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2、家世

　　汤姆能感到自己在失控，从他连续把两个斯莱特林送进医疗翼开始。这是一种不能被允许的失误，密室的事情刚刚过去，邓布利多对他的关注已经达到了顶峰，理智来说他应该谨慎行事，霍格沃茨的学业对他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他不能让那只老蜜蜂抓到他任何把柄。
　　他不熟悉这种失控，这是一种情绪上的陌生体验。当他集中注意力在书页上时，总会有一双含泪的绿眼睛莫名其妙地跳到他的脑海里，用明显不赞同的眼神斥责着汤姆，让他的思绪再次集中在和哈利的分歧上——让他再一次复盘到他错误地估计了哈利的性情。
　　然而愤怒也始终盘桓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捋起霍格沃茨校袍宽大的袖口，洁白的手臂上黑色的沙漏与蛇鲜明无比，流出带血的眼泪——这预示着他们中有人在背叛血盟的誓言，但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在忍受如影随形的惩罚刺痛的一定是哈利。
　　在和哈利的战斗中他感到过那疼痛，锥心刺骨地扎进骨头，叫嚣着要求他停止和哈利的战斗，也是那痛苦让他在头脑发热向哈利打出索命咒的最后时刻清醒，偏离了魔咒。他对血盟做了些小改动，最明显的就是两人誓词的不同，但哈利当时全身心的信任他没有发觉。在他们的咒语中，主从的意味被大大加强，并非完全代表平等爱情的誓言，因此从方的背叛会受到更大的痛苦，他本以为这种痛苦会让哈利回归，但眼看着接近回孤儿院的日子，他仍然无法在夜间进入有求必应屋——他知道哈利睡在那里，哈利肯定禁止了他的靠近。
　　也许他们的血盟的磨损比他想象得严重，汤姆心想。但不管怎么样，汤姆迫切地希望解决这件事——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他非常需要哈利回来。只有哈利回来，他的专注才不会被打断，或者他只能杀了他，手臂的疼痛在告诉他这是下下策——其实不止是手臂的疼痛在这样告诉他，但汤姆拒绝思考更深。
　　“你真的认为使用要挟这种方式是有效的吗？”阿布拉克萨斯迟疑地说，“我认为这不能改变根本问题，我不赞同——”
　　“在表面问题上至少绝对有效。”汤姆说，他太了解哈利了，“G的英雄情结比你想象得更严重，他一定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去解决根本问题。”
　　他感到阿布拉克萨斯在欲言又止，抬起头的瞬间就刺进了金发少年的眼睛里。他早已发觉了阿布拉克萨斯头脑异样的平静，想要看透这位马尔福的继承人不再那么容易，汤姆对他的信任有所保留，但他始终是一个得力助手。
　　一个有点儿踉跄的阿布拉克萨斯从走廊的一头走出来，一头撞上了——波特，弗利蒙·波特，汤姆眯起了眼睛，他正和空气说着话。阿布拉克萨斯迎了上去，他看起来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他说：“我想和G说话。”
　　波特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他一通，阿布却没有反唇相讥，他眨了眨眼说：“你可以对汤姆试试你的摄魂取念程度怎么样。呃——只是个建议，他的大脑封闭术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如果你能突破他的防御，你的摄魂取念肯定很不错。”
　　接着画面倒转，马尔福家金碧辉煌的图书馆，阿布拉克萨斯穿着丝绸睡衣在其中缓慢地穿行着，他正在翻看一本书，首页写着“冈特”“最后的斯莱特林”的字迹，他的手指在这几个字符上停顿许久，才犹豫地翻开下一页。
　　汤姆游刃有余地退出了他的脑袋，他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侵入痕迹，阿布抬起头，脸色煞白，额上冒着层层冷汗。
　　他没来得及解释，就掉下椅子蜷缩成一团，痛苦地翻滚起来。汤姆翻了两页书，魔杖往上一指，停止了魔咒，并把这矜贵的大少爷像个木偶一样提了起来。阿布拉克萨斯在剧烈地喘息，他的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
　　“马尔福家……”
　　“我就知道你会和我谈这个。”汤姆漫不经心地说，“如果布莱克家没有特权，马尔福家也一样没有。”
　　“你知道我们有什么根本问题需要解决吗，阿布？”汤姆微微俯身，魔杖的一端轻轻抬起那张苍白的下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信任。审时度势是马尔福家的天性，也是劣性，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信任，我只能解决表面问题。你的小动作若是做不利落，就收回你那少得可怜的胆子，我相信你早就看出哪边是更值得依靠的，你的家训不需要由我来教你吧？”
　　阿布拉克萨斯撩开纠缠在脸庞边的碎发，点了点头，深呼吸着试图保持他仅剩的风度。
　　汤姆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意：“跪下，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的魔杖随着他的话语狠狠下挥，阿布拉克萨斯就跪了下去，他刚刚保持住的贵族风度再一次被毁灭了。
　　汤姆有说过这些纯血贵族的劣根性吗？他们为了自己的高贵建立尊卑，分出三六九等，从出生的级别里汲取骄傲，然而摧毁也是如此容易——在等级更高，更强的人面前自然奴颜婢膝。不必担心毁灭自尊会带来恨意，相反，恐惧和压迫让他们识别出真正的当权者，并献上狂热的忠心，以求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骄傲感。
　　阿布拉克萨斯剧烈地呼吸着，他极力掩饰的面部表情下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屈辱，然而他最终没有说话，他们从不会说话。汤姆蹲下来，把他扶起来。
　　“你知道，亲爱的阿布，我也是万不得已。”汤姆说，轻轻拍了拍阿布的肩膀，像从前他表示感谢那样，声音很轻，“你一向很有想法，这对我们始终一致的愿望有些阻碍，奖励与惩罚是必须的。更何况——你应该知道G对我的意义，你做的事情让我失去了他。”
　　阿布拉克萨斯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是的，汤姆。”
　　“很好，看来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汤姆轻声笑道，“看，解决掉表面问题也很有效。”
　　“.……你说得对。”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了一口气，“只有一个问题，我们需要让G注意到医疗翼，时间可以选在魁地奇球赛，如果波特受伤，他肯定会跟着去。”
　　“很好，”汤姆说，“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阿布拉克萨斯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们家的图书馆里有斯莱特林家的族谱记录。我发现……他们只剩下最后一支，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直系血脉，当家人是落魄的马沃罗·冈特。”
　　“他们在哪？”汤姆敏锐地眯起了眼睛，“这一点你也要告诉G，他关心这个。”
　　“小汉格顿。”阿布拉克萨斯说，“.……我会和黛西完成这件事，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她帮——”
　　“我会吩咐她。”汤姆关上书，先一步走出有求必应屋，“还有，从黛西开始，帮我试探一下他们的忠诚。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阿布拉克萨斯的速度很快，几天之后汤姆试图在晚上进入有求必应屋时，就畅通无比了。他走进去，最里面是一张像宿舍配备的那样的帷幕四柱床，红色的帷幕十分刺眼。哈利身上的校袍被他自己改成了格兰芬多的款式。
　　汤姆试图走近些，但哈利竖起的一道屏障让他们隔了一米多远，他的无杖魔法依然十分强大，即使是如今的汤姆也不能轻松奈何。
　　“我找到我的家人了。”汤姆开诚布公地说，正如操控贵族们需要恐惧和压迫，对G来说最有效的是那些无用的感情牌，“冈特，他们是仅剩的一支斯莱特林族系，从你来的那一天，你就承诺过会帮我见到他们。”
　　哈利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
　　“还有你的身世，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汤姆循循善诱道，“那一定跟我的家人有关，我们找到的线索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解释一下斯莱特林们。”哈利说，“这很幼稚。”
　　他扯开了话题，但汤姆知道这意味着缓和。他眨了眨眼，诚恳道：“我很愤怒，我不能失去你。”
　　“我回来，你就停止？”哈利歪了歪头，“我想你知道这对缓和我们的关系毫无益处？这种行为让我恶心。”
　　“显而易见。”汤姆说，“第二句话也一样，显而易见。”
　　他注意到哈利一直藏着的右臂现在放松地垂在身边，指了指它：“对你没什么坏处，不是吗？你本来也只能和我回孤儿院，在我身边能够缓解你的胳膊。你也知道，你一个人是无法把它解除的。”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会去找你。”他说，“只是回孤儿院，这不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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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 对不起>