶意从他灰色的眼睛里闪出来，他低声咒骂道：“不知好歹的败类丫头——”
　　随着这声咒骂，咒语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个人紧紧依靠在一起的阵型再次被打乱，哈利只能尽可能防住贝拉方向的咒语，他试图再次把人召集到自己这边来，但食死徒似乎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分开，卢修斯更是追着金妮穷追不舍，蛇头魔杖一次又一次地放出足以致死的恶咒。
　　哈利腾不出手，他害怕在屏障关闭的一瞬间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就呼啸而至，只好往前一蹿，试图帮金妮挡下这个咒语，他听到赫敏尖叫着拉扯金妮，才注意到那是一道绿色的光芒——然而不知道是他醒过来之后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还是怎么，他对这道光芒感到麻木，甚至非常不合时宜地懊恼道：“不是吧，又来？”
　　另一道更强有力的光芒十分合时宜地冲了过来，打歪了那道绿色的光芒，哈利听见他们的远方一阵嘈杂，眼前的几个食死徒都站直了身体，卢修斯的脸呈现出死一般的灰白色。
　　“不要碰他。”伏地魔说，相比起哈利，他醒过来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只有没均匀的粗气暴露了他的一丝狼狈。
　　哈利再次感到那种从脚趾到头颅的冰冻感，他不知道这是人的保护机制还是什么。他转过头，在对视的一瞬间，贝拉特里克斯忽然疯了一般地尖叫道：“阿瓦达——”
　　她没能说完，下一秒她蜷缩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哈利的背部猛地僵直了。
　　“我说了，”伏地魔轻声道，“不要碰他，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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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汤姆的事之后会解密的，从今天开始回到现实啦~以及三次越来越忙了，所以速度很慢抱歉555感谢在2022-05-05 18:38:42~2022-05-17 21:0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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